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萼忽然想到這個可能,若是如此,那也怪不得了!
她慘淡一笑,沒想到他們千算萬算卻事事落于他人布下的陷阱中,心中以為的心月復卻早已是他們的人,這場仗如何打的下去?她也怪自己大意,若非她對無淚有些敵意,不肯相信哥哥的話,總覺得無淚其人城府過重,不可委以如此重任,卻未曾想看似無比忠誠的霸刀卻才是不忠之人。
呵呵,趙子萼心中滿是苦澀,也不能說不忠吧,只是忠的不是她而已。
獨孤朝陽朗聲一笑道︰「俠者之明大義,自是不會與亂臣賊子為伍,這個江山是皇上的,他們忠于的,自然也是皇上。」
「還請皇上聖裁。」說罷,獨孤朝陽平和淡然的以眼光示意尚在愣怔中的順德帝獨孤璟日。
獨孤璟日有些難以決斷,望著母後依然美麗的容顏,他心中實難做出定奪!
趙子萼看著面前的二人,突然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她內心其實是渴望這樣的結果,權勢從來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只是良人的懷抱,可是她的良人早就變了,或者說她的良人從來不曾出現過,出身世家大族,哪有什麼良人。
如今她的所愛與她的兒子輕易的又奪去了她費盡心機辛苦得來的一切,她的心好累,罷了,就這樣吧,她不想再爭了,可是她的家族還需要她!看著哥哥趙無攸茫然的雙眼,趙子萼深深一嘆,哥哥畢竟還是個武人,對軍隊他是個將才,是名猛將,可是在權謀上他完全就是個新生兒,根本不明白。雖然他們仍然有與皇家一拼的力量,可是那樣只能是兩敗俱傷魚死網破,反倒是便宜了那些坐山觀虎斗那些個旁的世家大族。家族是世家生存的根本,只要留得青山在,遲早有一天趙家能夠東山再起的。
「皇上,哀家懇請撤去兄長的一切職務,請旨告老!」趙子萼堅定的聲音在大殿中回響著,直直刺入趙無攸的心口。
趙無攸聞聲登時怒目圓睜,他正欲發怒卻猛地看到妹子疲憊而堅定的雙眼,他渾身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霎時間他似乎明白了妹妹的苦心,可是如今要他退出權力頂峰,趙無攸的心此時此刻就像被萬蟲撕咬一般的疼痛,若是沒有體會過萬萬人之上的滋味他定然不會眷戀,可……哎,一切都沒有性命來的重要。
而獨孤朝陽听了此話目中射出一抹厲芒,轉瞬即逝,仿佛只是幻覺。
獨孤璟日卻聞言立刻輕松下來,這樣的結局還是比較妥當的,若這件事傳了出去還是皇家丑聞,對他將來執掌天下也會造成負面影響。只是光這樣還遠遠不夠,他要的是君臨天下!
望著獨孤璟**人的目光,趙子萼明白他要的是什麼,緩緩才道︰「哀家身體日衰,不適合再執掌朝事,而且皇上如今已是二十有三,哀家即刻便還政于皇上,從此不問任何政事!」
說罷,她自袖中拿出墨色玉璽,小清子上前接過了玉璽呈給順德帝。
這才是獨孤璟日最想听的話,他拿著那方黑曜石之精制成的玉璽,圓潤小巧,卻是大鄭權勢的象征。
把玩一會獨孤璟日才以目光詢問獨孤朝陽,看他意下如何,得到他的點頭附和,他才道︰「既然如此,母後就請多加休息,日後無事,母後就在*殿內靜養吧,別出宮門了,朕自會派人好生照顧母後的!」
話音剛落,便見趙子萼身形一顫,面色蒼白不見血色,她慘淡一笑,仍道‘謝主隆恩’。
趙無攸一直沉默,不知想些什麼,獨孤朝陽的波瀾不興的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有皇上一臉的興奮,做了那麼久傀儡他終于能夠真正成為一國之君,帝王的玉璽也終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如何能不喜形于色。
「王爺,皇城被我的屬下重重包圍,你是如何入宮的?究竟疏漏在哪?」
趙無攸剛才一直在想,他執掌內城所有軍政要務,上上下下都是他的心月復之人,在他領著兩萬南衙禁軍進城之際,九座城門加上皇城四門由豹騎軍與剩下的一萬南衙禁軍與北衙禁軍鎮守,細數整個金東的兵力,只有督軍可為,可督軍雖然有整整一個主力軍團九萬人,但沒有完整的兵符根本無法調度,這是祖訓!再說他們只拿到了半塊兵符,還有半塊還在王栩那里,督軍不可能調動。
所以這樣看來不可能有人在他的層層布置之下悄無聲息進入宮內!可事實就是他們敗了,敗在哪?那獨孤朝陽是怎麼進來的?南衙禁軍?豹騎軍?左傾?趙無攸想到了左傾,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左傾,他跟隨他七年,一直對他忠心耿耿,不可能的!那又是誰?為何這麼久外面也沒有絲毫的聲響,難道都死絕了?趙無攸心中大駭,一瞬間感到冰寒徹骨……可是他轉念一想,又覺不太可能,禁軍加上豹騎軍整整九萬人,這……這……
獨孤朝陽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大人需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自是有人忠于朝廷,忠于皇上還我大鄭朗朗乾坤,趙大人,你的疏漏就是你不該妄想篡奪皇上的江山。」
趙無攸心知他是不會告訴自己內情的,可他越是不說趙無攸心頭那根刺越扎的疼痛,他一生軍戎生涯,雖明白自己無半點政權謀略,可說起整治軍務,訓練士兵,他不是自夸,他趙無攸絕對沒有辱沒元帥的榮耀,可這時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看著趙無攸仍舊想不明白,獨孤朝陽也不與他多話,讓他想去吧,趙家即將退出歷史的舞台,將來的天下不能再是世家望族分據的局面,他們的將來都會如同趙家一般!
等到趙無攸被秘密遣送回府,太後被送回*殿內嚴加看管之後,獨孤璟日這才想起來一件事。
「皇叔,他們都是武林高手嗎?」獨孤璟日指著剛才救下他的玄衣人問道。
「回皇上,他們是臣的貼身護衛。」
「他們身手真好啊,皇叔不如就讓他們待在朕的身邊保護朕,朕也安心不少。」既是貼身護衛,怪不得武功深厚。此番經歷真是讓獨孤璟日感到後怕,若非皇叔的人來的及時,他恐怕寫下詔書被謀害了,他的武功雖然學自名師,可畢竟荒廢日久,加上他功力本弱,更加刺激他下定決心要練好武功。
獨孤朝陽略一沉吟,便靜靜看著天狼衛第**隊下第六小隊第八小分隊的隊長清明道︰「既然皇上喜歡,你們就留在皇上身邊好好保護皇上,定不能讓皇上的安危受到半點的威脅。」
清明眼中精光一閃,立刻叩謝皇恩。
只是在順德帝眼光無法捕捉之處,清明背手做了個天狼衛獨有的暗語,以此明志,他絕不會忘記他是天狼衛的一份子!
「皇上,臣要請罪,剛才事急從權,臣在調動督軍平亂之後已先一步傳令封鎖皇城四門,內城九門,任何人等不許妄動,除去御林軍甲士宮中內臣、太監、宮女、內侍衛等人全部抓去審理,只要有可疑之處即刻處死,無需過多審查,可以錯卻決不能漏。無皇上旨意只因事急從權,還請皇上恕罪!」
「皇叔,您如何有罪,」獨孤璟日急忙扶起跪地請罪的獨孤朝陽,感動的道「若非皇叔救朕,朕如何能站在此處,皇叔快別這樣說。」
「皇叔,你的貼身侍衛給了朕,那皇叔的安全……」獨孤璟日眼中滿是關切。
「皇上切莫為臣擔心,臣的安危是小,皇上龍體牽動江山社稷,才是根本,只要皇上龍體安康,臣就是肝腦涂地也在所不辭!」
一番慷慨陳詞讓順德帝頗為感動,叔佷倆親熱了一番,開始轉到對趙家人的處置上。
「至于皇後……」獨孤璟日對趙吟榕確實有點感情,可是趙家給他的威脅太大了,即使他們失敗可獨孤璟日心中仍有疙瘩。
「朕要廢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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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略介紹下金東皇城的城防軍情況︰
督軍︰
拱衛京師安全,乃是一個整編的主力軍團,共九萬人,由三個主力師團組成,一個主力師團3萬人,除非有完整兵符不能調動。
督軍軍團長(軍餃為大將,官職品級為從二品)
禁軍︰
分為南衙禁軍與北衙禁軍,分別是兩個主力師團的兵力,各三萬人。
一般由九門提督兼任,負責內城九門巡戒等日常事務,禁軍是京師衛戎部隊。
禁軍統領(無軍餃,官職品級為從一品)責任重大
豹騎軍︰
一個主力師團,三萬人鎮守宮城,也就是紫金城的四座大門,青龍門,白虎門,朱雀門和玄武門。
豹騎軍統領(無軍餃,官職品級為正三品)責任重大
御林軍︰
共九千人,九千人分為三班,每班三千人,無軍隊編制,但待遇最好,守護皇城內部安全事宜,保護皇上以及後宮嬪妃。
御林軍統領(無軍餃,官職品級為從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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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鄭,禁軍、豹騎軍以及御林軍都是直屬于皇上任命調動,兵部無權干涉,不歸兵部管轄的都無軍餃等級,不過也和軍餃相合,但是禁軍因為一般由九門提督兼領,九門提督官階較高,所以禁軍統領為從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