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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曾經看上去那般玉質蓋華的柳丞相,現在居然像一條狗一樣跪在我腿邊,也不知道我心里是痛快還是心酸。要怪只能怪你們的自私,我原本不想復仇的,原本不想再見到你們的,但是你們卻要一次又一次的這麼逼我,實在太過分了。我稍稍彎子用手指抬起柳毓的下巴,剛剛劃破的手掌心流出一些鮮血,看起來頗有幾分妖冶。「柳卿年紀也不小了,該是時候娶妻了吧?」

說到此的時候柳毓突然間眼中劃過什麼東西似的,我搖搖頭「你不必這麼看著朕,雖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種事做出來容易髒了朕的手,但是偶爾小示懲戒倒也不傷大雅。這麼看起來柳卿是不準備成親了,前幾日朕剛剛听說了柳卿私藏了苗疆郡主在自己府中,雖說從什麼地方抓個玩物來倒是無傷大雅,但是郡主那般重要的人豈可私藏呢?」

柳毓倒是面不改色「臣並不知道什麼苗疆郡主,只是隨行帶了一個侍女罷了。」

「哦?」我心里笑柳毓居然到現在還在硬撐,到最後還是沒有給我百分百的信任,不過算了,我現在也不再稀罕他對我的信任。「那就好,朕就知道柳丞相豈會是那種僭越之臣?昨日令霜還突然于朕說南郊有個宅子,里面住的便是苗疆郡主,今兒個剛剛請到了宮里來坐坐,要不然差些就誤會了柳卿呢。」

看著柳毓的臉色慢慢的變得黯淡,「臣。」

「原本苗疆也算是朕的家鄉了,那苗疆郡主自然是應當好好招待的。似乎宸王還沒有正式娶妻,那倒是不如將苗疆郡主指給宸王做妾算了。」看著柳毓剛想說話我又打斷「不過宸王那等高潔之人估計是看不上一個小小苗疆女子,倒是不如就指給四皇子罷了,恰好給四皇子晉了郡王,做個君王正妃倒也不委屈她。」

「你到底要如何!」柳毓看我的眼神從一只乖貓變得像是一條豹子。

「你總算是向我露出獠牙了?」我笑了笑雲淡風輕地回答「我能如何?現在皇位都在朕手上了,你以為你還有什麼事情能幫朕的?倒是現在可是你在求朕寬恕你。不過呢,你知道剛剛朕還默默的給了你一個機會的,如果你願意把伊娜交出來的話,朕說不準還真的會考慮原諒你呢,畢竟誰還沒犯過錯?你說是不是?」

「不可能。」柳毓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三個字。

我笑的更大聲「柳毓,想不到你還真是個情種。其實吧愛上一個人倒是並沒什麼錯,但是既然你愛的人闖了大禍,你就應當做好了心理準備,雖說吧曾經咱倆還有過幾次香火緣,但是這可抵消不了朕心里的陰影呢。」我指指我的心口「這里說他對你失望透了,想好好的給你一次教訓。先想想看你有什麼在意的事情呢?伊娜?百姓?皇位?名聲?呵呵呵呵,那我就一點點的全都毀掉好了。」

我看得出柳毓的手指正在顫抖,剛剛添上的熱茶還冒著徐徐熱氣,我拿起茶盞輕輕一撒,柳毓修長潔白的手指

上便沾染上了點點紅痕,估計那雙手也沒干過家務活,沒有捏過弓弩長槍,甚至是連錢都不需要數。「吶,你有沒有覺得很黑暗?似乎找不到什麼光芒似的?」柳毓的手指上看得出已經即將被燙出水泡,我的護甲輕輕一夠,水泡就已經開皮,還帶著更深的血痕,膿水已經流不出,更多的還是血水。柳毓還算是能隱忍的愣是沒有一絲痛苦的感覺。「柳毓,你知道曾經,我也是日夜盼望著你過來接我回去的。」

說罷一擺手出了門「傳朕旨意,柳毓私藏苗疆判女,其罪當誅,禁足丞相府斷絕水米,無旨意不得出府。」

淨兒和翡早就知道了伊娜的事情的,翡自己覺得義憤填膺非要留著和令霜一起懲治審問伊娜,淨兒倒是擔心先過來看我了。「姐姐你的手是怎麼回事?來人,傳太醫。」淨兒拉著我的手一臉的焦急。

我擺擺手「罷了,不必那麼麻煩,上點藥就好了,把太醫打發回去。」

淨兒知道我心情不好只好點點頭拉著我去了他的房間里給我包扎傷口,「姐姐還痛麼?是不是剛剛和丞相起了沖突?」

「你說如果一個人已經麻木了,是不是就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出來?」我問道。

淨兒搖搖頭「若是一個人的心已經麻木的話便會什麼都不想做,只有喪心病狂的時候才會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那我便是喪心病狂了。」我笑了笑說道。

「姐姐明明沒想那樣做的。」淨兒的手靜靜的包住我受傷的手指「姐姐一面做著一面又不忍心,這等小傷能有什麼大礙?不過是斷了水米,丞相府難不成還會缺那麼點米錢?若是姐姐真的有意想懲罰丞相,必定比這狠毒萬分的招式也一點不留情面了,可見姐姐還是心軟。」

「就你會說。」我點點淨兒的眉心笑了笑。

「姐姐,清影大哥和清蕪姐姐想來看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見?」

我默了默「見了也是糟心,別見了。」

「是。還有息公子,已經即將到達維諳邊境,不知道姐姐願不願意見他呢?若是時間趕得及,估計是三日之後能到了。」淨兒問道。

這倒是巧了,這麼幾個人居然把時間都趕到一塊去了。「既然來了就讓他過來,對了,流鳶可知道這件事?」

淨兒想了想之後回答「流鳶姐姐現在還不知道,听姐姐的話現在還瞞著呢。不過墨國離此處遠,估計消息傳得慢,一時半會的還不至于傳到那邊,姐姐是怕流鳶姐姐知道?」

「也不是怕,流鳶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所以還是盡量避著些吧。息少存是個有點不知道怎麼解釋的人,與其是一棒子打死倒是不如等她感情淡了再說呢。」我回答「流鳶有些時候有點轉不過來腦子,我又害怕息少存那張闖禍的嘴別惹出什麼事了。」

「是。」淨兒乖巧

的回應一聲「今日剛剛接來的客人,令霜哥和翡兩個人正在那邊看著呢,姐姐要不要也去看看?翡來了之後大大小小的事情倒是知道了不少,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做起事來有些過激了。」

我輕輕的活動一下我的手腕,上一次見到伊娜的時候還是我在衫泠還算風光的時候,緊接著後來就一日不如一日,別說是翡,就連我也未必控制得住我自己的脾氣。我看看外面的樹木,剛下午也沒什麼風,感覺還有一些熱。「翡該做什麼他自己心里該是有數,若是沒有旁邊不是還有令霜在?雖說翡是孩子氣了一些,但是做事倒是不至于沒頭沒腦,你不必擔心的。」

淨兒低下頭臉頰有些紅「淨兒明白了。」

「我又不是罵你,你臉紅什麼?」我調笑一聲「這皇宮大院的,什麼都沒有,倒是無聊的緊。」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一句。

「天氣正熱著,姐姐要不吃碗刨冰?屋子里今兒儲了一些冰還不算是太熱,到了外面肯定就更悶熱了,若是等天涼爽了還可以支個台子听戲。」淨兒提議道。

說起听戲我倒是想起來尹岑墨,似乎很久都沒有見到他似的。「我先回養心殿看看那些破折子再說吧,你若是真不放心就去看看翡他們,你我總歸還是放心的。」

淨兒蹙眉「其實淨兒也不大想見那個什麼郡主,當日那個女子把姐姐害得那般,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跟個小孩子似的,做起事來倒是一點不帶手軟。淨兒就是想著姐姐下個狠令讓我們都怕了不敢接近才是,如若不然的話淨兒也忍不住給她幾鞭子。」

「真傻。」我嗔笑一聲「我特地把她請過來難不成還真是喝茶來的?你們愛怎樣便怎樣去,只要你們自己不覺得有多出格便罷了,我現在還不準備去見她,最近總感覺七勞八傷的,再見她一面真是想把我氣出病來。」

「是。」淨兒笑了笑收了藥之後便去找翡。

我回到養心殿的時候賀蘭殞正在幫我看折子,有幾本寫的潦潦草草的,一點看的心情都沒有,真當是草書展覽?「把那幾本不好認得挑出來讓他們重寫,這些的都是些什麼玩意。」

「若是皇帝都如你這般任性的話,哪里還有臣子?」賀蘭殞笑了笑把我攬在懷里說道「我大致看了看,你坐著我慢慢念給你听?」

「我見完柳毓之後感覺很暴躁。」

「你不見他的時候也不見得好到哪去。」賀蘭殞插一句話。

我否定「不是那種暴躁,是感覺給他的懲罰遠遠不夠,就應該,唉,算了。」

「你也就是這麼想了想,連說都不敢說出來,更何況是做?當皇帝能當的這麼膽小也真的沒誰了。」賀蘭殞戲謔道「要我說柳毓原本就該。」

「算了算了,心累的很,陪我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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