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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枕著自己的腦袋,一手輕輕的握著刻刀,手臂忽上忽下的擺動,刻刀在玉石上劃過,帶起陣陣的玉屑,和蘇錦他們一樣,他所雕刻的東西同樣漸漸的露出了形狀,竟是一只誰也沒有見過的獸,只不過一看那構架想來這獸也是繁雜不易刻畫的。

最讓人驚嘆的是南無竹的態度,他刻畫的時候動作隨時會變化,一會兒坐著,一會兒站著,一會兒躺著。

可是不管他怎麼動,手中的刻刀從來就沒有離開過那玉石。

玉屑紛飛,遠遠看去,有種蒙蒙的感覺,和他那隨性的樣子像極了。

他們想象不出來這樣的動作出現在吳師身上會是怎麼樣的效果。

總之一定是怪異極了。

這樣隨性的治玉方法,好像只適合他。

偏偏就算他這樣亂動,他們看起來,他還是極其的認真。

當真是怪異。

「每個人都不簡單啊,這樣看來,吳師還不一定會贏啊。」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還堅信只有吳師一個人的治玉可看的人,現在都有些興奮了起來。

這場比賽比他們想象中的還有有意思啊。

按照道理來說吳師的水平這樣高,應該沒有幾個人能夠比肩才對,現在一下子竟然出現了兩個,真的是讓人吃驚啊。

當然最興奮的要屬那個貢獻玉石的人了,這會兒已經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比賽結束之後,他將得到的都是精品啊!

既然他們都這麼厲害,敢挑戰他們的那個陳子玨會不會更厲害?

所有人幾乎都是這麼想的,但是等他們看陳子玨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陳子玨正一臉凝重的看著自己眼前的玉石,手中的刻刀僵硬的拿在手中,微微顫抖,而他眼前的玉石,竟然是一絲痕跡都還沒有留下。

看那樣子,似乎是僵硬的坐到了現在。

「這是在做什麼?」

「難道這是準備雕刻什麼讓人意想不到的圖案?」

所有人都有些疑惑的看著陳子玨。

誰都知道玉石作品的好壞,是看治玉師對玉石的處理方式,同樣的玉石,有無數種處理的方法,可以是雕龍畫鳳,也可使鳥獸蟲魚,甚至可以是人文地理,只要你有這個能力,手中的刻刀就會成為你舒展心胸的畫筆。

關鍵是那個東西對人的吸引程度,千萬人心中的玉石有千萬種解讀。

在這熾熱的目光下,陳子玨只覺得自己的臉頰都在微微發燙,拿著刻刀的手都在顫抖。

不是他不動手,而是這塊玉石,自從那人說了是用來做玉佛的之後,他的腦海中,竟然只有玉佛這一種圖案。

除了玉佛,他根本就想不出來還可以刻畫別的什麼圖案。

等到有人說吳師雕刻金龍伏鳳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個圖。

很合適啊,但是……他不能和吳師雕刻一樣的,那樣的圖案,就算是雕刻出來,也一定不會是吳師的對手。

吳師的手法一樣富麗堂皇,讓人看了就覺得很是華美。

他卻不行。

那之後,他幾乎絞盡了腦汁想要想出新的圖案。

尤其是在听見蘇錦和南無竹刻畫的都不是玉佛之後,他心中就更緊張了。

一緊張,腦海中能夠選擇的玉石圖案,竟然都消失無蹤。

蕭可心目光在四人中流連,她是知道陳子玨治玉的水平的,原本還以為他是可以贏的,就算贏不了吳師,但是對蘇錦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看見蘇錦三人都在動,而陳子玨卻一動不動的時候,她的情緒就開始焦躁了起來。

邊上疑惑的議論聲一聲聲傳來,她听得只覺得臉上燥熱,忍不住出聲道︰「都已經過去半個試車拿了,要是再不動刀,時間就來不及了!」

听見蕭可心的聲音,陳子玨心頭一震,牙關緊咬,是啊,時間不等人,這麼大的玉石,至少要三四個時辰來雕刻,後期的處理是精細活,所需要的時間也不會太少。

沒有時間了。

想到這里,陳子玨一直沒有動的手瞬間開始揮舞了起來。

刻刀在他的手中揮舞的也很熟練,一起一落非常的規矩。

是的,非常規矩,非常熟練,而且非常的一板一眼,臉色也很是嚴謹,若是沒有邊上這三個的話,或許陳子玨治玉的時候看起來還是非常的舒適的。

但是有了蘇錦三人的治玉做對比,陳子玨這些動作看起來,怎麼都像是稚子學步,動作太過于規矩了,一點都沒有自己的章法和習慣。

唯一拿得出手的,或許就是那爐火純青的刀工。

每個人看著陳子玨治玉都有種說不來的尷尬感覺。

剛才還猜測他是準備給他們一個驚喜,現在看來,他們倒像是受到了驚嚇。

這樣的水平竟然也敢向幾人挑釁,比試?

陳子玨預料中的贊嘆和夸獎的聲音沒有傳來,反而是一陣詭異的靜謐。

但是他卻緊咬著牙關,手中的刻刀依舊按照自己以前練習的時候,熟練的在玉石上劃過,發出冰冷的摩擦聲。

「這個輪廓……是玉佛……」看了一眼陳子玨手中的玉石,那貢獻了玉石的人激動的心情瞬間冷卻了下來,看著陳子玨只覺得尷尬的無法言喻。

他還以為這次會有四個驚喜。

誰能想到陳子玨竟然還會出手雕刻玉佛?

听見這聲音,所有人都忍不住圍上去,仔仔細細的將陳子玨手中的玉石看了個清楚。

「是玉佛的起式沒錯,但是看起來和平時的玉佛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樣,不管怎麼說,看看到最後會成什麼樣子吧。」

「說的也是,怎麼說也是發動挑戰的人,不可能就只有這點水平吧?」

大家對視了一眼,下意識的將視線落在了蘇錦三人身上。

若說他們覺得陳子玨或多或少有些被他們的話影響的話,那麼蘇錦就是一點影響都沒有,每個人的眼中好像都只有眼前的玉石,就算是動作一直很奇怪的南無竹,也是一直關注自己手中的東西。

九皇子看著蘇錦的眼楮微微一亮。

真的是她,傳說中那個青城的背後的人真的是她。

听說青城曾經因為治玉的事情被人找過麻煩,僅僅是那一次,青城的主人出現了,直接用自己的治玉手法將那人的面子狠狠的削了下去。

所以才會傳出來青城的主人治玉非常厲害的傳說。

現在看來,這治玉的手法,確實是非常的厲害,而且看起來就像是手臂在跳舞,長袖紛飛,怎麼看都不會覺得厭煩。

「你那目光,是在贊賞嗎?」

白縱深淡然的掃了九皇子一眼,目光落在蘇錦的身上,滿意的笑了一下。

九皇子原本還不在意這些東西,但是听見這話之後驟然看向白縱深,眉頭一皺,身子都不住的緊繃了起來:「縱深,你不覺得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嗎?」

白縱深頭都沒有回,輕嘲的笑意從他的喉嚨中溢出︰「以前你也從來不會這樣和我說話,不是嗎?」

「自從你做了這個所謂的世子之後,你的想法就越來越深,我不得不說我完全猜不透你的心思,所以就算我有所疏離,也是正常的,不是嗎?」

九皇子眯了一下眼楮,視線從白縱深身上回到了蘇錦的身上。

想之前去尋海縣的時候,他們之間的關系還不是這樣的,這樣的改變,實在是太快了。

「你明知道那對我有多重要,不是嗎?」白縱深的聲音有些許冰冷了起來,九皇子呼吸一窒,抿著唇沒有說話。

在國公府山,白縱深是最不受寵的一個,但是他不介意,因為白縱深雖然看起來人有些冷冷的,但是心還是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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