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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缺氧狀態

倒不是說她的臉皮有多厚,而是此時此刻,她的大腦早已處于缺氧真空的狀態。

「嘖嘖嘖……」龔在廚房門口看了傅足足十多分鐘後,終于忍不住開口打斷她的呆滯。「你再發呆,這湯藥得熬干了。」

那這不是熬藥了,是熬干水了。

傅只是呆呆的回頭望了她一眼,便又沉默著轉過頭去。

龔湊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明知故問道︰「怎麼了,我的傅姐姐?怎麼魂不守舍的?」

傅臉一紅,矢口否認︰「哪有。」

龔忽然一驚一乍︰「你東西掉了。」

「什麼掉了?」

「魂兒啊。」

傅哪有心思和她鬧騰,漲紅著臉把她往外推︰「哎呀,我在忙,你別老是在這兒招我。快去帶孩子!」

龔被推到門口時,雙手抓著門框,陰陽怪氣的說了句︰「可憐的蕭雋哦……」

傅果然如觸電一般僵立在當下︰「我什麼也沒做!」

「我說可憐的蕭雋,這麼久了都沒消息。你說的那是什麼意思啊?」蕭雋的安好,龔已經從趙長垣口中得知。雖沒細問,但她也知道守口如瓶的重要性。一切有關于趙長垣與蕭雋的事情,還是留著他們平安回來之後自己交代給大家的好。

傅實在跟不上龔天馬行空般的思維,但也知道她實際上是在關心自己,便老老實實的說了句︰「,我……我腦子很亂。」

龔見她面泛桃色,甚是好看,抓著她的手笑嘻嘻的說︰「是心里覺得亂吧……我剛才在外頭都看見了。」

「你看見什麼了?」提到剛才那一幕,傅覺得自己的臉已經快要漲出血來。

偏偏龔最是個不正經的三八,看她越羞便越要逗弄她︰「看見那個……你最想抱的人了。噗……」

傅又羞又惱︰「有什麼好笑的!」這麼丟人的事情,竟被人看的清楚听得真切,還讓她以後如何做人?

傅表白時口吃一般的語氣和潘竹青呆若木雞般的表情,讓龔回想起來覺得實在忍俊不禁。但眼見人家姑娘都快哭了,她便只好收起玩笑,擺出一副正經樣子︰「我不笑,不笑。說正經的,你對蕭雋一點兒意思也沒有嗎?」

傅垂下眉眼,對她的問題有些無言以對︰「怎麼又好好的扯到他頭上去了?」

「這不怪你。你真的很喜歡潘竹青,這種事情,勉強不得。」即使在感情上再偏向于蕭雋,可龔也清楚,感情之事,還是得尊重當事人自己的心意。

但傅怎麼都不可能有龔如此灑月兌的性子,依然懊惱不已︰「我不該收蕭雋的東西……」

龔拿出手絹,輕輕替她拭了拭染淚的眼角,有些無奈的安慰道︰「這種事兒,我不該給你意見。就算我覺得蕭雋再靠譜,那也只是我覺得。他對手是潘竹青……確實勝算渺茫……」

「,你其實不了解潘大哥。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強。他其實……是個很脆弱,很孤單的人。蕭雋還有你們,可潘大哥……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傅很少有如此情緒化的時刻,實在是因為潘竹青在馬車里說的那句近乎自虐的剖白,讓她感到說不出的心疼。無論他表現的多麼無堅不摧,刀槍不入,她還是能看到他層層武裝的外殼下,與普通人一樣柔軟的內心。

龔挑起雙眉,故意帶著一抹不可思議的笑容說道︰「你說的那是我認識的潘竹青嗎?」

傅望著她,鄭重其事的說︰「你眼里只有你相公,所以才看不透別人。」

「也許吧。」龔不以為然的聳聳肩,她自己也意識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漸漸失去了曾經善于剖析人心的能力。或者說,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經不再有隨時觀察周圍人的職業病。她的視野已經越來越集中,只願匯聚在趙長垣一個人的身影上。

這樣的改變究竟好不好她自己也未可知。幸運的是,她知道那個她關注的焦點,回報她的是百分之百,甚至更多。

「兒,你就丟掉那些無謂的自責內疚吧。蕭雋也該擁有一個眼里只有他的女人。你就繼續喜歡潘竹青好了。」龔並不擅長處理多角戀的問題。在21世紀時,身邊也不乏男青年的追求,好在江浩然倒是很擅長替她修剪這些多余的冗枝。到了古代,雖然被迫陷入江浩然與趙長垣的感情糾葛中,可實際上,她的何去何從更有些命中注定的成分。

但正所謂旁觀者清,她如今以局外人的眼光來看待傅的感情問題時,便顯得理智清醒的多。「不過說實在的,你這麼干耗著有意思嗎?既然這麼喜歡,就干脆放手一搏,把他撲倒啊!洞房先不急,親個嘴總不會懷孕吧!」

傅見她說著說著又開始死不正經,氣得撓她一爪子︰「你胡說什麼……」

可對方向來古靈精怪的臉上卻露出為難之色︰「不知道。我也沒追過什麼人……不如見機行事唄。」

倒不是龔真的不懂得男女之間的誘惑之道。可她的那一套,僅限于用在思想開放的21世紀。倘若真的拿來讓傅用在潘竹青身上,恐怕得把這位飽讀聖賢書的探花進士嚇得從今以後退避三舍。

但見傅難得才有那麼一丁點信心,龔實在不忍心讓它們就此破滅。思來想去,隨即安慰她道︰「你別這麼郁悶。只要是人,就沒有攻不破的道理。要麼就攻他弱點,要麼就攻他的喜好。對了,你這麼了解他,知道他的喜好嗎?」

傅抬起頭,酸楚又無奈的說︰「喜歡你。」

龔哭笑不得差點暈過去︰「啊呸。你能正經點嗎?我說的是愛好,比方說我知道我相公的愛好是吃東西,所以我最近就在鑽研美食,希望以後能抓住他的胃。惡少喜歡听曲,杜若桐就正好擅長這項。你若是知道潘竹青喜歡什麼,投其所好是最容易討好他的辦法了。」

傅垂下頭,抱著胳膊在廚房里踱來踱去,似乎考慮的特別認真。但最後得到的結果,卻不太令人滿意︰「可是……潘大哥這個人,從小到大擅長的事情倒不少,但喜好……真沒發現他有什麼特別的喜好。」

龔撐著灶台搖頭笑著說︰「怎麼可能呢!但凡是個心智普通的人,都有好惡的。你再仔細想想。」

傅又陷入一陣短暫的沉思,最後有些不太確定的說︰「他好像……很喜歡我調制的香料……」

龔滿意的打了個響指︰「ok!我明白了。」

幾天後潘竹青再一次踏進地牢,即使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被眼前鼻青臉腫的童縴驚住了︰「這才幾天沒見,童公公變化倒不小。我差點沒認出來。」

衣衫不整的童縴縮在角落,艱難的露出一臉奸詐的笑意︰「你們屈打成招,這些都是證據,到時候看你怎麼向皇上交代。」

潘竹青面無表情的走近他的牢門,漫不經心的說︰「他們真打你了嗎?據我所知,你臉上這些所謂的證據,都是你自己的杰作。」

「那又怎樣?告訴你姓潘的,我童縴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種以本傷人的手段,也虧得只有童縴能做的出來。畢竟貼身伺候了皇帝二十多年,彼此之間,起碼的情分還是存在的。換做別人,臨死之前恐怕連皇帝的面也見不著。

潘竹青冷峻的臉上浮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都說你最愛惜這張臉,如今看來,你倒是更愛惜你的老命。」

童縴冷哼一聲,略帶傲慢的反擊道︰「潘竹青,我早就說過,做人要留點余地,別斷了自己的後路。」

潘竹青也回應的干淨利落︰「你說的太好了。只可惜,你沒給自己留條後路。」

「我什麼也沒做過。你以為你找了幾個小雜種來誣陷我,就能把我置于死地了嗎?你太天真了!」打死不認,帶著一臉的傷到皇帝面前哭訴,反咬潘竹青公報私仇,這一步步計劃已經在童縴腦子里緊緊盤踞。他有這自信,就算月兌不了罪,以他與皇帝的情分,也罪不至死。

潘竹青沉靜的听他說完,優美的嘴角忽然揚起愉快的弧度︰「那件事我們已經討論過了,沒有重復的必要。我今天來,是要再送你一份禮。」

童縴先是微微一怔,隨即輕蔑的問︰「你什麼意思?又打算扣我什麼屎盆子?」他知道,這場博弈的勝負在于冷靜,在于忍耐。無論如何,決不能再被對方激怒。

但這一次,童縴實在是小看了他的對手。若把童縴比作一只老狐狸,那麼潘竹青便是一頭身手矯健的獵豹。捕食以前,早已尋好了最佳時間,最佳攻擊角度。還有很關鍵的一點年輕有力。

只見潘竹青不溫不火的拿出一枚信封,隔著牢房的鐵欄桿在他面前輕輕晃了晃︰「這是誰的字跡,你來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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