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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琴明月還是太子妃,就會和她們一同進去,現在她只不過是太子府上的小妾,按理是沒有資格進宮的。

琴琬環視了一眼,心里也了然了。

蘇夢之身子沒有完全恢復,所以今兒沒過來,琴明月是代替她來的。

想想也真是有趣。

太子的家眷竟然要與一群外人排在一起。

琴明月也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雲皇後和雲太後的態度都那麼明顯了,她還要拼命往前湊,值得嗎?

看了一眼琴明月抱著的襁褓,琴琬冷笑。

是想用孩子來打親情牌嗎?

愚蠢!

若是這個孩子真有那麼重要,這一個多月來,又怎會無人問津?

琴琬搖頭。

琴明月蠢,紀氏應該看得透徹,這對母女到現在都還不死心。

琴明月站的位置,是隊伍中靠後的地方,顯然雲太後已經委婉地表明了她的態度,只可惜,琴明月被自己的野心蒙蔽了雙眼,根本看不清自己的處境。現在,更是企圖用一個孩子來挽回自己的富貴?

痴心妄想!

琴琬冷笑著收回了目光。

只是她才邁出了一步,人群就傳來一聲驚呼,然後是騷動。

「不好了,王夫人暈倒了!」

小宮女和太監迅速上前,更有手腳麻利的朝太醫院跑。

琴琬停了下來,看著面色慘白的琴明月,不厚道地笑了。

「出什麼事了?」問話的是太後身邊的嬤嬤,畢竟是在太後寢宮門口發生的事,又這麼大的動靜,自然要過問一句。

「回嬤嬤,是王夫人暈倒了。」一名小宮女回道。

「怎麼回事?」嬤嬤上前。

此時,王夫人已經悠悠轉醒,只是臉色蒼白,呼吸不暢。

「娘,我過去瞧瞧。」琴琬沖白芷水丟下這句話,就提著裙角過去了。

「這孩子……」白芷水苦笑著搖頭。

端王妃跟著笑了,「這事似乎與琴明月有關,嬌嬌自然要去湊熱鬧了。說真的,我還想去瞧瞧呢。」

白芷水白了她一眼,「小孩子的事,你可別插手,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端著長輩的身份打壓琴明月。」

「我就說說而已,這種貨色給嬌嬌練手玩玩就是了,再說,以嬌嬌現在的本事……一個琴明月,呵呵。」囂張的語氣。

兩人絲毫不避諱鎮山王妃,再說了,琴家的那點糾紛,整個盛京都知道,也不需要避著誰。

鎮山王妃只淡淡地笑了笑,自顧自地走了。

白芷水與端王妃也沒停留,徑直離開了皇宮。

琴琬興沖沖地擠進人群,看著臉色不好的王夫人,關心地問道︰「王夫人,你好點沒有,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王夫人顯然還沒回神,渙散的目光左右飄忽著。

琴琬也不著急,蹲在地上,豎起食指在王夫人面前晃了晃,「王夫人,我是琴琬,你看得到我嗎?」

「嗯……安平縣主?」王夫人不確切地說道。

琴琬拍著胸口,松了口氣,「是啊,是本縣主,王夫人可是覺得好點了?」

王夫人渾渾噩噩地點頭,掙扎著要起來。

琴琬眼疾手快,擠開身邊的小宮女和其他夫人,小心翼翼地把王夫人扶起來。

嬤嬤忙搭了把手,幫著琴琬扶起了王夫人。

手快的小宮女已經搬來了椅子,琴琬把王夫人扶過去坐下,又遞上自己的手爐。

「王夫人,你先坐坐,需要什麼說一聲,要喝點熱水,吃點東西嗎?」琴琬殷勤地說道,「是不是餓著了?」

她年紀小,經驗少,見到人暈倒,想到的第一個就是餓了,受了涼。

王夫人喘息了兩口氣,有氣無力地環視了一眼。

「王夫人可是要找人?」琴琬不懈努力著。

「她、她……」王夫人指著琴明月,渾身哆嗦地說道。

「琴明月?」琴琬狐疑地看著同樣一臉懵懂的琴明月,最後對王夫人說道,「是琴明月嚇到夫人了?」

「她、她……她抱著孩子,孩子……」

短短幾個字,不能完整地表達王夫人的意思,卻能夠讓這些人腦補——王夫人暈倒一定與這個孩子有關。

之前就有流言說琴明月生下了怪物,現在王夫人被嚇得暈倒了,可見,那孩子有多可怕!

眾人紛紛朝後退了一步。

太子才給皇孫舉辦了聲勢浩大的滿月酒,聖上沒有出聲,並不一定就是承認了這個孩子,默許、默許,有的時候只是沉默,卻不是認可。

最重要的一點,這個孩子不過是個小妾生的,琴明月鳳凰變烏鴉,這孩子只不過是個庶子,還是個被皇室避諱的,什麼時候沒了都不知道。心思多的,都抱著靜觀其變的態度。所以,就是有心討好,也絕對不會從這個孩子身上下手,更不會從琴明月身上下手。

抱著不得罪,不奉承的態度,眾人選擇了旁觀。

「你胡說!」琴明月護著孩子,對王夫人說道,「你自己身體不好暈倒了,怪本、我和孩子,王夫人,就是要訛人,你也要看清楚對象,我再不濟,也是太子府上的人,這是太子府的小殿下,你得罪不起!」

琴明月也是強勢的,而且,她一直都認為,老皇帝是默認了這個孩子的,只是礙于面子才沒有親口承認。所以,在她的幻想中,她是可以重回太子妃的位置,至于鳳凰變烏鴉,不過是國師大人一句話的事。

國師大人是章睿舜的人,只要能讓章睿舜覺得她有用,改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現在,琴明軒是章睿舜重用的人,章 定是太子的子嗣,還是唯一的子嗣,她有什麼得不到的?

所以,琴明月底氣很足。

王夫人回神,看向琴明月的目光帶上了鄙視,輕飄飄地一笑。

沒有一句話,卻讓琴明月感受到了莫大的恥辱。

「王夫人,你什麼意思!」琴明月一手抱著襁褓,一手指著王夫人,說道,「你嚇著小殿下了,該當何罪?來人!」  小宮女們戰戰兢兢,不知該不該听琴明月的。

都是宮里的人,都是人精,見風使舵的本事是活下去的根本,要見風使舵,就得消息靈通,所以太子府上的事,琴明月的事,這些人比誰都清楚,可,同樣捉模不透聖上的意思。

琴明月沒有資格使喚他們,可她是小殿下的生母,若是小殿下有什麼意外,那……

見眾人遲疑,琴琬開口了,「王夫人又沒說你什麼,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小殿下哭了,可別賴王夫人,是你自己嚇著的。你還是小殿下的母親呢,自己的孩子都不心疼,還怪別人。再說了……」琴琬似笑非笑地看著琴明月,「知道自己的孩子長得嚇人,就別抱出來,嚇著別人不好,嚇著自己更不好。」

「你……」琴明月咬牙切齒地看著琴琬,緊了緊抱著孩子的手臂,「琴琬,禍從口出,你這樣詆毀小殿下,有何居心?別以為你身份尊貴就可以血口噴人,你……」

「本縣主有說錯?」琴琬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敢不敢讓小殿下露個臉?」

琴明月下意識地側過了身子。

琴琬故意激將道︰「怎麼,不敢,那本縣主說對了?還有,本縣主可沒有詆毀小殿下,本縣主只是實話實說,只是你無法接受罷了,或者說,你自欺欺人罷了。」

琴明月雙眼猩紅地看著琴琬,「你胡說八道!小殿下好好的,嚇著誰了?」

「王夫人。」琴琬溫吞吞地說道。

琴明月叫囂道︰「來人,把琴琬給我帶下去!」

沒有人笨到會與琴琬作對,就是皇子、公主與琴琬對上,也要三思而後行,更何況一個過氣的琴明月。

「殿門外,何人大聲喧嘩?」一名嬤嬤出來了。

琴琬一看,頓時樂了。

雲太後身邊的兩個嬤嬤都出來了,這下有意思了。

待問清楚了情況,後出來的那名嬤嬤對琴明月說道︰「太後知道了,你帶著小殿下先回去吧,這天寒地凍的,小殿下凍著可就不好了。小殿下是太子唯一的孩子,有什麼事,你擔待不起。」

「可是,」琴明月辯解道,「奴婢是帶著小殿下來看皇祖母和太皇祖母的。」

「有心了,」嬤嬤語氣淡淡地說道,「今兒人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輪到你,你帶著小殿下在這里等著也不是辦法,畢竟小殿下才剛滿月,身子骨弱著呢。你放心,皇後與太後都惦記著小殿下,太後也說了,過幾日會讓殿下帶著小殿下進宮,所以,你還是先回去吧。」

這話就明顯了,琴明月都等到這個時候了,事情鬧得這麼大,雲太後都沒說要琴明月帶著孩子進去,就是當眾表態了。顯然,琴明月也明白了太後的意思,臉色慘白。

「嬤嬤,」琴明月還在掙扎,「殿下公務繁忙,所以奴婢才帶著小殿下來的,就是想在新年的時候給太後和皇後送上一份祝福。殿下也是知道的,奴婢和小殿下是和殿下一起進宮的。」

所以,這是章睿舜都承認了她,太後也得承認,章睿舜是日後的新帝,是龍都權利最大的人,就是太後,也是依附章睿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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