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葉林修也是自幼便跟隨在自己父親身邊習武的,一身的好武藝雖說不算頂尖的高手,但是對付些尋常之輩,還是綽綽有余的!
打定了主意後,母子二人便振作起來,打起精神,相互扶持著朝著密林外面去了。
待母子二人離開後良久,葉崇也漸漸地消了氣。
想想方才自己還真是沖動,就那麼直接將修兒母子趕出了莊子去。
二夫人之所以能變成今天這副樣子,錯也不全在她一人身上,更多的還是自己的過分縱容。
「他們母子二人可走遠了嗎?」
「莊主,人已經出了密林了。」
嘆了口氣,揉了揉酸澀的眼角後,葉崇終于疲憊不堪道︰
「我是不是有些過分了?要不還是將他們尋回來吧!」
「莊主這是心軟了。」
暗衛試探的一句話,卻遭到了葉崇的白眼。
「問這麼多作甚,快去把他們母子尋回來吧!」
「是。」
即便知道此事是二夫人做的不對,可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他還是不想做個薄情冷血之人。
數日後,竹莊的管家便已帶著武功秘籍順利抵達了瑛林苑。
盡管雙耳失聰,但在得知自己的父親親自派人送來了秘籍後,小九還是趕忙到了迎客殿親自迎接的。
「回去告訴爹爹,多謝他老人家的美意了。」
小九的聲音大的驚人,差一點把管家的耳朵都震聾了。
「盟主這是怎麼了?」
管家一邊捂著被震得生疼的耳朵,一邊看向了小九身側的阿楊。
「盟主雙耳失聰,您說什麼,他是听不到的,就連您前來送秘籍之事,都是下頭的人寫給盟主的。」
「原來如此!」
管家聞言忙了然的點了點頭。
「管家要不要在瑛林苑多留兩日啊?」
小九突如其來的問話,嚇得管家忙下意識捂住了耳朵。
沖著小九狂擺手。
「不了不了!老奴還得回去復命呢!就先告辭了。」
說罷,管家便對著小九作了個揖,轉身便朝著殿外方向去了。
小九大概明白了這管家的意思,笑意盈盈道︰
「慢走!!!」
這一聲似乎比之前的聲音都大了幾分,就連其身側的阿楊也被震的不禁捂住了耳朵。
小九轉身瞧見其動作時,一臉莫名其妙道︰
「怎麼?我聲音很大嗎?」
阿楊聞言忙苦著一張臉,輕輕點了點頭。
收到秘籍之後,小九尚未來得及上前查看,便又有人上門了。
阿楊一眼便認出了是時茹的人。
「怎麼樣?可是有東珠的消息了?」
「是,表公子已經尋到了那霏韻的蹤跡了,只不過東珠還沒到手。」
報訊之人口中的「表公子」應該就是時汶琰了, 這一點阿楊是知道的。
彼時時汶琰與霏韻結識于一家酒樓。
在此之前,姑母曾將一張霏韻的畫像交給過他,因此當他見到霏韻時,一眼便認了出來。
不得不說,霏韻長得的確是美,只不過這種美,卻有種蠱惑人心的魅惑之感,令其只瞧上一眼,便欲罷不能了。
好在時汶琰是個自制力較強之人,愣神了片刻後,便
款步上前, 準備上前搭訕了。
彼時的霏韻正獨自坐在茶樓的座位上听戲,听到最為投入時,面前的視線忽然被擋住了。
「這位姑娘,敢問旁邊是否有人?不知在下可否坐在這里?」
時汶琰的聲音不高,但嗓音極佳,聲音入耳中竟不覺得討厭。
霏韻下意識抬首朝其面部望去,竟一時被面前這人的模樣深深吸引住了。
劍眉入鬢,慧眼如星,長鼻挺直,唇畔微微抿,那張刀削斧刻成的面龐,竟女敕的好似剝了殼的雞蛋。
明明是一男子,竟然生的比女子還要好看,簡直是妖孽。
張了張口,霏韻下意識點了點頭,目光遂落在了男子腰間的白玉腰帶上。
「可以。」
得到首肯後,時汶琰輕道一聲「多謝」,隨即便大方的坐在了其身畔。
待其坐定後,時汶琰于是偷瞄了側霏韻的神情,發現對方也在偷偷望著自己時,二人皆尷尬的正了正身。
「咳咳!這出戲是叫蘇三起解吧!」
「嗯!公子懂戲啊?」
時汶琰不知道的是,其實從前的霏韻,也很喜歡唱戲,只不過身不由己,為了生存,不得不放棄了對戲曲的愛好。
「略知一二罷了。不過相對這出戲,我更喜歡西廂記。」
霏韻聞言默默點了點頭,面上含笑,思緒卻不知飛到何處了。
只是方才那驚鴻一瞥,她的心竟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正待其愣神之際,時汶琰忽然假意喝了口茶,靠過來輕聲問道︰
「還沒請教姑娘芳名呢?」
「小女子霏韻。」
她的聲音極低,像是羞澀,又像是怕人知曉一般。
「煙霏雲斂,極具韻味,好美的名字啊!在下時汶琰,幸會姑娘如此美人,實在歡喜的緊。」
「公子客氣……其實小女子也……」
後面的話,霏韻沒有說出,但眼神卻已經傳達出了其含義。
而後的幾日里,時汶琰每每都會同霏韻一起听戲,偶爾還會品評一二。
從前他從未想過,自己也能有一日如此這般去討好一個女人,最主要的,還是為了孟九那個臭小子!
不過,還得多謝爹娘給他的這幅好皮囊,能讓這霏韻如此輕易便對自己死心塌地了。
約莫著時機成熟了,時汶琰才終于在這日陪同霏韻看完了戲後,試探道︰
「姑娘可听說過波越國嗎?」
「自熱,咱們看的這些戲,便有一些是出自波越國的編者呢!」
點了點頭,時汶琰忙趁熱打鐵道︰
「嗯!的確,這波越國不但有好听的戲曲,還有不少寶貝產出呢!听人說,波越國曾經進獻給我們東方大陸皇室一顆珠子,通體發亮,樣子極為漂亮,且佩戴那珠子之人,還可延年益壽,女子佩戴,更是能貌美動人呢!」
「果真有這樣的好東西,那也得是皇帝才能擁有的吧?」
霏韻似是無意,不著痕跡道。
「嘿嘿!若是給在下得到了那珠子,一定送給姑娘你。」
「為……為何?」
被時汶琰突如其來的話撞擊了心房,霏韻忙結巴著不敢看其。
「因為姑娘這般好看,最好的東西,自然是
要給最美的美人啊!」
時汶琰真真假假的話,倒是令霏韻的面頰更紅了些。「將來若是誰娶了姑娘,那絕對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呢!」
「公子謬贊了,小女子自知生的粗陋,怎擔得起公子這般夸贊?」
沒想到這霏韻還是個清純的主。
在接到任務之前,時汶琰始終以為她是個多麼風流的女子,還擔心自己的道行不如人家呢!
想不到自己也才夸了兩句,這女子竟然從耳根紅到了脖頸,還真是有趣的緊。
「姑娘生的的確好看,何必自謙?還不知姑娘是否婚配呢?」
「尚,尚未……家中無長輩,且霏韻尚有一兄長未娶親,因此霏韻不敢先行成婚,恐耽誤了兄長婚事。」
霏韻說的也還算作是實情,可听在時汶琰的耳中卻只覺得虛假的很。
但雖然心中是這般想的,卻不能說出口,只能柔聲勸慰。
「姑娘不必擔憂,外頭那些市井丑婦尚且能嫁個好兒郎,何況姑娘這般國色天香之人呢?自是不必發愁的。」
兩人隨即又不咸不淡的聊了兩句後,眼瞧著天色漸晚,便借口分別了。
看來這霏韻對他的防備之心還是很重的,若是想要得到東珠,勢必得犧牲自己的色相了。
一想到此,時汶琰便在心里不知道將小九咒罵了多少次了。
但罵歸罵,正事還是要辦的。
時汶琰不知道的是,在當他提到波越國的寶物之時,霏韻便已經對他起了防備之心了。
為了試探他,這日霏韻特地拿了個假的東珠過來,有心想要試探一下時汶琰。
「時公子那日曾提起過,曾听聞波越國有一寶物,可是在說這個珠子嗎?」
待看清霏韻手中的珠子後,時汶琰便意識到,對方是在試探自己了。
于是忙擺了擺手道︰
「在下從未親眼見過那珠子,不知姑娘手中的這一顆,是從哪里得來的呢?」
笑話!當初姑姑從薛府的藏寶閣中尋回東珠時,他是見過的,光澤比這一顆亮許多,且通透的毫無一絲雜質。
哪像這顆珠子,黯淡無光不說,打眼一瞧便可看出有些許雜質摻雜其中。
若非他對東珠熟識,還真容易被這丫頭給蒙騙了呢!
「公子可看清楚了!這便是波越國進獻給東方大陸皇室的寶物,只不過輾轉到了武林盟主的手上,數日前,又被小女子偶然得到了。」
听霏韻如此不知避諱的提到「武林盟主」,時汶琰轉了轉眼珠,隨即挑眉問道︰
「莫非姑娘與那武林盟主有些交情,還是……」
「沒有!時公子莫要誤會了!」
不待時汶琰說完,霏韻便已經冷聲打斷了。
她才不要與那個什麼狗屁武林盟主扯上關系呢!之前為了奪取他脖子上的血靈玉墜,自己可是差一點被他佔了便宜,現在一想到那個臭小子,她便一肚子的氣。
若非是他殺了江痕,兄長還能按時拿到解藥,如今江痕一死,兄長體內的毒蠱便隨時有可能爆發,致使渾身血液爆裂而亡。
江痕死後,她幾乎翻遍了整個斛赤山,可就是遍尋不到母蠱,如今每日看著哥哥這般痛苦,她卻無能為力,心中卻如斯煎熬。
也不知那臭小子現在如何了,怕是中了自己所下之毒,早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