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垣早已料到,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明明派人進宮探過,怎麼回事?
「可有破解之法?」顏逸墨知道異術的厲害,只希望能有破解之法。
這也是季痕頭疼的地方,大大小小的異術自己見過不少,也都找到破解的方法,可龔身上的異術,自己翻閱腦子里所見過的,所破解的,就是翻閱不到與龔相似的狀況,所以,想要破解,需要時間,可是,一個正常人,又怎麼奈得了異術的折磨,說不定,這丫頭根本熬不到自己破解那日!這,才是最大的難題!
「暫時沒有!」季痕不想隱瞞,沉著聲音說道。
「怎麼會沒有?!」趙長垣一听到季痕的話,不敢置信的吼出來。
許初一听季痕的話,兩眼一翻,暈厥過去,顏逸墨慌忙接住,心里卻是受了雙重打擊。季痕無奈站起身,走向外面,趙長垣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紅了眼眶,他不敢相信,跟著季痕往外走。兩人走至院中,季痕知道沉央會跟自己出來,停下腳步。
「什麼意思?為何那樣說?還是你有什麼想隱瞞的?!」趙長垣依舊希望季痕是騙自己的。
「沉央,我沒有想要隱瞞的,我說的都是事實,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暫時沒有辦法救她!」季痕直言不諱,他大概知道沉央為何會急著讓自己進宮了。
「我不信!連你都救不了龔!」趙長垣有些微怒,季痕的醫書,他是知道的,如果連他都搖頭,那,龔該怎麼辦?!
「沉央,我需要時間!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熬過去!」季痕說的很直白。
「沉央,我會盡我自己的全力去救她!我需要你的配合!」季痕認真的說道。趙長垣听了季痕的話,慢慢回神。
「只要能救她,我什麼都願意做!」趙長垣眼里突然盈出眼淚,語氣像是在祈求。
「我需要你去調查幽族!」季痕微微覆在趙長垣耳旁,輕聲道。趙長垣聞言,點點頭。
季痕從懷里掏出一個藥瓶,臉上有些心疼︰「在這期間,我會把這個給龔服下,減少她的痛苦,為她續命!你也知道,這是骨靈花和青龍參提煉出來的,極其珍貴,若不是你,我才舍不得拿出來呢!」
「謝謝你!季痕!」一直以來,自己都沒有如此認真與季痕說過這種話,今天,好像一直再說。
「你這聲謝謝我還真得收下!我會盡快尋找破解的方法!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季痕一臉認真。
「此事日後再與你細說,季痕,我還需要你幫我一個忙!」趙長垣現在哪里還有心思說那些往事。
「什麼事?」
趙長垣覆在季痕耳邊,輕輕說道,季痕一臉狐疑的看了趙長垣一眼,隨即又點點頭。隨後二人又踏進龔的寢殿,顏逸墨一臉悲戚的站在床邊,許初早已被宮女扶上步輦送回鳳儀殿。
「季先生,真的完全沒有辦法嗎?」顏逸墨見季痕又過來,皺眉問道。
「這個草民也不敢保證,但是,草民會盡力去破解公主所中的異術!」季痕淡淡道出。
「真的嗎?!多謝季先生了!」顏逸墨一听季痕願意為龔去探究病情,心里頓時又放松起來。
「不過皇上,依照公主現在的情況來說,或許連七日都撐不過!」季痕直言。
「七日!季先生可有把握在七日之內找到破解的辦法?」顏逸墨心里又是一沉。
「沒有!但是,我會讓公主服下這個!」季痕拿出藥瓶,說道。
「這是?」
「這是續命丸,制作的材料極其珍貴,若不是為了平南王,草民斷斷不會拿出這藥來。」季痕不管對面的人是誰,就是這麼霸氣!
顏逸墨眼里稍許感激目光挪向站在一旁的趙長垣,平南王的傳說自己曾听過,當時自己還曾夸贊過東越有此好男兒,真是東越皇的福氣。顏逸墨看著眼前樣貌不凡的男子,之前雖有疑惑他為什麼會如此幫龔,但現在他明白了!因為從一開始他進來,目光就一直在龔身上,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目光里,有擔憂,有自責,還有溫柔。雖然很不喜歡別人用這樣的眼光看自己女兒,但是,對于趙長垣,似乎並沒那麼反對。
「既是如此,那便謝過平南王了!」顏逸墨面無表情開口,語氣里竟有幾分壓迫感。
「南幽皇無需客氣,龔與我算是舊識,應當如此!」趙長垣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對于顏逸墨的壓迫感,自己並不在意。
顏逸墨看著眼前的少年,心里倒挺看好少年,年紀不大,卻有如此氣度。
「皇上,還有一事,希望你能答應草民。」季痕沒有忘沉央說給自己的事情。
「請講。」顏逸墨很客套。
「希望皇上能同意將公主移駕至草民的住所,這樣,便能省去不少麻煩,草民也能潛心破解異術!」季痕字字說出,都是為了龔好,但其實,是為了沉央。
「這個」顏逸墨有些遲疑,他有些擔心外面不安全,龔本來就病重。
「皇上還請放心,平南王會保證公主的安全!」季痕看了一眼趙長垣微微勾唇。
「若是季先生覺得那樣有利龔的病情,那便按照季先生說的去做!」顏逸墨雖然擔心,但看了趙長垣一眼,女兒在他的保護下,應該不會有事。
「如此,便謝過皇上了!」季痕微微拱手︰「那現在就走吧!時間可不等人!」
「好,朕這就去安排!」
片刻,趙長垣直接橫抱起龔走向外面的軟轎,長樂殿內的宮女太監雖然訝異,卻不敢出聲,顏逸墨看到這情景,雖然安慰自己在心里接受,但眸子里還是有些微怒,強行被自己壓制下去,青黛走在後面,被一道聲音喚住,側過臉,見是香菱站在柱子後面一臉擔憂,卻又不敢靠近,青黛小跑過去,季痕听到聲音,明顯覺得那喚道聲音的人病了!忍不住回眸,便看見柱子旁一個臉色蒼白的宮女站在那里,青黛小跑過去正與她說些什麼,片刻,那宮女又點點頭,青黛這才回來,季痕一向對病人比較敏感。
「青黛是嗎?」季痕一邊走一邊側臉與青黛搭話,青黛見季痕問她,點點頭。
「剛才與你說話的是一同伺候你們公主的宮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