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扶風一時差點兒忘了去查未風做什麼,她震驚于未風突然的死訊。

好好兒的,還是懷了身孕出去的,那嚴綜喜歡她得緊,買了丫頭婆子伺候著的,怎麼就死了?

扶風終于還是沒有忍住問起了未風的死因。

木棉道︰「季總管說是她懷孕期間補養太過,孩子太大,生產時死了。死了大概半年多了,因為身契已經不在府里,便沒有報上來。」

扶風來不及感慨,便陷入了沉思,未風死了,那唐姨娘還與自己有什麼聯系?

扶風眼楮一縮,是不是未風臨死前說了什麼?

扶風猜測其中的可能性,如果說是未風死前和嚴綜說了什麼,表達自己與她的恩怨,讓嚴綜對自己懷恨在心,嚴綜這是替佳人報仇?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如今只能等綠綢去查一下白鵝最近可有什麼異常。

扶風一時被亂七八糟的各種頭緒充斥著,一時陷入了僵局。

唐姨娘?香柳?抑或是大廚房里某個不顯眼的人?

嚴箴不知道這其中彎彎繞繞,只想著把李悅容打發了,把大廚房廚娘們打殺了。可扶風不想放過真正的幕後之人,如今芃姐兒日漸長大,不把這些個心思歹毒之人逮出來,扶風睡覺都不得安生。

到了晚夕,秋桐和綠綢陸續回來了。

扶風關了門問話,綠綢看了一眼秋桐,道︰「夫人,今兒下晌奴婢轉了一下午,沒听說誰有簪著這樣珠子的珠花頭飾的丫頭婆子。也沒有人見過這樣的散碎珠子。」

秋桐也皺了眉,道︰「奴婢今日也去暗探過白娥的表現,並無異常。白娥是唐姨娘的貼身丫頭,按理說不該親自去大廚房的。今兒個卻是唐姨娘想吃點清淡的,白娥這才親自去瞧瞧有什麼時蔬。」

扶風有些理不清楚頭緒了。

秋桐又仔細說起具體的情況來,白娥去的時候,李悅容確實在看廚娘做蛋糕的,卻是在打蛋還沒有上鍋。

而白娥看了會子就先走了,並沒有等蛋糕蒸熟。

扶風听到這里,立刻就排除了白娥的嫌疑。

這蛋糕是裝盤的時候或者是之後才能動的手腳,白娥還未等蒸熟就離了廚房,除非她事後再來過,否則是無法算計道如何裝盤擺盤和塞入珍珠的。

不是白娥,那就和唐姨娘沒有關系,更是和嚴綜搭不上邊,除了白娥,剩下的可疑人還有李悅容和李氏的大丫頭香柳。

扶風把疑點轉向了李悅容,李悅容到底是不是無辜並不肯定。

李悅容難道打的是假做真時真亦假,混淆大家的視線,讓人覺得不可能的恰恰是可能的?

扶風手里拿了顆棋子在棋盤上擺弄,一邊繼續問起秋桐打听到的李悅容的情況。

李悅容那日被扶風吐了一聲,又委屈又難過,在李氏面前哭了好幾場。

扶風送去了兩副頭面特意給李氏過了眼給李悅容賠罪,李悅容頓時就說是扶風身子不舒服怪不得表嫂,還特意尋著機會來主院給扶風道謝。

可惜嚴箴進了內室一步也沒有出來過。

李悅容只好繼續在李氏身上下功夫。

扶風沒有看錯,李悅容確實不是個蠢的,她身在日漸窮窘的李家,李氏的外甥李成銘是個不管事的,後宅幾個姨娘又生了若干庶子庶女。李悅容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長大,能蠢到哪里去。

李悅容自小見慣了侯府的富貴,再對比一下自己逼窄的屋子,捉襟見肘的日子,自然是一心要進侯府,這也是她拖去拖來沒有說成人家的原因之一。

李悅容自知自己長得不如扶風,便低頭伏小只願扶風答應收了她就行。

豈料扶風一見她就先吐了個滿頭滿臉,李悅容丟了臉本是不願意再出門。誰知道扶風給她送了兩副頭面賠罪,李悅容頓時覺得得了臉面,特意戴著出了門轉了好幾圈。

今日也是李氏念叨嘴巴淡得很,李悅容這才尋了稀奇玩意兒去討好李氏。

听大廚房張大娘說的,李悅容和香柳一起去的大廚房,听她們談話的意思,好像是香柳的提議,李悅容覺得非常好,這才來了大廚房問人可知道做法。

這蛋糕做起來並不難,當時扶風覺給了大廚房的方子,也不是不讓做。又是香柳和李悅容來,廚娘們自然是願意做的。

至于香柳,听說這幾日很是巴結李悅容,自然是李悅容在哪兒她在哪兒。李悅容要對李氏表孝心,要親自守著蛋糕蒸熟,香柳便陪著等。

扶風卻摹的放了棋子,香柳?

扶風又將疑點轉向香柳,香柳既然陪著李悅容,又為何陪著小蝴蝶走那麼一段路?

小蝴蝶只是大廚房的丫頭,雖說樣子性格還算討喜,可香柳是李氏的大丫頭,最是有臉面不過的,會願意陪著這個小丫頭走這麼一段?

香柳身上疑點重重,扶風便問秋桐可有問過香柳的情況。

秋桐低聲道︰「老祖宗房里的幾位姐姐听說私底下有些不睦,奴婢听得都是不怎麼好的話,說是香柳愛財,不僅上頭打賞的都一個人獨吞,下頭丫頭孝敬也都很不客氣。」

扶風一挑眉毛,愛財?

綠綢欲言又止,扶風問的是秋桐,自己插嘴,秋桐會不會認為自己爭寵?

扶風本就是蹙著眉思考問題的,卻眼尖看到了綠綢的表情,道︰「綠綢有听說過什麼?」

綠綢忙斜眼去看秋桐,秋桐目不斜視,只盯著自己的鼻尖。

綠綢心里微微嘆了氣,如今秋桐還未出門,自己卻漸漸開始露出鋒芒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綠綢心里感嘆,嘴巴可不敢露出來,也低了聲音道︰「奴婢听說香柳姐姐有個兄弟,成日遛貓逗狗的不成器,前些天兒還听說沾染了賭骰子的毛病,被打斷了一條腿。」

扶風心里有一個猜測,難不成是香柳為了財做了誰的刀?

綠綢又道︰「今兒奴婢去打听首飾珠寶的時候,听說香柳姐姐上個月得了個非常漂亮貴重的首飾,據說是盧姨娘打賞她的。」

扶風嘴里忍不住出了聲,「盧姨娘?」

綠綢飛快梭了扶風一眼,難道真是這香柳的問題?

綠綢忙道︰「是的,听說香柳姐姐給盧姨娘做了一雙鞋子,很合盧姨娘的心意,便打發她一個水頭極好的鐲子和一個簪子,听說得值好幾百兩銀子。奴婢當時就不信,什麼鞋子能值幾百兩銀子,便是金子做的不成?香雪姐姐也說香柳姐姐做鞋的手藝並不好,老祖宗從來不穿香柳姐姐的做的鞋。」

扶風突然打斷了綠綢的話,「你說什麼時候得的賞?」

「上個月,就是盧姨娘診出身孕那幾天,香雪姐姐說沒準是盧姨娘懷了身孕,一開心就當了散財娘娘。奴婢听香雪姐姐的意思,她好像也去盧姨娘屋里奉承了兩回,卻連根絲線都沒撈到。」

綠綢說起這些個事兒,倒是記得清清楚楚,也有自己的判斷,很有秋桐的幾分樣子。

扶風卻立刻想到了德貴之事,怪不得當時姜氏李氏要送了盧風出去,盧風卻恰好在嚴謙房里,又干著那見不得人的事體,讓李氏姜氏一時下不了手。

原來是香柳通風報信,扶風恍然大悟。盧風用那名貴首飾收買的香柳,得了消息才搶先一步和嚴謙做實了肚子里孩子的身份。

可那是一個月前的事,跟今日之事有沒有關系?

香柳和盧風私底下有貓膩,扶風覺得好像觸了一絲什麼。

「你說的香柳兄弟打斷腿的事情是什麼時候?」扶風突然問起綠綢。

綠綢又是一愣,扶風的問題總是跳躍性太大,綠綢有些搞不清楚情況。

「前幾天的事,具體奴婢沒有細問,夫人要是想要知道,奴婢待會兒就下去問清楚。」綠綢忙回扶風。

扶風卻搖了搖頭,道︰「不必。」

扶風心里隱隱有了個猜測,盧風和香柳應該是財物收買的關系,今日之事說不好是臨時起意還是蓄謀已久,可香柳肯定是參與進了今日的珠子事件里。

扶風疑惑的是李悅容到底知曉不知曉這其中的陰謀,還是她故意裝著不知道,比較她並沒有動手,廚娘做點心不小心落了顆珠子,也怪不到她頭上不是?

至于香柳?扶風交代木棉去尋季勻,查一下香柳的兄弟欠的賭債可還了,哪日還的,如果可以最好查一下他最近可典當過什麼東西。

木棉答了一聲就飛快跑去尋季勻了,她要等扶風查出那歹毒之人,狠狠咬上幾口才能解恨,竟然敢害芃姐兒,木棉咬得牙齒咯咯響。

木棉一雙大眼楮瞪了溜圓,埋頭走路,在季勻門口又撞著了玄清。玄清有功夫在身,自然輕松避開了,可今日木棉竟然沒有去揪住衣裳喊玄清大俠,玄清就有些奇怪,頻頻回頭看著木棉轉進季勻院子。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