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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是您的家人啊!」桓鴆苦口婆心的勸解道,即使是生于皇家,血緣的親情是不會改變的,這種流淌在骨子里的關系是不會改變的!

「家人?」她冷哼了一聲,「這天下哪里有這樣的家人,會拿你的婚姻逼迫你,會想要斗得你死我活的樣子,這樣的還能稱之為家人嗎?」

嘴上這樣說著,眼里還含著淚水,從前沒有理會過家人的溫暖,現在也沒有體會過,只是想要理解家的溫暖還是這般的難解,所以要逃出這所謂家庭的怪圈,還是破費力氣的。

人際關系從來都是復雜的,因為每個人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首先就是想到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喜怒哀樂,這種自我主義是無法改變的,也是符合常理,理所當然的存在,而並非是利己主義。

利己主義是指把利己看作人的天性,把個人利益看作高于一切的生活態度和行為準則。這樣的人極端自私,凡是都是從個人目的出發,不擇手段地追逐名利、地位和享受,但有時也不得不承認,利益主義者相對妥協者是更為快樂的,沒有太多的束縛,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著。

桓鴆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稍作安慰道︰「或許您已經對自己的家人失望了,但是他們仍是您的親人。」

「桓鴆,你何時這般的多愁善感起來了?」高晚悅冷笑出聲,似乎在嘲弄他的天真,「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本宮都讓你在太後與陛下的身上做手腳了,還顧念著什麼呢?話說你下的可是入骨相思?」

「您只是為了自保,小可,可以理解!」桓鴆的聲音變得黯淡下來了,其實這種事情哪朝哪代都有,也不是從她這里才開始,人在情急之下也會做出許多與之前不符的事情,就像她安排的事情一樣。

「本宮沒有問你這個,是在問你下的是否是入骨相思?」這並不是毒藥,更像是一種迷藥,少則還好嗎,多則就是致命了,更類似一種制幻藥,在這種香味的作用下,可以產生幻覺,可發展到錯覺和幻覺、情感改變。

這入骨相思也不是頃刻間的作用,而是緩慢的被吸入,似的眼前的景色變成虛幻,讓人們的神思恍惚,看到美麗的幻景,從而可以暫時忘掉了自己悲慘的現狀還有不幸的遭遇,不論看到什麼都是假象,類似進入夢境,往事重現,

如過控制不好用量就會中毒,會使人癲狂的狂笑或者失落的痛哭,甚至還有沉思憂郁,焦慮猜疑,更像是一種慢性的毒藥,而慢慢地在折磨人的神經,而這是與酒精不同的東西,酒精只是借著酒力,來麻痹你的神經,會對中樞神經系統產生先興奮後抑制作用,

飲酒過量產生酒精中毒可使呼吸、心跳抑制而死亡,不過殊途同歸,最後的結果都將是走向死亡,這一點就是現實無法改變的事情,所以,凡是都不要過量,適當才好

,一點點的入骨相思,未必是壞事,但是過量就會致命。

「您發現了哦。」桓鴆嘴角輕笑,這終究是瞞不住的,她總有一天會被發現,這麼久以來她的情緒有些不穩定,也都是因著這入骨相思的原因,可能她自己也沒有發現,而昨夜他故意留下那香爐,想必是會起疑了,她知道也好也算是人生的一個歷練吧,

人總是要學著提防身邊的人,不管是他們善意的舉動,還是有所圖謀,都是要小心的,不可能盲目的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身邊的誰也靠不住,就像是他一樣,表著忠心還是干出吃里扒外的事情。

他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神變得凌厲起來看著高晚悅,那雙銀灰色的眼眸越發的清澈,可是她的眼里看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少了,看不見民間疾苦,看不到世間險惡,甚至只能看到她眼里的那個男人。

「你竟然敢對我下毒!看來本宮平日里是對你太寬容了嗎?」高晚悅皺著眉,看著眼前的紫衣男子,並不如剛才那般的溫潤如玉,而是多了一種冷漠,周身籠罩著寒氣,更像是一種冷漠的氣度。

「小可,也只是為您著想,若是您長久的將情緒全部積壓在心里,總有一天會出問題的!」桓鴆揮舞著自己的雙手,百無聊賴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好似一切都是漫不經心,又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怕是再這般縱容著你,本宮就真的會出問題了!」高晚悅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看著他冷峻的面容,與自己討厭的樣子一模一樣,再看他的時候也只覺得面目可憎,全然不見了當初怦然心動的感覺,

或許人與人應該保持距離,距離產生美,正應了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最初相識的,她眼中的桓鴆是桀驁不馴的、高傲孑然一身,不沾染一點的凡間煙火,可慢慢的發現自己所想的與事實相反,他的內心也有著一團炙熱,可到如今所有的感動和夢想,在時間的浸潤下,漸漸磨滅,都成了一縷青煙消散在這漫長的歲月之中。

若是說桓鴆這個人,內心最深處就是這般的惡毒,然後包藏禍心的外層是拒人離千里之外的冷漠,然而卻披著一曾溫潤如玉的外表,似乎人人都很沉溺在這溫潤如玉的面容之下,而他最近正在冷漠與溫雅兩面切換,讓人捉模不透!

桓鴆走近了她,圍繞在她的身邊,將她因為情緒激動凌亂的發絲,別到耳後,深情款款的說道︰「怎麼會呢?您馬上就要成為小可的妻子了。」

他捻起一縷發絲,湊在鼻間輕嗅著芳香,高晚悅不動聲色的輕怕了一下他僭越的手,嘴里咒罵著道︰「你手髒,別踫我。」轉身往不遠處走去,與他保持著距離,他過近的距離,氤氳的氣息,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的藥香味兒的味道,「輕浮。」

即使他是一個十分愛干淨的人,換了多少的衣裳,還是掩

蓋不住這濃重的味道,扯回自己的衣袖,正了正衣衫,她又是這宮里優雅端莊的長公主,「桓鴆,你我可是天打雷劈的一對兒,若是硬湊在一起,怕是真的會斷子絕孫,不得好死。」

他桓鴆注定在高晚悅的生命中是個過客,又為何這般的苦苦相逼,眉頭緊皺略顯無奈的看著他,「我倒是想問你要怎樣?這讓對待一個有夫之婦,難道就是一位君子應該做的事情嗎?」

她只承認當初自己對元怙確實有過心動,但也是自己年少時的不懂事,愛過哭過才會成長,人世間不光只有愛情,更多的是責任,而她的愛早已隨著似水流年成為遙不可及的前塵,而對于桓鴆,只是有友情,從來每一變味過。

「長公主殿下,一切很快就會有分曉了,請您耐心的等待吧。」桓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一切似乎已經不在高晚悅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臨走的時候他又回頭補了一句,嘴角是依舊是帶著笑意,「陛下今日處決了王嬪,還請您節哀。」

可她清楚這一切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或許從回到齊國開始,一切都是他早有預謀的,自己更像是他的一個傀儡,任由他听風就是雨的為他做著馬前足。

本來她沒有想過要傷害王嬪,可不曾想陛下卻下手如此之快,斬草除根,不留禍害,這就是一個帝王應該有的殺伐決斷吧,可是,只顧自己的目的,而不管他人死活,甚至不顧及其他人的感受,這樣更牙才是冷酷無情的吧。

諸如此類的事情,怕是她這一輩子也學不會的東西,只有身為女人的優柔寡斷與仁慈,終歸是比較感性的人,不能冷靜的分析利弊。

屋內只高晚悅留下一個人,站在原地久久不動彈,不知道何時她冷哼了一聲,便轉身走回床榻之上,沉沉睡去。

一天又這樣過去了,或許每一天都這樣過去,不知不覺一個月就會這樣過去,不知不覺一年就會這樣過去,他或許已經沒有剩下多少時間了,想要盡快的了結這一切,然後帶著安幼厥遠走高飛,遠離朝堂的這一切,因為在這里的每一天每一秒,都不是很開心,至少現在活得不快樂。

人生一世,如白駒過隙,匆匆而已,快樂是一天,痛苦也是一天,何不讓自己快樂起來,只是如今眼下這麼多煩心的事情,沒有辦法讓自己快樂起來,只能在這繁忙的生活中,怡然自得,忙中偷閑。

就像在這清晨黎明到來的時候,即使高晚悅是醒著的,依舊會翻個身,朝著床榻的方向,接著睡個回籠覺,這怕就是她唯一緩解壓力的方式了,更像是一種逃避的選擇,可以晚一分接觸這個令人窒息的宮廷就晚一分。

其實所有的人罵自己懦弱膽小,游手好閑,她也是無所謂的,因為清醒的人實在是難以在這里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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