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西陵山,錦宸等人回到山上時,已經是幾日後的事了。
得知小九順利繼任了武林盟主之位後,山中的弟子們皆以其為榮。
只是,錦繡閣中,鳳溪此刻正靠著牆邊,對著面前的一盆爐火發著呆。
錦宸深知其心思,忍不住出言規勸道︰
「鳳溪,你且莫要悲傷難過了,不過是個男人罷了。若你真想出嫁,為師可幫你尋個比小九更好的男兒……」
「師父莫要再說了,徒兒不想嫁人!」
語畢,鳳溪搖晃著身子,便自地上起身了,眼底的哀傷之色盡顯。
「你並非不想嫁人,而是非小九不嫁,對否?」
鳳溪沒有答話,而是淒然一笑,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著殿外去了。
「鳳溪!!」
錦宸有心再勸,鳳溪卻早已消失在了殿門口。
一路上鳳溪像是沒了魂似的,面色越來越蒼白。
「鳳溪,你這是怎麼了?臉色為何如此之差?」
听到呼喚,鳳溪轉身看向來人,發現竟是儒玉師兄。
「儒玉師兄,我沒事。」
話音剛一落下,鳳溪便整個人朝後仰了過去。
儒玉趕忙伸手接住,卻發現鳳溪已經沉沉的閉上了眼楮。
「鳳溪,鳳溪!」
微風乍起,儒玉一雙眼瞳里盡是緊張之色。
多少個日夜,他夢中都盼著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與鳳溪得以親近,想不到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將昏迷的鳳溪帶到自己所居住的殿內時,儒玉有那麼一瞬間的緊張。
但理智告訴他,什麼都不可以做。
簡單的幫助鳳溪診脈過後,儒玉便小心的自床下口袋里翻出了銀針,模到其醒神的穴位,輕輕下針。
片刻鐘後,鳳溪才漸漸恢復了意識。
「你醒了?」
「這是哪里?」
環顧了下陌生的四周,鳳溪忍不住出言問道。
她從前從未進入到過儒玉的房間,因此覺得陌生。
「這是我的禪房。你方才暈倒了,是我把你帶回來的。」
望著鳳溪略微恢復的面色,儒玉柔聲道。
「多謝師兄。」
語畢,鳳溪便打算起身離開,卻被儒玉伸手攔下了。
「誒,等等!你先別忙著走,你如今身子虛弱,需要調息才行。」
「不必了。」
鳳溪執意要離開,儒玉忽的心中窩火道︰
「就為了個小九,你就這樣作踐自己嗎?」
從前他總覺得,自己只要不懈的付出,總有一日,會讓鳳溪看到自己的真心。
他原本以為,鳳溪喜歡小九,只是像姐姐喜歡弟弟那般的喜歡,因此並未在意。
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一切根本不似自己之前想的那般。鳳溪對小九,是動了真心了。
原本每每在膳廳時,听到師兄弟們議論此事,他還覺得荒謬。沒想到今日他親自驗證了,才知道自己竟是那般可笑。
被儒玉猛地吼住,鳳溪瞬間頓住了腳步。
再轉過身時,眼中已經毫無神色了。
「師兄也覺得鳳溪如此的可笑,對嗎?」
「我……」盡管儒玉心中苦悶,可當他看到鳳溪眼中那樣一抹受傷的神情時,滿月復的委屈竟一個字都說不出
了。
鳳溪輕輕蠕動了下唇角,最終還是轉身大步推門而去了。
一直到走到小九之前所居的禪房時,才終是忍不住,淚如雨下了。
「小九!你這個混蛋!」
「鳳溪姑娘……」
听到謾罵聲後,秀黎趕忙從房間內推門走了出來,但卻在望見鳳溪那張布滿淚痕的臉時,下意識躊躇了下腳步。
望著站在門口,雙手緊緊抓住門板的秀黎,鳳溪下意識沖上前去,眼中充滿了怒火。
抬了抬手,最終卻並未打在秀黎的身上。
「不是你告訴我的,小九他喜歡的人是我嗎?為什麼?為什麼他如今竟然娶了別的女人?還娶了兩個?為什麼?」
「鳳溪姑娘,都是我的錯,你要打就打我好了……」
秀黎聞言,不禁深深地低下了頭去,一副願打願挨的樣子。
「打你又有何用?他又不會娶我……」鳳溪忽然表情委屈的緩緩蹲了下去,看上去是那般的令人心痛。
「都怪我……鳳溪姑娘,都是秀黎的錯,秀黎不該告訴您,公子喜歡您的……其實之前公子便對秀黎說過了,他……他只是將你當做師姐,是秀黎怕傷害到你,後來才並未告知的……我以為公子會和您說了的……」
「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是來告訴我,我到底有多可笑嗎?」
鳳溪面色一沉,眼神忽而銳利的望著秀黎。
「奴婢不敢……」
「不敢?哼!若非看在小九的面上,我恨不得殺了你!你這個搬弄是非的女人!」
語畢,鳳溪便瀟灑轉身,大步離開了。
「鳳溪姑娘,你誤會秀黎了……鳳……」
望著鳳溪遠去的背影,秀黎心中無比愧疚。
或許鳳溪姑娘說的對,都是自己的錯,都怪自己無事生非。可她那樣做,也都是為了公子啊!想不到竟會弄巧成拙,事情竟演變成了這副樣子。
鳳溪離開後,秀黎總覺得自己胸口悶悶地難受,于是也不打算待在禪房了。
還是出門走走比較好些。
一路上秀黎始終漫無目的的走著,本打算散散心的,卻無意听到了不少人議論著小九。
「听說了吧!咱們小九師弟竟然一下子娶了兩個媳婦!」
「可不是,真是艷福不淺啊!」
「嘖嘖!咱們鳳溪師姐,怕是要傷心死了吧!」
听著過路的弟子們議論紛紛,秀黎的心也是十分的難受。
眾人只知鳳溪傷心,誰又知曉她的心痛呢?
公子成親,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十分坦然,卻不知為何,心中難受無比。
若說公子娶的是鳳溪姑娘也便罷了,誰知最終嫁給公子之人,竟連頭尾都未曾被她見到,還未出場,便已叫自己輸的一敗涂地了。
眼見著日落偏西,秀黎卻始終不願回去,躲在角落里獨自落淚。
三月的天氣,原本該是雪化的時節,卻叫人一陣心涼。
當最後一絲日光落下時,秀黎終是抹了把眼淚,吸了吸鼻子,跺了跺有些凍得麻木的腳,打算往回去了。
只是,當秀黎路過銀月閣時,卻忽然被一抹身影強行自身後抱住。
驚慌之下,秀黎大聲尖叫,卻被那人以手死死捂住嘴巴。
「唔唔」
男子大手一揮粗魯的將其扛起,卻在進入到銀月閣時猛地將秀
黎壓至地面。
「救命……」
「喊吧!盡情的喊!整個銀月閣,此刻就只有你我二人,哈哈!」
男子聲音粗獷,大手十分有力的將秀黎輕松掌控。
「怎麼又是你?」
之前秀黎便被他不止一次騷擾,雖說有擎淵的照拂,可畢竟小九不在山中,秀黎便只得任人欺負。
銀塵座下的弟子,除了幽青活下來之外,其余人等全部被執眉滅掉了。
如今無拘無束的幽青,便也干起了如此齷齪之事。
之前小九尚在山上時,他便注意到了秀黎。小九下山之後,他便屢屢趁著無人時對秀黎出言騷擾。
前幾次都是白日里,幽青也不敢如何,但今日,也是秀黎疏忽大意,竟然自己送上了門來。
如今偌大的銀月閣正殿內,便只有他們二人了,若是想喊人,怕是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听到吧!
「小美人,听說你的主子已經另娶她人為妻了,你還是乖乖從了我吧!」
「不!!!求求你,放過我吧!」
任憑秀黎如何求饒,幽青都始終無法壓制心中的獸欲,手上的動作越發大膽了起來。
「放過你?哼!到了嘴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說罷,幽青便俯身深深含住了秀黎嫣紅的唇瓣,手上盡力撕扯著秀黎身上僅有的衣料。
「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
任憑秀黎如何求饒,幽青都未曾有過一絲停頓,反而更加興奮了起來。
寒夜幽深,地面冰冷刺骨,秀黎每一寸的肌膚都在發著抖,恐懼一點點席卷,蔓延至黑夜之中,沒有一絲光亮。
感受著身子漸漸冰涼,秀黎像是死了一般的,緊咬著下唇,一副絕望的樣子。
直到幽青發泄完了獸性,才得意的穿上衣衫綁好了腰帶,離開了。
「公子……公子……」
秀黎死命的抓住胸前的肚兜,唇瓣早已被她鋒利的牙齒咬破,血痕條條。
不知什麼時辰,秀黎終于將松垮的衣物穿戴好,一面落著淚,一面從銀月閣中走了出來。
抬首望著天空中的繁星,淚水自眼眶之中驟然滑落。
「公子怕是……早已忘了秀黎了吧……」
與其如此痛苦的活著,她倒不如直接一死了之算了。
思極至此,秀黎便一步步的朝著後山方向去了。
都說西陵山的後山常有豺狼出沒,既然公子早已不記得自己了,而自己的身子,又被幽青那個畜生所佔,她倒不如一死,結束這般痛苦算了。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之時,秀黎邁著蹣跚的步子,穿過竹林,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秀黎終于听到了豺狼的嚎叫聲。可當那聲音真正漸漸逼近時,她卻有些怕了。
很快,便有狼群漸漸逼近,望著不遠處一雙雙泛著綠光的狼眼,秀黎下意識的朝後退去。
就在她害怕尖叫之際,一抹白色身影忽而出現,將驚慌失措的秀黎瞬間帶離了竹林之中。
一直到了安全的地方,秀黎方被放下。
正待秀黎驚魂未定之時,錦宸忽的開口了。
「到底出了何事,竟叫你如此絕望,一心要來尋死?」
秀黎驚詫片刻,委屈更甚了。
「大師何必救我?不如叫秀黎一死了之。」
「你這丫頭!還真是固執!若被小九知曉,你死在西陵山上,本座要如何向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