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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人家天堂

杭州城自古以來就是風景如畫,安居樂業的富庶之地。龔走街竄巷,認真的欣賞她看到的每一處風景,記住她听到的每一句吆喝聲。然後時不時的自語低訴︰「難怪你向往這地方。的確是人間天堂呢。」

來到杭州的第三日,她來到西湖邊。這日剛好陽光明媚,溫度也不算太低。她望著這片西湖,心下一片愴然。「你喜歡烏篷船,我這就帶你坐一次。」

說完,去湖邊船家集散地挑了一艘烏篷船,講好價錢,便縱身跳上了船板。

西湖,斷橋,船夫,小女子……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想起小時候看過的連續劇《新白娘子傳奇》。只是娘子依舊,夫君卻已煙消雲散了。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幾句節奏明快的歌曲,卻讓心碎的龔唱到哽咽。

百年修得共枕眠。她還要修多少個一百年,才能再次與他相遇相識相戀?想到這里,心下冰涼一片,臉上亦是……

怎麼忽然又下雨了?

這破天氣,剛才還是大晴天的呢。莫非白娘子又來調戲許仙了?她苦中作樂,卻再也笑不出來。扁了扁嘴,望著湖面上的大圈小圈,想要起身回到船艙里躲雨,卻發現此時頭頂上遮著一把傘。她回過頭一看,那船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她身後,手里正為她撐著油紙傘。

她順著船夫的腳滿滿向上移動視線,草鞋,布褲,簑笠,草帽。草帽下面一張臉,即使罩著陰影,卻也能看清輪廓。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做夢,幾乎不敢輕易動彈,生怕只要一個呼吸,就能讓這夢境消失一般。可船夫,卻滿滿蹲了下來,扔掉手中的傘,丟開草帽,露出白皙俊朗美如畫的臉,和一頭寸把長的頭發,眼里滿滿當當只有她。

她依舊不敢動彈,只是傻乎乎的望著他。直到他伸手攬過她的後腦,將她拉近自己,最後深深的吻了下去。

天昏地暗,卻也是柳暗花明。

來來往往的船只,誰也不曾注意到,湖中心一只小小烏篷船,正有兩個人,吻到幾乎要將對方吃進去。

從船板,輾轉到烏篷里。從親吻,一路輾轉到**相纏。

喘息間,她輕聲問了句︰「我不是,在做夢吧?」

他唇瓣尋到她耳邊,不由分說的輕咬下去。

小船漫無目的的飄蕩在西湖中央。烏篷里的兩個人蜷縮成一團,兩雙眼楮從未打對方臉上移開過半寸。」我想你。「趙長垣摩挲著龔的頭發,柔聲呢喃。

龔也盤弄著趙長垣毛茸茸的頭發,柔聲回應道︰「我也想你。」」我愛你。「趙長垣又說。

可這一次,沒有等到他想要听到的答案。」我恨死你了。「龔皺起鼻龔,狠狠的回答。

趙長垣將她的臉再拉近一些,赫然發現她此刻眼中閃爍著的淚意。心里一酸,將她擁人懷中。」對不起,害你傷心了。是我的錯。「

她的臉緊貼著他的胸膛,鼻尖呼吸著讓她安心的氣味,這是只有他才有的味道。」不要說對不起,回來就好。「說著,她也收緊了環在他腰間的雙臂,恨不得要將他與自己用水泥砌在一起才好。「不過,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明明親眼見你中毒了的。「」嗯。「他輕聲回應,吻了吻她的頭發。」我當時卻是服下了鶴頂紅,也的確是毒發了。「

想起當時的場景,她不由的身子微微一顫,將他箍得更緊了。」只不過那鶴頂紅的毒,根本要不了我的命。「

听他這麼說,她大為不解。人人都知道,鶴頂紅是當世第一奇毒,怎會要不了他的命?她抬起頭,疑惑的望著他,示意他接著說下去。」你還記得我當年受困于大漠,身受奇蠱的事情嗎?「」當然記得。「」那明教奇蠱雖名氣不大,鮮為人知,其實毒性並不比鶴頂紅弱。只不過它不會立即要了我的命,而是會一點一點的蠶食我的意識和生命,讓我做盡令自己後悔的事情,在悔恨中死去。「」幸好有林前輩和晴姨替我解毒,才讓我得以保全。只是這蠱毒的解法相當復雜,直至最後,還剩下一步最凶險的步驟沒能完成。那便是以毒攻毒。「

龔有些明白了,眨巴著眼楮問了句︰「然後呢?」

「雖說像鶴頂紅這樣的劇毒足可以對抗明教奇蠱,但是讓兩種毒素在體內共存,必須有非趙人所能及的意志力和體力才能勉強熬過去,這會是極其凶險的事情,弄不好,便會因為身體抵御不住那種痛苦而衰竭死去。」

「所以我當時猶豫再三,才沒有立刻實施。而且,也沒有敢告訴你。」

「所以這一次,是誤打誤撞的替你解了毒?」龔問道。

「不是誤打誤撞。「趙長垣說到這里,表情顯得有些愧疚︰」我在少林寺藏經閣修行了一年,便是要習得洗髓經中最精妙的內功,用以今後在解毒時保存性命。沒曾想,這份鶴頂紅,都有人給我送了來。也省的我自己去尋了。只是服下鶴頂紅後,我會處于假死狀態。所以……對不起,害你那麼傷心。」他後來听人訴說龔當時的痛不欲生,簡直心疼的要死。

「原來如此!」龔簡直要謝天謝地謝佛祖。「幸好他們湊巧是要你服毒自盡,若是殺頭什麼的,可就全完了。」

趙長垣淡淡的一笑,說道︰」這還真不是湊巧。「

龔瞪大了眼楮︰」莫非……有人助你?童縴?還是……蕭雋?」可怎麼看,他們兩個都不像有這個本事的人。

趙長垣對著她的臉親了一口,神神秘秘的說道︰「是潘竹青。」

龔一听這名字,立刻傻眼了︰「啊?潘竹青?你不是開玩笑吧?他怎麼可能幫你?」他不害小白臉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好嗎?

趙長垣卻一臉認真的回答︰」確實是他。他不僅幫我讓皇上選擇了毒殺,還設計救了趙家人的性命。就連我假死後,將我從你眼皮子底下偷走,沒讓你們把我給埋了,後來安置我,讓我慢慢恢復神智和體力,都是他幫的忙。「」為什麼?他轉性了嗎?我還是不敢相信。他……他害過你。「龔還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因為……他幫我,就是在幫他自己。「

數月前的潘府,失蹤了一整年的趙長垣出現在潘竹青府邸。

夜色涼亭中,潘竹青冷笑著問他︰「我為什麼要幫你?」

趙長垣未作聲,從懷里掏出一疊信件。潘竹青只借著夜色瞄了一眼,便大驚失色。

「與柯貴妃有往來的人,到底是我還是你潘竹青,想必,你我都清楚。」趙長垣平靜的說。

「呵,你有何證據能證明這些信是真的?」話雖這麼說,但潘竹青的心已經涼了一大截。

趙長垣笑了笑︰「潘大人你如此雄韜偉略,難道不明白,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所謂的真憑實據。更何況,這些信是不是真的,你會不認得麼?」

潘竹青沉默了半晌,眯著眼楮盯著石桌上的信封。他以最快的速度,猜測出可能截獲這些信件的人,最大可能,便是童縴。最後柯貴妃,不就是栽在那閹人手里麼?

「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把這些東西交給皇上?跑來我這里做什麼?」潘竹青有些不解的問。

趙長垣嘆了口氣,望向寂寥的夜空,說︰「我欠景元的太多了。要我如何親手將他哥哥送上死路呢?」

潘竹青眼眸微動,卻也未作聲。

「更何況。」趙長垣又說︰「我娘子曾經也說過,你雖不算什麼好人,可你確實是個好官。」

潘竹青又沉默了半晌,隨後走到他面前低聲說了句︰「此事非同小可,恕潘某無能,幫不了你。趁著夜黑風高,你走吧。」

趙長垣卻輕輕的笑了起來。「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被你打發走。」」是嗎?你還有什麼花樣,不如都拿出來給我看看。「

趙長垣撥開石桌上的信,找出其中一個最大的,且沒有署名的信封,小心的拆開,拿出一份被折疊了好幾次牛皮紙,在潘竹青疑惑的注視下,鋪在桌面上。

借著涼亭旁懸掛的燈籠,紙面上的地圖清晰可見。

「潘大人大概看不明白,這其實是軍用地圖。」趙長垣說著,用手指了指圖中幾個三角形標記,向潘竹青解釋道︰「這里是滄州,這里是南疆,這里是東海,而這里,便是虎牢關……。」

說到這里,潘竹青已經面如土色。

趙長垣帶著笑意,一字一句的說下去︰「這幾個地方,便是你潘竹青私自屯兵之處。」說完,將地圖卷起,推向潘竹青。「而這份地圖,也就是你潘竹青的戰略部署。我描了三個月,如今送你了。」

潘竹青咬牙繃住快要崩塌的精神,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以為就憑這個,便想擊垮我嗎?誰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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