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一般粘稠的深淵,自眼底向四周擴散。
宋遲陡然一驚,手指顫動著劃掉月笙遙額前幾縷發絲。
「有趣,真是有趣!」玩笑似得將刀片靠近月笙遙的臉頰,宋遲拉長的音調帶著低低地誘惑。
本來覺得甚是無趣,還想找點樂子,不想她這麼快醒來,乙醚居然沒什麼效果!
好玩,當真是好玩得很!
不過醒著也好,醒著更能深體會刀刺入體內疼痛閾值的變化。
哀鳴聲,呼救聲,多麼美妙地奏樂!
**凌虐地快感,鮮血淋灕地感官,他可是最歡喜親手了結鮮活地生命。
「我說,滾開!」不耐惡心地視線,月笙遙皺著眉,將手里地東西抵在他腰間。
若是不想斷子絕孫,盡可動,她絕不會手軟。
「小姑娘,有些東西還是放下的好!」敏銳得察覺到腰月復部被尖銳的硬物抵著,宋遲臉上地笑意漸漸收斂,語氣里充斥著濃濃的威脅。
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滾!」月笙遙無視壓迫,僅將刀尖往里推,在感受到肌肉的阻力時,冷冷吐出兩個字。
世界上,總是有很多人不見棺材不落淚!
「別,我退!」刀子刺入體內帶來痛感,宋遲嬉笑著撤離身子,雙眸卻孕育著血腥地殺意。
天天打鷹,不曾想被鷹啄了眼!
「你為何擄我?」刀子抵在他身上,月笙遙順手打掉他手里地刀片,冷淡地詢問。
剛剛听他的意思,擄她並非他所願,到底是誰?
「小姑娘,道上有道上的規矩,這我可不能說。」听著清脆地嗓音,宋遲輕輕一笑,攤開手,無比從容地回答。
「噗!」
「是誰?」不想听無聊的話,月笙遙拿過刀子快速在他手臂上劃下一刀,無視臉上被滋地血漬。
血液噴灑在眉毛,眼角,臉頰,在刀片銀光地反射下,竟有一種奇異地美感。
不自覺的舌忝了舌忝上嘴唇,宋遲只覺得體內的鮮血劇烈沸騰,雙眸漸漸有些渾濁。
「牛柯廉!」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她都無能為力。
「你自哪里踫見他!」听到宋遲的回答,月笙遙幽深地瞳孔猛然一縮。
牛柯廉不是被警察捉了嗎?
他們怎麼會遇見!
「當然是監獄!」盯著月笙遙眼角旁被血染紅的血色胎記,宋遲吊兒郎當的回答。
好奇嗎?
好奇就來問他啊!
相遇的過程以及兩人的約定,只要她問,他就會說呦!
怎麼,以為靠一把刀就能自裁他?
「他逃了!」刀尖順著主人的意志往軀體里觸進,月笙遙輕飄飄地問。
好人不長命,壞人倒是遺千年!
這下麻煩了……
可他既然逃出,為何會讓別人來殺她,而非親自動手。
他和眼前這個人達成了什麼交易?
「小姑娘猜的很對呦,他確實逃了,不過你想不想知道他藏在哪?」宋遲像是無察覺月復部的傷口,滿面笑意地看著月笙遙,甚是從容。
小姑娘,來場有趣的交易吧!
有沒有興趣加入他們的世界,享受鮮血帶來的凌虐感,享受嘶鳴帶來精神的愉悅,簡直是個天堂。
要加入嗎?
「惡心!」撇過臉無視宋詞臉上狂熱而又惡心地笑容,月笙遙將刀尖全沒于他體內。
刀身緩慢往軀體輸送時,突然遭遇強大阻力。
疑惑地回頭看向手腕,卻發現刀子被一只大手握住。
「小姑娘,人呢,要懂得識時務,你以為它能制服我?未免過于異想天開。」
宋遲笑著將刀從體內拔出,忽視月復部流淌地鮮血,獰笑著看向她。
帶血的刀拿在手里,雪白的皮膚硬生生呈現出一種異樣地畫面。
「果然是變態!」無視眼前血腥的一幕,月笙遙自地上款款站起。
「我是變態,你呢?」
「小姑娘,大家都是同類人,你想先剁腳還是先剁手呢?」
宋遲對于月笙遙的嘲諷挑了挑眉,拿著刀子拍著她臉頰,刀面沾染的血在肌膚上四處擴散。
「我全都要!」聞著濃重地血腥味,月笙遙不爽地退後一步,眼楮里迸發出湛亮地光芒。
「小丫頭,野心倒是挺大!」
並未對月笙遙的後退而采取防御措施,因為在他眼里,她已是刀板上的鯰魚。
「倒!」
就在宋遲撲向月笙遙時,她猛然側身,將握在手心的藥劑全部扔到他傷患處。
「啊,你扔的是什麼?」察覺到灼熱的痛感和身體的異樣,宋遲偽善地面皮終于撕裂。
扭曲的面孔不僅顯得丑陋,更令人作嘔。
「想知道嗎?我偏偏不告訴你!」看著軟趴趴躺在地上的宋遲,月笙自他無力的手中拿過刀子,彎著身子十分欠打地說。
「你……」
「不禮貌,我不高興!」看著他無禮地手指著自己,月笙遙緊蹙眉頭,面沉如水。
「快把解藥給我,否則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傷口部位又麻又疼,宛如有許多只螞蟻啃噬,宋遲忍不住大聲叫罵。
今日,恐怕要栽啊!
這小姑娘到底何方神聖,稀奇古怪地東西倒是會的挺多?
怪不得他來之前,牛柯廉反復叮囑他務必小心,他只當他是故弄玄虛,哪只?
「上次也有人用這句話警告我,顯然他並沒有做到,反而將自己送進了監獄,你覺得你會落得什麼下場?」
「……」
「不要以為不說話我就會放過你,之前你說要幫我把身體給肢解,我就滿足你這個心願,你看可好。」
「……」
「不用感激我,雖然我只懂得理論,但保證不會讓你痛苦。」
拿著刀子輕重有度地劃著他大腿,月笙遙聲音極輕地說。
「你這個變態!」
感受到刀子自大腿部插入,宋遲大聲叫罵。
「咦,真慫,我還沒動手呢?」刺耳地聲音沖擊著耳畔,月笙遙反手拿著刀柄打在他頭上,十分嫌棄。
不經逗!
她又不是變態,怎麼會干那般血腥的事。
不過是利用刀柄地觸感滑在他腿部,貪生怕死的本性便暴露無疑。
無趣,甚是無趣!
好歹也是個變態,接受能力怎如此弱?
「放了我,我知道牛柯廉在哪?」仰是一貫作惡的人,生命面前難免也會恐慌,宋遲虛弱地躺在地上,雙目驚恐地看著月笙遙,發白的嘴唇不住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