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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調虎離山

難得又開口道「我是要將小刀在火里燙烤過之後,再用其將你面上那些縱橫交錯粘黏在一起的疤痕肌膚全部生生的給剜掉棄之,然後再用上我獨門配置的再生肌藥粉末,配合手掌之力,在那血淋淋的傷口上,用力的磋磨。」

「充分滲透于其間,重塑你原來的面貌。」

「各種詳盡我就不再細說了,總之,你要經受得痛苦可不亞于挫骨削皮,這苦,你若捱得過去,我保你三日後,面容就能恢復如初。」

蓀華隱瞞沒有說得是他還要從一個女嬰身上取其皮,換到白冉的臉上去。

在一旁的安氏听了蓀華的這番話面容煞白道「這,這讓人如何能經受得住啊!」

白帛榕的臉色,也十分得難看。

蓀華听見了只淡淡道「想要面容恢復如初,別無它法。」

白冉听後道「那就煩請您現在就開始吧。」

蓀華卻搖了搖頭道「今晚來我只是同你說,讓你好有個心理準備,看你這般迫切,那就明日午時,咱們就開始吧。」

蓀華心里想的是一旦將女嬰的皮膚從身上剝離,必須得在一個時辰內換到白冉的臉上,晚了就廢了。

他本以為白冉听後,怎麼著也得用些時間,做好心里準備,沒想到白冉卻會是那麼迫切。

這女嬰他倒是已經找好了,請了女乃媽在客棧女乃著。隨時待用。

他是醫者,如今卻為了自己的女兒,先是逼迫湛讕休妻再娶自己閨女。

然後是用這一條鮮活的小生命,剝皮,奪命,只為了換取一己之私。

實在是有些喪盡天良了,若日後當真是有天譴報應,那麼只管沖他一人來就好了,千萬不要牽連他的女兒蓀茜。

第二天,午時將至時,蓀華讓白帛榕夫婦將白冉帶到他暫住的別院里後,除了白冉後就不讓人再進屋了。

白冉撕心裂肺的痛呼,吶喊,此起彼伏,聲聲不斷的從緊閉著的屋內清晰的傳出。

讓院子里站著的一干人的心也都跟著緊揪了起來。

都巴不得代替白冉去忍受這份痛苦。

這時候,湛讕不知道什麼在時候也過來了。

白衡見了,立馬上前想要給上他一拳。

卻被白帛榕及時給攔住了,安氏上前氣惱道「你呀,什麼都還不清楚,就想欺負讕哥兒是吧!」

然後安氏看著白衡不解的目光,這才將事情的始末也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白衡。

白衡听後,看著湛讕,方覺慚愧,幸好父親及時阻攔住了他那魯莽的行為。

黃薇因為懷有身孕,所以大家伙沒讓她來這里。

白冉原本覺得,身體上再大的痛,她也已經可以經受的住,但是當那柄在火上燙烤過的,雖然精小,但是銳利異常的小刀。

生生的劃開她的皮膚,蓀華手起刀落間,毫無猶豫的剜取了她的寸寸皮肉。

放在銀托盤內。

當真是令白冉痛不欲生。

她嘴里緊咬著木塞,汗如雨下。

蓀華看著她這模樣,淡淡道

「現在明白我昨天跟你說得極大的痛苦了吧,虧得這下刀的人是我,能有這般的快、準、狠的。」

「要是換旁的大夫來,慢慢吞吞,挖來搗去得,更有你受得。」

蓀華雖然同白冉說著話,但卻並未停止手上的動作,他平時話不多,這會兒同白冉說話,倒也是存著醫德,發了些善心的,想要分散分散白冉的注意力。

盡量少些痛苦。

白冉在里面備受痛苦煎熬,而在屋外,院內的這幾人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

里面的在于身,外面的,在于心。

白帛榕看安氏面色蒼白如紙,連臉唇都在顫栗著,便出言關切道「夫人,你還是回去等著吧,好了我再命人去告訴你。」

安氏緊張的額頭也冒出了細細的汗,卻已經是搖了搖頭道「在這里面可是我的女兒,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我就要站在這里,等著。」

白帛榕听著這話,于他而言又何嘗不是呢,他不再勸說安氏了,只是將她摟在了自己的懷里。

湛讕的模樣,倒是看著同平常無異。

只是那緊緊攥成拳青筋盡凸的手,可是徹底泄露了他內心,真實的緊張,擔憂,恨不能替白冉承受。

就連向來穩重的白衡,也是頻頻冒汗,在這院中來回踱步。

突然白冉在一聲急厲又尖銳的痛呼聲過後,便再無聲響。

院中的這幾位神情皆凝重了起來。

湛讕更是幾大步上前,想要破門而入。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屋內傳來了蓀華的聲音道「任何人莫要進來,她只是痛暈厥了。」

「我這邊還沒完」

湛讕這才收回家步伐,眉宇皺痕深深。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蓀華才將屋門推開,整個人很呈現出來一副羸弱虛月兌的模樣。

說很順利,讓人將白冉帶回去。

湛讕自然當仁不讓的跨入屋內,將昏迷的白冉抱回了桃花塢。

然後仔細打量著這依舊還纏繞著紗布的白冉,看見她露出的唇瓣竟然比紙還要白上三分,湛讕心里頭是滿滿的憐惜。

最後又看了眼格桑道「照顧好你家主子,別告訴她我來過。」

然後同屋內的白帛榕夫婦等人告辭後就離開了。

他方才吩咐格桑的話,自然也都是一字不落的听在了他們的耳朵里。

安氏抹著眼淚看著白帛榕道「多好的女婿啊,明明就是一對有情人,這,遇到的都是什麼事兒啊?」

白冉醒來後,發現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而安氏還一直守在她的身旁。

安氏見她醒了後就趕緊吩咐格桑將廚房備著的碧梗粥給端來,然後將白冉扶起來,半靠著,先讓白冉喝了點溫水後。

就從格桑已經端著的食盤內,拿過這碧粳粥勺一勺的親自喂白冉。

安氏看著白冉這幅虛弱的模樣,她這眼淚啊,當真是止不住的在流。

她一面喂著白冉,一面心疼道「瞧瞧你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白冉虛弱的回應道「母親都過去了,不礙事的。」

安氏一手端著碧粳粥,另一只手從懷里抽出了一方錦帕,為自己擦了眼淚。

然後道「沒錯,那蓀華說了,三天後,再將你臉上的紗布拆掉,就可以了。」

白冉點了點頭。

話雖如此說,但是至于在這短短三天,就能讓白冉燒毀那般的容顏恢復如初,大家伙兒心里還是忐忑,有所質疑的。

所以還讓這蓀華繼續在白府里住著。

接下來的兩天湛讕每天都有偷偷來看白冉,憑借著他的本事,想不讓白冉察覺,是易如反掌之事。

第三天,因為手上有要事,還沒能過來。

白冉坐在銅鏡前,看著銅鏡內蓀華將她臉上纏繞著的紗布,一層層的掀下。

這一次,白冉看向銅鏡的目光不再閃躲,而是在直視著。

一雙顧盼生輝的眉目之下是白皙瑩亮的皮膚,挺拔的鼻梁,嬌俏的鼻尖,亦如往昔。

當真,容顏恢復如初了。

看不出一絲一毫,曾經損毀過得痕跡,是那般的完美無瑕。

蓀華看了看,只是對著安氏冷哼道「還放不心 ,我說過會恢復如初那就定是能恢復如的。」

只是那雙久經滄桑仍舊透露出一股子桀驁來的眼楮內,有刻意隱藏,但是始終外泄的悲傷。

只是此刻,卻無人能夠注意的到。

因為白冉的容貌終于恢復了,安氏他們的心情也是跟著大好,白府里出現了久違的歡聲笑語。

安氏讓大家離開吧,不要打擾了白冉的休息,那天受了那麼大的苦,身子哪能沒損傷,還得好好養上一段時間才行。

而安氏呢,這會兒啊要去看看她的寶貝孫子了,這段時間因著白冉的事情,可算是冷落豐哥兒咯。

白冉看安氏說到豐哥兒就一副急不可待,想要立馬就能見到的模樣,便笑著催促安氏趕緊去看豐哥兒去。

然後視線對上格桑,只見格桑沖白冉點了頭,表示一切都已準備妥當。

白冉出門,看見安氏走遠後,便又將院中的其它下人給支開了。

然後寫了封信,壓在桌案上。

接過格桑遞來的男裝,迅速換上後,主僕二人拿著包袱,便從偏門悄悄的離開了。

這兩天白冉是乖乖呆在自個兒的桃花塢內沒錯,但是卻吩咐格桑去做了不少的事情。

比如說備了大面額的銀錢,也有不錢的碎銀。

又新購置了馬車之類之類諸多瑣碎的事情。

在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以後,白冉覺得人得活在當下,之前她就同明月說過,待湛讕給他休書後,她要帶上格桑一起。

遠離璜城,四處游一游,吃一吃,樂一樂。

如今雖然和自己當時預想的不一樣,但是總歸她也是被湛讕休棄了。

她的容貌也有幸得以恢復了,但是以她對自己父母的了解,若是將計劃說出來,母親安氏定然會是頭一個就出言反對的,所以這才在安排妥當後,無奈的,悄悄的去離開。

白冉倒是留了封書信告知,讓他們放心,自己游歷夠了,自當歸來。

這可是先斬後奏啊。

白冉同格桑坐在馬車內,出了璜城的城門口後,竟然被人攔了下來。

白冉同格桑二人出去一看,沒想到這阻攔的人竟是許久未見的樊凡。

故人重逢,樊凡同之前那般,打開了手中的折扇,扇了扇後看女扮男裝的白冉道「世界這麼大,冉冉可是想要去瞧上一瞧?」

白冉笑了,也不去問此時此刻,樊凡同小綠為什麼會在這里,只回答道「正是。」

樊凡嬉皮笑臉道「就你同身邊這個悶葫蘆一道,有什麼好玩的,不如讓爺我也加入,一起去看看啊!」

白冉如今已經被湛讕休棄,而且一直視樊凡如知己,心懷坦蕩便道「如此,歡迎。」

樊凡听後,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明媚了,他了眼白冉的馬車,同雇來的車夫,只是給了身邊的小綠一個眼神。

小綠便心領神會的,先是掏出了一小錠金元寶遞給了那車夫,然後又將馬車內的兩個包袱拿了出來後。

樊凡這才上前對那車夫道「除了這一小錠金元寶,還連同這輛馬車也都一並送給你了,你只要架著這輛馬車一直往西走,明兒個再回來,就成。」

對上白冉不解的目光,樊凡正準備解釋之際。

這那車夫,遇上這好事,樂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上去了,迅速將那小錠金元寶揣到懷里後,生怕他們會反悔。

趕緊就駕著馬車,沿西一直跑去了。

樊凡看著笑道「你這是瞞著家人出來的吧,等他們發現了,以你父親之能,查找到你,再攔截下來,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上爺我的馬車,咱們往東走,等他們追趕上那車夫,發現後,咱們早就走老遠了,他們可就追查不到咯。」

白冉听後點了點頭,確實是自己疏忽了。

在白冉同格桑上了樊凡的馬車後,才發現這個看似外表普通,只是個頭大了些的普通的木制馬車的里面可是同外面的樸實無華截然不同。

在里頭看馬車的內壁,才發現,竟然由紅木制成的。

在馬車內空間很是寬敞,里面不僅鋪著昂貴的綾緞軟墊,迎枕,還有新鮮的瓜果茶點。

樊凡看著白冉道「咱們偷溜著出來玩,既不能太招搖,也不可委屈了自己,只能出此下策了。」

「最關鍵的是,出門在外,財不外露,我雖不害怕,但若是招惹事端,也影響我們玩樂的心情不是。」

白冉听後打量著樊凡噗嗤笑道「你這身上穿戴著的這五花八門,五顏六色的雖然不好看,但是一眼就能看出絕非凡品,還財不外露呢。」

兩人正聊著的時候,小綠已經充當車夫,駕馬掉頭,往東方向走了。

樊凡心里可明白,白冉並不知曉的事情,白冉以為湛讕是因為蓀茜而休棄了她,自然不會出來找尋他。

可樊凡卻是知道湛讕是一定會來尋白冉的。

所以這掉虎離山之際,防得可不是白帛榕等人,而是湛讕。

屆時,待湛讕追上那車夫後,也會知道白冉是同他在一起。

樊凡因為在想了事情,所怔了片刻,回神後便又接著道「白白,這可就是你小看爺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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