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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七章 為夫心悅

一晃便是幾日過去。

李純悠哉悠哉,過了幾天不理公務的逍遙日子。這幾日里,他總算是把家里後園子的圖紙給弄出來了。

他是真疼程紫玉,特意從程那里弄來了程家和紫翌軒的圖紙,本打算將紫翌軒照搬並擴大建于將軍府,給程紫玉個驚喜,一來是方便她做自己想做之事,也更是為了照顧她背井離鄉的情緒,好緩解她的思鄉之情。

哪知一個個專業的構造加上需求,反弄得他一頭霧水。怕弄巧成拙,他便索性將家里的大框架圖直接扔給了程紫玉,讓她來安排……

「我哪有那麼脆弱,你怕我思鄉,就不怕我觸景生情嗎,不用照搬紫翌軒,因地制宜就好。太後不是說在西山給我劃地方建工坊了嗎?府里簡單弄下,不用麻煩了。」

「你想得美。」李純偷拿手指摩挲她手背。那比豆腐還要細滑的手感叫他心癢癢。

「你可別想著每日早起晚歸跑去西山。一來西山不近費時間,二來你跑進跑出也不安全,你我新婚,你那麼忙,我怎麼辦?」

他低聲帶著點蠱惑和哄騙,還可憐巴巴開著口︰「新婚燕爾,就該如膠似漆,良辰美景,為夫都放下了公務,娘子可莫要不解風情……」

他越說越沒邊,程紫玉拿了茶盅來堵他嘴。

他也不躲,就著那茶碗一口喝盡。

「娘子就該如此主動。舉一反三,為夫心悅。」

李純會看眼色,玩笑也從不過火,見好即收,一句正話加一句邪話,絕不會讓她真惱了去。「所以,西山那里,你隔個三五日跑一趟就成。家里給你建個小型工坊,家里能做的,你就在家里完成。這是最好的法子。你若不答應,我便只剩最後一個法子了。」

「什麼法子?」

他湊到她耳邊。

「你每日在馬車上往返西山耽擱的時間浪費掉太可惜了。為夫決定爭取下。」

程紫玉一臉不明。

「為夫每日接送你去西山。」

「太麻煩了。有那時間,你還是去辦正事。」

「娘子所言甚是。那時間,必須用來辦正事!而為夫的正事便是與娘子……」他低低一咳,身子後仰。「談情說愛……開枝散……」

果然,程紫玉預感到他有葷話要出口,那手便已經揮過來了。那晚之後,他說話越發肆無忌憚,程紫玉每每氣惱上來,卻只要一對上他眼里快將她融化的柔意,屢屢都敗下陣來……

得寸進尺,越是如此,他越是猖狂,而程紫玉漸漸發現自己的忍耐度也跟著提高了……讓她總覺得他是有預謀地在給自己下套……

李純往後躲,口中卻不歇。

「所以我要去找人做架大馬車,最大的那種……可以躺的那種……配上厚厚的毛墊……」

程紫玉起身來堵他嘴,可她哪里能抓到李純。

「你放心,我一定做好隔音……一定盡力……一定讓你高興……」

「我要撕了你的嘴!」程紫玉爆發的臨界點快到前,他任由她撲來,張開了雙臂,一臉听之任之樣。

一把摟住她,並將她緊緊箍住。

「撕吧!娘子如此主動投懷送抱,為夫自然甘願赴湯蹈……火。」他火熱的唇偷偷蓋來,卻只偷到了一下……

但收獲了她的一口咬。

「果然火辣。」

「放開!」

「不放!」

「人看見了!」

「這是你的院子,都知道我人在這兒,誰敢那麼沒眼力見?柳兒第一個打出去!」

「那也要放開!」

「那家里的工坊建嗎?不建就不放。」

「……」

程紫玉妥協了。

她本就沒那麼堅持,只是單純覺得家里環境太好,有他在氛圍不對,她怕沒法集中注意力罷了。

到底是自己以後要用的,主意打定後,她便有了想法。

她細細看了圖紙,微微咋舌。

李純是真受寵。府邸位置好,不是說地段多中心,而是臨湖而建,鬧中取了靜。湖畔一片綠意,融野景于宅,那是京城里求都求不得的。若好好飭,那景致絕對渾然天成。也難怪皇帝說要給他重賜府邸被他一口回絕了。

然而這麼好的地方在李純手上多年卻荒廢了,頗有幾分暴殄天物的感覺。

程紫玉也不客氣,直接劃出了一大塊地以作己用。但即便如此,園子還是有四之三的空余。而剩下地方便按著兩人的喜好來安排了。小橋流水,亭台樓榭一樣不缺,無資金之憂,自然是怎麼好怎麼來,進程迅速得很……

另一邊,朱常安沒有找到倪老。

他越發低調,每日不忘一早向皇帝和白恆請安,在太後跟前盡孝,沒事就是抄經、鑽研兵法,研讀劍譜,如同變了一人。

白恆對他本就處于觀察期,所以對他一直不冷不熱。但最近他的心性倒是頗合白恆心意。有日白恆還特意到了他的住處,關心了他的傷並送了他一套劍譜。

昭妃是一心與金玉杠上了。

原因麼,又多了一重。她被皇帝當眾斥責了。夜游那晚私自出現,皇帝很不高興。于是皇帝給了「修身養性」四個字。

她被徹底禁足了。

上下歡慶,絲竹繞耳,可她不能露面,連葷腥都撤了,她能做的,唯有「抄經」。她不高興,很不痛快。

偏皇帝這個禁足令還沒有時限。昭妃隱隱有種預感,除非兒子再立奇功,否則短期內,她是出不來了。

回京後呢?兒子一離開,她更是等于被送去了活冷宮!

哈,哈哈。

所以,她去把金玉弄到了身邊。她已經想了好幾個手段來整治金玉。

墜地獄,她也要找人陪……

話說,苗元寧听了程紫玉的話,在夜游結束的第三日便找了個理由向太後辭行了。太後對她有幾分寵,自然是允了,並給了她不少賞賜,派人送她回京去了……

太子妃好幾日沒有露面,據不可靠的消息稱,是在補假牙。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過急了,太子妃那牙連做了好幾顆,始終不太合適。壽宴的最後一日,有當地女眷敬她酒,並狠狠夸了她的出色氣度後,她忍不住露齒一笑。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笑得幅度大了,那牙就那麼 地一下,從口腔掉下,直落了酒盅里……

那女眷見一顆白牙濺起酒花,抬眼又見破相的太子妃,被嚇了個花容失色並一聲叫喚。

失儀倒事小,卻將太子妃的外貌再次推向浪尖兒上。

蕭氏受不了議論,皇後也厭煩,在當晚,蕭氏便收拾了行裝先回了京……

金陵多日的壽宴結束了。

然而南巡還未結束,眾人乘船繼續往東南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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