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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離心系滿月弦心,與蘇灕對峙片刻,終是忍不住打破沉寂,「先生不是說老老實實經營酒莊,不問外事麼?怎麼,難不成先生也對滿月弦心有興趣?」

先生?哪個先生?

雲一等人心中懵逼,他們這群人中是誰能贏得隱魔教教主如此忌憚?

「哈哈……」

蘇灕斗笠下傳出清朗的笑聲,「教主此言差矣,俗世難得出現滿月弦心這等珍寶,若是不來湊湊熱鬧,一睹為快,人生豈不是太無趣了?」

凌離聞言沉默片刻,語氣放緩,「灕先生,滿月弦心對我有大用,若先生只是想看看滿月弦心是何模樣,待我得手後可借與先生觀察三天,此番還請先生不要出手,算我欠先生一個人情。」

看著突然變幻聲音說話的蘇灕,雲一等人徹底傻眼了。

小姐就是神秘莫測、背景駭人的灕先生?!

雲一等人個個瞠目結舌,兩眼瞪得滾圓,不敢向後看蘇灕,今日所見就像是在夢中一樣,顯得那麼不真實。

一個出生民間,身手普通的柔弱郡主;

一個是手段通天、武道臻至化境的灕先生;

這兩個人,居然是一個人?!

雲一等人心中翻漿倒海,蘇灕卻是眯著眼楮,暗中與溫亭山傳音,一邊說道︰「貴教想要滿月弦心的目的,在下當然清楚,不過……」

凌離想起灕先生和蘇灕之間的關系,心中一陣不舒服,可听到灕先生有退卻的意思,當下心神微緩,「不過什麼?」

說實話,凌離捫心自問,對上灕先生他並沒有絕對把握戰而勝之,雖然灕先生自出現以來一次都沒出過手,但他給自己的感覺,始終都很危險,似乎其體內有一股極其危險的力量,讓他忌憚不已。

就在凌離話音剛落之時,蘇灕眸子驀然收縮,暗中傳音溫亭山,「不等了,動手!」

砰砰砰砰……!!

劇烈的響聲極為突兀地從頭頂傳來,如海嘯般壓抑而恐怖的氣息陡然出現。

凌離臉色瞬變,凌青嵐二話不說扔出折扇,化作防護陣法將所有人籠罩在其中。做完這一步,頓時有數道黑影如同下餃子一樣從上空落下,掉在防護鎮的屏障上滾動著落到地面上,動彈不得。

「這……」

看著場中忽然多出來十幾個黑衣人,除了蘇灕和淋灕居知情之人外,其他所有人俱是愕然。

呼!!

一道極淡的灰影閃過,溫亭山出現在蘇灕面前,雲一等人嚇得幾乎心髒驟停、血液凝固。

這是哪里來的恐怖人物,他們竟然沒發覺此人究竟是怎麼出現的。

唯有凌離看到此人的行動軌跡,分明也是從上面下來,最後站在了蘇灕面前。

如此說來……

凌離似乎想到了一點,看向地上動彈不得的黑衣人,眸子緩緩眯起。

溫亭山裝模作樣地給蘇灕行了一禮,暗中傳音道︰「其中一個是半步長生境,我已做了標記。」

「我知道了,你先去城南水榭,不要讓煉尸門的人跑了。」溫亭山點過頭,有消失在眾

人眼中。

溫亭山離開,場中氣氛卻不見松弛,凌陌等人著實被震懾了一番,倒是凌青嵐想起來此人就是上次在淋灕居見到的那位前輩。

長生境高手!

凌離揮手讓凌青嵐撤去防護陣,走到躺在地上不動的黑衣人旁邊,蹲伸手揭開他臉上的面巾,露出其面容。

不認識,但他卻能猜出此人身份。

黑衣中年人渾身僵硬,只能轉動眼珠子,看著玉骨面具和不遠處的斗笠青衣,心中驚懼駭然,他們被東方孝派來打探消息,自然有其過人之處,論隱蔽能力就算是一般長生境也比不了,又豈是他自己本身就已經踏入長生境半只腳,實力高強的長生境高手都不一定能發現他。

可這次,他根本沒看清來人身影,只感覺眼前一黑,就被禁錮修為從上空樹上扔了下來。

太恐怖了!

淋灕居竟有如此恐怖人物,此事定要告知家主!

想到此處,黑衣中年人內心充滿苦澀,他已經成了砧板上的魚肉,能否活著回去還未可知。

「我生平最不喜說話有人偷听。」

蘇灕緩步走來,語調輕巧,落到黑衣中年人耳中卻是十足冷意,「說說看,你們這些小老鼠,藏在暗處,來自哪個勢力?意欲何為?」

黑衣中年人聞言氣歪了嘴,此人明知他被封禁筋脈說不了話,傳不了音,卻還如此問他。

凌離站起身,朝蘇灕一抱拳,聲音低沉帶著幾分陳懇︰「多謝。」

不用多說,以灕先生的智慧,肯定能明白他在謝什麼。

蘇灕微微頷首,以傳音說道︰「凌教主,這群人想必對你來說也是麻煩,不如就交給我處置如何?」

凌離眉頭微蹙,傳音回答︰「他們的來歷,先生不可能不知。」

蘇灕淡然一笑,「我方才問了他們來歷,既然他們不說,我又如何得知,既然如此,貿然擾我清淨之人,自然隨我處置。」

听得如此歪理竟然找不到反駁的地方,凌離心頭苦笑,不忘傳音回道︰「人是先生發現的,自然歸先生處置,此事我們隱魔教不會插手。」

蘇灕點了點頭,命人找來一輛馬車,將東方家的人橫七豎八扔進去,運回淋灕居中。

拍賣會乃盛事,四方勢力來此,東方家定然會暗中觀察,作壁上觀。淋灕居和隱魔教都不宜暴露,所以她早就讓溫亭山在周圍尋找東方家的蹤跡。

結果果然不出所料,東方家的大部分探子都跟著凌離。這次凌離的行動,實在是漏洞百出,按照他以往的行動,不應該如此才對。

蘇灕心有疑惑,可卻不好明著發問,只能帶人和凌離同行,往城南水榭中去。

……

水榭一間馬房中,煉尸門四長老躲在陰暗處,收斂氣息壓不外露,安靜地等待煉尸門其他人到來,此處是陶子桑約定好的地點,水榭中也由三皇子出面安排,暫時撤去了下人。

陶長老臨時改變計劃,果然無人追蹤他而來,滿月弦心是他們煉尸門的了!

四長老一雙三角眼中閃爍著興奮之色,從懷中掏出的琉璃瓶來細細打量,

驀地他神色微變,靠近琉璃瓶仔細嗅了嗅鼻子,那是一股極淡極淡的香味,若是不像自己這般縮在角落靠在臉上打量根本不會發現。

琉璃瓶被人動了手腳!

逃!

四長老心中只剩一個字,他二話不說站起來就沖出去,眼前卻忽然一黑,倒地不省人事,琉璃瓶也掉在地上,滾落到一人的腳邊。

溫亭山撿起琉璃瓶,默不作聲地遞給蘇灕,夜色下,凌離能看到他眼中沒有絲毫波動。

好一個忠誠部下!

凌離暗贊一聲,靈識不時地掃過水榭外。

按照蘇灕的提議,進來水榭的只有蘇灕、凌離還有溫亭山。

雖然面對溫亭山這麼恐怖的人物,凌離心里發 ,但有了之前東方家探子之事,他還是選擇相信了蘇灕。

蘇灕晃了晃琉璃瓶,發出一聲輕笑,而後又從懷中掏出一枚一模一樣的丹藥和琉璃瓶,裝好放入四長老懷中,看得溫亭山側目不已,凌離更是露出驚色,只是有面具覆蓋,並未顯露。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何蘇灕不讓大波人進來,原來早就有計劃。

「你……」

蘇灕二話不說,將琉璃瓶扔給凌離,後者手忙腳亂地收起,眼中頗為幽怨,若是被扔壞了,他要如何跟蘇灕交代。

「這位煉尸門的長老,好歹修煉多年,就這麼死了豈不是浪費?」

蘇灕說著,掰開四長老的嘴給他灌下一瓶藥劑,凌離忍不住疑惑發問︰「你給他喝了什麼?」

溫亭山冷哼一聲,「凌教主,不該問的別多問。」

對于隱魔教,他心中可沒有半點好感,當年隱魔教還在真靈界的時候,萬劍山和隱魔教,一個是正派表率,一個魔頭代表,可謂水火不容。

後來隱魔教自行退出真靈界,這般敵視才緩和了許多。

凌離頓覺渾身一冷,宛如被猛獸盯上,他眼中閃過寒芒,還未反駁,卻听到蘇灕略帶訓斥的聲音響起。

「山護法,凌大教主是淋灕居的貴客,不得無禮。」

溫亭山眼眸眯起,看得凌離遍體生寒,甚至有種下一息就要動手的錯覺,但最終他只是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凌離輕舒了口氣,不明白為何淋灕居的手下會對他產生敵意,不過這話他卻不好明著問。

「走吧。」

一只手輕輕拍在他的肩膀,凌離回過神,看過一眼老老實實跟在蘇灕身後的溫亭山,還是跟了上去。

深夜中,寒風吹拂。雲京城的戰火卻還沒有熄滅,四處都能听到喊殺聲,真正拿到滿月弦心的兩人此刻卻是閑了下來。

蘇灕和凌離各自斥退兩方人手,漫步在林間,單獨相談。

「你不是好奇我給他喝了什麼嗎?那是我的獨門毒藥,他不會記得自己被打,也不會記得琉璃瓶上被人做了手腳,只會記得自己在城南水榭中睡了一覺。」

蘇灕陡然出聲,听得凌離頭皮一麻,心中懷疑成真。

灕先生,果然跟蘇灕師承一門,否則他們二人都是醫毒同修,若說是巧合,也太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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