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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珩和張子全走了那條較近的路回去,很快便看到了在門口張望的張子靈,月珩伸手和她打個招呼,有些奇怪的問身邊的張子全,「子全,你怎麼會和淨和方丈有交情?」

正奔過來的張子靈听到了便接口道,「大哥也很喜歡佛理,就常常去那邊和老和尚說話,一說就說大半天,大哥的書也很多都是佛經呢。」

「哦?虧得你也能看得下去!」月珩一臉佩服的看著張子全。

張子全笑笑,「嗯,看著心靜。」

張子靈從張子全的手里接過東西,月珩從油紙包里拿出一串糖葫蘆來給她,「喏,給你的。」

「哎呀,糖葫蘆!」

看張子靈活潑的跳來跳去,月珩眼楮笑的彎起來,伸手又拿了件疊好的衣服出來,「別著急,還有這個,回去看看合適不。」

張子靈接過來,「這個……新衣服?給我的?」

月珩拿著給張子靈比了比,「我想著你穿著應該好看,這麼看著大小似乎也合適。」

張子靈樂得嘴都合不攏了,接過來東西就往屋子跑。

月珩看著羨慕,「這個年紀真好。」

張子全也笑,「你也沒比她大幾歲。」

月珩回過頭看著張子全,眨眨眼,「子全。」

張子全愣了一下,「嗯?」

月珩看著他又眨了眨眼楮,似乎想說些什麼。

「大哥,阿珩姐,好看麼?」張子靈已經換好了新衣服歡快的奔了出來。

張子全和月珩正好剛進籬笆門,月珩拉著張子靈轉了個圈,「美死了,可別穿出去吶,萬一迷死幾個臭小子,就作孽啦!」

張子靈臉紅紅的白了月珩一眼,「阿珩姐……」

月珩很夸張的抖了一下,趴在張子靈身上,「哎喲我的好妹妹,你把我骨頭都喊酥了……完了完了我走不了路了,你快把我背回去……」

張子靈不依,「哎呀,阿珩姐你就會躲懶!」

月珩便撓她的癢,張子靈咯咯笑著躲閃,兩個人鬧成一團。

張子全抬頭看了看天色,神色微微有些落寞,轉身回了屋子。

兩個人鬧了一陣子也累了,各自回房歇息,月珩躺在床上,想起那老和尚說的話,想著那個故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沉沉睡了過去……

「阿珩,你在哪兒呢?珩丫頭?」

「噓」月珩一只手趴著高高的院牆,一只手使勁擺,「九卿,我在這兒。」

鳳九卿四周看看,最後終于在高高的院牆上看到了穿的像個湯圓似的月珩,「你爬那麼高干嘛,當心掉下來。」

月珩委屈的望著牆外,一副軟糯模樣,「父皇帶著大家去圍獵了,阿珩好想去喏。除了貓貓和狗狗,阿珩很少見到活的動物呢……」說著癟癟嘴有些想哭,「可是父皇不要我跟著……」

鳳九卿看著月珩一只手趴著牆,一只手托腮抱怨的樣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阿珩乖,今天去圍獵是因為有外族的使臣前來,不讓你去是怕傷了你,再說我不是來陪你了麼。」

月珩歪著腦袋想了想,「是父皇讓你來陪阿珩的?」

鳳九卿忍住抽搐的嘴角,他早就知道月珩去不成圍獵肯定要鬧脾氣,這才千辛萬苦的把自己弄的發了高燒才勉強得空溜出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這丫頭一個四歲半的團子竟然爬了那麼高,不過看月珩一副不開心的樣子,還是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嗯,雖然沒讓你跟去,但是他們會帶野味回來的哦,阿珩乖,先下來。」

「真噠?」月珩激動的拍拍手

,險些栽倒下來,鳳九卿拍著胸口喘氣,「你在那兒別動,我上去接你。」說著便挽了挽袖子,往牆上爬。

月珩點點頭,乖乖在那兒等著,撥弄著牆頭上的一只西瓜蟲,一會按扁,一會搓圓,玩得不亦樂呵,「呀,蝴蝶。」月珩一只手拿著西瓜蟲,另一只手下意識的去捉那只蝴蝶,身子一歪,「哎呀飛走了」雙手一空,月珩茫然的眨眨眼,自己似乎從牆頭上掉下來了,看著表情復雜的看著自己的鳳九卿還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揮了揮……

鳳九卿眼見著就爬上牆頭了,听到月珩說蝴蝶的時候就覺得不妙,這麼一抬頭就見月珩松開手去捉蝴蝶了,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那感覺就好像你明知這個事情最壞的結局,卻一步步看著自己歡樂的跳到最壞的這個結局里面,還無可奈何,總之是復雜的很。不過這些想法只能凝結出一個瞬間的表情,因為下一個瞬間鳳九卿就伸手抓住了月珩,並緊緊的把她攬在懷里,用手護住她的頭。

「 」隨著一聲悶響,驚起一片飛鳥……

「阿珩,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兒?哪兒疼麼?」鳳九卿扶著圓滾滾的月珩爬起來,自己也蹦了起來,顧不得拍拍身上的土,趕忙拉著她上下檢查著,雪白的狐狸毛披風連絲灰塵都沒沾上,只有胸口有些土漬,似乎是剛剛趴在牆頭上沾上的。

月珩被轉的有些頭暈,趕忙搖搖頭,撲倒在鳳九卿懷里蹭著,「九卿。」

鳳九卿揉揉她腦袋,很男子氣概的說道,「乖啦,不怕,有我在呢。」

月珩抬起頭無限委屈的嘟著嘴,眼圈有些紅紅的。

鳳九卿很沒有抵抗力的感覺自己的心被一萬支畫著紅心的箭射穿了,問道,「阿珩最喜歡什麼動物呀?」

月珩抿著嘴想了想,「大老虎!」

「啊嗚這樣麼?」

月珩嚇了一跳,隨即咯咯笑起來。

看到月珩笑了,鳳九卿也松了口氣,「除了大老虎呢?」

「小豬!」

「嗯哼嗯哼小豬來咬你啦!」

「嘻嘻,九卿壞壞!變小馬!」

「阿珩要騎馬麼?喏,上來吧……」

「馬兒快快跑!」

「阿珩還喜歡什麼?」

月珩玩的小臉紅撲撲的,大眼楮眨呀眨,鑽進鳳九卿懷里,「阿珩最喜歡九卿!」

鳳九卿再次被幸福的射中,唔,滿足了!

雖然他之後據說高燒加骨折足足折騰了三個多月才算沒留下什麼後遺癥,也真難為他骨折著是怎麼玩了一整天的……

月珩睡的迷糊糊的,感覺身邊似乎坐了個人,朦朦朧朧的呢喃著,醒過神來卻發現是做夢,搖了搖頭,夢做多了也總會夢到幾個人渣……

再想睡,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

月珩坐起來不忿的想,鳳九卿你個害人精,連做夢夢到你都會倒霉!

反正睡不著了,月珩伸了個懶腰,想起來逛逛,掀開被子卻發現還有一層,仔細看看原來是那件紅色的袍子,難道是夜里冷把它拽過來了麼?月珩也掀起來丟到一邊,便去模之前放在床邊的衣服,模呀模,模呀模,衣服呢?月珩打著哈欠,揉了揉眼楮,借著微薄的月光,仔細找著,衣服不見了耶,幸好買了新衣服,月珩穿著里衣從床上蹦下來,打了個冷戰,好冷!

初春的天氣夜里還是涼颼颼的,月珩哆哆嗦嗦的趕緊跑到桌子邊把新衣服抱起來,趕緊又鑽回了被子里,順手把那件袍子也壓在了被子上,緩了好一會,順手把剛拿過來的新衣服塞到被子里暖了暖,覺得身上暖了些,月珩才爬起來穿了衣服。

走到院子里看到白天穿的那套衣

服已然洗干淨晾上了,月珩湊過去看看,還能聞到一股子清香味,默默感慨,張子靈那小丫頭半夜也睡不著麼,還真是勤快。籬笆門沒有關嚴實,月珩悄聲走過去,從狹小的縫隙里擠了出去,臨出門還心有余悸的回頭看了看張子全的屋子,看到沒什麼動靜,才放心的大搖大擺的往村子另一頭走。

其實晚上出門也別有一番趣味,月珩愜意的伸伸胳膊伸伸腿,還隨手摘了兩顆枸杞果子丟進嘴里,涼絲絲的,像用冰鎮過似的,還帶著水珠。很快月珩便走到了那間石屋處,正是阮二家的柴房,月珩想了想都進去看過了,雖然奇怪但許是人家愛好獨特呢?便也沒多留意繼續往前走。

「那娘們跑出來干嘛?子全慣著她,你怎麼也不看著些?」阮二看了一眼大搖大擺往前走的月珩,冷聲問身邊的李響。

李響無奈的攤手,「那兄妹倆看的緊著呢,這樣的美人,我倒是想……」

阮二冷笑,「看的緊?這會不是她一個人麼?」

「二哥是說……」

阮二一腳把李響踹了出去,「還不快去!」

李響模了模**,了袖子,悄聲跟了出去。

……

這會月珩已經轉悠到了劉老虎家門口,想了想怎麼告訴那個女人自己來找她了呢,冥思苦想了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既讓那個女人听到,又不讓劉老虎發現,也只能試試運氣了,月珩在門外悄悄的學了聲貓叫,「喵嗚」

沒什麼動靜……

月珩又稍稍加大音量叫了一聲「喵嗚」

還是沒動靜……

直到月珩差不多演完了一整部貓戲老鼠,抬頭看到一張慘白的臉,才捂住嘴把差點喊出口的那句「有鬼啊」咽了下去。

「你怎麼了?因為你丈夫打你麼?」月珩看了看穿著單薄,臉上隱約有些浮起的血絲,看上去像是被打的樣子。

那女人搖了搖頭,壓低聲音,「我是被賣到這里的。」

月珩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啊?」

那女人笑的淒慘,慘白的臉色映著月光更顯的毫無血色,「你自從上山來還不曾下去過吧。」

月珩想了想,確實不曾,便點了點頭。

那女人接著道,「這村子里有個秘密,有人把著路,我出不去,而且,我還有個兒子,我想……帶著我兒子一起……」

月珩眨眨眼,「什麼秘密?」

那女人又把聲音壓低了些,「王老虎每天回來都灰頭土臉的,我听到過他們談事情,好像在找什麼東西。」那女人有些擔憂的看了看月珩,似乎覺得自己有些所托非人,但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便認命的點點頭,「萬事小心。」

月珩剛想問什麼,那女人卻推了她一把,「似乎有人回來了,你快回去吧。」說完話也趕忙跑回了屋子。

月珩無奈的往回走,想著這村子的人果然神神秘秘的,就連張子全也有些神神秘秘的,只是張子全和張子靈都對自己挺好的,怎麼看也不像是壞人吶,他似乎知道些什麼,如果自己問他會不會打草驚蛇?或者他有什麼難言之隱?那石屋又是怎麼個情況呢?這些人挖什麼地道呢?

月珩想著沒留意身邊有個人影一閃而過,听著似乎有什麼聲音,回頭看了看,一片漆黑,隱約還能看到劉老虎家的院子,前面又要到那個奇怪的石屋了,月珩轉過身繼續走,听到身後似乎有腳步聲……月珩想到剛剛那個女人說有人來了,自己該不會這麼不巧被發現了吧,這次該說什麼呢,出來摘果子或者夢游……月珩小心翼翼的回過頭去張望,沒發現人,小聲問道,「有人麼……」

等了半晌也沒有人回答,月珩有些疑惑的緩緩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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