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薇和厲崢衍坐馬車回去了，今日可是難得的公休日，也就這幾天休息，秦薇薇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其他人身上。
不過現在想起來，她問道︰「你說，皇帝會相信我說的話麼？」
「不管信不信，這都是心頭的一根刺。」厲崢衍冷冽笑了一番，只要不是厲恣凜當皇帝，他都無所謂。
秦薇薇撩開馬車簾子，正巧經過河道，河道里有不少人都在清理里頭的髒東西。
仔細確實是有幾分仔細，這只是粗看，這些人，似乎有些怠工。
「你看看他們。」秦薇薇指了外面，厲崢衍也探頭看了一看。
河道上有船只不斷往來，上面站著三兩士兵打撈東西，不過，好像到最後什麼都沒有打撈出來？
秦薇薇問道︰「他們真的在打撈？」
厲崢衍沒多大興趣，放下簾子，「听說城外，征集了許多人去幫著一起打撈，這些士兵都享清福呢。」
「怪不得一個個籃子里都沒有多少東西。」看似勤奮，實則懶怠，這些人也當真是夠了。
「厲恣凜可是主管這件事情的。」秦薇薇忽然想起來。
厲崢衍嗤聲，道︰「往年可是都這樣，召集附近的漁民，美名其曰說是都是他們在捕撈，自然要幫助河道清理。」
這可真是個好時候。
她正在愁著用什麼方式去搗亂，現在好，自己送上門來。
「崢衍。」秦薇薇附耳過去。
距離皇城三十公里外的主河道，河水有足足淺的也有三四米差不多，來的都是水性極好的士兵或者是漁民。善泳者溺，每個人身上都捆了繩子，就算掉下去，這些人也可以順著繩子爬上來，至少安全。
天氣漸冷，尤其是河道上更是冷風嗖嗖，每個漁民臉上都是一副郁郁的模樣。
官府們都是嘴上說的好听，說什麼為了給你捕魚更方便，才會有這麼一年一度的清理河道。
實際呢？官府們所派遣下來的士兵都在河道兩旁休息，因為天氣漸漸冷了，他們索性生了火。反正無聊，這些的漁民各個都是打撈的好手，這些士兵就讓他們順便打撈了魚上來，一個個找了個樹枝自己戳了烤魚吃。
漁民在這里撈出了不少東西，沉積在河底，里面積了淤泥，散發著陣陣臭味。漁船上兩個人一組，其中一個十分嫌棄地看了上面，「你瞅瞅那些人，總說什麼為我們好，現在倒好，我們挨餓受凍，他們自顧自自己在里頭吃喝玩樂。」
漁夫甲道︰「每年都這樣，還要叫咱們打撈，這些士兵哪有厲家軍好，往年厲家軍還幫我們，今年太子監督，厲家軍自然是不能加入了。」
「唉，還是左相好。」漁夫乙又嘆了口氣，這些士兵，他們看了都來氣，還有的都把小酒拿出來咪幾口，這種日子換誰都覺得舒坦。
「你說，咱們把這件事情告訴左相，咱們會不會好過一些？」另外船漁夫丙听見他們的話，慢慢靠了過來，也一起討論起來。
「告訴左相做什麼，坊間都流傳出來了，左相娶了秦小姐，太子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呢。」漁夫丁連連擺手，連忙開始八卦，道︰「太子之前都喜歡秦小姐，秦小姐偏偏不願意。」
「換做是我，也喜歡左相，哪里會喜歡什麼太子。」漁夫甲嘖嘖幾聲，
漁夫乙立刻笑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得得得，不用撒尿，看這河水就知道自己長得有多丑了。人家左相會看上你不。」
「呸！」漁夫甲啐了一口。
漁夫丙撈上來的東西慢慢拉著，他嘆道︰「你們不說，不曉得你們見過秦小姐沒有，美人，當真是美人。傳說第一美人的沈小姐算什麼，一點都比不上。」
「什麼一點，簡直是萬分都比不上。」漁夫丁幫著拉東西，和這些人的又是一陣討論，「你們不知道，因為秦小姐成親，秦府大發善心，每個秦府的商鋪都免費舍饅頭，連續十天，每天十籠。貧困人優先。若是瘦弱些的，或是有病沒錢吃飯的，還有扣肉發呢。」
「這個還用的你說，我們起早貪黑這麼些時候早就去過了。」漁夫甲哈哈大笑起來。
坐在河堤上的士兵听見這邊在嬉笑聊天，自己也顧不上的聊天了，連忙站起來喝聲道︰「都在說什麼東西！干活干活！就是你們天天聊天，才把工期拖的這麼長時間！」
漁民立刻閉嘴，心中罵罵咧咧，都是些狐假虎威的，明明是在幫他們做事情，到頭來自己喝著酒，只有他們在忙碌。
「這是……錢？」漁夫丁眼中一喜，從滿是泥濘的里頭發現了幾枚銅錢。
「還真是！」漁夫丙大喜，他們倆剛撈出的東西，這還撈出錢來了。
在以前可真是聞所未聞。
「再看看，還有沒有。」漁夫丁往之前撈出來的看了看，居然也翻出了幾枚銅錢來。
「真的！我們也找找！」漁夫甲乙听了連忙翻自己找出來的東西，果不其然，也翻出了十幾個銅錢來。
「真的！咱們繼續啊！」
這事情還是奇了，過往從來都沒有撈到過這些，今天怎麼忽然就有了？
也許是以前從來都沒有檢查過，所以現在翻出來還真說不定。
「不止你們有，我們也有！」稍微遠一些的漁船听見了也開始找起來，想不到還真有銅錢。
他們喊話的時候一個個都很輕，就怕被河堤上的這些官差給發現了。
萬一發現了，說不定還搶錢呢。
河堤上那一排排坐著的士兵沒听見他們說話，但是看到這些人都在埋頭找些什麼東西。這些人也吃完了烤魚，沒什麼事情可以做只能聊天。
「唉，你說，這些人找什麼呢。」士兵甲看的怪異，這些人找的也太過認真了。
「管他找什麼，總不會是找錢吧。」士兵乙啐了一口，連連大笑，這里是哪里，這里是河道，京都里頭的髒東西可都到這里了。
「不對勁，這些人找的這麼仔細，看，還有幾個人時不時看我們這里像在提防的樣子。」士兵丙也發覺了，這些人，未免太過警惕了，不對勁。
士兵甲握著手上的刀，狠戾道︰「管他們撈出來是什麼，一會這些人誰都別想走，一個個的搜身。要是真有好東西，咱們兄弟都給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