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使們明天早上看吧, 還有一點沒修改完】
王來獲得榮華富貴吧?他的志向,也許超乎我的想象。而他應該也不只是天天坐在樹上悠閑度日那麼簡單,他應該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而我, 也許是一顆棋子, 也許連棋子也算不上。
「哦,對了,」他語氣突然恢復正常,像想起什麼似的,道,「我記得以前, 雲王曾經看上過一雙清澈的眼楮,可是那雙清澈眼楮的主人卻長得太過丑陋粗鄙, 于是……雲王便將那個人的眼楮挖了出來, 用冰鎮在了冰庫里……」
什……什麼?
我被嚇得魂飛魄散,容非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個?難道他在暗示我的長相……
冷靜!冷靜!我長得雖然跟「傾國傾城」沒半點關系, 也不至于丑陋粗鄙吧?應該不至于落到那種地步吧?
我咽了咽口水,一邊是劇毒, 一邊是可能被挖眼楮,我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
容非輕笑一聲︰「不必對自己這般沒信心, 趕緊回去罷。」說著便轉身離開。
你妹!我咬牙切齒地看著他的背影, 既然知道我會多想,為什麼要故意說這些來嚇我啊?
混蛋!
作者有話說︰
容非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十一也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咳咳, 泥垢了!
求包養, 誰包養了十一,十一就和她下棋【嚴肅臉
第四章
捉弄
攬夏訓練很嚴格,真的,這十天我快被她弄死了……所以,我用盡了各種方法,終于搜集來一小包瀉藥藥粉,就等著合適的時機放進攬夏要吃的東西里,讓她拉個一兩天,這樣我就能稍微休息幾天了……
「又偷懶!」攬夏嚴厲的眼神甩了過來,我一凜,不敢再亂想,乖乖地練起舞步來。
過了好一會兒,攬夏才道︰「先練到這兒吧,你回房去,吃過午飯再繼續。」
「是!」我立正,敬了個軍禮,聲音嘹亮地應答,趁著她還莫名其妙,忙抿嘴笑著跑出房間。
剛跑出房間,便撞在一個人身上。我揉著撞痛的鼻子抬頭,好吧,眼前站著的不是容非還能有誰?
「公子好。」我低下頭沖他道,語氣是恭謹的,心里卻在月復誹他。
從那天之後,他便經常會來看我訓練,有時只看幾分鐘,有時會看好一會兒。我知道,他是親自監督呢,看我能不能在三個月後達到他所設定的要求。
容非「嗯」了一聲,道︰「到吃午膳的時候了罷。」
「是,小的準備回去吃飯了。」所以您老人家能不能讓讓?
「既然還沒吃,你便隨我一道去吃吧。」容非剛說完,便往回走,根本沒征求我的意見。
我沒法子,只能咬咬牙,跟了上去。
容非有自己單獨的用膳廳,但是在夏初這樣涼爽的日子,他經常命人將膳食拿去荷花池旁邊的荷花亭里,便在那里用膳。
到了荷花亭,容非慢悠悠落座,然後招呼我也坐下。
石桌上已經擺滿了東西,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這些天,為了控制我的體重,攬夏將我的膳食安排得幾乎全是素菜,連半點油葷都沒有。現在,這些東西完全將我的食欲都勾起來了。
我抬頭看了眼容非,他不動筷子,我怎麼好意思先吃?
似乎知道我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執了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我碗里︰「吃吧。」
他這麼溫良的樣子倒讓我很不習慣,雖然算不上了解他,但我知道這樣的他絕不是真正的他。
不過,肉是真的,我也就不再客氣,風卷殘雲般地吃起來。
吃飽之後,我才注意到容非才慢條斯理吃了一點,而菜幾乎已經被我吃完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他卻渾不在意,只道︰「怎麼,攬夏沒讓你吃飯麼?你倒是像八百年沒吃過飯一樣。」
「沒有啦,」剛才毫無形象的樣子被他看到了,總歸是女孩子,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很久沒吃肉了……」
「以後便讓攬夏給你做幾個葷菜。」他溫溫和和道。
說實話,這樣的容非讓我覺得很別扭。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不了解他,但我覺得容非可以是漠然的,可以是霸道的,可以是乖邪的,可以是高傲的,但是溫和絕不適合他。這樣的溫和就像是一種偽裝,像是一個面具,將所有人都隔絕在外。
咳咳咳,想遠了,我將思緒拉了回來。
「公子還有事麼,沒事我就下去了。」
「廚房里放了一些點心,你將它給我拿過來。」容非站起身,如往常一般站在亭子邊,看著荷花池里四處悠游的小魚兒。
「好。」我應了一聲,便往廚房去。
到了廚房,果真放了一盤糕點,我向廚子說明來意,他便讓我拿了去。走在路上,看著這盤糕點,突然手癢起來,很想將原本打算用來對付攬夏的瀉藥用在容非身上。
因為,我想看看翩翩公子捂著肚子奔向茅房的樣子。
神啊,原諒我的惡趣味吧,我將盤子放在一邊,伸手拿出了我一直貼身帶著的瀉藥。
將糕點給容非,我便假裝離開了,然後躲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偷偷觀察。
可是,容非一直在觀魚,根本就沒理那盤糕點。我失望不已,因為等會兒就到了下午開始訓練的時間,如果我沒有準時去的話,被攬夏親自逮到,我會死得很難看。
再過了一會兒,我不能再呆下去了,只能離開,去攬夏教習我的院子。
嗚嗚嗚,不能看到美男捂著肚子去茅房的鏡頭,真是太遺憾了。
到了院子里,看到我平時休息時坐的椅子旁邊的桌上放了一盤吃的,我欣喜不已,原來攬夏對我還不錯!
走過去拿了一個塞進嘴里,便吃邊覺得不對,咽下嘴里的這個,我問道︰「攬夏,這個東西……」我指著糕點。
「哦,是公子賞的。」攬夏一副「你快點感恩」的神情看著我。
回來的時候心情太好,所以看都不看就吃了,原來就這是我下了瀉藥的那盤糕點!混蛋容非,居然派人從另一條路以更快速度將糕點送了過來!
還沒月復誹夠,肚子突然「咕嚕咕嚕」叫了起來,茅房我來了……
晚上,又是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滿室寂寥。
來了十天,我和秋染園里的大部分僕人都混熟了,經常在休息時,給他們講故事。天南海北地講,看過的小說,看過的動漫,甚至在論壇上看過的一些故事,我都稍稍改編拿來講,一眾僕人對我很是崇拜,一到我休息時間就自動自發地跑了過來,每天的生活都是熱熱鬧鬧的。
白天,日子在練舞和講故事中度過,倒也不覺得難熬。
晚上,就經常失眠。
這兩天還好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整夜整夜地睡不著,還經常做噩夢。夢里,爸媽給我設了靈堂,棺材里放了我經常穿的衣物,抱著我的照片哭。我能看到他們,卻發不出聲音,伸手去抱他們,他們的身體卻穿過了我的身體。原來我只是一縷魂魄。
醒來時,眼楮經常是濕潤的。
振作!振作!我大力往臉上拍了兩巴掌,聲音清脆有力得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我既然穿越過來是在秋染園,那麼我一定也能在秋染園找到回家的路。嗯,我還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我不能放棄。
第二天,臉腫了……
攬夏嫌棄地看著我,然後給我扔了一個小瓶子︰「將藥粉撒在熱水里,然後用浸了熱水的帕子捂捂臉,應該能消掉一點腫。」
「攬夏最好了!」我撒嬌似的撲到她身上,朝著她笑。
果然,一貫冷清的攬夏很無語地撥開我的手,臉朝向一邊,聲音冷硬︰「你快去啊,等會兒就要開始練習了。」
哈哈,這樣的攬夏最有趣了。
拿著小瓶子準備去廚房打熱水,路上又踫上了容非。
「公子。」這兩天容非的活動頻率高了起來,不再整日坐在紫竹林里,而是經常在院子里轉轉,因而我遇上他的幾率也高了起來。
「你的臉怎麼了?被蚊子咬了?」容非頗「好心」地問道。
被蚊子咬了……被蚊子咬了……被蚊子咬了……
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敢情秋染園養的都是非洲大蚊子啊,被咬了能腫成這樣!
我也懶得跟他說,就默默低頭︰「公子還有事嗎?」
「後天給你放一天假吧。」
「放假?」我沒听錯吧?我欣喜若狂地抬頭,瞬間感覺容非順眼多了。放假就可以睡一天懶覺了,也不用再理會攬夏的瘋狂訓練……
他在我的目光下悠然自得地開口︰「嗯,後天我要在秋染園舉行一個宴會,你照常起來,換上童僕的衣服,來宴會上幫忙罷。」
泥煤!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放假!
「為什麼啊?」為什麼要我去幫忙……
「因為我人手不夠。」他說得輕松,然後越過我往回走。
你那麼有錢,會人手不夠?擺明整我!我朝著他的背影張牙舞爪,左勾拳右勾拳旋風腿暴風腿輪番上,不能打死你也要假裝你打死你!
突然,走得不遠的他轉過身來,我一驚,收不住勢,只能勉強將腿架在了一旁的護欄上,做出拉伸鍛煉的樣子,順便扯出一個笑︰「我在鍛煉身體,鍛煉身體……」
他似乎微彎了一下嘴角,然後什麼也不說便離開了。我心里惴惴,總覺得他看到我朝他背影報復的模樣了……
後天很快就到了,一大早照例被攬夏挖起來,套上了一件小廝穿的衣服。問她們幾個是否一道去,攬夏一臉傲嬌地表示她們今天只管休息。
這差別待遇啊……
宴會是在外院舉辦,我由著容叔領出去,頭一次看到了外院的樣子。外院比內院還要大,精巧程度也不下內院,畢竟是門面,想來容非也是個好面子的人。
我出去的時候,宴會上已經來了好些人,長相一般的有之,長相俊美的有之,但仍不及容非的樣貌,長相奇特怪異的也有,總之各色人等似乎都聚全了。
這次的宴會是露天宴席,在一片平整的草地上,擺放了幾十桌矮桌,每桌矮桌旁放置一張席子,可坐兩人。容非作為主人,單獨置了一桌一席。另有幾個人也是一人獨享一桌一席,想來身份較他人高貴。
「拿上,去給公子們斟酒。」手里忽然一沉,容叔將一個放了一壺酒的盤子拿到我手上,我趕忙接過。
第五章
路遇猥瑣爺
出于先賓後主的原則,我拿了酒壺往賓客席上走,依言斟了一圈。在給一個長相普通,穿了淺綠色長衫的男子斟酒時,感覺他似乎在看我,于是下意識抬頭看去,正好與他四目相對,我忙撇過眼光,眼角余光卻看到他仍淺笑地看著我。
這人有毛病吧,我心里不快,于是趕緊將他的酒杯斟滿,慌忙走開。
在給其他人斟酒時,還能感覺到背後有道目光一直尾隨我。我心里老大不爽,感覺就像被人莫名其妙跟蹤一樣糟糕。
到了容非跟前,他微微眯眸,笑道︰「還真像個小廝。」
切!我懶得理會他,斟了酒便準備退至一邊。
還沒來得及走開,就有一個秋染園的家僕跑了過來,躬身道︰「公子,太子今日突然染恙,差了管家過來致歉,說是今日來不了了。」容非听罷,頷首︰「無妨。」
太子是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人,按理說他想不來便不來罷,就算差人來致歉,派一個小廝足以,卻還親自派了管家登門道歉,可見容非的面子大得很。不過這些天我見容非倒是悠閑,似乎在朝中並無任何職務,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算了,想這些干嘛,反正和我沒什麼干系。我見宴會上似乎沒我什麼事了,便湊到容非身側,道︰「公子,現在沒我什麼事了,那我退下了。」
「誰說沒你什麼事了?」容非示意我看他的酒杯,里面已經空了。
我連忙給他斟上,听到他的聲音慢悠悠響起在我耳邊︰「你今天的任務便是負責斟酒,誰的酒杯空了,你便斟上,倒是比你每天的訓練要輕松很多吧?」
我無語,只得像個蒼蠅一樣在宴席上亂竄,忍受著那道令人不舒服的目光。
這個所謂的春日宴,倒更像是一場詩會。眾人仿佛心照不宣般,只是談論詩詞歌賦,沒有涉及到任何政治問題。也是,誰會傻到在光天化日之下討論政治問題,不過根據我的直覺,這些人中必定有不少人已經為容非所用。
那麼,容非培植自己勢力的目的是什麼?篡位麼?那麼太子怎麼會放心與他交往?
忍不住又想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沒辦法,以前電視劇看多了,不由得多想了一些。這個世界五國鼎立,就如同中國歷史上的春秋五霸一樣,一定很復雜,至少絕不如表面這般太平。
而這座秋染園便如同一道結界,將外界完全隔絕了,我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當然,對于我這個服下□□卻不想死的人來說,外面的世界怎麼樣,容非是怎樣的身份,都與我沒多大關系,我要做的只是,在三個月內找出回家的辦法,然後雲王大壽之後,向容非討了解藥,當即便趕緊回家。
這個世界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我很想家,想爸媽。
可是想回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不止一次跑到我掉落的地方,蹦跳踩踏,希望腳下的土地能夠突然不見,變成一個黑黝黝的大洞,將我吸到我原本的世界里去。然而,每次像傻子一樣跳了十多分鐘中,腳下卻沒有任何變化。
唉,老天爺你要鬧哪樣,竟然這樣耍我……
正凝神想著東西,肚子的不適猛然將我喚醒,我……想上廁所了……
跟容非告了假,我奔到內院,解決問題之後,一身輕快地走出來內院,卻在轉過一座假山時,遇到了一個人。這個人穿著淺灰色衣衫,長相一般,目光靡靡,讓人很不爽。
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卻知道,席上一直追逐我的那道目光,是他的,因為我曾悄悄地打量過。
看起來他來者不善,我垂了垂目光,輕聲道了一句「公子好」,便準備繞過他離去。
手腕被遽然拉住,我有點犯惡心,因為我最討厭和陌生人拉拉扯扯了。
「敢問公子有何事?」我堆出一個笑,幾乎將一口銀牙咬碎,才克制住自己爆粗口的**。
「爺看上你了,跟爺回府吧。」猥瑣爺一臉「你真是三生有幸」的樣子看著我。
我愣住,隨即反應過來,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他。
最後還是忍住,畢竟我在這個世界里無依無靠,也不知眼前這位猥瑣爺的身份,萬一是個大人物,惹惱了他,我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爺,我是秋染園的人,怎麼能跟您走呢?」語氣之溫婉,讓我自己都禁不住虎軀一震。
「無妨,以爺與容公子的交情,向他討一個人而已,小事一樁。」猥瑣爺笑地愈發猥瑣。
我去你大爺的!
連連後退兩步,我努力在思考,這時候跑到宴會上去,容非是會將我順水推舟送給眼前這猥瑣爺呢,還是為了雲王大壽,而將我救下呢?
我不確定,畢竟不知猥瑣爺身份如何,若是身份顯赫,那麼容非也許會為了與他的關系,將我交出去,畢竟給雲王獻舞這種事,還可以另找他人。
猥瑣爺走了過來,我又後退,猛然想起什麼,大叫︰「我是男的!」
猥瑣爺邪魅狷狂地一笑︰「爺就喜歡男的!」
「……」
被他的話愣住了一秒,隨即笑自己大驚小怪,斷袖古來有之,自然架空世界也有。
我松了一口氣,忙改口︰「我其實是女的!」
「爺不信!」猥瑣爺似是生氣了,「你這唇紅齒白的樣子,分明就是嬌弱的小美男兒,才不是女子。」
生平第一次被人說是男子,我欲哭無淚,雖然我是小胸你也不該這麼歧視我啊!
猥瑣爺又逼了過來,我正琢磨著怎麼對付他,他已經三兩步將我困在了假山與他手臂之間,臉距離我不過十厘米。
「今夜爺就讓你在爺身下承歡。」他往我耳邊哈了一口氣。
是麼?
「斷子絕孫腿!」我提起腳往他□□踢去,趁他吃痛,趕緊推開他,蹭蹭蹭跑遠。
爺,以後您就在別人身下承歡吧。
「你!」猥瑣爺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你什麼你?老娘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我管你什麼來頭,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打定主意,我也不管他在背後哀嚎,只一個勁兒悶頭往前沖。
才沖出兩步,猛然撞在一個人身上。我一驚,猛地頓住腳步,朝前方看去。
我想我只能用驚為天人來形容眼前這個穿了紫衣的男子。他五官長得俱是極好,拼合在一張臉上更是顯得艷光照人。對,就是一個「艷」字,卻不是庸脂俗粉的俗艷,而是一種干干淨淨的傲艷。但是,他雖「艷」,卻絕不會讓人有他是女人的感覺。
這是我在個世界看到的唯一能與容非媲美的男子,不過他們倆的美卻不盡相同。容非是冷感美,初初一看會被震懾住,長久以往不會再被攝住,但他的美卻已經融進了你的思想里,久久流淌。而眼前這紫衣男子的美,卻是初看驚艷,再看仍是驚艷,美得太明目張膽。
此時,他嘴角掛了一抹笑,桃花眼慵懶地往上挑,悠悠閑閑地站在那兒看著我。
「你看夠了麼?」他伸出手往我眼前晃了晃。
我慌忙回過神來,真沒出息,不就是一個漂亮男人嗎?
「看夠了,那麼奴才先走了,公子請便。」我朝他行了禮,就要離開。
哪知猥瑣爺此時捂著褲襠追了上來,口內叫道︰「紫公子,莫讓他跑了!」
完蛋!我拔腿想跑,紫衣男子伸出長臂,一下子擋住我的去路,眼楮里閃爍著看好戲的期待︰「小子跑什麼跑,若是你沒做錯事,我會替你做主的。」
誰知道你們會不會狼狽為奸啊?我癟癟嘴,賞他一個白眼,認命地停了下來。
猥瑣爺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隨即向紫衣男繪聲繪聲地講述了我費盡心機勾引他,被他拒絕後,陰狠惡毒地踹他襠部的卑鄙行徑。
末了,他下了總結︰「這廝陰狠毒辣,實在不適合留在容公子身邊。若是哪日趁容公子不備,向容公子下毒手,那可就遭了。所以,不若將他交給我處理,我一定讓他此後再不能為非作歹!」
听了他的講述,我差點沒當場笑出聲來。看他那諂媚的樣子,想來他的身份應在容非之下。于是我安心了,好歹我是容非選上給雲王獻舞之人,他不會為了這麼個癟三把我扔出園子的。
紫衣男听罷,轉向我,笑吟吟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我想了想,演戲而已,我也會。于是,扯下頭上束發的發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我本是容公子手下一名舞姬,今日奉命為諸位貴賓斟茶倒水,閑暇之余來這里逛逛,卻遇上那位公子。那位公子將我當成了男子,一定要與我行魚水之歡,不料太過激動,以至于不小心撞上了假山凸起的一角……」
話畢,紫衣男肩膀微微顫動,想來應是在忍笑。而猥瑣爺已經臊得滿臉通紅,卻仍舊劈手指著我︰「胡說,明明是你踢了爺!」
「我一個弱女子,也能將您踢成這樣,那麼您……」弱爆了呀。
紫衣男子卻是再忍不住,竟當場笑了出來,笑罷,還不理人家,直接轉向我︰「你就是前些天掉進秋染園的小丫頭?」
這話怎麼听怎麼詭異,然而我還是點了點頭。
紫衣男子這才看向猥瑣爺,煞有其事地道︰「這個小丫頭可是容非的新寵,想來容公子是不大樂意交給你處置的。」
猥瑣爺一听,忙擺手︰「既如此,這丫頭自是由容公子處置。」
「那你……」紫衣男子看了一眼猥瑣爺的褲襠,意味深長地問道,「好些了麼?」
猥瑣爺一怔,反倒歡喜起來,直躬身笑道︰「多謝紫公子的關心,我沒事了!這小丫頭的事我便不追究了,只是你這小丫頭以後別滿嘴謊話才好。」
「彼此彼此。」
我的確說謊了,難不成你說的便是事實?好意思五十步笑百步。
猥瑣爺被我一噎,拂袖離去。
王來獲得榮華富貴吧?他的志向,也許超乎我的想象。而他應該也不只是天天坐在樹上悠閑度日那麼簡單,他應該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而我,也許是一顆棋子,也許連棋子也算不上。
「哦,對了,」他語氣突然恢復正常,像想起什麼似的,道,「我記得以前,雲王曾經看上過一雙清澈的眼楮,可是那雙清澈眼楮的主人卻長得太過丑陋粗鄙,于是……雲王便將那個人的眼楮挖了出來,用冰鎮在了冰庫里……」
什……什麼?
我被嚇得魂飛魄散,容非為什麼要對我說這個?難道他在暗示我的長相……
冷靜!冷靜!我長得雖然跟「傾國傾城」沒半點關系,也不至于丑陋粗鄙吧?應該不至于落到那種地步吧?
我咽了咽口水,一邊是劇毒,一邊是可能被挖眼楮,我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
容非輕笑一聲︰「不必對自己這般沒信心,趕緊回去罷。」說著便轉身離開。
你妹!我咬牙切齒地看著他的背影,既然知道我會多想,為什麼要故意說這些來嚇我啊?
混蛋!
作者有話說︰
容非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十一也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咳咳,泥垢了!
求包養,誰包養了十一,十一就和她下棋【嚴肅臉
第四章
捉弄
攬夏訓練很嚴格,真的,這十天我快被她弄死了……所以,我用盡了各種方法,終于搜集來一小包瀉藥藥粉,就等著合適的時機放進攬夏要吃的東西里,讓她拉個一兩天,這樣我就能稍微休息幾天了……
「又偷懶!」攬夏嚴厲的眼神甩了過來,我一凜,不敢再亂想,乖乖地練起舞步來。
過了好一會兒,攬夏才道︰「先練到這兒吧,你回房去,吃過午飯再繼續。」
「是!」我立正,敬了個軍禮,聲音嘹亮地應答,趁著她還莫名其妙,忙抿嘴笑著跑出房間。
剛跑出房間,便撞在一個人身上。我揉著撞痛的鼻子抬頭,好吧,眼前站著的不是容非還能有誰?
「公子好。」我低下頭沖他道,語氣是恭謹的,心里卻在月復誹他。
從那天之後,他便經常會來看我訓練,有時只看幾分鐘,有時會看好一會兒。我知道,他是親自監督呢,看我能不能在三個月後達到他所設定的要求。
容非「嗯」了一聲,道︰「到吃午膳的時候了罷。」
「是,小的準備回去吃飯了。」所以您老人家能不能讓讓?
「既然還沒吃,你便隨我一道去吃吧。」容非剛說完,便往回走,根本沒征求我的意見。
我沒法子,只能咬咬牙,跟了上去。
容非有自己單獨的用膳廳,但是在夏初這樣涼爽的日子,他經常命人將膳食拿去荷花池旁邊的荷花亭里,便在那里用膳。
到了荷花亭,容非慢悠悠落座,然後招呼我也坐下。
石桌上已經擺滿了東西,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這些天,為了控制我的體重,攬夏將我的膳食安排得幾乎全是素菜,連半點油葷都沒有。現在,這些東西完全將我的食欲都勾起來了。
我抬頭看了眼容非,他不動筷子,我怎麼好意思先吃?
似乎知道我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執了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我碗里︰「吃吧。」
他這麼溫良的樣子倒讓我很不習慣,雖然算不上了解他,但我知道這樣的他絕不是真正的他。
不過,肉是真的,我也就不再客氣,風卷殘雲般地吃起來。
吃飽之後,我才注意到容非才慢條斯理吃了一點,而菜幾乎已經被我吃完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他卻渾不在意,只道︰「怎麼,攬夏沒讓你吃飯麼?你倒是像八百年沒吃過飯一樣。」
「沒有啦,」剛才毫無形象的樣子被他看到了,總歸是女孩子,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很久沒吃肉了……」
「以後便讓攬夏給你做幾個葷菜。」他溫溫和和道。
說實話,這樣的容非讓我覺得很別扭。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不了解他,但我覺得容非可以是漠然的,可以是霸道的,可以是乖邪的,可以是高傲的,但是溫和絕不適合他。這樣的溫和就像是一種偽裝,像是一個面具,將所有人都隔絕在外。
咳咳咳,想遠了,我將思緒拉了回來。
「公子還有事麼,沒事我就下去了。」
「廚房里放了一些點心,你將它給我拿過來。」容非站起身,如往常一般站在亭子邊,看著荷花池里四處悠游的小魚兒。
「好。」我應了一聲,便往廚房去。
到了廚房,果真放了一盤糕點,我向廚子說明來意,他便讓我拿了去。走在路上,看著這盤糕點,突然手癢起來,很想將原本打算用來對付攬夏的瀉藥用在容非身上。
因為,我想看看翩翩公子捂著肚子奔向茅房的樣子。
神啊,原諒我的惡趣味吧,我將盤子放在一邊,伸手拿出了我一直貼身帶著的瀉藥。
將糕點給容非,我便假裝離開了,然後躲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偷偷觀察。
可是,容非一直在觀魚,根本就沒理那盤糕點。我失望不已,因為等會兒就到了下午開始訓練的時間,如果我沒有準時去的話,被攬夏親自逮到,我會死得很難看。
再過了一會兒,我不能再呆下去了,只能離開,去攬夏教習我的院子。
嗚嗚嗚,不能看到美男捂著肚子去茅房的鏡頭,真是太遺憾了。
到了院子里,看到我平時休息時坐的椅子旁邊的桌上放了一盤吃的,我欣喜不已,原來攬夏對我還不錯!
走過去拿了一個塞進嘴里,便吃邊覺得不對,咽下嘴里的這個,我問道︰「攬夏,這個東西……」我指著糕點。
「哦,是公子賞的。」攬夏一副「你快點感恩」的神情看著我。
回來的時候心情太好,所以看都不看就吃了,原來就這是我下了瀉藥的那盤糕點!混蛋容非,居然派人從另一條路以更快速度將糕點送了過來!
還沒月復誹夠,肚子突然「咕嚕咕嚕」叫了起來,茅房我來了……
晚上,又是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滿室寂寥。
來了十天,我和秋染園里的大部分僕人都混熟了,經常在休息時,給他們講故事。天南海北地講,看過的小說,看過的動漫,甚至在論壇上看過的一些故事,我都稍稍改編拿來講,一眾僕人對我很是崇拜,一到我休息時間就自動自發地跑了過來,每天的生活都是熱熱鬧鬧的。
白天,日子在練舞和講故事中度過,倒也不覺得難熬。
晚上,就經常失眠。
這兩天還好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整夜整夜地睡不著,還經常做噩夢。夢里,爸媽給我設了靈堂,棺材里放了我經常穿的衣物,抱著我的照片哭。我能看到他們,卻發不出聲音,伸手去抱他們,他們的身體卻穿過了我的身體。原來我只是一縷魂魄。
醒來時,眼楮經常是濕潤的。
振作!振作!我大力往臉上拍了兩巴掌,聲音清脆有力得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我既然穿越過來是在秋染園,那麼我一定也能在秋染園找到回家的路。嗯,我還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我不能放棄。
第二天,臉腫了……
攬夏嫌棄地看著我,然後給我扔了一個小瓶子︰「將藥粉撒在熱水里,然後用浸了熱水的帕子捂捂臉,應該能消掉一點腫。」
「攬夏最好了!」我撒嬌似的撲到她身上,朝著她笑。
果然,一貫冷清的攬夏很無語地撥開我的手,臉朝向一邊,聲音冷硬︰「你快去啊,等會兒就要開始練習了。」
哈哈,這樣的攬夏最有趣了。
拿著小瓶子準備去廚房打熱水,路上又踫上了容非。
「公子。」這兩天容非的活動頻率高了起來,不再整日坐在紫竹林里,而是經常在院子里轉轉,因而我遇上他的幾率也高了起來。
「你的臉怎麼了?被蚊子咬了?」容非頗「好心」地問道。
被蚊子咬了……被蚊子咬了……被蚊子咬了……
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敢情秋染園養的都是非洲大蚊子啊,被咬了能腫成這樣!
我也懶得跟他說,就默默低頭︰「公子還有事嗎?」
「後天給你放一天假吧。」
「放假?」我沒听錯吧?我欣喜若狂地抬頭,瞬間感覺容非順眼多了。放假就可以睡一天懶覺了,也不用再理會攬夏的瘋狂訓練……
他在我的目光下悠然自得地開口︰「嗯,後天我要在秋染園舉行一個宴會,你照常起來,換上童僕的衣服,來宴會上幫忙罷。」
泥煤!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放假!
「為什麼啊?」為什麼要我去幫忙……
「因為我人手不夠。」他說得輕松,然後越過我往回走。
你那麼有錢,會人手不夠?擺明整我!我朝著他的背影張牙舞爪,左勾拳右勾拳旋風腿暴風腿輪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