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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他知道她的秘密

那年,他不過11歲,妹妹蔣心怡更是剛剛過了三歲生日。

一家人才從新西蘭度假回來,父親大蔣生就應馬來糖王之邀前往大馬談合作,母親隨後也飛往大馬同父親會和,糖王邀請一眾人乘坐他的私人飛機,結果飛機卻因暴風雨失事在馬來上空墜毀。

噩耗傳來,全家人驚刻下悲痛欲絕,女乃女乃蔣趙庭芳更是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可就這個全世界最愛他的女乃女乃,竟然在父母的喪事剛剛完畢,就抱著他三歲的妹妹,拉著他的手說,要把他兩兄妹過繼給叔父叔母。妹妹心怡只因為幾顆糖就很乖的叫dad媽咪,可他死活不願意當叔父叔母是dad 媽咪,他跑上樓,關上了門。

夜很長,很黑,月光很冷。他就那樣一個人蜷縮在那里,靠著床沿,一整晚,他沒有哭,可他任誰叫也不開門。

叔父當然不會難為他,還讓女乃女乃以後不要再和他提這類事情。

其實在那之前他一直和這個性格溫和純良的小叔感情良好,他也總是纏著小叔陪他玩,可他不能接受有人試圖去替代父母親在他心中的位置。

即使今天的他,假裝的再強大和陽光,他也驅不散11歲的傷痛。這那是他內心不能釋懷的傷悲的源泉。

那讓他無法逃避的人,叔母蔣司馬玲瓏。

那個曾經和他的親生父親大蔣生訂婚,退婚,卻又在多年後奇葩般的嫁給了他的叔父小蔣生,成為了他叔母的女人。

一個一輩子沒有孩子卻假惺惺的說當他和心怡即是親生,玩轉攻心計的女人。

一個在出租的唐樓里面出生,長大,卻在最後站在蔣氏權利巔峰的女人。

他討厭她。不,他恨她。

是的她,他很她。如果不是她,母親也不會追著過去大馬找父親,也許,也許父母親就不會死。

這個今時今日依仗叔父,掌控著蔣氏的實權人物,是蔣家上上下下從太女乃女乃蔣趙庭芳到蔣心怡,甚至家里的幫佣都尊敬和喜歡的人。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日日面對她。

他恨她,是的,恨之入骨。即使蔣家所有的人都被她蒙蔽,他也絕對不會被這個妖女迷惑。

不是因為父母過身後,曾經對他也算不錯的叔母開始另眼相看,態度漠然。

也不是他在香港讀初級中學的時候,她讓私校的校長保密他的身份,害的當他告訴同學他就是蔣氏集團的大公子,竟然沒有人相信他,讓他難堪加迂透。

更不是他剛剛15歲,她就急不可待的把他送到美國讀高中,讓他遠離蔣氏。

而是,他知道她的秘密。

在他很小的時候,在司馬玲瓏即將成為他的叔母之際,他親耳听見過她和父親兩個人的一番談話。

就是在這個房間里,年幼的他因為感冒剛剛好,咳嗽又突然的加重,母親臨時決定把他留在家里,留下文嫂在家中照顧。

女乃女乃也不在家,或者是他在房間里面睡著了,一旁的文嫂也趁機打了個盹,兩個人竟然都沒有听見父親回來了,他就坐在客廳里面,像是在等誰。這也難怪,父親中午的這個時間點可是一向都在公司或者外面忙著呢。

如果不是那兩個人講話的聲音太過喧嘩,他也不會被吵醒,醒來他就看見文嫂一個勁給他使眼色,暗示他不要出聲。他茫然地不知所以然,這才听清父親竟然在和一個女人談話。

「你讓阿香姐騙我來,說是姨婆想要見我,難不成你就是想說這些嗎?」那女人說的阿香姐不是女乃女乃的貼身家佣嗎?完全不明就里的文昊剛開始還真听的一頭霧水。

「我這約啦你幾次,你不是不見我嘛。當年你去留學,我追到加拿大,在你學校等了幾天,你都不見我。來,不說這些了,玲瓏,過來坐。」蔣天賜拍了拍身邊的沙發說︰「這麼多年見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看坐就不必啦。這麼多年沒有見,你大言不慚的風格倒是沒有怎麼變啊。」

「呵呵,都是你最了解我。來,快別這樣啦,都這麼多年了,氣還生不夠嗎?我其實只是想和你好好談談。」奇怪,這女人明明對父親冷嘲熱諷,他為什麼不生氣,還對她如此輕聲細雨?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

「我知道你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困難嗎,你缺錢,我可以幫你啊,你需要什麼我都能給你你知道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是嗎?」司馬玲瓏冷笑一聲說︰「別再給我說這樣的話,我也不需要你的幫助。蔣生,如果你沒有什麼其它的事情的話,我想我的告辭了」

「蔣生,你叫我叫的這麼生分的嗎?」蔣天賜從沙發上起身走了過來。

他繼續說︰「玲瓏,你一定要這樣嗎?我給了你這麼多次機會,你為什麼就不懂我的心呢?你今天落的如此境地,難道你都不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嗎?如果當年不是你堅持要走的話,蔣太就是你,和我在一起,我怎麼會舍得讓你受這份苦?」

「好好反思?!」司馬玲瓏說道︰「我是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當年怎麼就那麼一二三,再而三的相信你的鬼話連篇,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再說一次,我司馬玲瓏從來不後悔和你蔣天賜結束了婚約,我後悔的是自己當初鬼迷心竅,才和你訂的婚!」

「我知道你以前很生我的氣,可你也知道當年我不過是年少氣盛,和那些女人都是隨便玩玩,一個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那不很正常嗎?那時候我都說了,我的真心一直都在你那里,我心目中蔣太的人選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是你不相信我,非要負氣解除婚約的啊。」

「隨便玩玩?我不相信你?蔣天賜,我原諒了你多少次,你自己說?其實應該說,是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每次你都是怎麼說的?再沒有下次了,我保證,再沒有下次了,可轉眼呢?」

司馬玲瓏壓制了突然有些哽咽的嗓音,「你還不是又和某個女人滾在了一起?想想你當年說的那些甜言蜜語我都惡心。當年讓我下定決心解除婚約,到底是因為什麼,你不要告訴我你忘記了,我一直沒有說出來,不代表我永遠都不會說!」

「玲瓏,」蔣天賜上前一步,溫柔的觸及了她的胳膊,「我知道,你當年是為了顧及我的顏面,這,我很感激,其實我知道你也一直放不下我,不是嗎?你的心里一定還有我。」

玲瓏卻一把甩開了他手︰「別踫我!」她語聲哽咽。

「你听我說,玲瓏,」蔣天賜說︰「不要意氣用事啦,當年的事是我錯了,我道歉,你就原諒我好嗎?你恨我,怨我也都這麼多年,也該消消氣了吧?是吧玲瓏,你看你都瘦了這麼多」

蔣天賜些微的再靠近了一點,他想幫她理一下額前那一縷秀發,司馬玲瓏卻側側臉避開,恰恰然,露出了那一側光滑的玉頸。

「你還是這麼美呵。」蔣天賜的心不由一動,忍不住撫攔了她的一頭秀發,俯身,微微貼近她的臉,顯然,他好想吻她,卻被她一把推開。

他卻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依然柔聲的說道︰「都說女人最愛的永遠都是他的第一個男人啊,難道不是嗎?玲瓏,當年我們在燕子樓」

啪,一記耳光,司馬玲瓏的手抽在蔣天賜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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