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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引蛇出洞

這時垂耳也回來了,玉露把她叫過來,在她耳畔道,「今日應當是周太醫守夜,你趁著天黑去一趟太醫院,把這封信交給周太醫。」

垂耳接過信放下胸口,正準備走,玉露看著她的背影,又說了一句,「外面冷,你多披一件衣裳。」

「好。」垂耳回過頭來對她燦爛一笑,玉露伸手模了模她的腦袋,朝她點頭一笑。

此時正是深冬時節,已經將近年關。看著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不知為何她心里不能安定。垂耳去了之後,玉露從藥箱的底部拿出一串紫檀的佛珠手串。

這手串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交代她一定要保管好,萬萬不能讓其他人看見,所以她極少把它拿出來。

她看著手心里的佛珠,密室中的畫面又閃過眼前。她的手指反復摩挲著沉厚的紫檀圓珠,想著這一年多發生的事,雙眼逐漸模糊了。

她又想起以前在歸靈府中自由自在的日子,那時候跟大家在一起,不必猜忌不必掩藏,一切隨心,萬事都順意。真是讓人懷念吶……她在心里喟嘆了一句。

夜里垂耳平安回來了,「我在路上踫到了秦統領。」

「秦統領應該是自己人,不必擔心。」玉露給她把披風放在衣桿上。

垂耳含著笑意看著玉露,「今天主兒跟往常不太一樣呢……」

玉露回過頭看著垂耳,拉著她坐下來,「垂耳,不管發生什麼事,人的性命最重要。以後你要事事小心,若是出了什麼事一定要先想辦法保全自己。」

垂耳點點頭,笑彎了明月一樣的眼楮。

當天夜里,垂耳睡下了,玉露又去了祥樂宮見花玉樓。

「我長話短說。」玉露披著斗篷,拉著花玉樓去了宮中一處隱蔽之處,「今天多謝你,一切順利。公子他們這兩天會動手,我們需要援助他們。」

前幾天,她和花玉樓商議,請他幫忙支開安貴妃。于是今天花玉樓便借著演奏新曲的名義,去成陽宮給皇上奏曲。皇上早些天已經請了貴妃一同听曲,所以今日之計才能成功。

玉露說話間拉住了花玉樓的手,她的聲音雖然輕微但卻真摯誠懇。說完了就準備走。

花玉樓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懷里,一言不發的緊緊環住她。

「你怎麼了?」玉露有些無措。

「沒什麼,就是想回去了。」花玉樓悶悶道,「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里?」

玉露沒有正面回答,「等公子的事成之後。」

夜太黑了,花玉樓看不清玉露,他伸出手托住她的臉,「我覺得自己很窩囊,我沒法保護你,幫不上你的忙,甚至還要隱藏自己不被發現。」

玉露沒有听出他話里隱藏的意義,抬起手握住了他托住她臉的手,「只要你平安。」

花玉樓嘆了一口氣,額頭靠過去抵著她,而後便湊過去輕輕吻了吻她。

玉露愣了愣,似乎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臉頰瞬間發燙起來,她扭捏的低頭道,「我先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許府里來了兩個客人,別蕭和錦瑟。他們到府中時,如許還在戶部當值,正是一大清早的時辰,李未青抽了空來找她,把垂耳給周自恆的信交給了她。

此時戶部尚書帶著侍郎去上早朝去了,如許看罷信中的內容,心急火燎的找人調了值班,自己飛奔回了家中。

剛剛回到許府,便見到了別蕭和錦瑟,大師姐領著何時了也坐在廳里,包括王渡之和金風,在場人的臉全都陰沉著。如許知道千霧去上早朝,肯定不在王府中,便派人去捎了一個口信。

「收到你的消息我們就立刻趕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錦瑟起身迎接如許。

「玉露在宮中已經查出長安殿里確實有個密室,阿新和五師姐都在里面。」如許把袖中的信拿出來給別蕭看了看。

「事不宜遲,今晚我們就動手。」別蕭皺起眉頭。

「我也去!」大師姐和金風幾乎同時開口,兩人相視了一眼,又看向別蕭和如許。

如許點點頭,當機立斷︰「好,我們先來商量一下策略。」

首先是秦崢,如許已經派人給千霧報告了消息,請他務必想個辦法讓秦崢今夜無法執勤。否則別蕭他們闖進長安殿,那麼秦崢就是失職,這個罪過可大可小,確實是要委屈了秦統領。

其次就是長安殿那些會武功的殺手,尤其是玉露信中提到的「琉璃」此人。

「我懷疑這個琉璃就是當日在祁陽追殺我們的人,是六尺巷的領頭。」金風皺著眉頭。

如許點點頭,看了看會武功的這三個人,「師父你幫忙擋住長安殿的殺手,牽制住琉璃。」

「隨後大師姐和金風一起進密室救人,到時候玉露會跟你們里應外合。」如許說道,「救了人之後……」

「到時候我在宮門口接應你們。」錦瑟看著眾人開口了。

如許微微點頭,又看向大師姐,「師姐,除了救五師姐,你還要去查看密室里的另一個屋子……別忘了之前天香閣的……硫酸。我擔心……」

「我記住了,沒問題。」大師姐應道。

如許又強調了一遍他們此次行動的目的,其一最重要的是救人,其二就是這個叫「琉璃」的女子。如許想通過她獲得安貴妃的罪證,所以如果到時尚有余力,最好能將她生擒。

接著,如許又把皇宮的地形基本跟大家分析了一下,包括逃生的路線,以及隨時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如許都一一跟大家商量。

直到了下午時分,千霧那邊有了回信,說是秦崢不願意離開崗位,即使被責罰也不會擅離職守,到時候任憑皇上處置。

「這大統領可真是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啊……」金風喃喃道。

「這件事免不得要委屈他,即使他不當值,但是禁軍的防衛部署還是他負責,追根究底還是他的責任。況且他在崗反而會減小皇上的存疑,只不過事後就要受點責罰罷了。」如許說罷又叮囑幾人。

「你們進了長安殿後,盡量不要傷人。一定要記住,死傷越多,秦統領的責罰越重。特別是安貴妃……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不能傷到安貴妃。」

幾人點了點頭,如許為他們準備了夜行衣和所需的一切物品,大家都紛紛回房休息了。

金風留在如許身邊,她想了想覺得奇怪,便問道,「怎麼沒見到南王爺?這不應該啊,平日里你的事兒他不都挺熱心的嗎?」

「這事兒不能讓他攪和進來。」如許看了她一眼,「王爺畢竟是王爺,是皇家的人。若是牽扯到一絲半點,這件事的性質就嚴重了。說的輕了是闖宮救人,說的重了就是……」

如許又睨了金風一眼,「蓄意逼宮。」

「我相信王爺也知道此事的嚴重,所以他盡量不露面。這是在保護他自己,更是保護我們。」如許說完話便離開了正廳。

雖然千霧不插手這件事,但是他一定會交代宮中的人盡量配合他們的行動。畢竟,如果有宮里的人幫助,事情就會簡單許多。

很快到了黃昏時分,大家又聚到了廳里,金風抖著腿耐不住了,「唰」一下站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如許也不攔她,隨後別蕭、錦瑟和大師姐也出發了。

別蕭和大師姐騎著快馬一路奔馳,錦瑟駕著車在後面跟著。不出大半個時辰,他們便來到了宮門口。如許為大家選好了一處較為偏僻的角落,秦崢的人今夜不會往這里巡邏。

金風見他們來了,便領先一步,腳下三個連環跳,輕身翻過了宮牆。別蕭和大師姐緊隨其後,快速的飛進了宮中。

幾人在屋頂上飛速的穿梭著,大約兩刻時後來到了長安殿外。他們不知道密室所在的房間,于是躲在後花園的圍牆上觀察著四周。

這時候卻隱約听見東邊的院子傳出大笑聲,這聲音在黑夜里分外的清晰,「哈哈哈哈!菖蒲姐姐你這故事也太逗了吧!嗯?我家主兒呢?」

「你喝醉了!」菖蒲扶著她一路回了她們的院子。

听到這聲音,金風和大師姐知道是垂耳。

看來這是玉露的安排,指引他們前去那邊的院子。

此時東院的屋子里只剩下玉露和琉璃,兩人相對而坐,琉璃冷笑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你謀劃了什麼?」

玉露似乎很委屈,「我能謀劃什麼?我一個武功都不會的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少說這些廢話!你是什麼貨色我已經弄清楚了!」琉璃拂袖將一旁炭火盆里的紅炭掃向玉露,玉露手里捏著酒杯,身形巧妙的一退,向後閃躲了幾下,隨後雙眼含笑看著琉璃道。

「姐姐這麼沉不住氣,不知是如何管理好六尺巷這偌大的殺手組織?」玉露翩然一笑。

琉璃見到自己的底細被戳穿,也不再顧忌任何其他,雙掌的力道涌上來,一股紅色的戾氣在她掌心翻滾著。緊接著,她便緊了拳腳朝著玉露飛速而去。

玉露雖然巧妙閃躲,但畢竟兩人實力懸殊,她不是琉璃的對手,打斗中免不得受了她兩掌。玉露知道琉璃上鉤了,便一把打開房門,將她從屋子里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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