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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巧事

風起把車朝郊外開去,邊開邊和陳煜東說話。

「嫂子這是快要生了吧?」

「預產期下個月。」

「那我是不是得給我佷子包個大紅包,到時候,認我做干爹怎麼樣?」

「不行,我怕嚇壞了我孩子。」

風起抽了抽嘴角,能不揭人傷疤麼?

「行了,說正事吧,到底因為什麼事情找我?趕快說完,我還要回去陪我老婆。」

風起把車子停在空曠的林間,然後才問︰「雖然你是我兄弟,不過你還是得跟我去一趟警局,我不管你以前遭受過什麼,但是,作為一個軍人,你都必須要把你的責任承擔起來。」

陳煜東沉默著不說話,風起以為他是不想認罪,繼續勸解道︰「孩子快要出生了,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你讓她們母子倆該怎麼辦?人家賣了一個交情,才願意等你去自首,我想,你應該也不想看著警察拿著槍,在你老婆的面前把你拷走。」

「不,從我告訴你上官馨蘭家有情況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天會到來,只不過,不曾想到這件事會來得這麼快。」

「時初看上的丫頭,你也應該知道,不會那麼簡單。」

陳煜東笑了一下︰「以前,可是他最先說不相信愛情的,你看,不止是我,連做事狠厲,身份特殊的時初,栽到了愛情的手里,都爬不起來,你覺得,我除了自首,還有其他的選擇余地嗎?」

風起笑笑︰「你放心,只要事情交代清楚,她絕對會公事公辦,不會拖著你,把事情都說明白了,洗掉身上的嫌疑,安安心心的等孩子出生,不是更好嗎?」

按照許諾的意思,那都不叫自首,而是找一個比較適當的證人,去指證不放口的嫌疑人,只是走走過場而已,其實都沒多大的事。

陳煜東點點頭︰「但願如此,但最好不要讓我老婆知道這件事。」

風起點頭應下,打了電話給許諾提前說明,然後讓陳煜東開車,一個人去警局,把他放在路口下就好。

從醫院回來,關一舟就發現歐陽野一直黑著臉,他用眼神問嚴洛書怎麼回事,嚴洛書甩他一個白眼,我整天不是和你在一起嗎,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

關一舟剛想給趙大哥打個電話,就看到許諾回來了,邊走路,邊愁眉苦臉的拿著手機,這一個個都是怎麼了,難道倆人在醫院里打了一架?

他本來想給趙大哥打個電話,最後想想,還是覺得靜觀其變比較好。

許諾用手機在寫檢討,她寫得很認真,然後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是秦風,她直接接听了,和秦風隨便聊了兩句關于時初的問題就掛了。然後手不知道怎麼按了個返回鍵,寫的檢討歸了零。

她壓著脾氣,重頭開始寫,快寫到一千字了,風起打了個電話,因為太認真,太沉入,突然響起的鈴聲讓她驚了一下,她的手直接按到退出了,寫的東西又歸了零。

她接了電話,本寶寶心里有點不舒服,不想說一句話,等那邊掛了之後,她眯著眼楮,掐了自己一下,再重新寫。

寫到了五百字,門口有個男人突然撞了她一下,然後,手一滑,又直接退出了,她忍不住了,看著前面的男人,發起了脾氣︰「喂,前面那個,請你對我說抱歉,你撞到我了,撞得我五髒俱損,眼楮發黑,頭腦空白,四肢無力,我要求你鄭重的給我道歉。」

陳煜東停下了腳步,轉過身,這才看清,這不是時初的小女友許諾嗎?他走的急,剛才的確沒有注意到,不過,這個姑娘有點意思。

「許小姐,請問,你是在說我嗎?」

許諾翻了翻白眼︰「對,說的就是你,我知道你是軍人,不管你是幾星幾杠,今天這個理我討定了。」

等一等,他是軍人,他是那個跳崖的孩子,是那個黑衣人,對了,風起說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你叫陳煜東?」

陳煜東點了點頭︰「對,我叫陳煜東,我是過來自首的,先前撞到你的事,我很抱歉。」

許諾抬起頭︰「我接受你的道歉。」

陳煜東笑笑,這丫頭,挺……純真。

陳煜東跟在許諾的後面走,許諾給歐陽野打了電話,歐陽野看到他時,愣了一會兒,然後恭恭敬敬的敬了一個禮。

許諾站在旁邊,看來這人來頭不小啊,雖然她早前也能推測到是個軍人,但實在沒想到是個大官。自然而然的,歐陽野親自管起了陳煜東的自首工作。

其實,案子到這里,才差不多是真正的解決了,而她認為陳煜東那里也應該有點證據,上次,她看見陳煜東直接跳崖的時候,非常像專業飛行人員的飛行姿態,並且,做決策的時候斬釘截鐵,她本來以為那一槍是陳煜東對著歐陽野開的,事後想想,應該不是,不然,陳煜東完全可以先發制人,在他們三個剛進來的時候,就把他們三個釘在那里。

而那個時候,陳煜東之所以那樣做,對準的可能是他們對面的曾建榮,假裝被幻覺迷困的曾建榮,應該是對他們三個人起了殺心,他才開槍提醒。

在同一時間,法醫那邊傳來新的進展,說在一個女人的指甲里,檢測到了藍之梔和曾建榮的血跡,在另一個女人的口里,檢測到了他們倆少量的殘肉。

而醫院也傳來消息,說覃聰願意自首,並願意出庭作證關于二十多年前的案子。

陳煜東還沒到晚上就回家了,妻子正在廚房做菜,他洗洗手,趕緊接了過來。

妻子笑笑,說自己可以做些事。

他皺了皺眉,讓她去好好坐著,等著吃飯就行。

妻子幫他系好了圍裙,然後一點話都不听的去擺碗筷。

她說︰「你記不記得,以前你跑的時候,答應過我,這輩子都不許報仇,你幾次偷偷模模的出去,我都很擔心你會忍不住去報仇,如今,孩子快要出生了,你能不能答應我和孩子,放下以前的事,我們好好的走完這一生。」

他走到她的身旁,模著她的臉,說︰「以前答應你的,我沒有反悔,現在,我再次答應你,今後,也絕對不會反悔。放心,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我們明天就搬到軍區大院去。」

晚飯過後,他陪著妻子在院里乘涼,妻子嗜睡,靠在他的懷里睡著了,他給妻子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可以睡得更舒服。

他抬起頭,望著天上的星星,那里有父母,有哥哥,還有那個喜歡笑的姑娘。

有時候,他在想,這些年他到底是靠什麼撐著活下來的,他分不清是仇恨,還是陪伴了他快二十多年的妻子。

但他卻永遠都記得,他晚上從軍區大院跑走的時候,她一直緊緊的跟在他的後面,攥著他的衣服,死都不放手,他學會了開槍的時候,她用槍指著她自己的頭,逼他答應她不許報仇。

他始終咽不下那一口氣,趁她熟睡的時候,他一個人偷偷往外跑,去跟蹤,去收集證據,一邊防著妻子發現,一邊要帶新兵,還要抽出大部分時間去調查和跟蹤,沒想到竟然早就被他們察覺了,設計了那麼一出,差點來了個甕中捉鱉。

當年,他發覺苗頭不對勁的時候,和哥哥一起去找曾建榮,沒想到曾建榮從他老爹那里學會了心理暗示和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藥,讓他一個人跑上了懸崖,當他跳下去的時候,他才猛然清醒,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一個軍車上面了,全是穿著軍裝的男人,而為首的,就是妻子的父親。

听那群軍人說,他的外傷特別多,而且還摔斷了好幾根骨頭,但是萬幸的是,內髒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害。昏迷時正好被掛在一顆樹上,才僥幸沒有被摔死。

他一連昏迷了好些天,斷斷續續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總是她小小的影子,如今長大了,都要做媽媽了,還總是像擔心孩子一樣為他操著心。

好在,事情終于都水落石出,他也應該好好的陪著妻子了。

晚上有涼意,他小心翼翼的把妻子抱起來,妻子動了一下,雙手就自然而然的勾上了他的脖子,她緊貼著他的心口,眼楮卻是沒有睜開。

他笑了笑,再次望著布滿星星的天空,遙遠的親人啊,請你祝福我們,請你佑護我們,如若有來生,我們再相遇,還做親人。

許諾好不容易交了五千的檢討,但看歐陽野還是冷著臉,她都不好意思開口了,可是風起那邊又在催著她。

想了想,她還是敲了歐陽野辦公室的門。

她走到歐陽野的面前,歐陽野望了她一眼,冷冰冰的說了一個坐,但就是不開口問她有什麼事,許諾隨便找著話題,打算慢慢代入,然後再說重點。

「听說陳煜東提供了一些錄音和視頻?」

「嗯。」

「那是不是可以直接給他們定罪了?」

「嗯。」

「這件案子完成之後,專案組是不是要解散了?」

歐陽野這才抬起頭看她,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許諾呵呵,扯著笑臉︰「的確是有一點私事。」

「我也有個私事想請你幫下忙,不知道你是否有時間?」

看到許諾皺了下眉,歐陽野繼續說︰「放心,我會支付報酬的。」

「你先說說時間和什麼事吧,如果時間沒有沖突,我絕對會幫忙的。」

「後天,一個親戚的婚禮,在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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