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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島山莊79︰獸皮囚籠

方曉蝶這問了半天的話,听了半天的故事,有人講到城北的王瞎子是如何如何把原本鬧到上吊的夫妻倆勸和的,如何把青天大老爺都斷不了的家長里短官司和平解決的……又有一些人講到神醫陳如何妙手回春治好了老頭的頑疾,又如何如何配了個什麼神奇的藥方子讓母豬多下崽兒的……還有人提起那趙媒婆,據說保媒拉縴從無敗績,不管你家里頭是家纏萬貫還是窮的叮當響,也不管你長得貌若天仙或者狀似無鹽,甚至缺胳膊少腿的、病得快死的……只要找到趙媒婆,總能順利找到合適的對象……

說來說去,親身經歷的也好,听人提起的也罷,方曉蝶越听越覺得有些頭大,難怪這些人可以每天在街頭巷尾聊個不停,真的是什麼都可以成為談資,哪個人在他們眼里都可以成為神人,什麼事情經過三五個人一傳一說,也變得神乎其神了起來。

不過,听了這些人小半日的「說書」,總也算是有所收獲。雖然有些事件顯而易見存在一些夸張成分,但方曉蝶堅持認為,這其中有一個人卻可能是真的有些本事的,于是大概鎖定了一個目標一個據說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的年輕人。他做的事情好像荒唐不羈,卻能看出是有一些真才實學的,而且不求名不圖利,每每都是救了別人救不了的人命,或者四兩撥千斤的用一些詭異的方法,解決了讓人棘手的大難題……方曉蝶暗自心想,這個人一定要找到他……

方曉蝶覺得繼續問下去的意義不大,先找到這個年輕人才是要緊,于是安排人送走了門外嗚嗚泱泱的老百姓,便準備派衙役們去書市和酒肆等場所查探一番,特別交待了要留意著這個年輕人的動靜,如果發現了他的蹤跡,一定要請回衙門來,鳳九卿也安排了影衛跟著一起。

看著天色已近午時,鳳九卿看衙門里的事情,自己也插不上手,便準備出門幫著巡視一下街巷,順便帶月珩去吃點東西……或者說,是帶月珩去吃點東西,順便巡視一下街巷。

剛出花廳大門,鳳九卿遙遙看到一個人,雖然他可以確認這個人自己不曾見過,感覺竟然有些似曾相識。大概是這人身上的氣息,自帶著一種軍旅之氣,讓他不自覺得的想到了駐守邊疆的那些日子吧……

月珩看他愣住,也跟著看過去,只見一個人看起來高高大大的,那人穿著一身粗布的黑色衣服,衣服洗的還算干淨,穿得也還整潔,一雙眼楮炯炯有神。盡管衣服上有些地方已經打了兩三層補丁,雖然看起來有些窮苦,但卻是昂首挺胸不卑不亢的樣子。只是……他快步走起來的時候,腿似乎微微有些坡,也不知道是鞋子不合腳,還是受過什麼傷,不過若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月珩打量著這個人,沒有穿官衣,應當不是衙門里的人,而且她來到江都這些時日也似乎沒有見過這個人。

「哎……這位小哥,」月珩側頭,就看見鳳九卿也正凝眸觀瞧著這個人,想了想,就趕忙叫住了他,「你是誰呀,我怎麼不曾見過?」

那人顯然沒以為是叫自己,抬頭就瞧見一個極其靈動精神的女子正眨巴著眼楮,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

他臉微微紅了紅,顯然很少和女子說話,他有些局促的用手指了指自己,「姑娘叫我?」

月珩點頭,「以前不曾見過啊。」

「哦……」那人豪爽一笑,「在下名不見經傳,只是因為一個案子的需要,被傳來對了對證詞,姑娘沒見過我也是理所應當的。」

「證詞?」月珩想了想,「你就是錢老爺狀告李老爺那件事的證人?」

那人點點頭,「正是。」

「哎喲?所以……你是證明了些什麼呢?那李老爺果真在山里養妖道害人嗎?」

那人想了想,「這……」

「不方便說嘛?」月珩一臉好奇加期待的看著這人,「我們也是衙門的人哦,或者你方便跟方神捕說嘛?」月珩眼楮轉了轉,不行就把案子推給大哥,反正多多少少也算是條線索。

沒想到那人性格開朗,笑得也是爽朗,只是略一猶豫,並沒有多做什麼推辭,「哦,這倒是也無妨,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我孤家寡人一個,自己吃飽了全家不餓,也不怕他們打擊報復。」他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我雖然無法證明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李老爺指使的,但卻可以證明這伙人絕對是蓄謀已久!」

「哦?說說看。」月珩眨眼呀眨眼。

那人輕咳一聲,看向別處,「我在……額……山里的時候,見到過他們的行動……」

「行動?」

那人點點頭,輕哼一聲,「他們的老巢應該是在山谷的後面,人跡罕至之處,怪就怪在,這些人明明有在進進出出,路上卻偏偏見不到人影……而且,他們的行動,應該都是在夜里,就更是不容易察覺。」

月珩張了張嘴這听起來,怎麼和鬼魅似的。

那人繼續說道,「不過,後來听聞那邊鬧鬼的傳聞,我倒有心去看一看……」

月珩再次驚訝這人听說鬧鬼,非但不跑,竟然還湊上去看看……

「一看之下卻發現,果然是有人裝神弄鬼!」那人顯然有些氣憤,他說道,「他們夜里穿著寬大的白色袍子,裝扮成鬼的樣子,還拿著一盞鬼火似的燈……而且,看來,他們對南山的地下水渠有些了解,不時會潛入地下,沒路了才走地上,更是給人神秘莫測之感……其他人一看,可不得以為是鬧鬼嗎?」

「那……他們廢了這麼多心思,都做些什麼呢?」

「哼!做些什麼?」那個人說起來這事,顯然更顯氣憤,拳頭都攥緊了些,「他們簡直就是無惡不作!之前城里是不是丟了些幼小的兒童?」

月珩趕忙點頭,「是啊,都貼了皇榜尋人了,還出了人命……」

「那就是他們所為!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麼藥物,似乎是能夠迷惑人的心志,讓那些孩子不哭不鬧的跟著他們走……我偷偷跟過去看過一次,卻沒有找到那些孩子的所在……」

「那你可看到一些動物?」

「動物?」那人愣了愣,「的確有狗還有猴子之類的……」他說著,自己突然發覺了有些不對,他語氣極其疑惑,「那些動物……有問題?」

看月珩和鳳九卿一副為難的樣子,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人眉頭皺起個疙瘩來,「這……難道說……那些動物……和那些孩子……有什麼關系?這怎麼可能呢……」

「對了,子全回來之後去哪兒了?」鳳九卿問月珩。

月珩指了指藥房,「這不,從昨天一頭扎進去,再也沒出來……」月珩話音未落,只听「 」的一聲,門框都晃了幾晃,冒出一股子濃煙來……張子全一邊咳嗽,一邊從里面沖了出來……

「咳咳咳……」張子全出來就見門口三個人,正表情一致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他顧不上尷尬,一臉興奮的沖著幾人招手,「你們在呢,哈哈,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月珩疑惑不解。

「哎呀,這個說來話長……」他用手扇了扇從屋子里冒出來的滾滾濃煙,「你們跟我進來看看就知道了!」

「等等……」鳳九卿叫住張子全,「之前,咱們猜測那些被拐走的孩子和動物……」

「這個事我也研究了一陣子,可能和糖煉果有一定關系,不過說起來,即便是這樣,又怎麼能夠做到讓人

和動物合二為一呢……除非……」張子全撓了撓頭,「除非……」

「除非什麼呀?」月珩著急的問道。

「只有一個辦法,除非,是把動物活著剝了皮,然後趁熱,把皮糊在孩子身上,動物的皮就會緊緊貼合在孩子的皮膚之上。」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外面響起,原來是小神童。

小神童搖搖擺擺的走了進來,「其實,以前也有這種情況的記載,實在太過殘忍……一般這種被做成動物的孩子,活不過三五天,然而,咱們這邊的這些孩子,可能是因為被喂食了糖煉果的關系,身體骨頭的可塑性都很強,所以,盡管受苦,倒是不至于一下子至死……但是日日夜夜的折磨……」

「竟然如此!」那人顯然沒有想過這種情況,「簡直沒有人性!真應該端了他們的老窩!」

小神童看了看這個人,似乎有些驚訝。

張子全問鳳九卿,「這位是……」

鳳九卿看了看他,突然問道,「你,可是王勇?」

「啊?!」月珩第一個驚訝地叫出聲來。

那人顯然也十分驚訝,「這位大人似乎並不曾見過啊,您是……」

「听說,之前有人指引你參軍?」

「不錯……」王勇點了點頭,「確有此事。我倒不信命數這些,只是覺得,如果能為國效力,確實好過在地方上賣一把子力氣討生活。」

「軍營生活可不如地方上舒坦啊,而且多得是生死危機。憑你的本事,若混在地方上,自然可以吃喝不愁,以逸待勞。」

「哼,」王勇輕哼一聲,「好男兒志在四方,進不能沖鋒陷陣征戰沙場,退不能保家衛國,守著一畝三分地的安逸做什麼?!」

鳳九卿贊許的點了點頭,「有志向!不過,我鳳家軍治軍嚴明,若是參軍,可沒有後悔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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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卿笑了笑,「正是。你可有興趣加入我們鳳家軍?」

王勇整個眉眼都透著驚喜,「求之不得啊!求大人收了我吧,我不怕苦不怕累,也絕對不當逃兵!」

鳳九卿點頭,「不過……在這之前,你倒可以先跟著我們打一仗!」

王勇眼楮里都幾乎冒出火來,「我能打仗啦?!啊哈哈哈,好好好,太好啦!」

月珩眨眨眼,看鳳九卿這一個好戰分子啊!你就這麼收了他,能行嘛?

鳳九卿也沖她眨眨眼難得有勇有志,其他自然可以慢慢管束,將來說不定真能做得一方將軍呢!

月珩又看了看這王勇,倒也確實不錯。

「大人,有什麼事情吩咐給我的?」王勇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你剛剛說到在山里,可是南山?」鳳九卿問。

王勇點點頭,「之前也是听那救命恩人的安排,在山里疏通一些地下水渠的通道……我原本也覺得沒什麼意義,可後來就發現了他們想要利用這些地下水渠作惡,便在那救命恩人的指引之下,給他們搞搞破壞……」

「那你對南山的地下水渠十分了解?」

「何止南山!整個江都的地下水渠都在我的腦子里面!」

「你可能畫出地形圖來?」

「那有何難!」王勇爽朗一笑,「哈哈哈,大人,您有所不知,在下早有準備!若是衙門不管這檔子事,我也準備等時機成熟端了他們這伙強人!您稍等,我這就回去取地形圖來!」

「好!」鳳九卿贊許的點頭,有這個為民除惡的心思,還有單槍匹馬的勇氣,這是個帥才啊,更是有心收為己用,以後應當是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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