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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被騙北衙

長的較為壯實的男子卻一臉憨厚地撓撓頭,似對她的問話有些奇怪︰「你竟不知自己為何來此處?嚴大人說你頗為聰穎,特托兵部尚書入了你的兵籍,分配來北衙禁軍守衛皇城呢,你以後便是北衙百騎軍一員了。」

風裳在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討論中,總算知道了自己為何會在一個滿是男人的房中醒來。

這該死的皇帝鳳承天,在明知她是女子身份的情況下還把她送來長安北衙禁軍營中,讓她來給他守皇城。

正如如今還在熱烈討論的數人口中之言,她瘦弱矮小,也不知那位嚴大人怎麼想,竟將她送來做這等苦力差事?

說什麼留她在他身邊,以後好見應驚鴻。

如今,她只覺自己處境更加艱難。

她問了屋子眾人如何才能見到皇帝,結果一眾人如看傻子般望著她,接著惋惜搖搖頭。

只有那名叫三壯的壯碩男子上前拍拍她的肩,語重心長道︰「我們雖入了北衙百騎兵籍,于普通百姓來說確然高一等,但要見到陛下那般仰視仰到脖子斷掉都望不到的九五至尊,應尚,你還是專心練武,待有一天哪方又興起戰爭,立個軍功,興許就可見到陛下了。」

風裳從三壯的言語里知道了兩個事實︰一就是她現在根本見不到鳳承天那賤人;二就是他又給她起了個名字叫應尚。

雖然那賤人長得天人之顏,初見他容貌時,她的心著實跳動了許久,尤是那人一雙眸子認真看著她時,極是魅人心神。

但如玉皮囊依舊抵不了他將她害得回不了家的事實。

他以為她當真傻到不知,應驚鴻雖想陷害她,但他鳳承天便沒有推波助瀾以看好事之嫌嗎?

他一個皇帝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在東市街頭,除非早有預見,知應驚鴻必定對她下手,他才會在關鍵時刻將她救走。

再之後,以應風伏誅,無法存于長安為由,為她改名換姓,死了心地留在他身邊。

可她不懂的是,鳳承天怎麼偏偏就是盯上她了?

接下來的幾天,風裳過得分外悲慘,早晨卯時便起,穿上厚重鎧甲,前往玄武門值班。

午時過後,用完午飯,休息半個時辰,下午便又需去西內苑中特設的校練場進行訓練。

听三壯說,守北門玄武門的北衙禁軍與守其他三門的禁軍不同,乃是皇帝的一支私人軍隊。

玄武門向來為逼宮、改換政權的重要之地,故而掌握北衙禁軍的統領權對于每個在位者都極其重要。

是以,北衙禁軍隨著時月流逝,制度也越發完善。

現已發展處兩個主要部署,一為飛騎隊,由大羽林將軍任袁柳統領。

而她所在的百騎,則為嗯,她也不知,三壯說,他們這邊的統領比較神秘,皇宮之中多不知其身份。

似只有皇帝才知。

而所有的這些,再繞回來解釋,就是北衙禁軍極為重要,訓練便較其他三軍更為嚴格。

所以,風裳認為生活不能比這再悲慘。

長安快要入夏,四月份的時節已是極熱,她覺著要比屬南方的揚州還要熱上幾分。

好在訓練時,無需穿厚重的皮甲,只需穿較為輕盈的絹布甲訓練即可。

前幾日的訓練為騎射實踐,以及書堂中先生講授各大兵器的使用之法,而今日,又是實踐。

練習戰時的扎營搭寨。

扎營搭寨著實沒有風裳想象的那般簡單,她以為不過扯幾塊布,用木棍一扎即可。

但現實是,在行軍時,既需尋好扎營地,更需砍伐樹木,在軍營外建起高高的崗哨。

她此刻就忙于建崗哨,需要將三壯他們砍來的高大樹干拖到選好的位置,再將其埋一半于土中穩固,再搭起高高的崗哨。

她因瘦弱,做起來便較其他士兵更為慢,亦帶些笨拙,她的整個心思便比其他人又更顯投入些。

是以,專注忙活著完成任務好不被軍官罵的風裳便未注意到身後一雙靈巧帶些狡詐的眼楮盯上了她。

「你,過來,去把應尚那小子埋的樹干鋸掉點,把那土松一松。」

「還有你,去隔壁馬場把馬兒的韁繩松一松,愣什麼?快給本公主去!不然我叫皇表兄賜你死罪!」

鳳蝶兒開心地拍著手,提著粉色絲綢裙擺小跑著向一處軍中士兵給她搭建起的臨時涼棚跳去,旁邊立刻有宮女為其端上冰好的酸梅茶。

「哼,看她下次還敢害皇表兄受那麼重的傷。」

鳳蝶兒端著酸梅茶放到嘴邊,眼楮卻專注著望著風裳那邊,連酸梅茶快倒在鼻子里都未有察覺。

而一邊的風裳眼看著自己一人搭建起的崗哨馬上就要完成,完成之後今日訓練便結束,會比往日結束早些。

她就有時間再細細想想怎麼可以溜進宮里見到鳳承天。

她擦擦汗,想要將最後一根較細的樹枝搭到木板樓梯那里,以供做扶手,不至于上時被摔下。

誰知,她踩到樓梯上時,那崗哨忽然搖搖晃晃起來,她心知不妙,丟了手中木棍便要往下跑。

以她被應驚鴻自小教著些的武功底子,跑出危險區是極輕而易舉的。

但偏偏在她隔壁亦在搭建的小兵朝她跑來,在她還沒反應地及時,就被推到了更里處。

她的身子朝里撞去,更加觸動了搖搖欲墜的崗哨,瞬時間, 里啪啦的木板踫撞聲傳來。

風裳哀嘆一聲,只能蹲子抱住自己。

長安多敗類啊多敗類。

鳳蝶兒見著自己心里恨死的應尚被埋到一堆粗壯的樹干中,唰地將手中茶盞甩出,蹦起來,興奮地指揮馬場那邊的士兵立刻把受驚的馬兒韁繩松開。

奔跑于草原的野馬不可怕,缺了極久自由的松韁烈馬才最為可怕。

天性被壓抑極久後再釋放,便更難收回。

一旁的宮女有些戰戰兢兢地望著數匹馬兒自馬場中飛奔而出,偏偏有幾匹馬就是朝風裳的位置狂奔而去。

宮女謹慎地看向鳳蝶兒,問︰「公主,這樣不好吧?若被皇上知道您擅自來馬場放馬,這」

鳳蝶兒此時正在興奮之時,哪管的了這諸多,只興奮地拍著手,將宮女的話拋諸腦後。

而風裳那邊,她的脊背不斷被掉落下的樹干砸中,已是火辣辣的疼,甚至她覺得自己背部骨頭似乎傳來斷裂之聲。

她試著想站起身,卻又被一根較細的枝干砸中腦部,有絲黏稠順著她的額頭向她左眼處流來。

遠處馬兒嘶鳴聲漸漸傳入她耳中,她心下微凜,知今日之事已不屬軍中內斗,而是有專人相害。

誰想害她?應驚鴻嗎?他果真想她死?

那馬兒嘶鳴聲越來越近,風裳勉力抬起袖子將眼角的鮮血用力一擦,手抓起腳邊一根掉落的木棍,一咬牙,便要撐著起身。

但,在她起身前,身上堆壓的木棍卻被外面的人搶先取掉,她被誰拽起胳膊,拖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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