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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欒沁的事,我始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欒沁做事激進,但在我身邊卻是最得力的人。想到這件事我就心煩,息少存的話不能不停,但欒沁也不能隨意處置。著實讓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想事情?」賀蘭殞問道。

「欒沁的事。」我如實回答「息少存,淨兒都與我提到這件事。欒沁的行事作風我再清楚不過,但影響不好也是真的。我不知道該打壓欒沁還是放任他接著這麼干。」

賀蘭殞從我身後輕輕的攬住我「若是保全如何?打壓又如何?」

「以欒沁的性子,我若是開口他必定會收斂,但保全便一定會讓欒沁最終落得人人喊打。」我回答「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雖說我知道于情于理都改說他兩句,但他一切都是處于為我考慮。」

「我倒是覺得,即便是不打壓也無妨。如今欒沁不過是隨心所欲的幫你處理,若是有一日需要背黑鍋,他也同樣願意替你背。」賀蘭殞說道「但我建議你還是稍稍了解一下欒沁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就連息少存都跟你說他的不是。」

賀蘭殞說的有道理,明明前幾日息少存還在感嘆欒沁大刀闊斧的改革,如今就開始跟我告狀,估計除了當街砍人還有別的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回頭留意一下吧。」

「小皇帝傳來消息,說一切就緒,若是你何時準備好了,便可以下令。」

「好。」我回答,「現在還有一項沒有準備好。」

「唐韶翊?」

我點點頭,如今我剛剛登基,滿朝上下听的是唐韶翊這個攝政王的話,如果我想調動兵權,首先就要撬動唐韶翊的嘴。有了他替我辦事,一切就順理成章的多。

「看樣子你想出對策了?」

我搖頭「自然沒有,唐韶翊其人剛正不阿,清正廉明,跟塊木頭一樣,唯獨和柳毓交好,現在柳毓被關押天牢,自然是不會臣服于我的。但我又絕不可能把柳毓放出來,這風險大的多了。」

「我倒是有個方法。」賀蘭殞鳳眼透著笑意。

「什麼方法?」

賀蘭殞指指自己的臉頰「你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無聊!我還是上前親了一下,賀蘭殞說「其實你直接跨過唐韶翊,如今維諳武將以魏將軍為尊,但魏將軍事實上還是听從你母親素暖公主。即便是你說通了唐韶翊,也保不準有人會從中給你使絆子,你倒不如想辦法直接把魏將軍給除掉。」

「你想的倒輕松。」我皺皺眉頭,若真的這麼簡單,我自然早早的就做了。魏馳鞍的手中把握的是禁軍, 稍有一些風吹草動,他便可以直接統領禁軍逼宮,現在這麼老實還是因為忌憚水門的權利,但若是真的狗急跳牆,那就保不準能發生什麼。

「明淨初。」

「明淨初?」我猛地想起這個人感覺有些陌生,這人消失在視野中實在太久。但他手中並無兵力,對于魏馳鞍而言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我看一眼賀蘭殞似

笑非笑的表情仔細思考了一番。

曾經明淨初事實上把控了西廖的所有兵力,如今僅管西廖已經並入奕閣的版圖之中,但所有的首城之軍根據談判要求還是歸在西廖。而西廖距離維諳邊境僅五百里。「你是想讓我嫁禍?」

「聰明。」賀蘭殞輕輕彈一下我的額頭「魏馳鞍僅管把控禁軍,但但憑他一人之力調動兵馬並不容易,反而,若是他準備逼宮在先,你就更有理由收繳軍權。」

這算是解決了我一心頭大患,看著眼前這人得意洋洋的表情,怕是明淨初本人都聯系好了準備嫁禍。我靜靜的躺在床上,這等優秀之人現在居然跟我守在養心殿無所事事,實在是暴殄天物。

「怎麼了?」

「沒什麼。」

「姐姐姐姐,快救命啊!」翡敲門的聲音打斷了我準備說的話,我心下一陣的不耐煩,這孩子到底又惹了什麼禍。遂即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就讓宮女放翡進來。

剛一進門翡就拉著我的手「姐姐你快過來,欒沁那個瘋狗現在整要處理淨兒呢,你若不去他就準備用戒鞭打淨兒了。」

「嗯?淨兒又犯了什麼事?」這話說得我一頭霧水,淨兒和欒沁管理的事宜不同,怎麼就連這事都能扯到一起去?

「欒沁似乎是抓住了淨兒的什麼過錯,就一定要家法處置,身邊的宮女壓根就不敢攔,淨兒身邊的一個小丫鬟悄悄的過來找我的。」翡解釋「姐姐快去吧,去的晚了淨兒怕是要被打殘了。」

我心下了然,欒沁並不是會抓淨兒過錯的人,估計是淨兒惡意包庇了什麼事被欒沁逮住了。但淨兒日日跟我在一起,又能干什麼大事?原本準備最近不要管欒沁,但看著這事出來了,「他們現在在哪?」

「在淨兒的寢宮。」翡回答「姐姐,翡就不陪你去了,回頭我多看看淨兒,你可千萬別說是我告的狀啊。」

本著湊湊熱鬧的心態,我帶了兩個宮女到淨兒寢宮中正听到一聲清脆的戒鞭聲。淨兒自從跟我了開始就沒挨過打,欒沁下手也是真夠狠的。我連忙說「住手!」欒沁那一鞭子正好抽到了淨兒的肩上,淨兒已經沒扛住痛趴倒在地上。

看我來了,欒沁把鞭子往後一甩「你怎麼來了?」

「淨兒何錯?」我抬手讓人去傳太醫,又給淨兒把了脈,還好只是皮外傷。

「何錯?」欒沁輕蔑的說「我水門不養這等吃里扒外的東西。」

「慎言。」我幽幽看他一眼「我在問你話。」

欒沁哼了一聲「我苦心想為你報仇,他倒好,專門去牢中給柳毓療傷送飯,你說這算何罪?」

听了欒沁這話,我也站起來坐在主位默了默「淨兒,你可有何辯解?」

淨兒面前撐起身子跪在我面前「淨兒無從辯解,任憑處置。」

欒沁試探的睨我一眼,「你還想縱容他到何時?」

「去養心殿門口跪著,

沒我的吩咐不準起來。」我垂眸吩咐。

「欒兒。」

「你是還不滿意?」我直接打斷欒沁的話看過去。

欒沁也賭氣一般的笑了笑「臣有何不滿?」

看著淨兒被拖走之後,我嘆了口氣「你看你這個脾氣。」

「你到底是偏袒淨兒。」欒沁仍然賭氣,說完之後便無聲的走了。我做了一刻之後才緩緩地站起來去養心殿。

即便淨兒不說我也知道,他並非是不怨恨柳毓,但總歸覺得柳毓我是血親,血濃于水。因此生怕我後悔,才避免了讓欒沁把柳毓給整死。估計昨日淨兒是覺得自己做的事已經瞞不下去了,所以才略微說了一句,誰知道今天就被欒沁逮了個正著。

淨兒的用心我也能理解,雖然我如今仍然怨恨柳毓,但我從未想過要讓柳毓死。大抵是看到欒沁做法實在有些過激才忍不住出手的。在養心殿門口,淨兒正半趴半跪在門口。

現在日頭正足,剛才的傷口也沒有包扎好,身上鮮血淋淋的,就連門口的磚石上都浸滿了淨兒的血。翡在旁邊撐著陽傘擋住太陽「你看你那麼細心保護的皮膚,若是曬壞了就不好看了。」又道「你看你做這種事也沒提前跟我說一聲,我也好給你打個掩護,你倒好,做的悄無聲息的,現在被逮住了吧?」

「我早有預料,告訴你便是連累你。」淨兒回答。

「你看你這話說的,我早就說過千萬別在欒沁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他平時是看著和和氣氣的,實際上對人狠著呢,尤其是你這種頂風作案的,活該被他打。」翡看著淨兒身上的一道道傷痕「嘖嘖嘖,他也下手真的夠狠,都皮開肉綻了。你也不知道躲一躲,就真的那麼讓他打?」

淨兒沒說話,翡又說「在水門我們都私下叫他瘋狗,平時下手從來不知輕重,尤其你這事還專捅他腰眼,他能放過你麼?你看你平時也挺機靈的,怎麼就做出這種傻事。」

我上前模模淨兒的肩頭看一眼翡「把他扶到養心殿。」

給淨兒療傷的時候看得出來,欒沁下手可是使了十成十的力氣,恨不得一鞭子就把淨兒給抽死。淨兒就這麼生生的挨了四鞭子,居然連吭都不吭一聲。給他包扎之後,淨兒才開口「淨兒是不是給姐姐添麻煩了?」

我搖頭「沒有,你做的很好。只是欒沁想不到你心里那重,委屈你了。」

翡問︰「那欒沁呢?就這麼走了?」

「你還想再讓他接著打淨兒?」

「那倒不是。」翡撇嘴「就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善罷甘休了,不過我還是勸你,柳毓的事情要盡早下結論,你看現在你偏袒淨兒不就是明擺著你不再氣柳毓了麼?這欒沁哪受得了,別回去就把柳毓千刀萬剮了。」

我笑了笑「你操那麼多心做什麼?」雖然翡說的話值得擔心,但欒沁做事還是有原則的,他總不會隨隨便便的就咬了柳毓的性命。看著現在滿身是傷的淨兒,柳毓的事確實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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