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和牟留蘇雙雙喪氣離開辦公室。
走廊上的徐俊佑上前問︰「怎麼樣沒事吧。」
牟留蘇雙眼發直,像是已經失去所有直覺,此刻听不見徐俊佑的問話也看不見徐俊佑,她就像失魂一樣,直勾勾往前走。
經紀人給徐俊佑解釋道︰「唉!懲罰的也太重了,讓牟留蘇停止三個月活動,要她暫時退團休息。」
行內人都知道,暫時退團就等于驅趕她,給她冷板凳坐,坐不住了,自己就提出離開。一般這種情況就是公司對待不看好的藝人,還顧忌合同條款無法單方毀約,而想出的非常低下的伎倆,生冷冷的排擠啊。
「牟留蘇真的很努力,經常一個人在舞蹈室練習到半夜。」經紀人無奈搖頭︰「人氣剛有上升,這到底,唉!」
徐俊佑听著,越發覺得不對勁。根本沒發生什麼嚴重的事情,為什麼對牟留蘇懲罰這麼重!
牟留蘇繃直身體,直勾勾向前走,並沒有去坐電梯,而是轉彎走進了黑暗的樓梯間。
她需要靜一靜。
到底做錯了什麼!
在單親家庭長大,牟留蘇懂事的比一般孩子早。也清楚母親牟芊芊走到今天不容易,她不想給母親丟臉,她想為母親爭光添彩,所以在韓國再苦再難,她都努力吞咽,自己消化,只為能夠順利出道,混出個名堂,再挺著腰板回國。
通話過程中,牟芊芊經常說︰「女兒,你在韓國混不好,回國就更混不好。國內市場更大,更復雜!韓國的偶像團體活動成熟,你一定要在韓國混出個模樣再回來。」
她還經常說︰「女兒,你知道娛樂圈里的人多數都是勢利眼,你若站的高了,大家都捧你;你若摔下來,大家都踩你,這就是現實!所以你必須向上爬。」
于是牟留蘇按照媽媽的囑咐努力爬,努力爬,爬的渾身無力了,手也酸了,腳也痛了,不敢停止。
經紀人看著牟留蘇的背影,囑咐徐俊佑,「你快去看著她,開導開導她,千萬別再想不開出事了。另外我也會再跟領導說一說,爭取減輕懲罰。」
說完經紀人坐電梯走了,徐俊佑過去追牟留蘇。
「前輩!前輩!」
牟留蘇直勾勾的向樓上走,一步一個階梯,眼楮也不看地面。夜晚,樓梯通道更黑暗,只有微弱燈光,徐俊佑掏出手機為其照亮。
努力,有用嗎?牟留蘇眼里含著淚水,向上走。
徐俊佑向上看,樓上就是天台了,他跟緊問︰「前輩,晚上天台太冷,我們還是去別地方吧。」
牟留蘇好像失去感官直覺,仿佛听不到徐俊佑的話,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維里。她搞不懂,為什麼已經很努力了,得到的卻還是全部質疑和排斥!
只是一個小小的失誤,她卻要承受那麼大的懲罰。退團休息,等于被公司炒魷魚,被辭退了,就是這麼嚴重。一邊委屈,一邊豆大的眼淚落下。
「前輩。」徐俊佑舉著燈,心疼的喊︰「前輩你怎麼了?」
徐俊佑不得不抓住牟留蘇的胳膊,「前輩!你听到我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