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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島山莊46︰陣法守衛

張子全剛往水井的方向走了不到十步,突然感覺耳畔一涼,下意識往身側撤了一步。

只見劍鋒寒芒微閃,四周突然出現了十幾個黑衣人,蒙著面看不清臉,但身形步伐舉止卻都出奇的相似。

「什麼人?」鳳九卿上前一步,把月珩和小神童擋在身後,冷聲詢問……不過,下一瞬,他已然發現,這些黑衣人……有些不尋常……

鳳九卿抽出那柄墨色長刀,隨著空中微微劃過一條墨黑色弧線,龍吟之聲讓人聞之振奮。

按說,以他和張子全的功夫修為,如果要等到讓人靠近于咫尺之間,才發現端倪,恐怕早已死了千八百回了……不過,這些黑衣人竟然好像是突然之間出現的,真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我怎麼看著……這些人好像一模一樣啊……」小神童躲在月珩背後,探出個腦袋來嘀咕著,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個如此相似之人,就算是一個爹娘生養的,一胎也生不出這麼多個吧……

月珩雖然沒听清小神童暗自在嘀咕些什麼,不過她也覺得有些奇怪。月珩皺眉,她有些擔憂地看著這些黑衣人,只見十幾個黑衣人,一個個黑紗蒙面,手握長劍,動作整齊劃一,氣勢上甚是駭人。

「這是陣法守衛!」張子全喊到,他暗嘆自己有些輕敵。

奇怪的是,只不過隔著不過十余步的距離,幾人此時卻完全看不到張子全的身影。

「子全?」月珩出聲詢問,「你……」

「你們就在那兒,別過來,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隨著張子全的聲音傳來的,還有刀劍踫撞的聲音。張子全只隨身帶了一柄軟劍,此時也只能勉力應付。

鳳九卿打著打著動作微緩,仔細觀察著這十幾個圍攻過來的黑衣人。他如今可以確信,這些黑衣人,如同他之前在陣法中遇到過的一樣,並非是真實存在的,而是張子全所說的「陣法守衛」……看來,那水井果然是陣法陣眼所在之處,只是沒想到,設置陣法之人,竟然還在陣眼之處加了一道防線。

這些黑衣人卻是全然沒有感情的,趁著鳳九卿身形微微一滯的功夫,又圍攻的更加緊密了一些……長刀大開大合,即便在此處揮舞而出,也有雷霆萬鈞之勢,仿佛他的身後就站著千軍萬馬。而這些黑衣人的劍法卻是靈巧詭異,又相互配合的恰到好處。鳳九卿剛剛揮刀擋下面前的幾個黑衣人,接著向右一閃,躲過側面刺來的一劍,卻不料背後一個黑衣人正揮劍而來直取他後心之處。

鳳九卿只好矮身躲過,長刀上挑,重又把黑衣人逼退。

這些黑衣人並不算厲害,只是詭異異常,神出鬼沒,動作竟然絲毫不帶風聲。鳳九卿顧忌著後面的月珩和小神童,不敢走開太遠,動作束手束腳,只能全憑兩只眼楮和多年的經驗抵擋。

「那個……門上似乎有一面鏡子啊……」小神童指了指不遠處,好像在刀劍光芒的映照之下,剛剛隱約看到了一絲反光。

「哪兒啊?」月珩問。

「就是那里……你看……好像……有一點反光……」很多人家會在家里的某些位置懸掛鏡子,以起到保家護宅的作用,只是隨著房屋被燒毀,那鏡子許是也已經不知掉落到何處,有沒有被燒毀了……

「走,」月珩拉了拉小神童,「咱們過去看看!」

小神童趕忙使了一個「千斤墜」,差點沒坐地上,他指了指前面的黑衣人,「你不要命啦!你看看這些人,咱們要是過去,一準得被剁成肉餡啊!」

月珩看了看他,把他小手從自己袖子上扯下來,「膽小鬼!那你自己在這兒等著吧,我去看看!」

小神童伸手想拽住月珩,誰料她兩三步就躥了出去,兔子似的跑得極快。

小神童跺腳,「亂來亂來!」他糾結著要不要過去……跟著過去也是危險,可此時回頭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了,連船都沒有,他又不會游水……而且,想必鳳九卿主要是為了保護月珩,此時月珩跑開,他這個位置也未必安全了……想著,他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追上了月珩。

很快,十幾個黑衣人在鳳九卿的攻擊之下,開始節節敗退,鳳九卿也看到月珩往一旁去了,知道這丫頭準是發現了什麼,只是擔心她一人前往會有不測,此時更是不敢戀戰,手中長刀更加凌厲了幾分,一刀劃過兩個黑衣人的要害部位,而那兩個黑衣人卻只是身形微微一頓,仍然揮劍繼續往前攻擊。

鳳九卿猝不及防,如今形勢,恐怕已經沒法全身而退了,說時遲那時快,他不似那黑衣人刀槍不入,只能勉力閃身躲開要害部位,可手臂之上還是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鳳九卿蹙眉,這些人難道殺不死?如今之際,也只能再試上一試了。他不退反進,生生又受了一劍,趁此機會,一躍而起,背身反挑,一刀挑落了一個黑衣人的人頭!

那黑衣人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一如他們出現之時一般,全然沒有一絲痕跡。

鳳九卿微微挑了挑嘴角,舌尖舌忝去嘴角的一絲血痕,笑得有些邪魅。

既然發現了對方的弱點,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他揮刀而下,刀法凌厲狠絕,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十余個黑衣人只剩下了最後兩個。

這兩個黑衣人依然不慌不忙,互為掎角,只是在鳳九卿的刀下,也不過片刻功夫,成了刀下亡魂。

正在他準備追上月珩之時,只見那黑衣人消失之處,竟然憑空又出現了十余個黑衣人,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這是……什麼情況……準備車輪戰?

鳳九卿無奈,只好重又揮刀再戰。

月珩和小神童到了剛剛發現的那反光物附近,確實發現了一面小銅鏡,看來,原本應當也是一面極其精美絕倫的藝術品,盡管經歷了大火,卻仍然保存的還算完好,月珩撿起來看了看,「小神童,你懂不懂陣法啊?」

小神童傲嬌仰臉,「自然。」

月珩拿過那面小銅鏡,「那你看,這個可是陣眼所在?」

小神童搖頭,指了指和鳳九卿正酣戰在一處的黑衣人,「不是。你看那些人……如果咱們動了陣眼,陣法就會被破壞,而那些人……就會消失了。」他回過頭來看著月珩,繼續說道,「而且,你剛剛也听到了,那些可是陣法守衛啊,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守衛陣法……如果咱們這動得真的是陣眼,那些黑衣人就不會圍在他身邊了,早就過來把咱們剁成餃子餡了。」

月珩皺了皺眉不是陣眼啊……

她正準備放下這面銅鏡,卻又覺得這東西可能還有點用處,便收了起來,「那咱們再找

找看吧。」

小神童又是一臉苦瓜樣,剛準備出聲拒絕,卻听到月珩說,「咱們這兒除了子全,也就你最通陣法之術了,咱們想要破了這鏡陣,快些出去,還得你多多費心吶……」

小神童傲嬌的一笑,「那是自然!」說完,突然反應過來,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這什麼毛病,怎麼中了一個小女子的計策……如今自己說下了這樣的大話,又怎好再推月兌……只好扭扭捏捏的跟上月珩,「哎,我說,你知不知道陣眼在哪兒啊,亂跑什麼……」

月珩回頭,「不知道啊,要麼,你帶路?」

小神童撇撇嘴……還帶路,他現在只恨自己怎麼一時貪玩來到了這個鬼地方……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做夢,明天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頭頂上也不是這厚重詭異的烏雲,而是隨便哪個屋頂天花板……也別說床……就是破廟稻草堆,也比這地方好上千倍萬倍啊,最起碼,沒有生命危險吧……

「小心了!」張子全的聲音又響起來。

幾人都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突然,只听一聲好像泡沫漲破似的微弱響聲,那些黑衣人突然全部消失了。

張子全一身青色衣衫,已然染上了血色。

月珩趕忙回頭看鳳九卿,他一身暗紅色的衣衫上,似乎也有點點深紅之色……她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跑回了鳳九卿身邊,看了看他身上的傷。

鳳九卿低頭看月珩,收斂了一身的煞氣,習慣性的甩了一下那墨黑色長刀,曲臂收刀還鞘,動作一氣呵成。

可月珩還是看出了他動作里微微的凝滯,皺了皺眉,凶巴巴道,「你以後再不許這樣了。」

鳳九卿恢復了嬉皮笑臉的神色,把臉湊到月珩臉前咫尺,「不許怎樣?」

「你……」月珩瞪他,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里面有一絲戲謔,一絲玩世不恭,卻似乎又藏著一絲絲真誠而小心翼翼的探究,他……竟然在微微的擔憂著什麼……害怕著什麼麼……

月珩心里軟下來,拿出帕子給他包扎住傷口,「不許……再為了速戰速決,而用自己受傷作為代價……」

鳳九卿眼眸中涌上深沉如夜空的溫柔……他深深看了一眼正在仔仔細細給自己包扎傷口的月珩,眨眼,斂去了眼中的深情,恢復了平日的模樣,「嘶……你要謀殺親夫嘛……包扎也下這麼狠的手?」

月珩氣惱,真想狠狠扯一扯他傷口上的帕子,終究還是狠不下心,跺腳走開了。張子全那邊看來傷勢雖然不重,卻也是小傷不斷。

月珩正準備給他包扎一下,張子全卻擺了擺手,「你們怎麼樣?」

「還好,剛剛是什麼情況?」鳳九卿也走了過來。

「對了,你剛剛去哪兒了?我們怎麼只能听到你的聲音,卻看不到你的人呢?」

「剛剛,我是被隔絕在了一個鏡像時空之中了,」張子全自己扯斷幾根布條,把傷口簡單包扎住,「在我從那個鏡像時空中出來之前,你們這里遇到的陣法守衛會源源不斷的發起攻擊。」

「的確,」鳳九卿點頭,「剛剛那些黑衣人,便是殺之不盡,一波又一波的……」

張子全微微嘆氣,「看來,這陣法,比我想象中,還要復雜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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