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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再見雲安

如許回到了許府,玉露正小心翼翼的給她的額頭上藥。

「磕頭把皮肉都磕破了,你也不知輕一些!」一旁的錦瑟看了心疼道。

如許笑了笑,「皇上哪里那麼好騙……」

剛剛說罷,玉露把藥倒上去。她馬上疼的「嘶嘶」的抽氣聲。

「事情都圓過去了?」玉露又問。

「算是吧。」如許漫不經心的答道,「今日早朝後,皇上沒有命呂高求直接審問我,也沒有下旨治我的罪。他沒有著急下旨意,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能用者盡其用,無用者殺之,這是他的行事作風。」

「我猜他還想知道我劫走花玉樓的原因,所以我才有機會活著從成陽宮走出來……」

錦瑟听罷心里有些沉重,「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

「既然家恨已報,那就輪到私仇了。」如許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想起她毀容流產那一天恍惚中看見的疤痕。

還有,雲河二師兄和她四哥的死,她怎麼能忘?無論過去多久,她都不會忘記那些鮮紅的記憶。

何時了和大師姐前一晚已經回了楊柳巷,現在跟著寒輕瑤一起匆匆趕來。

寒輕瑤向眾人行了一禮,背著藥箱去了垂耳的屋子。此時玉露已經給如許上好了藥,轉身跟著寒輕瑤一起走了。

垂耳的情況穩定,大家又奔波而歸,所以都在屋里休息。

何時了看見如許額頭的傷,攏著袖子笑道︰「哎喲不過兩天不見,你頭上怎麼開花了?」

如許不理會他,大師姐責怪的輕拍了何時了的手臂,而後笑道,「我們過來是想再看看阿新的傷勢,怎麼沒看見他人呢?」

「在後邊院子里,金風正在教他打羽毛球。」如許轉頭間,額上的傷口隱約作痛著。

何時了听後便去了後院,大師姐和錦瑟陪著如許待在屋子里。這時別蕭來了,身後跟著棋川。

「師父,事情查的怎麼樣?」如許抬頭問別蕭。

「當年你們在岷山縣出事的時候,聞禮確實沒有離開過山莊半步。我當時覺得不安,還搜查過他的信件。」

「信件?」如許疑問,「和什麼人的信件?」

「跟一個寡婦有關。」別蕭答道,「當年我讓底下人打探了底細,具體的你可以問棋川。」

如許又看向棋川,棋川點頭︰「那個寡婦名叫良妹,永新州習安縣人。丈夫死于饑荒,來京都投奔親戚。親友無幾,孑然一人。事已過三年,如今已不明去向。」

「三年前她住在何處?」如許問。

「楊柳巷。」棋川答道。

大師姐立刻抬頭,「她與我們住在同一條巷子?可這兩年來我們從未听過她的名字,也從未听有人提起過她。」

「看來這個寡婦背後有一座大靠山,無聲無息的出現,又無聲無息的消失。」如許一笑,吩咐棋川道,「你們繼續打探她的消息,有情況及時上報。」

棋川應了一聲便退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金風擰著許崇新的耳朵從外面進來。許崇新張牙舞爪掙扎著,金風一臉陰沉。

「媳婦兒!我不管,你就是我媳婦兒!」許崇新嘟著嘴很不服氣,「哎喲疼疼疼……」

金風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來來來,你再胡說一句試試,老子把你耳朵揪下來!」

屋子里的人都覺得莫名其妙,何時了走在後面,似乎很高興的憋著笑。

「金風,出了什麼事?」錦瑟問。

金風斜著瞪了一眼何時了,何時了打著哈哈躲到大師姐身後。

「你又干了什麼損事?」大師姐輕聲問何時了。

「我不過就是想看看阿新有沒有好轉,給他解釋了一下‘媳婦’的意思……」何時了嘀嘀咕咕。

金風氣的不行,放開許崇新後抽出腰間的鞭子,許崇新立刻躲到了錦瑟身後。

「躲哪兒都沒用,給我站牆角去!別偷瞄站好咯!」金風拿著鞭子怒道。

許崇新憋屈的乖乖挪到了牆角。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毛兒都沒長齊就追著大姑娘喊‘媳婦’,真出息了你……」金風接過如許倒的茶,一抬頭就看見眾人打趣的眼神。

「干什麼?我還打不得他了?」金風絲毫不虛。

如許垂眼一笑,抿了一口茶,「你這樣子倒真像人家媳婦兒了……」

金風正要駁斥,錦瑟又接了口,「我看啊,倒不像人家媳婦兒,像人家老娘!」

說罷屋子里的人都笑起來。

這時候寒輕瑤跟著玉露已從隔壁屋過來,大家听說垂耳的病情已經穩定後,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對了,輕瑤還有一件事要告知各位。」寒輕瑤笑容溫和,「听說近日軍候府的雲二小姐正在尋訪名醫,想要祛除手心的疤痕。此事輕瑤做不到,但是相信玉露姑娘可以。」

「為何一定要祛除疤痕?」金風不解。

如許笑了笑,「她當然想,畢竟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將來還可能成為六宮之主。」

要進皇宮的奴婢身上尚且不能有一條疤痕,更何況是後宮嬪妃,甚至將來母儀天下的人?

「不過正好,借此機會恰好查實一番,看一看她手心的傷痕……」如許又看了一眼玉露,玉露明白了她的意思。

「以防萬一,此事還需要輕瑤幫忙引薦。」如許恭敬卻又親切。

寒輕瑤道︰「此時正值早春,再過幾日便到了京都中的花節,借此機會正好向她引薦。只不過……姑娘曾在宮中侍奉,應當見過雲二小姐,恐怕事情有礙。」

「不妨事,我有主意。」玉露想了想笑道。

說完了話,大家便散了。

大家走了之後,如許拉著玉露切切的問道︰「花玉樓現在是否已經安置妥當?」

玉露點點頭,「王爺已經派人知會我們。只不過現下時局緊張,他的情況越隱秘越安全。」

如許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至多不過兩個月,我們就能回清川了。」

南王府這邊,手下夜里有消息來報。

「王爺,我們已經將消息全部封鎖。是否還要繼續?」

「繼續。」千霧道。

「是。還有一件事……許府今日回報,許先生打算參加花節。」

「花節?」花節是京都貴家的夫人小姐才去得,如許為什麼去?千霧不解。

正是春季繁花盛開之時,京都的達官貴人與花坊合作,在京都西南的迎仙園里舉辦花節。前去觀展的都是京中有名有姓的夫人小姐,這也是一年中深閨女子難得出門聚會的機會。

這一天,寒輕瑤早早來到許府,帶著玉露和如許一起去了迎仙園。

寒輕瑤在京中小有名氣,她來往于各門各戶,為京都中的女子奔走看診多年,跟各家夫人小姐的關系十分熱絡。

李秀秀帶著雲安已經到了迎仙園,看見了寒輕瑤一行人,先是打量了一眼戴著面紗的玉露和如許,接著便親切的與寒輕瑤攀談起來。

如許打量了李秀秀身邊的雲安一眼。也許是因為懷有身孕,也許是三年來生活無憂,現在一看,她竟然圓潤豐腴了。不過看起來卻是滄桑了不少,眉眼間透露著憂郁和一絲無力。

雲安似乎感覺到如許打量的目光,回過頭盯看著如許。此時她眼中充滿了戒備和敵意,卻彎起嘴角︰「這位也是寒大夫引薦的醫者?」

如許低下頭,裝作驚慌的樣子。玉露低頭一笑,「她是我的婢女,平日里燒水提藥箱。許是沒見過大場面覺得新鮮,小姐莫與她計較。」

雲安又掃了一眼如許,不屑的勾起嘴角,「那你真得好好看看了。」

「小姐說的是。」如許又看了她一眼,心里暗暗笑了笑。看來本性難移,無論過去多少年,她還是當年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臉。如今少了當年少女的直率,學會了高門大戶間的那些話術和手段,更討人嫌了。

李秀秀扶著雲安的手臂,玉露和寒輕瑤跟在她們身後,如許走在最後。幾人逛了一圈園子,來到了一間不起眼的小屋里。

「想必輕瑤已經跟你們說了,我就不再多言了。」進了屋子,李秀秀扶著雲安在桌前坐下,接著對寒輕瑤示意。

說完話,玉露已經明白李秀秀的意思,于是坐到了雲安對面,接著對身後的如許道︰「許兒,拿紙筆來。」

如許便從寒輕瑤手里接過了紙筆,拿著紙筆站在玉露身邊。玉露又對雲安和李秀秀問道︰「雲二小姐這疤痕是何時形成?」

李秀秀看了看雲安,雲安不耐的回了一句,「自兒時便已經有了。」

玉露瞥了一眼如許,如許拿著紙筆趕緊記了下來。

隨後玉露攤開雲安的掌心,對如許道︰「你且看看,好好記下來。」

如許看了一眼雲安手心的疤痕,心中的怒火便扶搖竄出。她壓抑著自己噴薄而出的憤怒,低著頭在紙上畫下那疤痕的形狀。

玉露看她的樣子,心里已經猜到了幾分,于是起身對李秀秀和雲安笑道,「這疤痕可以去除,並非難事。只不過……中途自然是需要使用麻藥的,望小姐夫人三思。」

這之前寒輕瑤已經給她們二人解釋過,麻藥對雲安月復中的胎兒不利。所以玉露的說辭相當隱晦,並未言明雲安懷有身孕。

李秀秀有些猶豫,雲安緩緩閉上眼道︰「不妨事。」

「如此那就請兩位稍等幾天。」玉露說完話,如許便收拾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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