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寂將那個口出不遜的男人打倒在地,一拳,一拳,將男子打得滿嘴是血。
「妲••••••妲寂?!」另一士兵正要喊出口,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小寂,小寂,別打了,再打他就被你打死了。」蘇秀強行將妲寂拉開。
妲寂默不作聲,還是一下一下的打著已然昏迷的守衛。
「換班的時間快到了!」蘇妖開口。看向妲寂的眼神有些復雜,之前的妲寂太過淡定,淡定得讓他以為他很無情。
可現在••••••想來是他錯了。
妲寂停止了動作,冷漠的看了已然昏死的士兵一眼。將蘇杭和許配的尸體解開。
他們的面容很安詳,一如初見,只是現在原本溫暖柔軟的臉龐是讓人心寒的冰冷,冷得徹骨。
「爹,爹爹,娘親。小寂來接你們回家了。」一滴淚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是妲寂第一次叫爹爹娘親,只是他們再也听不見了。
蘇狂背起蘇杭,妲寂一把抱起許配。
沒有人說話。
那些人將蘇杭和許配的尸首縫合得極為拙劣,仿佛一不小心,他們就會再次尸首分家。
妲寂第一次恨一個人,那麼的徹骨銘心。
為什麼?為什麼死的不是那個坐在高位上的人,他憑什麼主導別人的生死,明明除了這些陰私小計,他就像是個廢物。
要不是父親,這個國家的經濟早就崩潰了。現在京都能有這樣一番景象都是靠著父親。父親不是沒有更好的選擇,但是他執意要留在這兒,雖然不一定是為了這個皇帝。但他就沒有絲毫的感恩之心嗎?
他要讓他付出代價,沉重的代價!
四個人飛快的在街道上穿行。
「有齊?」
杜早,齊思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張自己熟悉的臉,他們所熟悉的淡定從容變成了一種刻骨的恨意,咬牙切齒。
妲寂只是腳步微微頓了頓,沒有回頭,徑直離開。
「那真的是有齊?」齊思不可置信。
那一閃而逝的身影,恍若鬼魅。只是瞬間就在他們眼前消失,他們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嗯。」杜早肯定的點頭,「走,快些回去。別告訴別人我們出來過,也讓別人知道。記住,我們一直在家里。」杜早的語氣是少見的嚴肅,就算是喜歡插科打諢的齊思都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慎重的點頭,快速的分手回家。
未時,換崗。
「啊——」
驚恐的尖叫聲驚醒了沉睡的京都。
「爹爹,娘親!」蘇皎皎撲到蘇杭的懷里,那個她以為會一直溫暖的懷抱冷硬如鐵。淚如雨下。
蘇皎皎哭得聲嘶力竭,仿佛要將身體里的所有水分都化作淚水。她的悲痛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鼻子發酸。
一瞬間的家破人亡,任誰一時半刻都難以接受。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棵飄零的浮萍,無所依托,無家可歸。
「還有我。」忽然落入一個寬闊的懷抱,那是令人熟悉又陌生的溫暖。
這是妲寂第一次在正常情況下主動抱蘇皎皎。
蘇皎皎緊緊的抱住妲寂,淚水將他胸前的衣服打濕。
只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蘇皎皎像是把之前十幾年欠的淚水都還了回來。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妲寂道。
這是他的承諾,對爹爹娘親的承諾。
質本潔來還潔去。
他們將蘇杭和許配當場焚化,妖嬈的火光將兩人一點點吞噬,熟悉的面孔一點一點的化作涅粉。
「我們要怎麼出去?過了今晚,城里的守衛絕對會多上無數倍,那時我們要逃出去的話一定會難上無數倍。」蘇秀道。
「我會解決。現在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幾個人收拾行裝快速的離開了所租住的屋子,去了亂民區。
世界就是這樣,有黑就有白,有好就有壞,有富就有窮。亂民區位于京都的邊緣,髒亂差就是它的特點。來往人員之復雜,這任皇上從上任到現在十幾年都沒有將這里整治明白。也是他們現在最好的容身之所。
「之前叫你的人你認識嗎?」蘇妖道。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和妲寂說話,之前他一直覺得妲寂太過冷血,一直不願意接近他。
「朋友。」
「可信否?」
「可信。」
第二日,京都轟然震動。蘇杭夫婦的尸體別人劫走,同時,守城之人遭到襲擊,身受重傷。京都進入警戒狀態,挨家挨戶的搜查,勢要將劫走尸首的人找出來。
「公主,公主。」
「急急忙忙的作甚?」李未央皺眉,被別人看到了還不知道怎麼說呢!
「尸體,尸體被劫走了!」喜兒道。
李未央面不改色,像是一開始便已猜到,「我知道了,退下吧。」
「公主!?」喜兒急道,還想再說些什麼。
「退下。」李未央的語氣更嚴厲了三分。
喜兒喏喏的退下。
自從到宮里之後,公主好像有了一些變化,變得有些陌生,有些讓她看不懂了。
她好像已經不是之前她認識的那個公主了。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妲寂!」手中的白瓷杯被扔到地上,瞬間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