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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些企鵝只是克制的看著鶴辭,但是這種奇怪的現象也足夠把鶴辭嚇一跳了。

鶴辭渾身的毛都要炸了,瞬間精神了,緊張的轉了轉小腦袋,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企圖向著企鵝群移動。

到企鵝多的地方…應該會安全一點吧……

但鶴辭沒想到,那些企鵝媽媽看他醒了,突然就動了,還直奔他來!

鶴辭︰!!!

看著眼前來勢洶洶的帝企鵝媽媽們,鶴辭馬上使出全部力氣往企鵝多的地方跑。

鶴辭一頭霧水,她們這是要做什麼啊!?是他剛剛做了什麼麼!?

他再也不踫瓷了!真的!凍死餓死也不踫瓷了!

體積的差距本就很大,再加上鶴辭這段時間身體和精神上都很虛弱,理所當然的沒一會就被追上了。

有些企鵝甚至飛撲過來,想把鶴辭壓住,塞到育兒袋中。

可是鶴辭不知道,他以為自己要被這麼多企鵝壓死了,更是逃命似的向著企鵝多的地方跑去。

憑借著小巧的身型,鶴辭躲過了幾次「圍堵」,但他到底是被攔住了。

就在鶴辭馬上要被壓住時,絕望之中腳下一滑,擁擠中又被撞了一下,直接摔飛出去好遠好遠。

一直追著他的企鵝們愣在原地,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再往外就是那個冰孔的範圍了,現在正好還有只海豹在那冒頭,還像是看熱鬧一樣的看向這邊。

她們焦急的看著鶴辭,卻又一步都不敢靠近。

鶴辭沒發現這些,他迷迷糊糊抬頭,忽然發現不遠處的企鵝……好眼熟!

帝闕︰……

帝闕抬頭看了看那些因痛失幼崽對鶴辭「虎視眈眈」的企鵝媽媽們,再低頭看了看還趴在地上抖動著身上細小雜亂的絨毛,完全狀況之外的小毛團。

理論上,他不應該插手這種意外情況的,原本是想幫這個幼崽找個能養他的家就……算了。

帝闕開始給自己的心軟找借口,他覺得,這應該就是上任族長所說的命運。

鶴辭和帝闕大眼對小眼的看了一會,一邊的企鵝母親們和那個暗中觀察的海豹也沒有走開。

帝闕糾結了一會,還是上前一步,掀開育兒袋,示意鶴辭自己爬起來,只是語氣還是有些僵硬︰「…進來,哥罩你」

帝闕也說不上自己是在想什麼,或許是覺得…這個小家伙和他自己有點像吧。

帝闕的這句話,讓鶴辭暈乎乎的腦子清醒了一點。

那一瞬間鶴辭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或者回光返照。

真的……說的是他麼!

看著對方確實是要照顧自己的意思,鶴辭雙眼一亮,高興的一頭扎過去︰「爸爸!」

還好他因為營養跟不上,體型幾乎是其他小企鵝的一半,小的可以,就算帝闕這種純新手、新上任的女乃爸都能把他順利的裝進去。

看到這一幕,那些企鵝母親自然明白了,但她們只能失落的鳴叫著。

冰孔處的海豹也悄悄潛入水下,很快就不見了。

帝闕這個新手女乃爸勉強托著鶴辭走了幾步,避開了那些企鵝母親的眼神。

其實帝闕對于剛剛沖動的想法也是有點點猶豫的,結果一低頭他就看到了一個來回搖擺的小尾巴尖……

帝闕想都到了鶴辭剛剛的稱呼,壓低聲音道︰「誰是你爸,叫哥。」

鶴辭乖巧的啾啾了兩聲。

這下心情還算不錯的帝闕低頭啄了一下他的小尾巴尖,「別亂動。」

「嗯!」這只大企鵝只是啄了啄他的絨毛,這一下根本不疼,這是個大好人!

不對,是好鵝!

那小小的一團抖了抖,就不動了,還乖乖巧巧的趴好,沒給帝闕帶來太多負擔。

帝闕抬起頭,發現其他企鵝都回去了,這才長舒一口氣。

還蠻乖的。

一個小家伙而已,他還是養得起的,反正也沒多久了,再大一點就能自己生存了。

畢竟帝闕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

現在只要帝闕自己別在這個小家伙面前暴露………呃,有點難。

育兒袋中的鶴辭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連句話都沒來得及和這個新飼主說,就這麼趴著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鶴辭又是被寒風吹醒的。

鶴辭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塊平整的冰塊上,周圍都是大塊的冰雪,他直起身子,透過縫隙看到了遠處的企鵝群。

他第一反應就覺得這應該是那個大企鵝平時休息的地方,因為不遠處的冰塊壓著些許羽毛。

鶴辭看著明亮的天邊。

……差點忘了,這是南極,現在還是極晝。

可飼主去哪了?他還不知道飼主的名字!?

鶴辭猶豫了一會,準備出去看看,他不確定那個企鵝還會不會回來,如果他一直自己在這呆著……肯定要被凍死的。

而且他真的好餓。

鶴辭用稚女敕的喙部和小小的翅膀費力的扒著雪塊向外爬,好不容易爬了上來,卻沒想到外面是一個斜坡,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就是個斷崖!

毫無防備的鶴辭直接一頭扎了下去!團成一團跌跌撞撞的滾了下去。

然後一頭撞上了什麼東西!

「你…喜歡在雪上打滾?」

鶴辭嘩啦嘩啦雪勉強站了起來,仰頭一看,對方身形高大,背對著陽光,撒下的陰影將他完全籠罩住了。

認出來人的他頓時高興的扇著翅膀晃著小腦袋,「你回來了!」

帝闕愣了一下,隨後有些不自在的繞過他往那個平地走去,「嗯…我去抓魚了,你剛剛……是餓了嗎?」

他記得幼崽似乎經常會覺得餓……

鶴辭雙眼一亮,本能的吧咂了一下嘴,但還是克制的小聲道︰「還…還好!我吃的很少的!」

帝闕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個幼崽瘦瘦小小的,和其他幼崽比肉眼可見的小了一大圈,而且身上的絨毛都沒長好,亂糟糟的糊在一起,走路也是歪歪斜斜的,怎麼看都是可憐巴巴的。

帝闕剛被鶴辭「踫瓷」時就有些疑惑,按理說現在這麼低的溫度,幼崽離開父母根本活不了多久……小家伙能活到現在真的是個奇跡了。

他之所以破例收留鶴辭,也是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過來。」帝闕不再多想,悄悄地放慢速度,等著鶴辭跟上他,「吃了東西就好好休息,等你爸爸回來接你。」

「爸爸會來接我?!」鶴辭撐著小翅膀跌跌撞撞的跑到帝闕身邊,「可爸爸他…」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帝闕啄著後頸拎到了他最初醒來的冰台上,「好了,有問題你以後自己問他去,現在吃東西,然後休息。」

前幾天帝闕看見過一個在大部隊走後許久才孤身上路的雄企鵝,這是對方自己的選擇。

鶴辭馬上閉嘴乖巧的站好,還湊到帝闕身邊討好的蹭了蹭,道︰「謝謝你!」

末了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稱呼。

「哥哥!」

帝闕挪了挪身子,低低的應了一聲,垂首將嗉囊內半消化的食物反芻給鶴辭。

他孤家寡人一個,既然這個幼崽喊了他一聲哥,就總不能看著這小家伙餓死,只是鶴辭還是太小了,吃不了現成的魚蝦。

帝闕看著吃飽喝足的小企鵝愜意的晃著小身體,心情也久違的放松下來,控制著自己的力道,盡量用喙部輕柔的將鶴辭雜亂的絨毛慢慢梳理好,叮囑道︰「你太小了,這段時間要好好吃東西。」

鶴辭僵住不敢動,受寵若驚的啾啾兩聲表達他記住了。

收拾好形象的鶴辭重新窩在飼主的育兒袋里,暖暖的溫度讓他渾身都舒服了不少。

放松下來的小企鵝被沉重的疲憊帶入夢鄉,臨要睡著時,鶴辭忽然想到了剛剛一覺起來對方就不見了的事實!

他沒多猶豫,直接張口咬住了飼主的兩根小羽毛,這才安心的睡著了。

唔,還是睡醒了再問名字吧。

帝闕卻不知道鶴辭的舉動,他正在思考能讓一位父親拋下幼崽的情況。

現在看來,應該是這個小家伙的母親捕獵沒有按時歸來,可能是迷了路,也可能是在海里遇到了什麼危險……

現在只能希望小家伙的父親安穩的回來吧。現在他暫時照顧一下也是可以的。

若不是海豹的洞打到了繁育區,應該是帝闕帶著族人去海里捕食的,畢竟每次由他帶領捕食行動每次都能將傷亡降到最低的。

可現在繁育地更需要他。

從帝闕掌握的情況來看,不只是他們一族,其他的動物也都有了變化,只是這海豹的的能力提升的也太快了,下次繁衍期說不定就要再換個地方了。

帝闕就這麼維持著企鵝的本體站著「睡」了一覺,遵循著生物鐘醒來後,他覺得不能再站下去了。

上次捕獵他儲存了不少食物,理論上今天是不用再下海的,但是……

他站僵了。

雖說企鵝爸爸為了幼崽可以幾個月不動一下,但是帝闕覺得自己不行。

而且其他企鵝爸爸不動的原因是幼崽是離開育兒袋就要被凍死了,可他撿的這個小家伙可不一樣!

對,沒錯。

小家伙離開父親都能獨自存活好幾天,若是好好鍛煉將來說不定真的能成為族里的一員。

「咳,小家伙?」帝闕想通了,也就沒猶豫,低頭輕輕的扯了扯鶴辭露在外面的小絨毛,只是語氣中罕見的帶了些尷尬,「醒了麼?要不要……起來活動活動?」

鶴辭被外力從睡夢中強行拖出,舒適的環境讓他一時間以為還在自己溫暖的被窩里,剛想打個滾繼續睡,就听到了陌生低沉的男聲,同時也感受到了些許外面空氣的涼意。

認清了自己的處境,鶴辭一個激靈從育兒袋中探出頭來,正好對上了帝闕復雜的眼神。

鶴辭一時間不知要如何答話,只能仰著脖子心虛的啾啾幾聲。

可這一叫,鶴辭終于發現哪里不對勁了。

他把睡前叼在嘴里、飼主的那兩根小羽毛……拔下來了!

鶴辭︰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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