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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帝闕不解。

「先去找瀧霜吧,你要找的那個雄企鵝…應該也在那。」南硯眼神復雜的看著帝闕,故作深沉道,「到時所有問題都會有答案了。」

關注點已經偏了的帝闕松了口氣,他現在想快點找到那雄企鵝,然後告訴鶴辭這個好消息。

自然的,他忽略了南硯話里的不對勁,帝闕只是覺得他這個兄弟,怎麼出去一趟說話就變得怪怪的。

遠處的瀧霜和伴侶正在一遍一遍的呼喚著幼崽,他們已經走過了一小半的帝企鵝群,可依舊一無所獲。

瀧霜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滿心期待,她現在只能期盼著她們的孩子是被其他帝企鵝收留了,只是忘了他們。

但這可能性太小了,那孩子可能真的…

在最絕望的那一瞬間,瀧霜甚至忍不住的埋怨自己,為什麼沒把有寶寶的事告訴其他族人。

如果族人知道那是她的寶寶,無論怎樣也不會看著她的孩子遇難的。

可那時候,她真的沒法說。

因為她的伴侶,不是進化企鵝。

普通企鵝與進化企鵝的結合,在瀧霜的記憶力,就沒出現過。因為進化企鵝根本看不上普通企鵝。

其實瀧霜最開始也是不愛搭理對方的,但是那個帝企鵝居然雷打不動的追求了她三年。

每次高高大大的帝企鵝被瀧霜拒絕後,也不會接受其他普通企鵝的追求。

除了捕獵以外的時間,他都繞著瀧霜打轉,而且每次一有什麼好吃的,他都會殷勤的給瀧霜送來。

他們倆就這麼一起單身了三年。

時間一久,瀧霜也能看出來,這個大企鵝雖然比進化企鵝憨了點,但是肯定比普通企鵝要聰明的多。

起碼他作為普通企鵝,連著三年都能在上萬的帝企鵝里,僅憑外貌認出瀧霜,已經很不容易了。

況且自從瀧霜的父親離世後,還從沒沒人對她這麼好過,瀧霜就…慢慢的被他打動了。

那時有些心動的瀧霜試探著和族人聊過,但是進化企鵝對普通企鵝的態度是刻在腦子里的,所以每次這個話題最後都不了了之了。

知道了族人們的想法後,瀧霜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和對方在一起。但她在族里藏著掖著的不敢說出來,她怕被帝闕發現。

族里很有可能會把他們拆散,瀧霜只能盡力裝成單身的樣子。

而她的伴侶偶然間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卻沒有說什麼,甚至貼心的配合她保護這個秘密。

可這個秘密,在瀧霜遇險失蹤後,徹底包不住了。

現在瀧霜和伴侶呼喚到嗓子都啞了,還是沒有听到幼崽的回應。

「你的傷剛好,先休息一下吧。」瀧霜的伴侶心疼她,讓她依靠著自己,「我去遠些的地方再找找。」

瀧霜低著頭,抵靠在伴侶白白的羽毛上︰「我不累的,我就是難過…對不起…」

高大的帝企鵝蹭了蹭她︰「沒事的,一定可以找得到的。」

鶴辭站在冰縫前的雪地上,看著帝闕的身影融入企鵝群里,起初他還緊盯著帝闕的背影,但是沒過多久,他…分不清了。

沒事做的鶴辭低下頭踢著一個個小雪塊,從這邊跑到那邊,在雪地上溜溜達達的轉圈圈。

但鶴辭只是看起來但淡定,他抬頭觀望的次數之多,已經暴露了他心底的不安。

他哥會帶來什麼消息呢?

鶴辭不敢深想,因為越想就越忐忑不安,可又控制不住…

爸爸回來了麼?爸爸還會要他麼?或者是…沒回來?再或者是…他哥沒找到?

心里亂糟糟的鶴辭又往前走了走,想著離的近一點,帝闕回來時就能更快的遇到了。

在鶴辭眼巴巴的盼望下,雖然帝闕還沒回來,但是他隱約听到了特別熟悉的鳴叫聲。

好在鶴辭還記得帝闕的叮囑,沒有貿然往企鵝群里湊,但那鳴叫聲逐漸清晰,像是在往這里走來。

恍然間,鶴辭想起了記憶中父親的鳴叫聲調,和這個聲音…好像啊!

他緊張的循聲望去,可是那的帝企鵝太多了,他分辨不出剛剛發出聲音的是誰。

難道是他的幻覺?

鶴辭忐忑的原地轉了幾圈,心跳的快要蹦出來。他答應了帝闕在這里等,自然不會因為若隱若現的聲音就不管不顧的沖出去。

糾結間,鶴辭靈光一閃!

他抖了抖翅膀,站的特別精神,按照著試探著回應對方的鳴叫。

小企鵝的啾啾聲與成年企鵝的聲音不同,可以說很好辨認。

正在靠著伴侶休息的瀧霜,忽然一個激靈抬起頭來,激動的看著伴侶,語氣肯定的說道︰「我、我听到了!」

鶴辭望眼欲穿地盼望著能有大企鵝來找他,他給自己鼓了鼓勁,按照記憶中的聲音啾啾的叫著。

他希望得到回應。

沒過一會,鶴辭就看到了一對帝企鵝離開了群體,居然、居然往他這里走來了!?

一直以為自己只有爸爸的鶴辭,第一個反應就是他被沒有幼崽的帝企鵝盯上了!

鶴辭退了幾步,有些忐忑的希望帝闕快些回來,或者那兩個帝企鵝只是恰巧…

可那對伴侶居然直接走到了鶴辭的不遠處。

他們似乎是從小企鵝後退的步伐中看出他的惶恐,這才停下腳步。

瀧霜滿心歡喜的看著鶴辭,忍不住的想親近他。

這就是她的孩子嗎?

好在瀧霜的伴侶及時攔住了情緒激動的她︰「慢慢來,別嚇到他。」

鶴辭看不出他們是否為進化企鵝,只能虛張聲勢的啾啾道︰「我…我哥馬上就回來了!」

鶴辭的防備,好似一盆冷水將瀧霜潑醒,她艱澀的開口︰「孩子,我是媽媽呀…」

鶴辭滿臉問號的看向渾身寫著失落瀧霜,內心嘟囔著,現在拐孩子都先禮後兵了嗎?

然後滿心警惕的鶴辭就看著旁邊的那個大企鵝,低鳴出了他記憶中的聲調。

鶴辭當場愣住了,這…是爸爸!?

他愣愣的轉動視線。那旁邊的這個帝企鵝,真的是媽媽?

瀧霜發現鶴辭看著自己,連忙打起精神,關切的開口︰「孩子,你…」

原本瀧霜想問鶴辭生活的好不好,可話到嘴邊,她看著小企鵝蓬松的絨毛,雖然個子不高但是精神很好,她這話就問不出口了。

還有他剛剛說的哥…

想來,應該是有人照顧著他的。

「爸爸…媽媽…?」

這次他居然真的,等到了!

鶴辭激動的著往前走了幾步,他雖然有諸多不解,但是爸爸教他的「暗號」他不會記錯的。

瀧霜看到小企鵝還願意親近自己,喜極而泣︰「孩子,到媽媽這來。」

鶴辭對父母的感覺其實是十分陌生的,他走了兩步忽然有些猶豫,到底還是沒敢靠的太近。

他想等帝闕回來再說,起碼要先讓帝闕知道。

瀧霜雖然有些失落,但是她知道現在已經很好了,起碼鶴辭還願意叫她媽媽。

就在此時,鶴辭的視線中出現了熟悉的身影。

「瀧霜!你沒事真的太好了!」辛月遠遠的走了過來,語調中的高興都壓抑不住。

瀧霜和辛月的關系一直都很好,現在久別重逢,自然是倍感親切。

「辛月姐!」瀧霜死里逃生的回到這里,看到故人自然滿心歡喜。

鶴辭的爸爸不著痕跡的往一旁挪了挪,站到了鶴辭身旁。

一時間,父子倆面面相覷。

辛月發現不遠處就是帝闕的休息地,忽然笑了︰「你是來找帝闕的吧?也是巧了,剛剛南硯和帝闕還在找你呢。」

瀧霜頓了一下,小聲解釋道︰「不、不是的。」

辛月沒听清她的聲音,還在心情很好的示意鶴辭︰「鶴辭,來,這是帝闕的姐姐。」

「鶴辭?他有名字麼了?」瀧霜大為震驚。

「嗯,還是帝闕給起的呢。」辛月三兩句話,就把帝闕收留鶴辭的事交代清楚了。

話音剛落,在場除了她以外的另外三鵝,全都愣住了。

辛月不解︰「你們…怎麼了?」

瀧霜硬著頭皮解釋道︰「辛月姐,那位是我的伴侶,鶴、鶴辭…應該是我的…幼崽。」

這次輪到辛月震驚了,她幾次張口,半晌才問道︰「你有伴侶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怎麼連幼崽都有了也沒告訴我啊?」

「辛月姐。」瀧霜知道這次回來肯定瞞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氣,小聲解釋著︰「其實我的伴侶,他…不是咱們的族人,所以我之前,一直沒敢說。」

辛月一時無言。

她看了看瀧霜,又看了看鶴辭身邊沉默高大的帝企鵝。

辛月剛到的時候也覺得對方很陌生,但是由于對方比普通企鵝大的多,辛月就默認他是個陌生的同族了。

可現在一看,他應該真的就是長得大,而已。

辛月被這聞所未聞的事震驚到不知該如何是好。

瀧霜趕緊示意伴侶走過來︰「辛月姐,他對我很好,也很聰明,這次正是多虧了他,我才能安全回來的。」

她那時在荒島上勉強度日,天知道她看見伴侶的時候有多驚喜。

辛月組織了一下語言,沉聲問道︰「帝闕知道這件事嗎?」

還沒等瀧霜回答,在他們不遠處就傳來了帝闕的聲音︰「現在,知道了。」

南極的風貼著地面將落雪卷起,吹過仿佛石化了的那幾個帝企鵝。

沒人知道帝闕到底听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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