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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水不怪琴琬,只是對琴東山的恨又增添了幾分,如果不是琴東山這些年在嬌嬌面前挑撥離間,這孩子怎會對護國公府如此不待見。

想到這里,白芷水就一陣心疼。

「嬌嬌……」

「哇——外祖父!外祖母!」

白芷水剛俯子,想試著安慰琴琬幾句,琴琬突然嚎啕大哭,拽著白老夫人的袖口,如同那次她在白芷水懷里大哭一般。

白老夫人心里揪心地疼,彎腰把琴琬抱在腿上,一邊拍著她的後背哄著她,一邊面色不虞地對白芷水說道︰「是不是府里不安生,嬌嬌受了委屈。」

白芷水搖頭,「這段時日這孩子就是這樣,特別粘人,還……」

還會幫她處理後院的事。

這般早熟的琴琬,是白芷水不願看到的。

琴琬還在抽泣,白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白芷水一眼,「你是怎麼做娘的,你就嬌嬌一個女兒,女兒家要嬌養,你想想你小時候,再看看嬌嬌!」

琴老夫人壽筵發生的事,白老夫人听兩個兒子說了,心疼琴琬的懂事,更氣自家女兒的糊涂,「你的身份在那里,那些不安分的,直接杖斃了就是,真要鬧出大事了,有你兩個哥哥和爹,怕什麼?你看看嬌嬌,年紀這麼小,比你還有手段。你好歹也是我教導出來的,怎麼這麼沒出息!」

被白老夫人的話說紅了臉,白芷水又好氣又好笑。

最後還是護國公說道︰「好了,你們母女見面說不上幾句話就要鬧,害得嬌嬌以前與阿水的關系也是一觸即發,一個個都是做娘的人了,還這般不省心,難得兩個孩子回來了,都少說一句。」

他邊說邊從白老夫人腿上抱起琴琬,哄道︰「嬌嬌啊,外祖那里有好多好東西,等會帶你去看看,喜歡什麼盡管拿,你兩個舅舅和表哥那里也有許多御賜的玩意兒。外祖父悄悄告訴你哦,你二表哥昨兒才得了一套古董瓷偶,有五個哦。」

二表哥白文南是小舅舅的大兒子,也是護國公府里這輩人中,唯一一個棄武學文的人。

當初小舅母是在邊塞駐地懷上二表哥的,那里條件艱苦,二表哥打從娘胎起身子骨就不好。不過,說白文南身子弱,也是與護國公府里的孩子相比。為了調養他的身體,護國公把他帶在身邊,親自教了他一些養身的拳腳功夫,身手雖然比不得其他幾位表哥,可在同齡人中絕對是中上水準。

只是二表哥生性安靜,知道自己在武學上可能沒什麼造詣,所以才拿起了書本。

琴琬破涕而笑,朝白文南看去,「二表哥?」

白文南無奈地搖頭,「走吧,都到我院子去,我早讓人準備好了茶水。」

「正好,我讓人把我的東西也送過去。」白怡曼沖琴琬神秘兮兮地一笑,又沖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直到花廳里只剩下了幾個大人,護國公才神色凝重地說道︰「嬌嬌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不然那孩子不會如此謹慎,她不說,你也別問了,走的時候,帶幾個暗衛回去,嬌嬌身邊兩個,焯哥兒身邊也放兩個。」

「當初,你就不該禁嬌嬌的足,」白老夫人又心疼了,「看把這孩子嚇得,不就是只兔子嗎,讓幾個小的抓回來就是,想要多少都有,你倒好,欺負女兒的人不找,反而教訓起自家女兒起來。」

白老夫人對琴琬最是護短,誰叫琴琬長得像團子呢,還是粉嘟嘟的團子。

護國公哭笑不得,「好了,你也少說兩句,阿水,你現在也是做娘的了,就是為了兩個孩子,你也要強硬起來。」

「爹,娘,你們放心,這些年,是阿水錯了,不會再像以前那般放任。」

「知道就好,那什麼紀氏,依著我的意思,直接杖斃!」白老夫人說道,「那兩個孩子如今也大了,看看他們有沒有興趣習武,既可強身,也可自保,不要他們有多高的修為,至少不能輕易被人拿捏。」

「女兒省得,這次回去的時候,女兒就帶個武師傅回去。」

這邊幾個大人還在為孩子們的安危和前途謀劃,那邊,琴琬幾人相處得其樂融融。

白文南因為學文的原因,性子比其他幾人安靜,院子里的布置也多以文雅為主,這倒很符合琴琬的喜好,再加上白文南手里的好東西確實不少,一時之間,琴琬竟然挑花了眼,愛不釋手。

「這些都是祖父挑選出來的,嬌嬌看上哪個,盡管拿。這邊這些,是我們幾個表哥壓箱底的寶貝,嬌嬌和焯哥兒有看上的,隨便拿。」白文然一臉豪氣。

白怡曼白了他一眼,看向琴琬,「嬌嬌,焯哥兒,這些,是我們幾位表姐、表妹的心意。」

琴琬眼角抽搐地看著桌上金光閃閃的寶貝,心想︰果然是護國公府,送禮的方式都與眾不同。

初來乍到,琴琬也不貪心,只選了一個荷包,一把匕首和一套瓷偶,琴睿焯也學著琴琬的模樣選了荷包,一把短劍和一套筆墨。

作為回禮,琴琬送了三個表姐一人一張繡帕,幾個表哥則是送的玉佩。

不是什麼出彩的物品,勝在用心。

「大表哥,這些是什麼?」琴睿焯指著院子里的幾根柱子問道。

白文然解釋道︰「這些是梅花樁,練武用的,表弟可是有興趣?」

琴睿焯雙眼發亮,「我也想學,就怕娘不答應。」

「不會的,你是我們護國公府的人,姑姑怎會不讓你習武?等會讓我爹去說。」

午飯的時候,白老夫人非要琴琬坐在她身邊,更是不停地幫她夾菜,看著琴琬油光油光的小嘴,白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嬌嬌啊,過兩日你舅舅們要去打獵,喜歡什麼動物,告訴舅舅,讓舅舅給你抓回來。」

琴琬眼角一彎,故意說道︰「嬌嬌喜歡白老虎。」

白華瑜動作一頓,隨即夾了個香菜丸子到琴琬的碗里,討好地說道︰「嬌嬌,小舅舅可不可以和你打個商量。」

「嗯。」琴琬點頭。

「你看,小舅舅弱不禁風的,怎麼能和老虎打,要不,我們換只兔子吧,嬌嬌可以養在院子里。」

就知道是這樣。

琴琬心里滿滿的都是幸福,卻故意傲嬌地說道︰「不要,兔子有什麼好的,帶出去沒什麼震懾力,還是老虎好。」

白華瑜哭笑不得,雙手一攤,「為了嬌嬌的一句話,小舅舅只有豁出去了。」

飯後,琴睿焯興沖沖地提出了想習武的心願,白芷水自然是願意的,白華瑜立即帶著一群小家伙選趁手的武器去了。

琴琬也跟去瞧熱鬧,對于琴睿焯習武的要求,她是樂見其成的,要是日後大哥真要進軍營,也多了保命的本事,就算大哥這輩子不進軍營,就當強身健體了,總沒壞處。

當初她被打入冷宮,外祖父又被迫交出了兵權,白家軍被新帝握在手里,大哥只得進了蕭景行的軍隊,因為沒有一點武功,又沒有後台照應,才會死于非命。

壓下心里的愧疚,琴琬邁著小短腿,拼命擠在人群中,「小舅舅,嬌嬌的呢?」

「嬌嬌也想學?」白華瑜好笑地反問。

琴琬忙不迭地點頭。

琴睿焯拍著胸口說道︰「嬌嬌,等大哥學會了教你。」

「誰教誰還不知道呢。」琴琬白眼。

晚飯後,白老夫人一直拉著琴琬等人,直到兩個小家伙呵欠連天了,才不舍地說道︰「時辰不早了,你們也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外祖母,」琴琬甜糯糯地說道,「過幾日嬌嬌和大哥還來,外祖母,到時你要給嬌嬌做好吃的。」

「好,外祖母等著呢。」白老夫人臉上的笑容多了兩分。

從護國公府出來,到相府的時候,琴琬已經睡著了,夏嬤嬤抱著她,正準備將她抱進「嬌苑」,一道黑影從里面沖出來。

「什麼人!」琴睿焯大喝一聲,閃身擋在白芷水身前,更是吵醒了琴琬。

夏嬤嬤抱著琴琬,低聲哄了兩句。

「夫、夫人,紀姨娘情況有些不好。」沖出來的丫鬟緊張地說道。

「紀氏?紀氏不舒服叫府醫就是了,再不濟,直接找老爺。」白芷水邊說邊帶著眾人朝里走。

「夫、夫人……」小丫鬟想說點什麼,被白芷水的眼神嚇住了。

「娘?」

「沒事,嬌嬌接著睡。」

「娘,我們去看看。」琴琬興奮地眨眼,睡意全無。

白芷水哭笑不得,只得帶著眾人到了祠堂。

府醫已經在為紀氏診脈了,琴東山在外面煩躁不安地來回走著,琴老夫人也杵著拐杖等著府醫的結果,琴明軒和琴明月紅著一雙眼楮。

看到白芷水後,兩人跪在地上,「母親,姨娘知道錯了,這次是真的誠心悔過,請母親看在姨娘懷有身孕的份上,饒了她這一次。姨娘日後誠心禮佛,為肚子里的孩子祈福,為母親和相府祈福。這次,姨娘是被豬油蒙了心,她已經得到教訓了。」

喲,這就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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