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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只手從後面牢牢拽住李嬤嬤的衣服,李嬤嬤掙扎半天怎麼都下不去,她回過頭,卻見蘇灕指著不遠處的山谷,「我們睡那就行。」

……

山谷中,李嬤嬤跟著蘇灕一臉好奇地打量,沒想到一個從表面看上去是荒山的山谷,里邊竟是別有洞天。小姐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想到此處,李嬤嬤又擔心起來,看這些別院竹樓精致程度,絲毫不比錦苑差,也知道此地主人來路定然不凡,也不知會不會讓她們借住。

這時,方淵從竹樓內出來看到蘇灕,頓時神色一變,快步走到近前,沉聲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變成這樣?」

李嬤嬤看著方淵,一臉懵逼。這不是百味樓的活計麼,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哪一家少爺藏在活計中,故意接近小姐?

蘇灕沒有回答,搖頭道︰「把青寧他們都叫過來,我先去洗個澡,等會有事要說。」

「好!」

方淵看了李嬤嬤一眼,什麼都沒問,轉身跑去別院。

李嬤嬤听到兩人的談話,頓時更懵了,怎麼看上去這個方淵還是以小姐為尊?

「哇,灕姐姐你回來了,怎麼渾身都淋濕了,我這就去給你打洗澡水!」

方玲走過來,看到蘇灕,頓時驚叫一聲。也不嫌髒,拉著蘇灕就往竹樓跑。

片刻後,李嬤嬤坐在浴桶里,看著方玲在廚房里忙來忙去。方玲本來想讓她去竹樓和蘇灕一起洗澡,可李嬤嬤哪里敢同意,就把浴桶搬到廚房鎖好了門。

「這位…姑娘。」李嬤嬤措辭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敢問這里是什麼地方,你們是怎麼認識我家小姐的?」

方玲頭也不回地道︰「嬤嬤你的問題真多呀!灕姐姐之前沒有跟你說過嗎?不過灕姐姐她既然帶你來這里了,肯定也不打算隱瞞你,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好了。這里的房子,全都是灕姐姐的!」

啊?!

李嬤嬤頓時傻了眼,這個山谷別院竟然是小姐的?究竟是什麼時候……她一直都在小姐身邊服侍,竟然都不知道。

自然而然的,李嬤嬤想起蘇灕不時透出來的那股子睿智與神秘,她怔了半晌,忽然一嘆,她早該想到的。

另一邊竹樓二樓,蘇灕洗好澡換上一身干淨衣衫,又把額頭的稍微處理了一下,很快就看不出來了。

臉上的那塊巴掌印也早就褪去,事實上,以她如今先天一重的修為,白天所受的傷害完全可以全部躲過去,可她一個也沒躲。

看著鏡中依舊稚女敕的面容,蘇灕怔神片刻,打開竹樓門飄然而去。

此刻別院內,方淵和屈青寧等人全部到場,蘇灕掃過一眼,坐在桌子首位。

「你額頭沒事吧?」

以方淵的目力,還是能看出蘇灕額頭受過傷。

蘇灕搖頭,旋即將學府發生之事簡略說了一遍,听得屈青寧和黑蛋他們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楊家和蘇崔氏全部打得滿地找牙。

方淵盯著蘇灕,雙眼內似有兩簇小火苗,他沉默了一下,問道︰「你準備如何做?」

「我告訴你們這些,並不是讓你們直接動手對付他們。」蘇灕搖頭,「接下來幾天,還需黑蛋你們辛苦一番。至于方淵你……」

蘇灕沉吟片刻,拿出一塊玉牌放到他手上,「幫我去查查,楊家的底細。」

方淵握緊木牌,沉著點頭,「我立刻出發!」

「我呢我呢!」屈青寧看到連自己小弟都有任

務,立馬忍不住問道︰「我能做什麼?」

蘇灕歪過頭想了想,「你,看家吧。」

屈青寧神色一苦,旋即狠狠地對黑蛋說道︰「你小子看家,我易容打扮一番出去打探消息!」

「啊,為什麼?」黑蛋頓時不高興了,委屈道。

「因為我是你大哥!」

「啊!!大哥別打,我知道錯了!」

翌日天空萬里無雲,端是清朗。

一大早,屈青寧就帶著小弟們去鎮上打探消息,蘇灕則安心在竹樓修煉,前世她學過很多亂七八糟的武學,先天境界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弓術、劍法和毒術。

而今那些感悟還在,卻需要好好熟悉一番。山谷沒有劍也沒有弓,蘇灕以樹枝為劍,倒也能起到熟悉的作用。

天黑後,屈青寧等人陸續回來,臉色都黑成鍋底。他們去大蘇鎮才知道,蘇灕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氣得個個雙眼通紅,恨不得把百味樓直接拆了!

蘇灕辛辛苦苦支撐起來百味樓,等到百味樓成為搖錢樹,蘇家卻過河拆橋,直接污蔑蘇灕把她趕出蘇家,連個睡覺的都不留,要不是蘇灕說過不準對蘇家的人動手,他真想給他們全都下一遍噬心蠱!

蘇灕沒有去問,光是一天的打探無法一窺全貌,她還需要再等等。

等到第五天,蘇灕終于出現在別院。

早就憋著一肚子的屈青寧講得唾沫橫飛,咬牙切齒,真是被氣得不輕。

蘇灕听完卻很平靜,絲毫不意外。

果然,蘇灕被趕出蘇家的消息傳出後,大蘇鎮上有不少人都懷疑,但緊接著蘇家就散播消息,說蘇灕品行不端,被趕出木楊女學,讓蘇家蒙受前所未有的恥辱。

而這幾天蘇家老夫人親自幫忙管理百味樓,才發現蘇灕侵吞了大量的銀兩,還私下里跟不少公子哥兒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氣得蘇灕的生母朱夫人直接背過氣去,差點影響到肚子里的胎兒。

這般片面之詞,卻也讓不少愚昧的老百姓上當。但還有不少人不信,特別是當初嘗過蘇灕手藝的周先生等人,這只是蘇家的一面之詞,現在蘇灕被趕走不知所蹤,根本無法對質。

也有人說是蘇灕心虛,躲起來不敢出面,當時蘇老夫人扇了她一巴掌,很多人都看見了。如果不是心里有鬼,應該會躲才是。

周先生威望極高,他個人堅持也讓不少人將信將疑。可緊接著蘇家又放出一個消息,珍品叫花雞根本就不是蘇灕研究出來的,而是百味樓的大廚,何石!!是何石教會了蘇灕做菜,最後卻被蘇灕無恥的奪去了名頭。

听到這個消息,周先生也驚呆了,急忙前去求證。在蘇家威逼之下,何石做了一只珍品叫花雞,似乎是默認了事實如蘇家所言。

周先生心里還有很多疑惑,但信念終究是產生了動搖,不再站出來為蘇灕說話。

隨著周先生淪陷,整個大蘇鎮都傳揚著蘇灕的惡名、艷名,昔日大蘇鎮人人稱贊、崇拜、向往的小仙女,立刻就成了十惡不赦的不肖浪蕩女!

「哎呀!!」屈青寧灌了一口茶,氣急道︰「我的小姑女乃女乃,我說了那麼多,你給點反應成不成,他們可說的都是你啊!你就一點都不生氣嗎?」

「我很生氣。」蘇灕語調淡淡,「所以我要漲價,倉庫里還有多少調味原料?」

屈青寧的眼楮立刻亮了,「多著呢,起碼還有兩百斤!原本你賣的1000兩一斤,差不多還能白賺20萬兩。」

蘇灕「哦」了一聲,「那就漲到20

00好了。」

屈青寧聞言卻是皺眉,「這樣恐怕不行,雖然價錢漲了一倍。你一次性出50斤,他們咬牙也能拿出來10萬兩,根本不能給他們造成麻煩。」

「誰說我只賣50斤?」蘇灕聞言眉頭一挑,「你晚上跟我一起去。」

「我能去?」

屈青寧瞪大雙眼,蘇灕如何把調味原料賣給蘇家的,一直都是秘密。他們很自覺沒有多問,沒想到今天蘇灕會讓他同去。

***

又經過幾日的發酵,蘇灕在大蘇鎮上的名聲已經臭不可聞,就連遠在木楊女學的梅若涵也有所耳聞,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祈禱蘇灕平安。

蘇子佩听到蘇灕已經被女乃女乃成功趕走,每天睡覺都能笑醒過來,失敗了那麼多次,總算趕在蘇清潭回來之前趕走了蘇灕,真是上天眷顧!

寧雲志听到消息,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他這個名義上的師兄要是再不做點什麼,等祁師回來,他根本沒臉去見他!

這一日,月明星稀。

三和橋旁站著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屈青寧被蘇灕用藥水易容後,又吃了一顆變胖的毒藥,徹底從偏偏美少年變成又矮又胖的丑漢子。

「蘇灕的毒藥還真是層出不窮,希望這個藥不要有什麼副作用才好。」

屈青寧模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心里滿是後悔,早知道就不和蘇灕一起來了。

時間緩緩流逝,突然,蘇灕冷眸一閃,看到三和橋那邊緩緩出現的兩道身影,正是好久不見的李銀和蘇煥禮。

蘇煥禮紅光滿面,也不知最近有什麼喜事,他毫不猶豫地從懷里掏出銀票,「五萬兩,我已備好!」

李銀沉默地站在一旁,擔當者護衛的覺得,他看到對面多出的那一人,心中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怕是這一次交易無法像前三次那樣順利。

「五萬兩?」蘇灕嘶啞的聲音嗤笑一聲,眸子如同陰冷的毒蛇,「最近你們蘇家做的事,真是令人惡心。」

蘇煥禮神情微變,冷叱道︰「閣下不要血口噴人!我們蘇家人堂堂正正,何時做過惡心事。再者說,我蘇家的事情,輪不到閣下管!」

蘇灕假扮的中年人聞言像是听到極為好笑的笑話,直笑得彎,嘶啞難听的聲音如同烏鴉般在夜空中回蕩。

「你們做了,還不讓人說?臉皮可真是厚啊……」

蘇灕數著手指,「讓我數數,你們家的老不死的買通楊崔氏,刁難蘇灕,不管她能不能成功,最後都會被趕出木楊女學!」

「然後等蘇灕回來,再在百味樓演一場戲,把那些東西藏在蘇灕的行禮里,故意暴露在眾人面前,坐定蘇灕的丑名。這幾天你們花了不少錢買通南街胡同的小混混到處散播謠言,效果……真不錯呢。」

蘇煥禮這張比城牆還厚的臉此刻充滿駭然,仿佛被人扒光全身衣物,赤果果的被人看光。

李銀面色劇變,忍不住上前問道︰「閣下可要為說的負責,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蘇灕剔了剔指甲,神情微惱,不耐煩的說道︰「我有那個閑情逸致說故事給你听?你是蘇宅的管家,卻連這些都不知,真是愚蠢之極!」

「別听他的,他說的都是假的!」

蘇煥禮驚醒過來,立馬瘋狂否認。卻發現後者向後退了兩步,看他的眼神已然不太對勁。

「說了這麼多,總之勞資心情被你們搞得很差。」蘇灕冷笑間雙目寒光閃爍,「現在,咱們來談談新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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