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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 不想當瑾王妃

林綰煙頓了頓,她知道蕭禹文還是理解錯了,她不想留下來,也不想帶他走。「三爺,我的意思是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各自安好。」

「胡言亂語!」蕭禹文聲音大了些。「你已經是我的人,我們如何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

蕭禹文想不明白,林綰煙既然都可以將女人最寶貴的貞操給自己,又怎麼還會有這種想法呢?哪怕她可以安全回去,可回去以後她想如何生活?一個人孤獨終老?另外嫁作人婦?

可哪怕她貴為公主,失了身子也會讓她在夫君那里低人一等。再說,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讓她回去,父王的指婚也不是兒戲。她想回東陵,也需要找時機同父王說說。

「以身相許也是我自願的,就當是報答三爺的救命之恩。」林綰煙沒想到蕭禹文比自己還在意這個事,這古代的人就是這樣,只許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就得為他們守著清白,哪怕活寡也得受著。

「你……」蕭禹文被林綰煙氣得說不出話來。

待兩人回到院子,二十四靈異明顯感覺到氣氛變了,主子雖然還攬著夫人的腰,可卻不似出去時那般溫和,反倒一臉冰冷,一看就知道生著氣。夫人倒一臉平靜,他們有些模不著頭腦。

一直到晚上睡覺,蕭禹文都沒有再和林綰煙說一句話。用膳時也只是默默地夾菜,吃完了便將一碗藥放在林綰煙面前,看著她一臉痛苦地喝下,又將一碟蜜餞放下,將碗收了便出去。

林綰煙抓了一顆蜜餞放進嘴里,看著他出去,也不說什麼。反正她什麼都擅長,包括冷戰。

還正想著晚上睡覺會尷尬,結果林綰煙沐浴完躺在床上許久,都不見蕭禹文進房間來。心想他怕是還生著氣,自己在其他房間去睡了。如此也正合她意,所以沒多想就自己睡去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林綰煙感覺一個暖和的身子向自己靠近,知道是蕭禹文,她倒沒有拒絕,被抱進懷里反倒暖和了許多,睡得越發安穩。

可第二日起來,床上卻只有林綰煙一個人。這廝還在生氣呢,林綰煙心里暗道,可這次她是怎麼都不會去低頭求和的。

「夫人,主子一早去玥王府了,晚些時候才能回來。主子說若夫人餓了可以先用早膳。」才走到院子里,靈狐便迎了上來。

林綰煙想了想說道:「等三爺吧。」

靈狐點了點頭,他得趕緊差人去玥王府跟主子說一聲,瞧他們昨日一定是鬧了什麼別扭,今日可不能讓夫人再久等了。

林綰煙才走出院子,便見靈月雙手捧著一個木匣子往這邊走來。

「夫人,這是禎烈皇子差人送來的瑤琴,說是夫人閑來好消遣。」靈月說道。

「好,幫我拿進來吧。」林綰煙知道這是芝衛送來的,轉身將靈月領進院子。

打開木匣子,果然是自己在靈山彈奏的那把瑤琴。林綰煙將瑤琴取出,多日未撫琴,是該好好練習了。

瑤音給的曲譜她行雲流水地彈奏了三四遍就覺得頭痛了,想來是身體還沒恢復。她便又撫了一曲《平沙落雁》以做緩解。

一曲未完,便見蕭禹文走進來,在離她最近的那把椅子上坐下,靜靜地听曲。

「此曲何名?」曲畢,蕭禹文意猶未盡地問道。

「《平沙落雁》。」林綰煙淡淡道,沒想到蕭禹文對曲藝也有興趣。想想也不足以為怪,他是皇子嘛,自小燻陶,而且玥親王就愛極了曲藝。

「好曲!由秋高氣爽,風靜沙平,雲程萬里,天際飛鳴的壯觀之景,入鴻鵠之志,心如止水,歸隱天下之情。」蕭禹文臉色平靜地說道。

林綰煙對蕭禹文如此精準的賞析感到詫異,莫非這廝也是深藏不露的瑤琴高手?

「三爺點評到點子上了,此曲以舒緩的節奏和清麗的泛音開始,描繪了秋江上寧靜而蒼茫的黃昏暮色;

然後旋律一轉而為活潑靈動,點綴以雁群鳴叫呼應的音型,充滿了生機和歡躍;

最後又復歸于和諧恬靜的旋律中。意境蒼茫恬淡而又生趣盎然。其意正是在寫心如止水,歸隱天下之情。」

蕭禹文聞言依舊平靜,站起了身走向前去,仔細端詳著林綰煙手邊的這把瑤琴,光看那琴徽琴足琴軫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但貴為東陵公主,又極得自己父王和母後寵愛,有這麼一把名貴的瑤琴也不足以為奇。

「餓了麼?去用膳。」蕭禹文伸手模了模林綰煙的小臉蛋,一直賭氣沒同林綰煙說話,憋得他心里難受。

「嗯。」林綰煙應了一聲就起身。「三爺不是去玥王府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玥王府就在後面那條巷子。」蕭禹文一把摟住林綰煙的腰,就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他當然不會說,靈異衛來玥王府尋,說夫人起床了,等自己回去用早膳,自己一听便丟下玥親王回府了。

「這麼近?」林綰煙有些吃驚,這皇上也太貼心了吧,知道這倆叔佷關系好,連府邸都安排得那麼近。

「嗯,父王知道我不愛熱鬧,這一片都比較安靜。」蕭禹文並沒有說的是,安靜是因為這里的府邸都很大,一條巷子下來沒幾個府邸,而且很多還是空著的,且住的都不是多事之人。

「皇上還是很疼愛你的嘛。」林綰煙淺笑了一下。

蕭禹文也淡淡一笑,沒作回答。

早膳後,兩人又走去花園散步。靈狐幾個觀察了蕭禹文的表情暗自松了口氣,主子的臉色好看多了,想來這小兩口也就鬧鬧脾氣,吵一吵很快便和好如初了。這夫人也是好本事,把主子氣成那樣,一頓早膳的時間便將人哄好了。

「綰綰,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去錦城。」蕭禹文溫柔地說道。一早他去玥王府也是跟蕭慎商量此事,眼下要將林綰煙的身子調理好,至于她昨日那番氣人的話,只要她不再提,他就會當她沒說過。

「錦城在哪里?去錦城做什麼?」這廝要做什麼,她還想等自己的通靈護體尋來了,便回去同禎烈說回東陵的事。

「錦城在溪棠山南側,那里暖和些,父王安排的別苑里有溫泉,你的身子每日泡泡溫泉好得快些。」蕭禹文說完親了親她的額頭。

待成親了,大家關心的便是林綰煙的肚子什麼時候會傳出好消息。但是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怕是很難受孕。若是這樣,以後她要承受的壓力就更大,說不定父王還會讓自己納妾。

納妾自然會拒絕的,可這丫頭心里肯定不好過。若生個小世子,也算完成了任務。當然,只要她願意,多生幾個也是皆大歡喜的。

「不去!我這不是慢慢好了嘛。」林綰煙一口拒絕,跟著蕭禹文去,她還怎麼回東陵,每日就在這廝眼皮子底下,就跟被軟禁了般。

蕭禹文眉頭一皺,這寵著還真把這丫頭給寵壞了,完全由著她自己的性子。「乖,別鬧了,嗯?」

「我沒鬧,我只是說我不去,待會兒我要回府。」林綰煙看了蕭禹文一眼,他看起來已經在生氣了。

「沒我的同意,你哪兒都別想去!」蕭禹文冷冷地說道,明明昨日的怒火才壓下去沒多久,這會兒燃得更旺了。他覺得自己就是太依著林綰煙了,確實像李木川說的般,已經沒有了原來的樣子。

「三爺你什麼意思?敢情我是被軟禁在這里?沒有人身自由了?」林綰煙的脾氣也上來了,一把就推開蕭禹文搭在自己腰間的手。

「你愛怎麼想便怎麼想。」蕭禹文不想同她辯,他自知辯不贏。

「不是,我說三爺你堂堂七尺男兒,為難我一個弱女子算幾個意思?三爺你是瑾王,又不是什麼地痞無賴,凡事不得講究個你情我願?」

林綰煙知道這廝若真不放自己走,那自己是絕不可能走得出這個瑾王府的。就算出去了,估計很快也會被找回來。

「我辯不贏你,總之你听我的就是。」蕭禹文對林綰煙的伶牙俐齒是早就領教過了,軟的不行,他只能來硬的。

「憑什麼我要听你的?本公主從小到大就沒听過誰的話,我若不高興,我父王都得順著我!」林綰煙的任性勁兒起來了連自己都怕。

蕭禹文的臉色更不好看了,林綰煙從來沒在他面前擺過公主架子,剛剛她卻說了「本公主」。「你是瑾王妃,難道不該听本王的話?」

「誰特麼是瑾王妃了?少跟我胡說八道!」林綰煙一听「瑾王妃」,不禁爆粗口,這廝還來勁了是不。

蕭禹文聞言一把抓住林綰煙的手,怒瞪著她,「你再說一遍?」

「松手!你弄疼我了。」林綰煙見這陣仗哪里還有膽子再說一遍,蕭禹文的樣子就像要殺人。

蕭禹文並沒有松手,只是減了些力道,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動手。

「那個,三爺,我們有話好好說不是。我剛剛的意思就是我不是瑾王妃,也不想當瑾王妃,所以三爺就讓我回府吧。」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林綰煙還是懂的。

蕭禹文冷哼了一聲,不想當瑾王妃?說到底自己算什麼?「由不得你想不想,父王已經下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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