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周萬芳從總統府離開了，不知所蹤。
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李榮安不知道、周萬雄不知道、沈立和厲震鴻也不知道。
周萬芳到底是孩子親生媽媽。
是不是自己女兒，她還是知道的。
從總統府離開後，周萬芳來找了何小柔。
似在回憶什麼美好的事情，何小柔繼續說，「小姐見到淺淺的時候笑的很開心，抱著她在院子里坐了一天一夜。」
「她怎麼死的。」
何小柔說是被周萬雄害死的。
可厲南爵听到現在，也沒听出周萬雄怎麼害死周萬芳的。
「周萬雄，為了控制小姐，為了讓小姐離不開他，周萬雄給小姐打了針。」
「小姐，小姐討厭那些東西，一直不肯吃，每次發病就用刀子捅自己。」
「小姐的手臂上，全是自殘的傷口，周萬雄好狠的心，好狠。」
「小姐死的時候好慘，人瘦的都是骨頭。」
說到這里，何小柔再控制不住，泣不成聲。
厲南爵啞然。
他想過千萬種可能，獨獨沒想過周萬雄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為了留住周萬芳，竟然給她打針，逼她嗑藥。
周萬雄想的確實沒錯，癮君子確實離不開毒販子。
不過大概連周萬雄自己也沒想到，周萬芳寧願死，也不願意吃他的藥。
為了留住自己喜歡的人，壓根不管對方的死活。
厲南爵沒辦法昧著良心說周萬雄這種是喜歡。
真是喜歡的話，這種喜歡，其實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墓碑你立的？」
厲南爵問。
何小柔點頭，「小姐說她喜歡a國的氣候，怡人。」
周萬芳的墓碑就在何小柔女兒的墓碑旁邊。
「小姐走的時候說，她在地下照顧小雲，我在地上照顧淺淺。」
似想起了什麼，何小柔哭著說，「不過我沒把淺淺照顧好。」
厲南爵深深看一眼何小柔，擰眉，「沒，你把她照顧的很好，謝謝。」
他確實該謝謝何小柔，該謝謝何小柔的女兒。
如果沒有她們母女，也就沒有顧淺。
「厲總，你能別告訴淺淺這些事情嗎。」何小柔懇求道。
「不會。」
他怎麼會告訴顧淺。
先不說顧淺知道自己親生媽媽死了會多難過。
光是知道何小柔女兒替她死了，她估計就難過到不行。
厲南爵怎麼舍得她難過。
視線落在周萬芳的墓碑上，厲南爵站立在何小柔身後，清冷開口，「淺淺當年引產的那孩子，是不是沒死。」
厲南爵冷不丁問這個，何小柔差點站立不穩。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何小柔眼神閃躲著不敢看厲南爵。
厲南爵沒說話，而是將一份報告交到何小柔手里。
將報告看完，何小柔的手都在抖，「你……都知道了？」
周萬芳臨死前說過。
如果可以，再不要自己女兒和厲家，和周家、沈家，甚至李家有什麼瓜葛。
可世事難料，誰能想到當年顧淺竟然生了厲南爵的兒子。
把孩子弄死，何小柔實在不忍心，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把孩子送人，何小柔也舍不得，畢竟那麼可愛的孩子。
沒辦法，何小柔只能把孩子送回厲家。
何小柔以為這個秘密會一直爛在自己心里，永遠也不會被人發現。
不想，還是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