穆玉蘭不過幾分鐘就快速翻閱了這本糾結來糾結去的校園言情文, 莫名有點牙疼。
她不知道的是, 這是小說上半部分, 屬于校園言情文;還有更加糾結的下半部分呢, 那屬于職場言情文。
穆玉蘭想著不管如何,這個舒雲靜都是原身多年的好閨密,接著當閨密,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 不讓她失去親生父親, 那她還是可以辦到的事情。
穆玉蘭也不著急去車站等車,而是拉著大號的黑色的拉桿箱快步跟上了女主角與她父親。
又,慢慢越過他們, 在離他們三四米之前,突然停了下來, 她用精神力輕輕一刺。
身後頭, 女主角的爸爸舒望祖突然暈倒,女主角一個措手不及, 親眼瞧著爸爸癱軟在土, 她驚慌失措的大聲喊︰「爸爸, 爸爸,你怎麼了?」
「怎麼了, 怎麼了?」身後的聲響, 使穆玉蘭十分自然的停步,回頭,留下大號拉桿箱, 小步跑了過去,冷靜的問。
「我爸爸暈倒了!」舒望祖抬起淚眼,哽咽的道。
「得快點送醫院去,你去,去叫個三輪車,我幫你看著你爸爸。」穆玉蘭十分冷靜的指派她。
「嗯,謝謝!」舒雲靜邊回頭邊慌張的向前走。
見女主角已經離開,穆玉蘭便直接喂了幾十滴靈池水給女主角的爸爸。
這樣猛喂,這位爸爸可要難過一陣子,不光起不了床,還得拉上幾天的肚子。
不過好處便是,之前的肝病,會改善。兩年後,不會因肝癌去世。
她當真受不了,因虐而虐的小故事。
目前,小縣城是沒有出租車的,好像也還沒有救護車,只叫來了一輛三輪車。
舒雲靜自己便坐上去,司機與穆玉蘭一塊扶起舒望祖上車,讓舒雲靜抱緊她爸爸。
「謝謝你,同學。」舒雲靜無法揮手,只得含淚道謝。
「我是穆玉奇的姐姐,你們是同年級的吧。大家都是熟人。」穆玉蘭揮手,道別。
「是的,謝謝你,小姐姐。」舒雲靜扭過頭,見小姐姐已經大步離開。
初見小姐姐,便覺得容貌並不十分出色,服飾雖不十分昂貴,但是勝在氣度出眾,有種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閨秀氣度。
穆玉蘭慢慢騰騰的坐公交車,路上堵了車,兩個多小時後,她才到省城。
她直接提著行李到了小宋老師的小院子里。
今年她是不準備交宿舍費,去年就已經將被褥衣服書籍等物,都送過來。
穆玉蘭是個辦事周全的人,還去房屋介紹所要來了一份合同,與小宋老師簽了一份三年租賃合同。
如此就不怕有人過來讓她搬走,她還將房租與押金訂的高高的,還有違約金呢,當然合同只是一份合同,她可是沒有打算付錢的意思。
只是以防萬一。
萬一,有一天小宋老師要趕她離開,或是小宋老師的家人要趕她離開。
穆玉蘭便可以用這合同來維權。
當時,小宋老師十分縱容的捏穆玉蘭的鼻子,贊了聲︰「你真聰明!就該如此。」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為什麼不給我家里打電話?」穆玉蘭推開院子時,見到小宋老師系著格子圍裙在打掃衛生,當真吃了一驚。
還是正月初八呢,可是這小宋老師已經早早的過來,等著了呢。
真心,被感動了!
「你來啦,剛到不久。」宋子謙直起腰,放下拖把,解下格子圍裙,張開胳膊,笑道︰「快,過來,抱我一下。」
「來了。」穆玉蘭關上院子的鐵門,扔下黑色的大號拉桿箱,三兩步向小宋老師跑去,最後勾住小宋老師的脖子跳上了去,筆直的雙腿盤上了腰,不見外的道︰「是不是很想我啊?」
「是啊。」宋子謙拍了拍小姑娘的大屁|股,寵溺的道。
他是過來向大姐大姐夫家拜年的,大學沒有這麼早開學,何況他已經是大四下半年,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要緊課,大部分同學在外頭識習,他正準備著出國事宜。
「可以呆幾天??」穆玉蘭對著小宋老師的耳朵小聲問,氣息撓得小宋老師心底發癢。
「別鬧,咱們一起打掃衛生,完了,請你出去吃好吃的。」宋子謙扭著脖子,笑著躲閃,見穆玉蘭的眼皮上貼了層薄薄的膜,將單眼皮貼的有點皺,問︰「就呆兩三天。你貼這玩意兒,干嘛?」
「哦,雙眼皮貼啊,我試一試這樣子雙眼皮是不是更好看?」穆玉蘭笑,高考後,她要去找個整容醫院,做埋線雙眼皮,單眼皮還是不如雙眼皮漂亮。
「胡鬧!」宋子謙笑罵一聲。
次日
穆玉蘭高興的拿上小宋老師給她包的大紅包去省一中報到。
遇上顏控的朱志義,他又偷偷看她。
穆玉蘭心底一曬。
這個外貌協會的小子,她不會因為原身單戀過他而報復于他,也不會因為原身單戀過他而接受他。
不為別的,就是覺得小帥哥太小了些。
小她兩三歲呢!?非她的菜。
「穆玉蘭,你長高了?」周靜一見她,便大驚小怪的喊道,自己放了內增高的鞋墊與她一般高。
「嗯,高了一寸。」穆玉蘭笑道,這事,誰提誰高興。
「過了十八歲,怎麼還能長高?」周靜壓下心頭的忌妒,小聲求證。她初一起就沒有長過高,初一起身子就開始發育,去年開學時,她與穆玉蘭一般高的,半年一過,穆玉蘭高她一寸。
「因人而異的啦。不過,我覺得與我早間堅持跑步有點關系。還有,就是遺傳啦?子女,通常比父母長得高些。」穆玉蘭好心情的分析。還有女人過了二十五歲,懷孕生孩子時,長高一寸呢。
「那我也堅持跑步試一試。我今年才十七歲呢,一定能再長一長身高。」周靜轉了轉眼珠子,暗暗下決定。自己父母都比她長的高。
「加油!我也要加油!」穆玉蘭知道自己因為修煉之故,還是能再長一長的,還是得堅持跑步,不然沒有長高的借口。
正月初十,省一中便正式開學。
還沒有分到新書,便開始假後模底考試。
真凶殘的省一中,哪個學生能好好的過個節啊?!
兩天的模底考試一結束,小宋老師也回北京去了。
留下來的穆玉蘭終于想起來了,那一回從隔壁賭場收回來的現金,可是不少呢。
她想著要不要先去新城區買套新房。
那邊目前還在建設呢,只有一個新城站,著實荒涼的很。
房價也著實實惠的很,誰會想到未來的省政府會搬去那里呢。
目前比之縣城的房子還要便宜的多,縣城也要一兩千一平方呢。
而新城區目前只要五百到七百一平方,可那邊沒有小套的,最小也是一百五平方以上,就當一百五,按五百塊一平方米,那也得七萬五。
迷你空間只有四萬多現金呢?!
現金不夠,是可以向銀行貸款的,如果可以貸款,那就可以直接首付買兩套吧。
可是,好像不行啊,她手頭的錢,來路不正。
拿出來,沒有一個說得出來的來處,一個農村來的學生,哪里來的錢呢?
偷的,搶的,還是撿的?都不能佔為已有啊。
得,讓將這手頭的錢合理化,不然,這錢哪里來的,說不清的。
她還是要去澳門一趟,將手上的四萬多變成四五十萬回來。
可以先去北外附近買個房子,回到溫州就在這附近買上一兩座這般的小院子。
過些年,便可以拆遷,到時候可以一陪三的,可以當出租婆。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1998年的清明節到了。
清明節那天,省一中組織高一高二學生去郊外的烈士陵園掃墓。
十幾公里的公路,學生們要徒步前進。
前幾公里,大家像剛出籠的鳥兒,心情飛揚,邊走邊嘰嘰喳喳;行程過半,一個個頹了累了,原本整齊的隊伍變得稀拉零散。
同班的陳婷婷身子弱,路過一半,她便臉色蒼白,步伐無力。
穆玉蘭看見她額角、鼻尖都是汗,出聲道︰「背包給我。」利落地從她身後卸下背包,拎在手里,陳婷婷是喝水也會胖的女生。
又走了兩里路,陳婷婷越走越慢,她想坐在路邊休息。
見狀,方小雅與穆玉蘭一右一左的扶著她,從原來的五班中間落到八班後頭。
穆玉蘭借機搭了下陳婷婷的脈,沒有病,就是體質差,缺乏運動。
全班只有四個鄉鎮考上來的女生,她們關系一般,可也不能不幫。
班級里隱約分成一個個小團體,學習好的同學跟學習好的玩,長得出眾的跟長得出眾的玩,家里有錢的跟有錢的玩。
像陳婷婷這樣各方面都不起眼的,長得胖並且性格內向的,在班里幾乎沒什麼關系好的朋友。
周靜卻混在男生圈內,如魚得水;一開始她是想混城里女生群,可是沒有成功,搭不上城里女生的話,最後成功混進入了城里男生的圈子。
「喝點葡萄糖。」班長背著書包,跑過來,遞來了一瓶。
陳婷婷點點頭,喝了半瓶,抹了把汗。
……進陵園前有一段近百米的回環的山麓階梯。
人行其上,能看到山腳滴翠的新枝,能賞見山間淺粉的桃花,間或還能听到黃鸝的清啼。
她們無心欣賞,攙扶著一個一百二十幾斤重的女生,爬階梯對她們來說挺不容易的。
而陳婷婷更加累,她的雙腳像灌了鉛似的,每抬一次都耗費她為數不多的力氣。
全靠左右兩邊的穆玉蘭和方小雅在支撐著自己的體重。
「我不走了,你們幫我向老師請假好不好?」陳婷婷放棄了,上山難,下山更難,不為難自己與她們了,她看到前方有塊干淨的山石,便想靠坐著休息休息,山風漸漸吹干皮膚上的汗,並沒有讓她變得舒服多少。她是偏科十分嚴重的,不光不喜歡理科,還不喜歡體育。
「好吧。」穆玉蘭與方小雅對視一眼,點頭同意了。
穆玉蘭和方小雅加快速度,緊趕慢趕,終于追上了大部隊。
見班主任老孫正指揮著五班學生按順序排好,穆玉蘭和方小雅忙加入其中。
還向老孫替陳婷婷請了假。
掃墓儀式前必不可少校領導的致辭。
校長站在前邊半米高的平台上進行了一番講話,接著,德育主任嚴肅地強調起紀律問題。
清明收假,高一五班例行每月一次的調整座位。
老孫民主又不怕麻煩,和班上同學們說過,對座位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寫小紙條給他,他會斟酌來排座位,盡量滿足每一個學生的需求。
但是成績一定得好,如果倒數的成績,想坐前幾排那是不可能。
但如果成績前幾名,想做最後一排,那一定是可以的。
穆玉蘭這個班級前三名輪著來的,就可以坐在班級第四排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