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寒光冷冷的劍的擋住了蘇狂的去路。
蘇狂抿抿嘴,抬起頭來是一副謅媚的笑容,「軍爺這是怎麼回事啊,我娘子還在家里等我把布給她做新衣服呢!」
「你沒看見嗎?京都從現在開始只許進不許出。走開走開!」士兵用劍指了指貼在牆上的告示。
「這可怎麼辦啊!我和娘子說過今天一定回去的。軍爺你就通融通融吧!」
「上面下的命令,誰敢說二話?快走開,別在這煩我。」士兵一臉的不耐煩,「再不離開的話,我們就要請你去牢里坐坐了。」
「是是。」蘇狂快速的退了回去,一臉沮喪。
將將出了士兵的視線,就閃身進了小巷。
「怎麼樣?」蘇秀問。
蘇狂搖搖頭,「看的很嚴,現在想出去的話,很難。」
「那便再等等吧!」
兩人買了點吃的用的,回了亂民區。
皇宮
「怎麼樣了?找到人了嗎?」皇帝道。
「回皇上,未曾。」
「挨家挨戶的查了?」
「是的。」
皇帝思索了片刻,「將杜家和齊家那兩個和妲寂玩得好的人宣進宮來,就說朕有事詢問。」
「是。」
「居然還敢回來!?」皇帝惡狠狠的道。帶著陰冷,像是從幽深的古井中吹出來的陰風。
蘇家這一對兒女一日不抓住,他的心里就跟埂了一根刺一樣,讓他心里很是不爽利。
既然他不願娶自己女兒,那就讓他誰都娶不了!
與此同時,搜捕未果的消息也傳到了李未央的耳朵里。
「真的都搜了?」李未央的手指閑閑的在茶杯上打著轉。
「回公主,是的。」
「連亂民區也搜了?」
「這••••••到沒有,亂民區太混亂了。」來人遲疑。
李未央小酌了一口,「那里何必派人搜查,有的是幫你們搜查的人。人嘛!都是追逐名利的。懂?」
來人眼前一亮,不愧是皇帝寵愛的人,這心思也太縝密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了財,還怕沒有為他們跑腿的人?
「回公主,屬下明白。」
下午,亂民區各處張貼了好幾張畫像。
「你們都看看畫像上的人,只要有人向我們報告信息,我們抓住他們的話,賞黃金百兩,若是最近你們這其中有行蹤詭異、或者是你們不認識的新面孔都可以向我匯報。只要消息屬實,統統有賞。」
一條消息像龍卷風般將亂民區刮亂,在這里的人大多數都是亡命之徒或者是食不果月復的人。百兩黃金,那意味著什麼?華衣美食,漂亮的女人和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一瞬間,這個亂民區跟炸開鍋一樣,原本總是懶洋洋的、混吃等死的各色人都行動了起來,在大街小巷游走,甚至外面有些人貪圖這百兩黃金,也攪和了進來。亂民區更加的魚龍混雜。
蘇狂瞥了眼門外,這是從門前經過的第五撥人。五撥人還不帶重樣的。
「格老子的,還有完沒完了。這都第五撥人了。信不信我出去錘扁他們?」蘇狂氣急,再拖下去,族長他們該知道他們的小動作了,他們回去就都得受罰。
「他們這樣很快就會查到我們這,這里已經不安全了。」蘇眉道,「我們得再找個地方。」
「晚上你們就動身,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不出三天就可以出城。」
「你們?什麼意思?」蘇秀準確的抓住了里面的字眼。
妲寂篤定的道。「我需要去完成些事,你們藏好就可以了。三天後我們就可以出城了。」
「有危險嗎?要不要我們幫你。」
「不需要,很快就好,沒有危險。」妲寂道。扯過一張紙刷刷的在上面寫了幾個字。交給蘇秀。
「我離開之後你們去找她就可以了。她以前得過我的恩惠,她會給你們提供一個容身之所的。要是有機會,你們就先帶著皎皎出城去。不用管我,我會找到你們的。」
推開門,蘇皎皎就這麼站在那里,稚女敕的面孔逐漸成熟。
有時候,所謂的成長不過是一夜之間的事。
自從看見父母親尸首的那一剎那,那個天真得宛如白紙的蘇皎皎就死了,和父母的尸首化為灰燼。
「皎皎,哥哥有事出去,你和眉姨他們在一起。我做完事就去找你們。」妲寂道。
蘇皎皎的上齒緊緊的咬住下唇,踟躕了片刻,終是開口。
「哥哥不會像爹爹娘親他們那樣吧?」
像他們那樣再見,然後再也不見。
妲寂嘴唇翕動,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不會!」
妲寂淺淡的眸子中有了些許波動,認真的點頭。
「我相信哥哥,我會乖乖听話的。」蘇皎皎嫣然一笑,依稀可以看見從前的影子。
妲寂無言的模模蘇皎皎的頭,身影一閃,消失在擁擠的房屋間。
妲寂飛揚的衣角終是消失在了視線里。
蘇皎皎轉頭,扯出一抹蒼白的笑,「眉姨,我們準備準備吧!」
妲寂畫完妝後,一張臉平凡無奇到簡直爛大街。他看似無意的走到一個巷子里。靜等他要找的人出現。
這條路是宮里運菜的必經之路,每一天都會有一大車新鮮的菜從這里經過。他等得就是這個機會。
「駕!」一輛拉滿菜的馬車哼哧哼哧的從小巷面前經過。
運菜的人愜意的哼著不著調的歌。
突然一只藤球滾到了馬車面前,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路中央。口齒不清的說著,「球球,球••••••」
這突發情況嚇得駕車的老漢一頭冷汗,忙不迭的勒停了車,下車將藤球塞到小孩的懷里,見四下沒人,怒吼,「誰家的小孩,快來領回去,誰家的小孩?」
一個年輕的婦人從一條小巷里跌跌撞撞的跑出來,抱住小孩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你這瓜娃子,怎麼我才沒看著你一下,你就跑出來了,你要是出了點什麼事我可怎麼活啊!」將眼淚抹干淨,「還不快謝謝爺爺,要是沒有爺爺別人就將你拐去打酒吃了。」
小孩一臉懵懂,對于這一切沒反應過來,女乃聲女乃氣的道︰「謝謝爺爺。」
婦人這一哭倒是將老漢的火氣哭沒了幾分,只是語氣依舊不善,「下次看好了,這次是我眼楮尖看到了,要是下次,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是是,我記住了。謝謝你。」婦人喏喏道。
「記住就好,快走吧,我還有事呢!」
「好好好,」婦人快步抱著孩子離開。
「這娘親當得也太粗心了。」老漢搖搖頭,駕著車離開。
在老漢看不見的地方,抱著孩子的夫人回頭隱秘的看了眼馬車。
搖搖晃晃了半個多小時,老漢終于進到了宮里。
「李老,又送菜來了?」宮人將門打開。
李老漢將車趕進去,「是啊,我在這等著,你去叫人來搬。」
宮人笑著離開。
突然一個黑影在李老漢的面前閃過,李老漢揉揉眼,左右望了望,卻什麼都沒看見,一股莫名的寒氣從腳底板直竄到頭頂。
他是最近才做上這門生意的,之前就听人說這宮里不干淨,晚上經常都會在池邊看見對池照鏡的美人;拿著燈籠的宮女;半夜還能听到淒婉哀怨的歌聲和對歌起舞的白衣女子什麼的。之前還不信,現在他居然看見了。
不對!一定是他昨晚沒睡好,看花了眼,一定是的。李老漢自我欺騙,現在是大白天,什麼鬼有那麼大的膽子。
「李老,你干嘛呢?生病了?」一群宮人陸續而來。
李老漢尷尬的撓撓腦袋,「人老了,就容易眼花。你們別管我,做事吧!」
菜下完後,李老漢幾乎是跑著離開了皇宮。
下一次他絕對不會一個人來了,這皇宮實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