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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望這一切都是自己晚上眼花了,看錯了,但是,她看到信息之後,心里一沉,這太符合喜寶的性格了。

「你沒事吧?」阿正看到安好好突然臉色大變,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著什麼。

「哦,我沒事,我就是有些意外。」安好好敷衍著回答,兩人喝了不少紅酒,阿正才醉醺醺的離開了安好好的家中。

在酒吧活動結束之後,她回到後台,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張和喜寶一模一樣的面孔,精致的面容,當下審美標準的一張毫無挑剔的臉,

她听到了外面的動靜,連忙拿上自己的東西迅速的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當中,她的心髒不停的猛烈的跳動著,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驚險了,就差一點點了,不然她就要被曝光在大家的面前了,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啊。

「怎麼會在酒吧里遇到安好好呢?戴了面具也能認出自己來?」喜寶的內心非常的復雜,她來不及卸妝和索要報酬,便攔了一輛出租車,飛快的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

仿佛只有躲在那個小屋子里,才是最安全的,她才能夠面對自己的內心,才能將自己的心安靜下來。

她慌亂的換了一身衣服,面對的鏡子,小心翼翼的卸妝著,看著那張陌生的面孔,她仍舊感到非常的後怕,為剛才發生的事情。

她和安好好畢竟是這麼多年的姐妹了,被認出來也不奇怪,兩人相處了這麼久,早已經將對方的樣子刻進了腦海中。

只是以後那個酒吧估計是不能再去了,安好好肯定會查自己的下落的,喜寶不希望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被安好好發現,她不希望看到安好好同情自己的眼神。

喜寶難過的蹲在地上,雙臂抱著自己,在孤獨的夜晚,想要以此給自己一點溫暖,背後傳來牆壁上冰涼的溫度,可是她一點都不在乎。

時間回到幾個月前,因為整容的事件被曝光了,她的事業一落千丈,而安好好卻在最關鍵的突然消失了,喜寶無數次的想過,如果安好好肯在那個時候站出來,為她澄清事實的真相,也許現在她也不會這麼慘了。

被自己最好的閨蜜背叛的感覺並不好受,喜寶的內心里一度是怨恨安好好的,這種怨恨讓她自己都覺得可怕,安好好是她永遠都無法企及的那種人,她羨慕安好好所擁有的一切。

每當她想要努力的獲取安好好所擁有的這一切的時候,老天總是會給她設置很多的困難,讓她的人生充滿了荊棘和坎坷,沒有人找她拍戲了,也沒有人找她上節目拍廣告,她成為了一個被娛樂圈徹底放棄和遺忘的人。

可是她還得生活下去,每日的開銷還是那麼的大,她要交房租,要維持現狀的生活標準,要為自己那張臉保養,還要買化妝品和衣服,這些都是要花錢的,或許她也可以像以前一樣,省吃儉用著過完後半生。

但是人一旦享受了好東西之後,便看不上那些不好的東西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正是這個道理。

喜寶早就已經養成了買奢侈品的習慣,現在讓她去穿那些地攤上的衣服,她寧願去死,而且那張因為動了太多次刀子的臉,如果保養不當,隨時都會崩塌的。

怎麼辦呢?哪一項都是需要錢的,而娛樂圈已經不接受她了。她只能墮落到了去出賣自己,但是她也是有底線的,她盡管成為了一個跳著鋼管舞取悅別人的女人,但是她還是不願意突破最後的底線。

她一直覺得自己和那些真的出賣身體的人不一樣,即使她做著最低賤,讓人看不起的事情,她仍舊將頭顱昂的高高的,眼神里透漏著一種神奇,仿佛在告訴別人,我和她們是不一樣的。

可是有什麼用呢?一旦被別人發現,昔日當紅的明星,現在竟然要淪落到這個地步,滿身的風塵味,這是多麼大的嘲諷啊。

喜寶更不希望安好好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自尊心讓她不容許自己以一個弱者的身份出現在最好的閨蜜面前,她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怨恨的。

怨恨安好好的突然消失,為什麼過了那麼久沒有音訊,現在卻又突然出現,她也嫉妒著安好好所擁有的一切,一系列的復雜情感,讓喜寶覺得自己簡直要崩潰了。

眼淚早已經流干,她知道自己還得面對生活,夜已經深了,外面的情侶們好不熱鬧,這麼晚了還在外面放著孔明燈許願,這個城市放孔明燈原本是被禁止的,大概是因為過節的緣故吧,也沒有人管了。

喜寶看著樓下的姑娘一輛幸福的依偎在她男朋友的懷中,臉上是少不更事的單純和天真,喜寶發自內心的感到羨慕,也只有那種姑娘,一生都被人保護得周全,像個珍貴的陶瓷一樣小心翼翼的珍藏起來,從來不懂人間疾苦的人,才會露出那樣天真無邪的笑容來吧。

這事情要擱在她身上,她大概會覺得,一個孔明燈而已,有什麼值得開心的呢?窮開心有什麼意義,她早已經看透了愛情,更看透了這個社會的游戲規則。

她沒有那麼幸運,從一出生就擁有想要的一切,她所擁有的,一切都得靠自己去拼去搶,像個男人一樣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可是即使如此,老天爺也還是沒有善待她,還是給了她太多的困難和考驗。

喜寶搖著頭將窗戶關上,外面的風越來越涼了,原來不知不覺秋天真的已經來了,她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明天還得為怎麼賺錢憂愁呢?這才是當下最緊要的事情。

現在還不如好好的睡一個覺,畢竟睡飽了才有力氣去賺錢,不是嗎?

安好好幾番打听,才終于知道了喜寶的居住地址,她重新換了公寓,並且酒吧也沒有再去了,為了不讓安好好找到自己,再次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

安好好敲了敲門,這個公寓所處的位置仍舊是高檔小區,安好好不知道為什麼,喜寶如果沒錢的話,為何還要住這麼貴的地方呢?她打听過了,這里一個月的租金,夠她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門一直沒有動靜,安好好不斷的按門鈴,她相信喜寶一定就在這里,這是她花了好大勁才弄到的地址,請了私家偵探才調查清楚的。

安好好不經又在心里感嘆,有錢能辦到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如果她沒錢,現在大概只能默默的著急,卻一點忙都幫不上,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的很多目的都能通過錢來達到了。

「喜寶,你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安好好有些不耐煩了,她能理解喜寶為了逃避自己,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心情。

喜寶聳搭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身上穿著高檔的真絲睡衣,極不情願的從床上爬了起來,這是她搬到這里後頭一次有人敲門,讓她感到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誰啊,這麼大早上的。」喜寶打著呵欠,開門見到是安好好,下意識的想要把門關上。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安好好前腳已經踏了進來了。

「怎麼是你?」瞌睡蟲也跑走了,喜寶揉著惺忪的睡眼,一臉憔悴。

安好好看了直心疼,她四處打量了一番,房間仍舊很亂,看得出來很長時間沒有整理過的樣子,喜寶的狀態也非常的不好,素顏的樣子和化妝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喜寶,你過得好嗎?」安好好難過的問。

喜寶攤了攤手,說道︰「我過得好不好,關你什麼事?」

安好好沒有想到喜寶會是這個態度,抱歉的說道︰「喜寶,我知道你肯定還在怪我,沒有幫你澄清,但是那天實在事出有因,我也是差一點就……」

「打住,過去的事情我早就忘記了,再說了你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讓我對你怨恨那麼長時間,如果你今天來是為了看我過得好不好的話,你現在已經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喜寶迅速的對安好好下了逐客令,她忙碌了一個晚上,只想睡個安穩覺罷了,她的生活作息和別人是不一樣的,這一點,也讓她提前衰老了起來。

「喜寶,我今天來是幫你的,我知道你最近的情況不太好,但是你也不能這樣自暴自棄呀,你怎麼能淪落到去酒吧出賣自己呢?」

安好好不解的問,話語中滿是心疼。

但是喜寶的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來,說道︰「安好好,我以前就說過,我最討厭你這個樣子,一副聖人的樣子,你以為你可以拯救天下所有失足的女子嗎?你以為你什麼都能辦到嗎?」

安好好啞口無言,她真的只是想要幫幫喜寶,看到喜寶在泥濘中掙扎,不忍心而已。

「我告訴你,我很好,我憑自己的本事賺錢,我不靠男人,不偷不搶,我怎麼就變成你口中不恥的女人了?你就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道德心和聖母婊吧,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操心。」

喜寶的話越來越不客氣了。

安好好閉著眼楮,想要努力的讓喜寶剛才說的話從一只耳朵進,然後再從另外一只耳朵出去。

「喜寶,原來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這樣的,難道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光都是假的嗎?你知道當日我在酒吧認出你,我是多麼的著急嗎?為了盡快找到你,我花了多少心思,你怎麼能如此辜負我的一番好意呢?」

安好好想到自己一廂情願的付出,內心便覺得好笑。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以後別來找我了,我們的友誼早就死了。」

喜寶絕情的對安好好說,她像是一只刺蝟,豎起了滿身的刺,只想將身邊的人趕走,以此來保護自己。

要想不受傷害,就得先學會拒絕。為了避免傷害,她拒絕了身邊所有的可能。

「喜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你要知道,人是沒有回頭路可以走的,一旦走錯了,就要付出代價。」

安好好苦口婆心的對喜寶說。

喜寶在心里暗自說道︰「你說得對,我早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從踏上整容的那條路開始,她就注定了過得要比被人辛苦,可是又有什麼關系呢?我自己覺得值得就行了。」

喜寶將門打開,示意安好好出去,安好好張了張嘴,想過說的話被咽了下去,眼前的喜寶讓她是那麼的陌生,她還能說什麼呢?

安好好帶著復雜的心情離開了喜寶的屋子,走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街頭,安好好終于不得不承認,她連最好的朋友都失去了,現在的她,真的是一無所有了,大概只剩下豹哥留給她的那些錢,還能慰藉一下她受傷的心靈了。

之後的日子,安好好仍舊過得渾渾噩噩,她常常白天和黑夜分不清楚,阿正一直提議安好好應該找點事情來做,這樣才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不至于總是一個人在家里胡思亂想。

但是她現在還能做什麼呢?她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她已經不需要出賣自己的勞力,來獲取廉價的報酬,現在她也靜不下心來寫劇本,更何況,寫了劇本要給誰呢?

她一點都不在乎,反正就這麼混沌的過著,偶爾她還是會去監獄,雖然豹哥仍舊拒絕見他,也能听到一些關于豹哥在里面的事情。

他的情況已經好了不少,至少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再去欺負他了,因為他很快就憑借著自己的能力,成為了一個牢房的頭頭,現在的他,仍然和在外頭一樣風光。

只是這種風光是不一樣的,表面上的風光罷了,安好好听到的時候,還是感覺有些感傷,更多的是麻木,每個星期來監獄探望豹哥,仿佛變成了一種儀式。

這種日子會一直這麼持續下去吧,至少安好好是這麼認為的,席城有些日子都沒有來了,安好好從報紙上得知,他的公司似乎遇到了大麻煩,所以想來他應該非常的忙碌。

而根據報道說,這次麻煩和慕初然有關,兩個人之間的戰爭最終還是爆發了,安好好沒有心情去管他們之間的事情,她只想安靜的生活罷了,雖然日子有些無聊,但是掰掰手指頭也能過下去。

直到有一天,阿正給安好好帶來了一大箱子顏料和畫板,安好好驚訝道︰「你把這些東西帶過來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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