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費城。
費城曾經1790-1800年是美國首都，舉世皆知的獨立宣言就在這里發生，也是在這里誕生第一部聯邦憲法，喬治華盛頓總統曾在這里宣誓就職。
它被稱為美利堅合眾國的搖籃。
一下火車到處都可以看到freedom的字樣。
正值周末，酒吧里到處都在談論著nba。
76人隊主場迎戰同為東部的猛龍隊。
他們積分相差無幾，誰贏了就可以佔據東部榜首。
可是這些都同歐歌沒有關系。
在locust大街1726號豪華的19世紀老建築里，經行這一場很重要的面試。
厚重的木門隔絕了屋外所有燥音，柯蒂斯音樂學院現任院長羅伯托迪亞斯穿著正裝，和蘇秦友好的握了握手。
他說話時帶著些許鼻音，就像大提琴的那種顫音共鳴。
兩台斯坦威三角鋼琴，古典沙發、壁爐、油畫、波斯地毯，落地窗外靜謐的花園，都令人感嘆這音樂聖地的舒適與奢侈。
歐歌面對樂曲第一次開始緊張。
羅伯托迪亞斯表現得很友好︰「親愛的，我們只是大致了解一下你的樂感而已。不要有太多負擔。」
歐歌點了點頭。
朝著鋼琴走去。
面試官已經坐在沙發，就像是一個簡單的沙龍。
蘇秦給歐歌準備的是巴赫的《阿勒曼德舞曲》。
它是鋼琴專業八級的考試曲目。
歐歌練得很熟。可也只是熟練而已。
在蘇秦的襯托下猶如剛剛學琴的稚童。
歐歌簡單彈了幾個音，大約由于緊張的原因，一塌糊涂。
面試官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蘇秦也微微皺起的眉頭。
突然曲風一轉，變得沉郁不少，可卻不像是一首古典樂。
披頭士的《》。
歐歌剛開始唱時候，有些放不開，嗓子在發干。可是越來越進入狀態。
搖滾樂用鋼琴演奏，原來也可以這樣酣暢淋灕。
手指像是自己有了靈魂，它以黑白鍵作舞台，不斷翻飛，不斷變奏。像是一只不能停歇的蝴蝶。
一曲結束，歐歌起身，鞠躬。
這是她的音樂，也是她的態度。
不是優雅，內核是不屈和激情。
羅伯托迪亞斯微微笑著︰「很不錯，祝賀你在柯蒂斯音樂學院有一段美好的學習時光。」
歐歌有些意外，可是也有一點釋然。大約真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吧。
羅伯托也許看出了她的看法說道︰「1924年10月，柯蒂斯女士創辦音樂學院時，初衷是要幫助那些讀不起書的音樂天才。能進這里的都是天才。」
歐歌有一點懵。
蘇秦帶著她出來時候，似笑非笑︰「羅伯托很少夸獎別人。」
歐歌還眉明白。
蘇秦見她還不明白，聳了聳肩︰「他夸你是天才。」
「連《阿勒曼德舞曲》都彈不好的天才？」歐歌自嘲。
這次算是投機取巧，也算是自暴自棄，既然古典樂彈不好，那麼只好表演自己最熟悉的東西。
長長的走廊，有些空擋。蘇秦臉上笑容消失了，他說︰「音樂從來沒有高低貴賤，無論它的旋律是復雜，或者是簡單，最終帶給人美的享受。」
歐歌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