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牟留蘇他們走遠,總監提起電話給議員夫人回復消息。
「夫人,按照您說的做了,相信三個月之後牟留蘇會自己申請解約回國。」
對面女人的聲音很沉穩,「好,辛苦你了總監,我要確保徐俊佑和牟留蘇再無瓜葛,這三個月內不能再有任何交集。」
「放心夫人,我會放人專門盯著徐俊佑,馬上給他安排出道,活動多了他們根本沒時間見面。」
「辛苦你了總監。」
「好的夫人,您安。」
掛斷電話,總監一個人杵在那發一會兒呆。政客得罪不得,說不定哪天徐議員上台,真做了總統,要是跟他們結下梁子,到時候就得吃苦果子。
所以,寧願忍痛放棄一個有發展前景的牟留蘇,也不能得罪議員夫人。
總監又打電話給藝人企劃部,「給徐俊佑安排日程,團體日程和個人日程都塞滿,從明天開始要他閑不下來。」
「是!」企劃部員工回應,又問︰「總監,牟留蘇的處理方法是不是太過強硬了,這樣可能毀掉我們辛苦培養的藝人,不是浪費資源麼。」
「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是!」
黑暗樓梯間,徐俊佑把手垂下,手電筒發出的光柱也下垂。他知道,現在牟留蘇的心跟樓道內一樣黑暗,或許應該讓她在黑暗中緩和一下。「前輩,對不起,這件事情由我負責。那天吃去吃宵夜是我的意思。」
牟留蘇的眸子終于流動,澀澀發燙,有液體在眼底回蕩,「沒關系,我想一個人靜靜。」她說。
放她一個人,徐俊佑不放心;跟著她,又怕她煩。徐俊佑只能悄悄跟在牟留蘇身後,眼看牟留蘇登上天台。
天色灰暗,陰雲低矮,不知是將要下雨,還是下雪。這個季節,遇到氣溫高的時候,首爾會先下一陣雨,然後飄下雪花兒。
牟留蘇走上前,站在牆頭,把雙臂搭在牆邊,俯瞰下方琳瑯各色的夜燈。
徐俊佑看她沒有危險動作,只保持距離跟著。
「為什麼……為什麼我努力了,還是不行?」牟留蘇對著空氣道︰「我應該繼續努力,還是在這里停止?」
徐俊佑想上前回答她,猶豫半步,還是沒有上去。
任由牟留蘇獨自發泄感情。
她哭著對天空喊︰「為什麼,從一出生我就是殘缺的,沒有父愛,我內心就是個殘疾人!因為我是個殘疾人,所以我要比別人更努力的生活,然而老天偏偏特別喜歡捉弄我這個殘疾人。越是悲哀,越是得不到愛,我做錯什麼了?到底做錯什麼了?」
牟留蘇說的是中文,但徐俊佑都听得懂。他听的心髒刺痛,心疼牟留蘇,沒想到她是從小沒有父愛的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她看著很堅強,很開朗,總是把微笑展示給別人。她的堅強背後是艱辛和戰斗,是不斷的自我挑戰和忍耐,還有自卑,她在用開朗掩飾自卑。
「我不想活的這麼累,我想像別人那樣真性情,我想過真正自由的生活。」牟留蘇道︰「不要為了媽媽的顏面生活,不要為了別人的評價生活,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