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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

蘇煥禮目露警惕,「除了眼下這樁,我和閣下還有什麼能做交易的?」

「是啊,沒有其他的。」蘇灕笑得肆無忌憚,「所以我決定漲價!」

「又漲?」

蘇煥禮失聲驚叫,第一次見面他從800兩一斤,漲到1000兩一斤,這次又要漲多少?

1200?

「2000兩一斤。」

蘇灕說得輕巧,蘇煥禮卻嚇得心髒驟停,臉都白了,「不可能!我現在根本拿不出10萬兩,閣下我敬你是江湖異士,你不要欺人太甚!」

「敬我?」

蘇灕身子往前一探,目露譏諷,嘲笑道︰「蘇家主,有時候說話得過過腦子。我拿你蘇家的東西再賣給你們蘇家,你要是有能力早就殺了我!你以為你說說客套話,我就會大發善心地降價麼?」

蘇煥禮呼吸一滯,吶吶說不出話來。

「你說我欺人太甚?」

蘇灕站直身子,雙手插胸,囂張道︰「對!我就是欺你!你們蘇家仗勢欺負一個小丫頭片子,我們不過是一丘之貉,誰也別嫌誰髒!」

「……你!你!」

蘇煥禮氣得哮喘,一臉說出幾個「你」字,都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和蘇崔氏才剛剛掌控百味樓,正準備依靠楊家的路子提高叫花雞的銷量,要是沒有調味料,這條路就會被堵死,甚至引起楊家的怒火,後果不堪設想!

深吸一口氣,蘇煥禮神態軟了下來,「好……我先買25斤,給我三天時間湊齊剩下的五萬兩,再來跟你交易。」

說著,他重新遞出五萬兩,別在身後的左右攥的死死的,幾乎要捏出血來。

以現在百味樓的客流量,25斤的原料只能支撐半個月,這半個月內他必須找出調味料的替代品,否則百味樓賺來的錢,幾乎有八成都送給了這個神秘人,他如何能甘心!

蘇灕伸手將銀票拿來揣入懷中,屈青寧看著模了模肚皮,心中疑慮。雖然說是氣到了蘇煥禮,可實際上他們根本沒讓蘇家傷筋動骨,這樣做又有什麼意思?

卻在這時,蘇灕收好銀票,轉身就走。

蘇煥禮立刻傻了,連忙喊住她,「且慢!閣下是不是忘了把原料給我!」

「哦,我是忘了。」

蘇灕回過頭,笑道︰「瞧我這腦子,居然差點忘了跟你說。我這里,還有最後兩百斤原料,足夠你們蘇家用到明年將新的原料種出來。要麼你就買走全部,要麼你一斤也別想買走。」

「不可能!」蘇煥禮駭然失色,「兩百斤,那就是四十萬兩白銀,我哪有那麼多銀子?!」

「那是你的事,我可不管。」蘇灕笑容陰鷙,「我不是說了麼,和蘇家主談新交易。三天後夜半子時,你若是不來,我就把那些原料全部拿去喂豬,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言罷,蘇灕揚了揚手中的五萬兩銀票,「這便算是保管費了,三天內我會幫你好好保管那些原料的。」

蘇煥禮死死盯著蘇灕的嘴臉,渾身氣得發顫,忽然他兩眼一翻,竟是氣得得直接暈過去。

「老爺!」

李銀驚呼一聲,連忙扶住蘇煥禮。蘇灕面無表情,轉身離去。

回到山谷中,屈青寧吃了解藥恢復原貌,憋了一肚子話不知道如何說,他跟著蘇灕走來走去,最後終是發出長長的一聲嘆息,「蘇灕,我原

來以為我的演技已經很好了,今日見到你……真是讓我甘拜下風啊。那股狠勁兒,就算是那些江湖人士親自過來,也不會比你裝的更像了。」

蘇灕撤去偽裝,瞥過一眼屈青寧,「你到底是在夸我,還是在損我?爹爹讓我不痛快,我當然要讓他更不痛快。」

「可是……」屈青寧撓了撓頭,「你們蘇家真的有那麼多銀兩嗎?如果沒有,難不成我們真要把原料全部丟了?」

「不會的!」蘇灕眼中閃爍莫名睿智,「只要我的那位女乃女乃有點腦子,就絕對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

「什麼?」

蘇崔氏狠狠一柱拐杖,地面都在微微震動,指著一臉六神無主的蘇煥禮,「你竟然白白被人訛去20萬兩,你這個孽子,是要氣死你娘嗎?!」

「娘,我也是沒有辦法……」

蘇煥禮將來龍去脈解釋清楚,「那個神秘人根本就掐在百味樓的命脈上,我不給銀子,百味樓的大好局面立刻就會坍塌!」

說到這,蘇煥禮苦著臉,「這幾個月的百味樓利潤雖然很不錯,但也就二十一萬兩,加上綢莊的生意,以及家中流通資金,一共能湊到三十萬兩,尚有十萬兩的空缺,娘……」

看著蘇煥禮兩眼巴巴,蘇崔氏冷哼一聲,「你以為木楊女學是那麼容易買通的?之前為了打點楊家人,我花去十幾萬兩,如今手里只剩下五萬兩。」

蘇煥禮頓時傻眼了,「那還有五萬兩,這可如何是好啊!」

李銀站在門口,屋內的聲音一字不落的落入耳中,他這數十年也攢下一筆錢,足夠補上空缺,可他卻閉目靜立,並沒有進去的意思。

百味樓是二小姐的心血,既然這對母子過河拆橋,把二小姐趕走。那百味樓的叫花雞也沒有存在的必要,就讓那個神秘人全部拿去喂豬也挺不錯。

蘇崔氏和蘇煥禮在一起合計了許久,都沒辦法補全剩下的銀錢,整個蘇家幾乎已被掏空,三十五萬乃是極限。

錦苑,朱艷正在院子內曬太陽,突然她听到動靜,坐起身便看到蘇煥禮從門外走來。

「老爺,您怎麼來了?」朱艷一臉驚喜,「子佩,快給你爹爹倒茶!」

蘇子佩還沒拿起茶壺,蘇煥禮就已經揮手阻止,「夫人,我這次是來求助的,你可否從你娘家借來五萬兩銀子?一個月!一個月我就能還出來!」

朱艷聞言頓時尷尬了,她這些年不知道從娘家拿了多少錢,現在她一回到娘家,就連她爹娘都會趕她出門,哪里還能借的到一分錢。

「老爺,不是我不幫你,只是,我實在……」

看到朱艷的表情,蘇煥禮心頭一直怒意壓制的邪火猛地竄出來,他重重發出一聲冷哼︰「平時從賬房取錢毫不手軟,到了家中困難之時,你卻卻一毛不拔,可真是為夫的好妻子啊!」

朱艷仿佛被一記重錘砸在心頭,氣得直掉眼淚,「老爺,你怎麼能這麼說,我若是哪怕有一分錢,都會給你!可之前我也幫了娘不少忙,根本沒有錢剩下!你這般埋怨,置我于何地?!」

蘇煥禮驚醒,回復一份理智。看著朱艷又開始哭,五萬兩的銀子還沒落實,他沒來由地一陣厭煩,甩袖離開錦苑,竟是一句安慰的話都沒說。

朱艷傻傻地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門口,眼淚從面龐滑落,之前她是裝哭,現在卻真哭了。

「娘,您別哭,動了胎氣可就受罪了!」

蘇子佩忙過來安慰。

朱艷捂著肚子,緩緩靠在藤椅的枕頭上,嗓音幽幽︰「你娘所托非人,子佩你一定要靠那個認祖歸宗,才能讓娘過上好日子,知道麼?!」

蘇子佩咬著嘴唇,「我一定不會讓娘失望!」

整整一天,蘇煥禮都在為錢財奔波,朱家沒戲,他去楊家拜訪,卻直接吃了個閉門羹。

因為蘇月珠的事情,楊家已徹底不跟蘇家來往,蘇煥禮還打听到楊家似乎有休妻的意思。

蘇煥禮急得頭上冒煙,哪里有空管蘇月珠的死活,立刻去萬通錢莊看看,可萬通錢莊一听蘇煥禮突然要借五萬兩,立刻覺得事情不對,因為蘇家現在應該是富得流油才對。

謹慎起見,錢莊大掌櫃開出一日一成的利息,五萬兩滾利一個月下來,蘇煥禮就得換錢莊數十萬兩,他哪里能接受,只能打道回府。

「看來只能那樣了……」

蘇煥禮露出幾分肉疼之色,旋即喊來李銀細細吩咐。

是夜,一聲風塵僕僕的方淵回到山谷別院,見到蘇灕後,二話不說將調查來的卷宗交給蘇灕。

原來,蘇崔氏所在的崔家也不是什麼普通家族,早年間乃是清河郡的豪門望族,只是後來得罪了貴人,被迫遣散。蘇崔氏因為一直都在蘇家,並未被影響,手中還握有五間清河郡的店鋪。

這次楊家願意出手,除了因為看中百味樓的生意外,蘇崔氏還承諾給楊家兩間清河郡的商鋪,這兩間商鋪就算不是自家人用,拿來出租也十分劃算。

楊家利字當前,又有楊崔氏在一旁幫腔,這才促成兩家的合作,輕而易舉地將蘇灕踢出局。雖然從表面上看,蘇灕根本一分錢都沒拿。

「蘇家現有的流通資金,天涯館也給出預測。」方淵從屈青寧那了解到蘇灕的計劃,頓時說道︰「如果不將清河郡的商鋪賤賣一兩間,絕對湊不到40萬兩!」

蘇灕推開卷宗,撐著下巴看著方淵和屈青寧兩人,滿含笑意道︰「這麼說來,我們很快就能擁有第一間,甚至第二間商鋪了。你們兩個……誰去清河郡?」

「我去!」屈青寧挑了挑眉,一臉臭屁地自夸道︰「蘇灕,你可要相信我的演技,那可是杠杠的!!」

蘇灕笑意更甚,微微點頭不再言語。方淵見狀,嘴角也不禁浮現溫和,她還是她,絲毫沒有被流言蜚語影響。

當夜,蘇灕給屈青寧喬裝打扮一番,屈青寧便連夜往清河郡趕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清河郡的中心,清河城街道已是車水馬龍,不時能瞥見一輛輛裝飾古老而名貴的馬車駛過。

崔家的店鋪位置只能算是中等,但地皮卻不便宜,若是原價轉讓一間都要七八萬兩。

此刻,崔氏的一間商鋪內已經被清空,蘇煥禮只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煎熬,雖然是大冬天,他的汗水卻幾乎將衣物濕透。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

要是不能趕在之前把店鋪轉讓,百味樓就完了!

他特地去找天涯館給店鋪估計價格,這塊地皮足足值八萬,他一咬牙直接砍去3萬,以五萬出手。果然有不少人前來詳詢,但一听到兩天就要交割完畢,那群商人卻猶豫了,生怕其中有詐。

這年頭,騙子也是很多的,他們要調查清楚才敢出手。

蘇煥禮氣得心中狂罵,要是等他們全都搞清楚了再賣,黃花兒菜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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