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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殿下,您該醒醒了!」水清溫柔的拍了拍日上三竿,依舊在熟睡嗎高晚悅,動作輕柔,可是即使自己不想打擾她的好夢,可現實卻不允許。

「怎麼了?」高晚悅翻了個身,揉了揉朦朧的雙眼,一雙杏眼勉強的睜開看著眼前這個綠子女子,又不耐煩的將被子蒙在頭上,萬般不情願的說道︰「水清啊,天色還早,我在睡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畢竟現在不用自己處理朝政,那麼一切權力都可以交出去,自己不用理那些煩心的事情,自然可以高枕無憂的多睡一會兒。

反正不覺得饑餓,那這樣賴床也沒有什麼不妥的,什麼事情都需要從長計議,現在的日子能拖一天便是一天,白天晚點起床,夜里早點入睡,這邊就是一天過去了,這樣日復一日,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或許用不了多久,這一生也就如此過去了。

「長公主殿下,您不能再睡了,陛下已經派人來催了兩次了!」水清無奈的拉著她的被子,要是再這樣縱容著她睡下去,那時陛下會親自來叫她起床。

「陛下?」高晚悅這眉頭一點點的將頭從被子里探出來,本來不想了,管這麼多的事情可奈何,可這些煩憂的事情非要找上她。

在頃刻之間,高晚悅坐起了身,將被子扔在一旁,「給本宮梳妝更衣!」利落的坐在梳妝台前,任由著水清給自己梳洗打扮,任由他擺弄,也不在乎自己現在穿什麼什麼樣的妝容,更是沒有心思去理這些事情了。

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好奇高洋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現在是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安幼厥的安危,一想到他不知鬼不覺的處決了王嬪,就覺得後怕,是有一天,他也是這樣不聲不響的處決了安幼厥,自己怕是追悔莫及了。

看著不遠處的香爐出神,這里本燃著入骨相思,可如今看上去冰涼涼的,趁著水清出去打水的時候,將香爐蓋子打開,在燃盡的香灰之中翻找著,手上沾滿了香灰,也並不在意,在光輝深處終于翻找到半截,還沒有燃盡的入骨相思,即使是指甲大小的香塊,足夠高晚悅欣喜的,雖然高晚悅制不出這樣奇特的香料,但憑借著這殘留的東西,就足以夠她謀劃一陣子的了。

可以說她是一路小跑到太極殿的,顧不得什麼禮儀,也顧不得什麼形象,心里也是一個藏不住事情的人,一定要知道高洋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才找上她的,其余的事情都要靠邊站,為這件事讓路!

此刻在他的心里,沒有什麼能比得上安幼厥的安危了,能夠知道他平安喜樂,就是自己心中最大的期望,即使自己不能給他幸福快樂的生活,可是只要他過得好,自己就會開心。

「參見陛下!」高晚悅還沒走進太極殿,在門口就高聲行禮,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為的是讓所有人注意到她的到來,這樣才能引起他們的重視,須臾氣喘吁吁的跪在高洋的面前喘著粗氣,

高洋臉上帶著笑容,見到高晚悅這一副狼狽的模樣,不禁苦笑起來,像是在開玩笑的說的說道︰「來的這樣快啊,朕以為你還要至少一個時辰才會起身!」

「咦?」高晚悅肆意的喘息著,手壓著胸口,慢慢的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穩起來,可再抬頭時,看到那帝王身邊,有一抹紫色的身影,頓時眉頭緊皺,看起來兩人相處十分融洽,自己出現在這里豈不是不合時宜?

「起身吧。」高洋抬起手在空中畫出幅度,示意她站起身不必多禮,本來就是一個個性張揚,自由自在慣了的人,這些虛禮強加在她的身上,怕是會丟掉了最初的那份天真。

「謝陛下,桓公子也在啊。」高晚悅站起身揉了揉酸麻的小腿,本是一路小跑過來,腿就有些像灌鉛似的沉重,如今又突然這樣區分行李,只覺得酸麻,此刻這條腿更像是別人的,不屬于自己的一樣。

仍是不忘記側過頭給桓鴆一記白眼,像是在叮囑她不要與陛下走得過近,這樣其實對他自己並沒有任何好處,

君王枕畔,豈容他人酣睡?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現在看似已經將作為帝王,掌握了在自己的手中,但不能保證在什麼時候,會突然之間反水,

就像飄蕩在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不慎一腳滑摔踩翻,就會掉入無盡的深淵,被冰冷的海水包裹窒息而死,最後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也是說不準的。

「晚晚,今日叫你來是想商議一下,你二人的婚事!」高洋你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看似漫不經心的說著,更像是說起一件與高晚悅無關的事情。

「不是陛下都已經決定好了嗎?那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去辦好了!臣妹沒有任何異意!」本就是自己無法選擇的事情,那又來詢問她的意見,有什麼用呢?倒不如將這一切交給別人,自己安心的享受這最後的時日,反正到頭來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說的再多研究得再透徹又有什麼關系。

「晚晚!」高洋似乎有些生氣,皺著眉頭低聲呵斥,她又一次的不滿意他的安排,這回倒是比上次安靜多了,沒有尋死膩活的,做出一副不成器的樣子,令他左右為難,不得不狠下心腸來將她嫁出去,就是女子嫁人,嫁給誰不都是一樣的嗎?

她國長公主的身份不會改變,就有這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可還有什麼是不滿意的呢,這樣的生活可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陛下息怒,長公主殿下定是信任陛下,才會如此說的,再說這事情本就是小可該多費心的事情。」桓鴆站起身來,在二人面前打著圓場,此時的他裝出一副大度隨和的樣子,更像是一個和事佬一樣,不由得引得高晚悅側目。

他雖然在眾人面前表現得性情溫和,可並不是一個會當著別人面前說漂亮話的人,這樣諂媚一樣的性情,倒是與從前大不相同了,看起來眼前的這個少年,也是越來越難以琢磨了,從前還能看透兩三分,現在當真是一點都猜不透了。

「罷了,先坐吧!」高洋擺了擺手,桓鴆心領神會的坐了回去,高晚悅也坐在他的對面一排的椅子上,像是在無形之中與他保持距離,畢竟現在不能與他走得過近,很不安全,自己也不能放心。

「朕找你來,還有一事。」高洋擺弄著杯子,將蓋碗掀開蓋上,掀開蓋上,「朕將安幼厥放了,

他也辭官回家了,怕是處理完府上的事情,也會離開鄴城了!」

「哦,這樣啊。」高晚悅的眼楮一直盯著地面,像是陷入了沉思一樣,可嘴上還是輕輕地呢喃自語的說道︰「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更像是說給自己听的,這繁雜的官場並不適合他,早些離開,展開新的生活,倒也不失為一種解月兌,既然自己無法用這雙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與他白頭偕老,更不能在這里保護他的安全,甚至是農給他帶來苦痛與災難,這樣為什麼自己不離他遠一些呢?或許這樣彼此就能好過一些。

「晚晚,怎麼看著你的臉色有些不太好啊?」高洋略微蹙眉,像是不信任她說出的話語一般,身居高位,疑心重一些也是常理。

「沒有,可能這一路上來的急了,還沒有…休息好!」高晚悅強擠出擠出一絲笑容,掩飾著自己的心虛,即使是被他看透了,自己也要矢口否認,這樣他就會再次疑心,自己猜測的事情到底是真還是假。

「不如傳太醫來看一看?」高洋一抬頭便看到桓鴆,任他在這里又何必需要旁人呢,「桓卿來看看吧,省得那些太醫來瞧有會什麼不方便的!」

高晚悅抬頭對上桓鴆的目光,有迅速的躲避開他的目光,推辭道︰「不必了,臣妹真的沒事,既然沒什麼事臣妹就先告退了!」

說完慌亂的離開了太極殿,也顧不得,別人怎樣看自己的目光,現在只想馬上離開這里,因為一點也不想與桓鴆接觸,若即若離,似有似無刻意的躲避被高洋看在眼里。

「晚晚最近總是躲著你嗎?」看著這一反常的舉動,高洋又眉頭緊皺,依照她從前的性格,若是真的不喜歡,定是會義正言辭的拒絕甚至是反抗,而現在一味的逃避更是不像以前的她了。

「陛下莫怪,長公主殿下私下與微臣倒不是這個樣子,可能是由于在陛下面前,覺得有些害羞罷了!」桓鴆嘴角也笑著,現在他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哄得住,眼下的這位帝王,能讓她不再生氣,開心起來,就是他現在最大的本事。

「哈哈哈,原來如此,女人家的心事還真是難測,看來朕這次挑選的駙馬並沒有出錯!」高洋爽朗的笑了起來,對于桓鴆很是滿意,忍不住的夸贊起來。

或者與安幼厥相比,他更適合在宮中生活,在這官場之中浮沉生存的能力,沒有誰比得上桓鴆的,也很難想象,從前一個超凡月兌俗,高傲自大的人,現在如今竟會是這樣順從的模樣,想一想倒是歲月如梭,磨礪人性啊。

桓鴆望著高晚悅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這一切不過都是謊言罷了,為了哄得陛下開心,而無視真相,更不是發自內心的話語,不過是恭維諂媚的嘴臉,她想必也會十分討厭現在的自己,就像他自己,也很討厭現在的自己一樣,可是這世事終究是不如人意的,他沒有辦法將事情辦得盡善盡美,只能朝著最有利的方向發展,這或許就是他最佳的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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