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布料店大門,舒涵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她掌上帶風忽然襲向藍天,身法之快,在場之人,無一能察覺其出招動向。
藍天大吃一驚,身子一閃便躲過了這一招,舒涵繼續出招,猶如猛虎出山,他左躲右閃,忍耐克己,冷靜面對。
舒涵步步緊逼,幾乎用盡全力,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而藍天運用輕功,身形游走自如,只看到空中少年白衣飄飄,最後舒涵連他的衣角都沒有踫到。
掌櫃在旁邊看傻了眼,這年輕男子深藏不露,本事不小啊!
剛才還存有一絲疑慮的掌櫃,不由得對藍天心存敬佩,怪不得這麼年輕就當上了府衙的采買,這府台大人真是有眼識珠。
不管哪個朝代,都不缺少看熱鬧的人,倆人的打斗,引來了不少人圍觀,大家對舒涵指指點點,說女子簡直是欺人太甚。
藍天抿嘴,玉唇輕啟,小聲道︰「丫頭,不要太過分,掌櫃正看著呢!演戲當然要演得逼真,不要讓人看出破綻!」
舒涵早想著與藍天比試一番,今天剛好趁這裝瘋賣傻的機會,大展身手,用足十成力,而藍天並未還手,但她絲毫沒有佔到上風,舒涵想如果藍天不是輕功好,未必能夠打得過她。
「好吧!听你的!」舒涵小聲回道,而後收起拳腳,藍天也放下戒備,打算帶她一起走。
就在這時,舒涵趁其不備,來個540度旋風腿猛然襲擊過去,藍天毫不察覺,剛好踢中他的臀部。
「你來真的!」當作掌櫃的面,藍天差點說出口,他模模被踢中的地方,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猛然抓住舒涵的雙手,當即拿出繩子綁住了她的手。
藍天沖旁邊怔愣的掌櫃尷尬一笑,道︰「掌櫃,我表妹瘋病又犯了,得馬上送醫院,不然在你店里鬧起來,那你的布料店可得遭殃了!」
「那是那是,趕緊去吧!」掌櫃抬手擦著臉上的汗珠,這些江湖中人,功夫了得,他還是少招惹遠離為妙。
強扭著舒涵走了幾步,藍天拿出購買布料的單據遞給掌櫃,說道︰「這上面有我的簽名,如果我回來晚了,你把布料送過去,就說是我購買的,直接叫府台大人的管家拿錢就行。」
掌櫃微笑著點點頭,對藍天的話深信不疑。
來到無人的角落,藍天解開舒涵手上的繩子,舒涵的手重獲自由後,她瞪大眼楮怒視著藍天,恨不得抽他的筋。
「藍天,你才是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你是故意整我的,是不是?」
藍天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你不是冤枉我嗎?我是為了你好,幫你出氣,收拾勢利眼小人,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責怪我,這世道真是好人難做呀!」
「我怎麼沒有感受到你的好心,每次你尋找機會整我,看我笑話!」按理說,有人為她出氣,舒涵應該高興才對,可她臉上猶如籠上一層寒霜。
「姑女乃女乃,我知道你想與我比試比試功夫,有空一定奉陪,保證不用輕功,這樣可以吧!」
與藍天一決高下,這是舒涵一直希望的,現代的跆拳道與古代功夫,到底哪個才是最強?得到藍天的親口承諾,舒涵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舒涵與藍天躲在角落里,探出腦袋暗中瞧著布料店掌櫃趕著馬車離開,朝著府台大人家的方向駛去,倆人忍不住大笑不止。
府台大人是什麼人家?他家的門檻,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去的!
想到掌櫃送布料上門的那一幕,肯定會被府台大人的管家趕出來,若他敢胡攪蠻纏,挨打也有可能,說不定賠了夫人又折兵。
「妙,這個辦法不錯!」
舒涵心中唯一不暢的,就是藍天說她是神經病,說什麼不好,偏偏說她有神經病!
好好的一個人,被人說成神經病,心中肯定不爽啊!
可她又不得不佩服藍天的靈活勁,欺軟怕硬狗眼看人低的勢力眼,就要好好收拾一通,免得以後又去禍害人。
待掌櫃的馬車走遠,舒涵和藍天才大搖大擺地走在街面上,旋即來到對面小一點的布料店。
「歡迎歡迎,本店的布料貨真價實,客官看上哪種布料,盡管開口,一定包你滿意!」
站在門口的男子,熱情大方地介紹著各種布料的名稱和價格,舒涵對男子熱情周到的服務非常滿意,與對面那家布料店相比,這家雖然店面小一點,布料少一些,可價格公道,服務態度好呀!
沒一會,店里又來了幾批顧客, 這家布店生意興隆,而對面那家奸商店,門可羅雀,同樣做生意,不同的服務態度不同的服務方式,有的賺了大錢,而有的卻一敗涂地,就是這個道理。
看著不同顏色的綾羅綢緞,舒涵很喜歡,想到自己的身份,穿著打扮不能太張揚,她可不想跟那些有錢人家的小姐太太們搶風頭,于是挑選了一些花色好看的棉布。
當然, 舒信和夫妻和小月兒都有份,舒涵眼角瞥向藍天,他的衣服也有些舊了,看在他幫過她的份上,順便給藍天也準備了一套,有空讓舒氏親手做衣服。
舒氏做衣服的手藝,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有時候村里人也會讓舒氏幫忙做,舒氏心善、重情義,也樂意接受。
所以,她在村里很受歡迎,口碑也非常好。
村里人都很團結,不管哪家有事,相互幫忙那是常有的事兒。
想起大叔大嬸這幾天竭盡全力幫忙照看她生病的父母親,她曾經還偷過大叔一套新衣服,如今大叔身上的衣服補著布丁,舒涵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她現在要實現她的承諾,給大叔十倍的賠償,于是她又多買了些布料。
裝好布料,掌房先生一撥算盤, 藍天主動掏錢要結賬,舒涵自己搶先付款。
剛才舒涵找了一個借口避開藍天,已經從空間里拿出銀票,這點錢她還是出得起的。
況且,他們只是普通的朋友,她不想讓藍天誤會,更不想佔任何人的便宜。
出了布料店,倆人邊走邊聊,談到那位勢力眼掌櫃,現在應該正在府台大人門口,等著管事給他結賬大賺一筆,舒涵忍不住心情舒暢,開懷大笑起來,「不知掌櫃現在的情況如何?」
「府台大人有權有勢,敢去他家要錢,況且這是沒影的事兒,肯定會把掌櫃當作騙子打出來。」
「如果掌櫃識相還好,若固執己見,那可是要挨板子的,說不定還會把他當作江湖騙子抓起來,那掌櫃就有罪受了。」
藍天的話不是沒有道理,舒涵真想親眼目睹勢力眼掌櫃的下場,奈何她時間緊迫,要去醫院看望生病的父母,她與藍天上了馬車趕回醫院。
勢利眼掌櫃現在的情況,與舒涵和藍天預測的簡直不差分毫。
只是舒涵沒有料到,這次惡搞,為自己以後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而此刻,布料店王掌櫃笑嘻嘻地拉著滿滿一車布料,停在府台大人家門口。
望著豪華氣派的府台大人的府邸,門口有官兵把守,想起年輕男子說他們是長期合作關系,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大把的銀子就會源源不斷地流進他的口袋,王掌櫃做著他的發財夢,嘴角忍不住彎出一個弧度來。
沒有看到年輕男子,王掌櫃從口袋里掏出男子給他的字據,瀟灑地把衣擺往旁邊一扯,邁步上了幾步石梯子,向守門的官兵說明了來意。
「官兵大人,這是您家大人家眷定制的布料,讓我幫忙送貨,請行過方便!」
官兵大人一臉茫然,其中一個說道,「你稍等一會,我先進去通報,問問情況。」
掌櫃等了一會,看見官兵從院里走出來,他笑意盈盈趕緊上前一步問道︰「我可以送進去了嗎?」
「後院的家眷說沒有這事,大人家有專門的布料店供貨,都是上門量身定做的,你是不是搞錯了?」
什麼?沒有人訂制布料?難道是年輕男子故意耍他?
可他又想到,他與年輕男子無冤無仇,男子為什麼會編造謊言來耍他整他?
他再次揚起手上的紙條,「這上面白紙黑子寫得清清楚楚,是你家新來的采買讓我送貨上門的,這還會有假?」
「老爺家有新來的采買嗎?我們怎麼不知道?」
守門的官兵有些不耐煩,看著紙條上潦草的字跡,正要問是怎麼回事,忽然遠遠的看見幾名轎夫抬著一頂豪華的轎子,正緩緩的向大門口走來。
這頂轎子,守門的官兵非常熟悉,是府台大人回府了,于是趕緊上前恭恭敬敬地準備迎接。
府台大人看上去已經上了年輕, 幾個下人扶著府台大人下轎,他看著門口這一車華麗的布料,當即問守門的官兵是怎麼回事,旁邊站著的王掌櫃如實回答。
據他所知,府上沒有新來的采買,是不是幾個小妾私買的布料?
女人嘛,天生愛美,喜歡購物,也在情理之中。
「稍等!」府台大人轉身進了府,他打算問清楚情況,再做決定。
王掌櫃在門口左等右等,始終不見府台大人派人出來回話,他有些沉不住氣,在門口不停的來回踱步,再次上前詢問守門的官兵。
門口的官兵置之不理,不耐煩地對他揮揮手說趕緊回去吧!
眼看著到手的銀子落了空,王掌櫃有些不服氣,一定要做成這筆大買賣。
王掌櫃當即從口袋里掏出二兩銀子,給守門的官兵一人一兩,官兵低眉看了一眼,又高傲的站直身子,沒有理會他。
肯定是嫌棄銀子少了,掌櫃再次蛋疼地給每人三兩銀子,其中一個官兵接過銀子,正眼看了看他,問道,「要我怎麼幫你?」
「你再進去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要,都要回過話!」掌櫃滿臉堆笑,諂媚地說道。
官兵看了看手上的銀子,傲慢道,「進去問問可以,但是大人要不要你的布料,那不是我說了算的,我只能幫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