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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簽問卜 命數幾何

「糖葫蘆!」月珩拿著兩串糖葫蘆沖張子全搖啊搖,模了模身上,才想起自己如今身無分文,尷尬的沖攤主笑笑,又把糖葫蘆放了回去。

張子全拿起一串糖葫蘆放在月珩手里,強忍著笑意說道,「子靈最愛吃這個,你也嘗嘗?」

月珩接過糖葫蘆,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低著頭,抿嘴笑的靦腆,「我也愛吃。」

張子全突然發現月珩笑起來的時候眼楮彎彎的,新月似的,好看的很。

月珩很喜歡這種熱鬧的街市,雖然口袋空空,但不妨礙她什麼都想看一眼。走到賣花布的跟前,張子全往她手里塞了幾塊碎銀子。

月珩有些驚訝,張子全家里的景況可以說是相當貧苦了,他從哪兒來的銀子呢?

「借給你,還雙倍,怎麼樣?」

月珩想著仍覺不妥,但張子全已然走遠了,嘆口氣勸自己,「罷了,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回宮之後當好好回來答謝就是。」

不知是該說張子全對月珩的性子模的十分透徹,還是該說月珩實在不懂人心險惡,太容易被人牽著走。如果問她這世上最壞的人是誰,她第一個想到的一定是那個從小就跟她對著干的死對頭堂妹月知玉。

……

「阿嚏」月知玉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惱羞成怒的把一桌子碗盞全部打在地上,一片狼藉,「還沒有消息?本宮養著你們還不如養條狗!」

「公主息怒,奴才罪該萬死!」屋子里四個黑衣人趕忙跪下,其中一個好巧不巧跪在了一片碎瓷上,卻也不敢動彈。

月知玉整了整衣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四個人,「起來,你們知道該怎麼辦吧。"

「奴才明白。」

「再給你們三天時間,否則,提頭來見。都下去吧。」月知玉看了看袖袍上濺上的茶漬,隨口吩咐道,「銀杏兒,服侍本宮更衣,本宮要去見皇後。」

能讓月知玉翻天似的去找的人,數來數去也就這麼兩個,因為如今整個皇城的失蹤人口里的重中之重也當屬這兩個,頭一個自然是月珩公主,第二個便是剛剛得勝還朝便稱病謝客的安國將軍鳳九卿,有人說他是看不慣京城的勢力,給的是下馬威,也有人說,他是武官氣節,看不慣官官勾結,眼不見為淨,但只有急的滿嘴泡的老管家知道,自從那日將軍去了那片樹林子,便和月珩公主一樣,神秘失蹤了。

而此時的鳳九卿呢,一身鮮艷的紅衣,卻戴著紗罩,不知是不是怕自己太不引人注目,好在眾人似乎對鳳九卿這類人見怪不怪,而且他靠在陰影里,刻意收斂了氣息,倒是真的讓人不太能注意到。

鳳九卿拍拍那小乞丐的肩膀,「小子,想發財麼?」

那小乞丐抬起頭亮晶晶的一雙眼楮看著這個怪叔叔,猶豫著點了點頭。

鳳九卿拿出一錠銀子,「幫我辦件事。」

……

此時月珩也開開心心買了件新衣服,

溜溜達達的去尋張子全,剛剛約了在廟門口見的,他這會想必也到了。雖然花布要比成衣便宜的多,月珩也不是不會女紅,只是考慮到一個晚上也未必能做出件像樣的衣服來,月珩還是決定要現成的吧。而且月珩現在有些苦惱,按照她的計劃,離開皇城應該一路下江南的,等她游山玩水盡興了,再等等看那個鳳九卿被自己放了鴿子之後是什麼表現,然後再決定是不是回京城,如今盤纏全部丟光,她離開這兄妹倆連吃飯睡覺的人生兩大要事都解決不了,但也總不能一直賴在人家家里,難道就這麼回宮麼?好不甘心!

「姑娘來看看,都是好東西啊!」

听著聲音,月珩側頭,看見旁邊果然是有個小攤子,只是別人或叫賣或展示,都熱熱鬧鬧,這攤主卻戴著個斗笠,又安安靜靜的坐著不說話,當真是讓人很難注意到。而且他擺攤子賣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看起來都昏昏暗暗的,月珩是著實打不起興趣來,還不如去看廟里的老和尚,好歹光頭還亮堂些。不知道如果月珩的想法被廟里的和尚知道了,是該哭還是該笑。

那人抬起頭,透過斗笠,月珩只覺看著眼熟,仔細辨認了一下,對了,那好像是來家里找張子全的那個男人,想著張子靈不喜見他,月珩便也不打算搭理他,正準備走。

「姑娘,你看這是什麼?」那人又出聲叫住她,月珩回頭,還沒待湊上去仔細看,只覺啪唧撞倒了個什麼,一時收力不住也趴倒在地,把那好不容易正要爬起來的人壓了個結實。月珩揉揉腰,看清了被自己撞倒的是個衣衫破爛的小孩子,像是個小乞丐,有些歉意的扶他站起來,蹲在地上幫他拍拍身上的土,上下檢查著,「沒事吧,我實在是沒看見你,可是摔到哪兒了麼,哪兒疼和姐姐說……」

那小孩臉上也是髒兮兮的,不知是剛摔的時候蹭到了什麼,還是本來就這麼髒,這會看著愈發可憐,小孩被月珩揉搓了幾圈有些臉紅,指指身後不遠處的廟門,推開月珩便跑了。

月珩撓撓頭,看跑的這個架勢,似乎是沒什麼要緊,不過自己的膝蓋和腰倒是有些痛。

順著那小孩手指的方向,月珩看著張子全好像已經在廟門口等她了。旁邊有時過去一些熟人,他也不太說話,只是笑一笑,月珩遠遠的沖張子全招了招手,也忘記了剛剛那人叫她是要看什麼,便加快了步子往廟門口走去。張子全迎了兩步過來接過她手里的東西,帶著她往廟里走,「這會來拜佛的人挺多的,听說這廟里的簽很靈,你若是有興趣也可以去求一支。」

月珩想了想,「求簽?有趣有趣,咱們快去求上一支。」只是求簽的話,問什麼呢,要不然問問自己應不應該回宮?

大殿里進門就能看到一處台子,比其他地方高出了些,四周有簽筒,中間有一個香台,後面又空出一塊地方,似乎里面有些蒲團,估計是給不問簽只拜佛的人準備的,再後面則是高高的佛像,雖然張子全細細的給她解釋著這些佛像都代表了什麼,但月珩听著听著就雲里霧里繞不出來了,只是想著抽簽的事情,看了看簽筒,便伸出手去準備隨便取一支。

張子全趕忙攔住她,無奈的嘆口氣,合著剛剛解釋了半天,算是對牛

彈琴了,他脾氣也是極好,指著簽筒又給月珩詳細解釋了一遍,「你看這簽筒里面很多格子,旁邊都寫著數字,你得先去那台子上拜了佛,想著你要求的那件事,請了靈卦,就是那邊木托盤里的那兩塊彎月形的木頭,」張子全順手給月珩指了指香台旁邊的側案上的木托盤,接著道,「靈卦一面平整,一面是弧型,使勁摔在地上,若是恰好一正一反,說明佛祖許你佔這一卦,你便可以去那邊搖簽了。但若是連續三次都摔不出一正一反,便說明佛祖不許你佔這一卦,或者說吉凶全在你自身,就不需要去搖簽。正常的情況下,搖完了簽,照著簽上的數字再去簽台那里取簽文就成。」

月珩略有些茫然的眨眨眼,然後點了點頭,邊走邊想,似乎應該去上一炷香,然後干什麼來著……那就先去上香吧。

張子全看她有些迷糊,便知道她沒能記住,「我和你同去吧。」

兩個人一同去上了柱香,然後轉回簽台,張子全沖她指了指左側香案上的托盤,自己則取了右側的。月珩捧著兩塊木頭,學著張子全的樣子丟在地上,兩個都是弧形面朝上,好像這樣不行耶。她側頭去看張子全,發現他的靈卦第一次就恰好是一正一反,張子全沖月珩指了指簽筒,便先過去搖簽了。月珩默念「菩薩保佑」又使勁再擲了一次,這次兩個都是平面朝上,心里哀怨,只能扔三次呀,最後一次機會一定要一正一反呀!月珩雙手合十回頭沖那佛像拜了拜,默念「佛祖菩薩老天爺啊,還剩最後一次了,可不能來一次連個簽也不讓抽吧,做神仙的可不好這麼小氣……」張子全這會已經取完了簽文在簽台下等著她了,只見月珩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好像做出了很大的斗爭似的深吸一口氣,又重新擲了最後一次,終于,一正一反!

月珩笑嘻嘻把靈卦撿起來放回托盤,又回頭沖佛像拜拜,「感謝佛祖,感謝菩薩,希望能抽支好簽啊!」

張子全沖著她指了指簽筒,月珩乖巧的點點頭,跑去搖簽了。搖簽的過程倒是十分順利,她拿著搖出來的簽號跑去取簽文,從一大排密密麻麻放著簽文的架子上找到寫著「玖拾到壹佰」的格子,找到了第九十四號簽文,只見上面寫著「上簽︰千里姻緣一線牽,蓬斷草枯;莫使金樽空對月,時不我待」。

月珩反復讀了兩遍,皺著眉頭拿著給張子全看,「這個是啥意思?」

張子全看了看,「似乎是挺好的簽文,看字面意思應該是勸你珍惜姻緣吧。你求的是姻緣麼?」

月珩臉有些紅,「咳咳,那個,我就隨便那麼一求,其實也不能算是問的姻緣……」問要不要回宮這種事應該是屬于什麼呢,似乎和前途什麼的關系不大,也和健康之類的差得更遠,唯一的就是回去便要和鳳九卿成婚了,所以勉強算是問的是她和鳳九卿的姻緣,也或者說問的是前程,「可是看這‘蓬斷草枯’又是‘時不我待’的似乎也不是特別好的意思呀。對了,你的簽文是什麼,給我看看唄。」

張子全好像沒听到最後一句,把簽文還給月珩,指了指後面的院子,「我和淨和方丈有些交情,帶你過去見見那老和尚,他挺有趣的,說不定能幫你解解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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