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說著,補充了幾個字,「神不知鬼不覺的。」
臨淵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你怎麼知道……我是想要打草驚蛇的?」
君卿若睨他一眼,「我要是還不了解你,我白嫁給你了?」
要不是‘你**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硬的還是稀的’這話實在是太不雅了,君卿若是真的就想說這句了。
她哪里能看不出來,臨淵現在就是想要搞次大的,趕緊打,打完趕緊該干嘛干嘛去。
臨淵低低笑了一聲,想想也是,她怎麼可能不了解他,只需要一個眼神,仿佛就能猜到對方在想什麼似的。
但還是有了些許歉疚,「我原本就想帶你和兒子好好出來玩玩的。」
不要有這些糟心的事情來擾了這時光。
但君卿若對此不以為意,她擺了擺手,「麻煩是用來解決的而不是用來躲避的,不說了,免得等到船隊近了,現在這距離正好,絕對神不知鬼不覺,他們都不會知道攻擊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就已經愉快的下水玩耍了。」
君卿若說著,手里就多了家伙,扛出了她的收藏里唯一的一把反器材狙擊步槍, 的把穿甲爆裂彈推進槍膛里。
將裘子往面前地面一鋪,就直接趴了下去,槍架在地上,眼楮已經貼近了瞄準鏡。
手指靈活而細致地調著狙擊鏡的焦距。
她的目光不挪不移地盯著瞄準鏡里,嘴唇微微翕合,低低說道,「這麼好的夜,給你看朵大煙花……」
臨淵有些猶豫,他低聲說道,「若若,要不還是我來吧。」
他知道,她不喜殺人。
君卿若也知道,他覺得她不喜殺人。
她抿唇淺淺笑了一下,「臨哥,我是不喜殺人,但不代表不會,也不代表不能。我的慈悲是有分寸的,我又不是什麼普度眾生悲天憫人的神佛。敵人,在我眼里,也是敵人。不是能夠心慈手軟的對象。」
在說這話的時候,君卿若扣動了第一次扳機。
一聲巨大的槍響幾乎要扯破天際!
影靈在一旁都有些目瞪口呆,因為仿佛就在這槍響響起的下一瞬間。
轟一聲!
遠處的海面上,那隊船隊中的一艘船,很快就爆燃出了大片的火光!
君卿若拉動槍栓退膛再上膛,幾乎都沒有絲毫停頓的時間,動作行雲流水天衣無縫。
又是一聲巨大的槍響劃破夜空……
一艘艘的船只,燃成了夜色中的焰火。
那些獸澤的前鋒軍顯然根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攻擊具體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畢竟在這樣廣袤的環境下,想要準確判斷那巨響究竟是從具體那個方向過來,是很難判斷的。
更何況他們根本不知道是遭受了什麼攻擊,從船體爆燃看來,像是火系的術法。而且如此精準,照理說應該距離不會太遠。
可是,周圍是茫茫的海水啊,哪里有北冥敵人的蹤跡?
究竟是誰?不,究竟是什麼發動了攻擊?
獸澤這批前鋒軍的首領看著自己船隊里的船只,一艘艘的淪陷。
心中焦灼而悲憤,卻又無頭蒼蠅似的,沒個對策。
那幾艘已經爆燃的船只上的前鋒士兵們,已經紛紛跳水,各自召喚出了水行種的妖獸。
在海面上浮浮沉沉著,等候著長官的命令指示。
「肯定是在岸上偷襲。」前鋒軍的首領雖然也知道,就眼下到海岸的距離,這麼遠的距離這麼精準的打擊,照理說根本不可能,但他也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上岸去!傳我命令!落水的人都馭獸上岸去,上岸去搜尋敵人蹤跡!」前鋒軍首領命令道。
他的命令才剛下達下去,就見副官的面色變了。
副官站在甲板上,看著天空,面色中透出沉重之色來,「長官,是……雷雲!是白帝王族的喚雷!」
于此同時,又是一聲巨大的槍響,又一艘船在夜色中炸開焰火。
而天空中雷雲滾滾,電光在雲層間涌動。
前鋒軍首領目眥欲裂,陡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大呼道,「上船!讓落水的人就近上船!」
但已經來不及了,就算他的命令夠快,那些落水的士兵也來不及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爬上尚未被爆燃的船只了。
就在此時,雲層里的電光終于劈落下來,就準確地朝著這片海域……
一陣陣慘叫聲和妖獸的嘶鳴聲陡然響起。
海水本就是導電的,雖說海水里雜質多電阻大,但是臨淵喚雷的本事,能夠精準到了敵人落水的那片海域。
就算不能把落水的獸澤士兵全劈死,也能電得他們失去行動能力了……
這當然是君卿若提議的,她從瞄準鏡里看到了那些落水的士兵。
對敵人沒必要講究什麼心慈手軟,于是痛打落水狗這種事兒要是不做,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所以她先前就問了臨淵一嘴,能不能直接讓雷電砸到那片兒去。
臨淵當然是做得到的,于是就有了先前那一幕。
而君卿若的反器材狙擊步的射程比普通的狙擊步要遠,甚至能達到四千米。
就這距離,搞定這船隊是絕對不成問題了。
而他們要想在沒了船的情況下游到岸上來,就得靠水行種的妖獸。
只要臨淵的喚雷多來幾趟,就海水導電這個特性,都不需要精準打擊,只要瞄個大概就行。
若不是距離還遠了點兒,要是敵人離海岸再近些的地方,就這種不需要準頭,只需要有個大概方向的雷電打擊。
就連她兒子都能做得到。
君卿若有條不紊的繼續瞄準,繼續狙擊,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很快,海面上那船隊,二十艘船,在海面上成了連成一圈的火團。
君卿若這才收拾槍支彈殼,稍稍活動了一下肩膀。
臨淵看著妻子,抿唇笑道,「若若,你還挺懂戰術的。」
君卿若聞言看向他,「那當然,我什麼不懂啊?」她眼楮淺淺彎了起來,「我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拖你後腿。不讓你有後顧之憂。」
臨淵看著她的眼楮,就瞬間明白,她肯定是知道,他不想讓她陪他上戰場的事兒了。
並且不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純粹是因為,她太了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