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衛啟有侍衛護著,安然退入了行帳。
王爺宗親們,也由侍衛護著退了下來。
蕭書義本負責此次春蒐守衛調度。如今卻只顧著自己逃命。
士兵無人調度,現場的官員便沒了有序的保護。
位高權重的,自有貼身的高手保護。只可憐那些普通臣子,既無守衛保護,又無力逃月兌,不是被射死,就是被慌亂的人群踩死。
好好的春蒐晚宴,竟成了人間地獄。
季宗早早被夏衛啟身邊的侍衛護送著退了出去。
令狐沖抱著殷璃,離人群遠遠的,有羽箭射來,令狐沖狀似無意地轉身,便輕輕錯過。
是以現場如此混亂,令狐沖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看起來好不瀟灑。
殷璃趴在令狐沖懷里,看著羽箭不斷落入晚宴場內,時不時便有人濺起一串血花然後中箭倒下。
嘖,殷璃閉上眼鑽進令狐沖懷里,不肯再看了。
她沒有再叫令狐沖去救人。
善,是相對而言的。她不是聖母。
這種情況下,令狐沖帶著她看起來瀟灑,其實已經很不易了。
漸漸的,羽箭停了下來。
夏衛啟連忙下令,火速拔營,避往離青山最近的溫泉行宮。
黑暗中,一雙眼楮,仿佛鷹隼,牢牢盯著遠處的營地。
有人跪下稟報。
「稟少主,夏衛啟果然如少主所料,拔營避往溫泉行宮了。」
「嗯。」
那雙眼楮的主人,淡淡應了。
「傳令下去,讓鄭聰他們準備。」
「是!」
地上的人得令之後,馬上躍上馬背,下去傳令了。
黑暗中,那雙銳利的眼楮遙遙望著混亂不迭的營地,眼中燃起熊熊殺意。
「夏衛啟,百里行歌。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說完,那人輕夾馬肚,整個人,沒入夜色之中。
卻說夏衛啟這邊。
匆匆忙忙拔營,逃往溫泉行宮。誰知路上又遇上伏擊。死了不少官員士兵。
等到了溫泉行宮,夏衛啟一行人簡直狼狽的可以。
臉色陰鷙的夏衛啟摔碎了侍女剛奉上的茶水。
「蕭,書,義!」
夏衛啟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來。
蕭書義跪在階下,身體抖成篩糠。
「此次春蒐守衛由你全權負責,如今有賊人來刺殺朕,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夏衛啟的語氣中有抑制不住的怒氣。如果可能,他現在恨不得立時掐死跪在他面前的蕭書義。
害他置于險境。不誅其九族是他仁慈!
「皇上,微臣知錯。懇請皇上給罪臣一次機會,讓罪臣戴罪立功。」
蕭書義此時沒了往日的囂張,只是不斷的磕頭認罪。
其實說來蕭書義也冤。
此次春蒐需要的守衛,名義上皆由他來調度。但是,一半以上的兵力,都被夏衛啟調去在山中搜查百里行歌的尸體。
營地里,只留了不到一半的兵力。
本以為今日便是最後一日,便放松了警惕,不成想竟有人行刺。按照夏帝一貫的行事作風,焉有自己活下來的道理?!
一時間,蕭書義只覺腦中血氣上涌,口中一甜,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臨昏倒前,蕭書義還惦記著性命。
「皇上,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