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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一舞傾城

當那大殿上的琉璃燈再次亮起來時,眾人便看見了一個白衣女子,身著一襲月白色的舞衣,站在大殿的中央。

而那琉璃燈並沒有照亮整個大殿,而是不偏不倚的照在了女子的身上。

那女子輕紗遮面,看不清全貌,只能看見她那彎彎的柳葉眉和那雙盼故生輝的美眸。

眾人一愣,這女子是誰?舞姬,絕對是舞姬。

而夜炎殤,夜奕珩,殷盛煜等人俊美微皺,除了她,還有誰能有這般的風姿?

而杭謹軒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大殿中央的女子,因為早在晚宴前,他去找她的時候,在御河邊時,她便告訴他了。

夜炎殤等人看著,眼底閃過一抹深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月皎兮怎麼可能會好好的跑來跳舞呢?

夜奕珩這下,便將那溫潤的目光掃向了寒太後,正巧的,寒太後也回頭看向了他,且面上還帶著笑意,夜奕珩似乎明白了什麼,未語。

完顏梟一時間只感覺這女子的身形很是熟悉,眼底的紈褲之色更甚了。而完顏秦蘊只是注視著那女子,雖是輕紗遮面,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子,不簡單。

而那個身著一襲月白色舞衣的女子迎風而舞,那緊束著的舞衣,將她縴縴的細腰展現得淋灕盡致,隨著那絲竹之聲舞動起來。

頃刻間,便看見女子隨著那樂曲之聲凌空而舞,翩若驚鴻,朱唇輕啟,那聲線,宛如空谷幽蘭,「月,西沉月,輪回驚世顏。雪,寒江雪,封存真情闕。借問塵世間,幾番愁寄意,無盡夜,燃盡了前緣。」

齊腰的長發隨意的用白色的絲帶扎著,在大殿內那一掌一掌的琉璃燈的照射下翩翩起舞,那月白色的舞衣隨風飄動,這一身的白及她優美的舞姿,使這女子仿如一個仙子,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那樣純潔,令人不忍去打擾,更不忍去玷污。

唱歌時,亦不忘在大殿中央跳舞,那張勾魂的面上雖帶著面紗,但那雙美眸,卻無時無刻不在牽動著在場男子的心弦。

而在場的女子都咬牙切齒的看著大殿中央跳舞的女子,早知道,她們也去跳跳舞,說不定還能向這個舞姬一樣,引起皇上和殿下們的注意呢!想著,用殺人般的眼神盯著她。

而夜炎殤的俊美無儔的面上,不知不覺的多了幾分冷意,沒有被人察覺。完顏梟則一臉玩味的看著那女子,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雁,江城雁,長歌孤影憐。雲,卿藹雲,寂寞渡華年。低眉問蒼天,難解相思線,紅燭伴,追憶不成眠。」

慢慢的,曲調高昂了起來,女子的聲音也漸漸的跟著高了起來。

「曲意悠長,情若雲煙,心愫不滅但為君歸願。梅花三弄,桑川初見,愛恨有時生死不相欠。」

在場的人,不論是大臣,還是那些家眷們,亦或是那些嫉妒月皎兮的,此刻都無一不為她的歌聲感到佩服,真是令人沉淪啊!

想著,那婉轉的歌聲便再次響了起來,「琴,泣別琴,撫斷往事弦。花,霧鈴花,散落流螢間。江湖風雲路,紅顏已成空。萬里沙,褪去了牽念。」

就在這時,下首傳來一陣悠揚的簫聲,正好配上著曲子,起到了畫龍點楮的作用。

眾人朝著聲音的發源處看去,便看見那個剛剛被封為兵部尚書的杭謹軒站了起來,手中拿著簫,正配合著女子的舞蹈,吹著簫。

夜奕珩面色一肅,月皎兮從小就喜歡自己作曲,然後填詞。這首曲子他沒有听過,所以說,這首曲子便是月皎兮新作的曲,然而,她沒告訴任何人,就只告訴了杭謹軒。

杭謹軒看見了夜奕珩眉間的不悅,心底別提有多高興了,今日他去找她,她說寒太後讓她在晚宴上跳舞,起初他還不同意,但是月皎兮說,等她跳完了舞,她便打算讓寒太後為他們賜婚,听到這個,他便勉強同意了,畢竟一個正常的男人,自私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喜歡的女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跳舞的,就是要跳,就只能跳給自己看。既然同意了讓她跳舞,他便問她拿了曲,方才見她一個人在跳舞,他便拿了一支簫,和她配了起來。反正,這也是他們在一起時常常做的事。

這下,夜炎殤就不高興了,但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打算等有機會了,再找月皎兮算賬。

而完顏秦涵一臉好奇的看著杭謹軒,沒有想到他還會吹簫,看來,自己的眼光果真不錯,但心里還有點因為他為別的女子吹簫感到不喜。

曲子的聲音高了起來,腳下的舞步也快了起來,揮動著自己手中那薄薄的紗袖。

「君心似水,我心相隨,萬里山河一輪星月同追。滄海桑田,何處相偎,忘斷恩怨怎叫心成灰。問心千遍,我心無悔,痴心相對只願共嬋娟。青絲千萬縷,綰起三生情,心存一念天涯夢繾綣。心存一念天涯夢繾綣。」

眾人沉醉其中,唯有夜炎殤面色不是很好看。他不知道這曲子,這詞是月皎兮自己寫的,但只是看著她和杭謹軒這副模樣,就好像是一對,只要多看一眼,他心中的怒火就越大。哼!好一個君心似水,我心相隨啊!

若是他知道這曲子,這詞是月皎兮在杭謹軒出征時,因為思念他而寫的,想必,那女子就死定了。

夜奕珩和寒暮初的面上也沒什麼表情,他們已經猜到了這或許是月皎兮在杭謹軒出征時所譜寫的,心里開始妒忌起杭謹軒來。

哼,他方才不是才剛答應娶完顏秦涵嗎?怎麼還會有臉在月皎兮唱歌跳舞時,上去吹簫。

隨著月皎兮最後的聲音落下,杭謹軒的簫聲和幕後的那曲子的聲音也落了下來。

全場短短的靜了幾秒,便響起了一陣陣掌聲。尤其這掌聲還是完顏梟帶動的,因為他已經認出了她,她,就是昨日在街上被他救了的女子。

他比榮國的車隊率先的偷偷潛入陵邑,所以,昨日,听到夜奕灼自稱是王爺,還正巧踫見她有難,隨意的便出手救了,那時便斷定他們還會見面,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便見面了,更沒想到她竟然不是夜奕灼身邊的宮女,而且看她對杭謹軒似乎有意的樣子。

一臉風流的樣子,調侃的調調,「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姑娘果真是一舞傾城哪!」

完顏秦蘊不悅的看著自家皇弟,真想給他一巴掌,哪里有他這樣的,那個女子唱的歌有那麼好听嗎?哼!

月皎兮聞言,看向了他,只見這男子一襲紫衣,金冠束發,冠絕天下的模樣,他相貌俊美,與夜炎殤,夜奕珩等人不相上下,但全身上下都帶著一股她極為不喜歡的紈褲之氣,可是,她總感覺這男子她似乎在哪里見過。

看著他所坐的位置,以及身邊那兩個絕美的女子,其中一個還穿著喜服,便猜他就是榮國太子,完顏梟。

福了福身子,朱唇輕啟,「梟太子謬贊了。」

旋即,收回眼神,轉過身子,「臣女見過皇上,太後。」上前幾步,對著上首的夜奕珩和寒太後微微的福了福身子。杭謹軒也適時的收了自己的簫,坐了下來。

臣女?這不是一個舞姬嗎?難道是哪個大臣家的女兒?在場的女子們听次,眼底的妒意更甚了,早知道她們也去跳舞了。

「免禮。」夜奕珩對著她開口,就想在寒太後開口之前事先叫她退下。

然,此話一落,寒太後的聲音便緊接著響了起來,「皎兮啊,你為何帶著面紗?還不快摘下來。」

此話一出,夜奕珩殺人般的目光便落到了自己身側的寒太後身上。

完顏梟听著,眉間多了幾分笑意,皎兮?原來她叫皎兮?那時听夜奕灼叫她月姐姐,所以,她叫月皎兮嗎?

月出皎兮,佳人撩兮。

這個名字還真的是適合她。

月皎兮聞言,倒是有點為難了,她不想拋頭露面,能夠答應寒太後跳舞就已經很不錯了,結果她還……

「回太後的話,臣女今早不知怎麼的,臉上長了疹子,怕是……」不好將面紗摘下來。

話還沒說完,寒太後便對著月皎兮招了招手,「疹子?快過來讓哀家看看。」一臉擔心,僅僅是擔心,沒有關心。

這樣的棋子可是很難找的,若是臉毀了,這可就不好了。

月皎兮聞言,對著寒太後走了過去,站到了她的身邊,這一站,便離夜奕珩不過幾米遠了,看見他溫潤的眸子看著她,帶著一抹不舍之意。

不錯,就是不舍!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眼神?這讓月皎兮心中一顫,感覺接下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寒太後見月皎兮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伸手去扯她的面紗,卻被月皎兮躲開了。

「太後,臣女怕這疹子會傳染給太後。」她驚慌的開口。她臉上什麼都沒有?若是面紗被寒太後扯了,那豈不是死定了?

寒太後從她眼中看出了非比尋常的意味,就知道她是在說謊,于是勉強的扯起了一抹慈祥的笑意。

「只是早上起的疹子,說不定現下已經好了呢?」這話,便是在給月皎兮台階下,也在間接的告訴她,叫她快點將面紗拿掉。

看見寒太後眼底的不悅之色,月皎兮面色也變了,抬手,慢慢的扯下了自己面上的面紗。

下首的人的那個也緊緊的盯著這女子,想要一睹芳容。

然,在那面紗落下之時,大殿的空氣幾乎凝固住了,這女子,一雙盈盈剔透,琉璃般的水眸,宛若秋月,一雙柳葉眉,眉目如畫,潔白無瑕的面容毫無瑕疵,雙頰帶著些許紅暈,口如含朱丹,這張臉,絕對是上天最完沒的杰作,舉世無雙。

下首的親王席上的夜武壇很快的就認出了這個女子,她不就是那時自己在萬花樓看上的女人,當時,夜炎殤還為了這個女人打了自己,看來,,寒太後這一舉動,是沖著夜炎殤了,只是可惜了這個絕美的女人,就這樣給了夜炎殤。不過沒關系,等太後和皇上除了夜炎殤,自己再去將這個女人討來。

在場的女子也面色一驚,听說殷太傅的義女是陵邑的第一美人,難道,這就是殷太傅的義女,月皎兮?

這下一向自視甚高的完顏秦蘊的面上就僵住了,從小到大,她便是榮國最美的女子,不論是姿色還是琴棋書畫,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能夠勝過她的,這也是也挑剔,直到現下也沒出嫁的資本。

「唉,皎兮啊,你今年該是有十七了吧?有心上人嗎?」寒太後忽的開口問道。

月皎兮正要利用著這個話題,開口請求寒太後為她和杭謹軒賜婚,可,寒太後卻根本沒有給她半點回話的機會,緊接著,就對著夜炎殤開口了︰「殤兒,你今年該也二十有二了吧?陵邑到了二十都還未娶親的親王也是寥寥無幾呢,你看皎兮如何?」

月皎兮聞言,面色一驚,著實沒有想到寒太後會有這樣的打算,支支吾吾的打算要開口,卻听見了下首一道爽朗的聲音傳入耳邊。

「太後姑母,佷兒自幼與皎兮一同長大,佷兒可是知道,她有心上人,太後姑母還是不要亂點鴛鴦譜了。」

這話是寒暮初說的,月皎兮也根本沒有想到他會為自己說話,一臉感激的看向他。

「這樣啊?」寒太後一臉不滿的看著寒暮初,她向來疼愛自己的這個佷子,沒想到,自己的計劃,竟然被他給插足了,冷著一張臉,再次開口,「哀家看,殤兒與皎兮倒是郎才女貌,乃天上的一對,地上的一雙啊!」說著,並沒有理會月皎兮,而是看向了夜炎殤,道︰「殤兒,哀家將皎兮賜給你,你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眾女們恨不得上前將月皎兮給撕了,就知道這個女人獻舞是有目的的,哼。

最為緊張的還屬完顏秦蘊,夜炎殤這個男人是她想要的,即便她不想要,父皇和皇弟也在她來之前再三的囑咐自己,一定要得到夜炎殤的心,所以,她必須要去爭一爭。

殷婷若也是一臉狠色的看著月皎兮,她不是對自己說她對夜炎殤沒興趣嗎?難道是因為杭謹軒答應要娶完顏秦涵的緣故嗎?

「太後。」寒太後身邊的月皎兮不禁對著她叫了一句,根本不明白,寒太後是開玩笑的,還是說真的。

然,正當眾人豎著耳朵,等著听听夜炎殤會怎麼回答時,便听見他低沉的聲線響了起來。

「全憑太後做主。」

眾人一愣,看來,攝政王殿下也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夜奕珩,杭謹軒,寒暮初,殷盛煜,以至于完顏梟等人的面色都僵住了。

月皎兮也是面色一懼,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一臉嚴肅的盯著寒太後喊道,「還請太後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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