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幽停下了腳步,眼底盡是那邪魅之色。
他的手攀上了凌靈的腰肢,將她擁入了懷中,「想不想擊殺一位殺手殿堂的壇主?」
「想。」
凌靈的聲音很輕,卻透著一抹濃重的殺意。
殺手殿堂的每一個人她都想殺,殺害爺爺的人,不可饒恕。
冥幽笑得愈發寵溺了幾分,「我將他的修為斬落到築基初期,然後你負責殺了他。」
「這個我喜歡。」
凌靈笑了,笑得很淺然,卻是那樣的讓人心動。
冥幽看得有些醉了,而後他俯身在凌靈耳邊低語道︰「有沒有好處?」
「沒有。」
「那獎勵呢?」冥幽依舊在問,眼中甚至還有了幾分討好的諂媚。
「沒有。」
凌靈的回答依舊這般。
冥幽嘆息,「你這個沒良心的壞女人,看來便宜還得我自己來佔。」
說著,他擁緊了懷中的小女人就要吻下去。
凌靈果斷的一腳踢了過去,踢在了冥幽的小月復上。
堪堪避過這一腳,冥幽眼底的笑意卻是更濃了幾分,「知道了,你從不先付訂金。等我把這個礙眼的家伙修為斬落後,再來索取。」
一旁的黑木壇主對于眼前的這一對男女,早已是忍無可忍。
他是什麼身份,他可是殺手殿堂的一壇之主,更是天羅城中號稱武道第一的羅家三少。
他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被人這樣無視,這樣指手畫腳的決定過生死。
他動怒,剎那間一身的修為之力爆發,「你們兩個,要為方才的言行,付出代價。」
「就憑你?」
冥幽的眸子中盡是輕蔑之色。
黑木壇主怒吼道︰「你會後悔如今的狂妄。」
冥幽並不和他客氣,直接閃電般的出手。
只有一招,一枚古怪的印記就被他種入了,對方的眉心中。
「你做了什麼?」
黑木壇主憤怒的吼著,冥幽卻淡漠至極。
他所有的笑容,都留了那個叫凌靈的女孩子,其他人只配接受他的殘忍,他的狠厲決絕。
黑木壇主問了,他卻根本不屑于回答,因為對面的那個人,不配。
看著黑木壇主,冥幽的神色愈發的薄涼,冷情。
緩緩的,他的唇動了。
只要他喊出一個「斬」字,黑木壇主的修為就會被斬落。
那個字他還未喊出口,天地間就為鐘鳴聲所彌漫。
鐘聲襲來,化作一道道音波襲來。
音波不具有攻擊性,只是有序的排列著,將黑木壇主保護了起來。
凌靈美眸流轉的看向了冥幽。
她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笑著。
冥幽也笑了,笑得自信至極,「我要斬落修為的人,一口破鐘攔得住?」
凌靈被他逗笑了,卻是搖頭道︰「鐘不是破鐘,是敲鐘的人太爛。」
淺笑嫵媚間,凌靈的聲音變冷了,「冥幽,動手吧。你負責斬落他修為,我負責取他性命。」
半空中負責敲鐘的人是羅家七祖。
數十年前,他的修為就已然達到了靈境後期大圓滿的境界。
世人皆道,只要他願意突破,踏足仙境不是難事,他卻選擇止步不前,于羅家禁地閉關,已閉關就是三十年。
三年前墨無雙修為踏足仙境時,亦曾登門拜訪,希望與羅家七祖過招,卻被他一招勸退。
現如今,他為救最心愛的孫子再出世,雖不說天羅城中無敵,但至少也不至于稱作爛人。
何況他敲的鐘,更是羅家三寶之一的無極鐘。
無極鐘不擅攻擊,專精防御。
以鐘音所布結界,哪怕是仙境後期大圓滿境界的人,也擊不穿。
此刻,听到那兩個小輩如此貶低自己和這鐘,羅家七祖只覺得自己的鼻子都要被氣歪了。
他加快了敲鐘之速,無數的音波沖出,將黑木壇主保護在其中。
「斬。」
冥幽開口了,他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那麼一個字。
一瞬間,黑木壇主眉心的印記爆裂開來。
他的修為在迅速的跌落,從靈境中期到初期,再到築基後期,中期,最後跌落至築基初期方才結束。
半空中,敲鐘的第七祖駭然至極。
他敲鐘的手法更為詭異,更為瘋狂了起來。
修為被斬落不算什麼,只要不是廢人就還有恢復的一天。
他現在必須將孫子保護起來,若今日孫子隕落在凌靈的手里,那就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凌靈看向冥幽時,眼底有著贊許之色。
「真厲害。」
她嘆著,緩步向著黑木壇主走去。
指尖輕觸那音波形成的結界,凌靈的左手輕輕的搖晃,手腕上銅鐲上的銀鈴發出了叮咚輕響,與無極鐘的音波在某種程度相互應和著。
她得到了結界的認可,毫無阻礙的走了進去。
天空中敲鐘的第七祖駭然的說不出話來。
眼見著凌靈要對自己孫子下殺手,他也不敲鐘了,帶著無極鐘風馳電掣而來,出現在了凌靈面前。
「可以單獨談一談嗎?」
第七祖可謂是給足了凌靈面子。
以他多少實力,足可以碾壓凌靈。哪怕有冥幽在場,只要他肯,重傷凌靈亦絕非難事。
可他從始到終都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好言在同凌靈商量。
「憑什麼?」
凌靈淡淡的開口。
第七祖笑著指了指手邊的無極鐘,「憑它。」
「好。」
凌靈答應了下來。
冥幽並不阻攔,他看的出這個第七祖身上並無殺意,相反對凌靈在某種程度上,還有著幾分的敬重。
可哪怕如此,在凌靈跟那第七祖離開時,他仍是出言,「若我的女人有一根發絲受損,我就鏟平你羅家。」
冥幽霸道強勢至極。
黑木壇主羅少杰雖領教了他的手段,可仍是對他的這番說辭表示不滿。
「大言不慚……」
他還有不少的話要說,卻被第七祖一個凌厲的眼神給阻止,「少杰休得胡言亂語。」
黑木壇主心里不痛快,卻也不敢多言了。
第七祖回頭同冥幽笑了笑,以示友好,便帶著凌靈踏著虛空,走到了略微遠一些的地方。
那里竟還有一個人等著他們。
赤焰壇主上前,
同他二人微微頷首,而後開口道︰「凌靈小姐,今日游某受邀來此做個和解人,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凌靈小姐見諒。」
他沒有以赤焰壇主自稱,而是報出了本來的名字。
他在暗示凌靈,有些事情他猜到了。當年的恩情,他始終記得。
凌靈眸光淡淡的看了一眼赤焰壇主,「凌家血債必須血來償。」
這才是凌靈今日執意要斬殺黑木壇主羅少杰的原因。
第七祖听後一怔,隨即搖頭,「少杰那孩子雖然出身羅家,又是少年得志,頗有幾分的情況,但這種事情絕不會做的。」
赤焰壇主更是開口道︰「凌靈小姐,羅兄並未參與到血洗凌家的事情中。那日我兄弟二人從萬蛇窟中救了紫瑤後,就有你以前身邊的小丫鬟如心出面,表示願意投奔殺手殿堂,將你爺爺的下落告知。」
「如此我們才找到你爺爺的。你爺爺對我們聲稱,說你已經死了,冥幽公子傷心離開天羅城,至于凌家至寶他死也不會交給我們的。紫瑤為得至寶,才血洗凌家,可你爺爺始終都沒有開口說出真相,最後她才一把大火焚毀凌家。」
「而我與羅兄,則因為王有諭令,離開青木小鎮回了天羅城皇都。此事游某無需說謊,凌靈小姐也知道,游某是何樣為人。不可說之事便不說,但凡說了的,必是真話,必會做到。」
赤焰壇主斬釘截鐵的保證著。
羅家第七祖亦再一次開口道︰「凌靈小姐,老夫年輕時,曾機緣巧合救過魔門的天玄老人,這無極鐘便是他所贈之物,不知小姐能否看在天玄老人的份上,原諒少杰那孩子今次的魯莽無狀。」
前一世,凌靈便出身魔門。
她的師父正是整個天羅城中,都赫赫有名的天玄老人。
羅家七祖搬出旁人,她未必肯給面子,可她師父……
前一世她叛師門,負師恩,有愧于師父的太多了。
所有的回憶,所有的往事,都化作一聲輕嘆。
良久,凌靈才回過神來,看向了羅家七祖,「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老夫知道。」
羅家七祖沉聲說著。
魔門中人行事與世人多少是有些區別的。
世人行事,多是受一朝之恩,終生相抱。
魔門中人卻只留下信物,若有所求,必當竭力而為,但只可求一事。
若多求,便是與魔門為敵,便是再找死。
無極鐘是天玄老人的信物,按說羅家可以求來更多的東西,如今卻字換羅少杰一命。
見羅家第七祖知道這些事情,凌靈也不多言,只是拂袖于那無極鐘上拍出了一串古怪的符印。
「哪里來,哪里去。」
她嬌喝著,那無極鐘飛了起來,一路朝著魔門所在飛去。
目送那鐘,直至無極鐘消失在視線中,凌靈才緩緩轉身,拂袖道︰「帶羅少杰走吧,只此一次,再次絕不輕饒。」
羅家第七祖道了聲謝,帶著羅少杰快速的離開了當場。
羅家祖殿內。
不少上了年紀的老家伙們,都對第七祖的行為不滿。
「一個凝氣四層的小丫頭而已,至于你七祖如此卑躬屈膝嗎?」
「老七,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種時候用無極鐘來換少杰的命?」
「還有那個靈境初期的小子,已經斬落了少杰修為,為何不讓他付出代價?」
羅家七祖暴躁的吼了一句,「都他媽的給老子住嘴,不想羅家玩完,就盡管去找麻煩。」
「祖爺爺,孫兒也不懂。」
黑木壇主羅少杰頗為憋屈的說著。
羅家七祖終是疼愛自己親孫兒的,這一次他沒有爆粗,卻是冷哼了一聲,「那冥幽是冥宮的少主,他體內有七道超越仙境之力的封印,將他體內力量鎮壓,才會是如今這靈境初期的修為。跟冥宮為敵,冥宮都不用來人,只要他解開封印,羅家上下都要死翹翹。」
這是今日羅家七祖不曾發難的原因之一。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凌靈那撲朔迷離的身世。
無論她是不是當年的穆清靈,以天玄老人對徒弟的溺愛,以墨無雙對她的態度就決定了,凌靈有事,羅家也休想有好日子過。
今日這一男一女都是凶人,哪個羅家都惹不起。
但凌靈身世一事,牽連甚廣,一個不小心就會惹來殺身之禍。赤焰壇主是看在與黑木壇主羅少杰多年的兄弟情分上,才向他吐露了這個天大的秘密。
如此秘密,哪怕是他羅家七祖,也不敢妄言。
「可少杰被廢,此事就這麼了了嗎?」
羅少杰的父親羅仲,很是不忿的說著。
第七祖笑了,「我親自為少杰護法,助他恢復修為,突破至靈境後期。少杰在靈境中期這個境界停留了太多年,所謂破後而立,今日之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多謝祖爺爺成全。」
羅少杰當下道謝,第七祖笑了笑,「好了,你準備三日,三日後來禁地見我。」
第七祖離開了。
羅仲看向了遠方,眼中盡是恨意。
他低聲道︰「咱們這一脈的七祖,一定是閉關太久,腦子壞掉了。那個冥幽出身冥宮,羅家不動就是,難道那個叫凌靈的還殺不了嗎?」
羅少杰內心一直潛藏的憤怒,也在那一瞬間爆發,「父親,兒子也咽不下這口氣,不過對付凌靈的事,咱們羅家根本不用親自出手。那個凌靈早已是王妃的眼中釘,肉中刺了。父親,您只管坐在家中,看那個女人被王妃整死吧,至于兒子,確實要借這一次機會,好好突破一下。」
半空中。
凌靈要走,赤焰壇主攔住了她,「凌靈小姐,王想見你。」
「我不想見他。」
凌靈很是冷漠的回著,已然一腳踏出,準備離開。
「為什麼不想見,你怕見到孤王,還是見到孤王你就心虛?」
墨無雙出現了,他言語中竟有隱隱的醋意。
俯身挑起了凌靈的下顎,他盯著她問道︰「還是你怕和我見面,那個冥幽會再也不理你。」
「赤焰壇主,你的王似乎腦筋不正常了,你該帶他去看看病。」
凌靈始終都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對待著墨無雙。
「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
墨無雙急了,他在追問。
他死死的扼著凌靈的手腕,發狠的逼問著。
痛,那是很大的力道,以凌靈身體目前的狀況,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力量。
她額角有冷汗滲出,卻不去求饒,只是淡淡的望著墨無雙,最後幽幽開口,「是什麼?你希望我回答是,還是不是呢?」
「面對精神有病的人,世人一般都很寬容。你若希望我回答是,我就回答是。你若希望不是,我便說不是。」
凌靈的話,讓墨無雙泄了氣,他緩緩地松開了手。
凌靈直接轉身,看都不看墨無雙一眼,就飄然離去。
墨無雙要追,卻被赤焰壇主攔住。
「師尊,別迫她太緊。」
無人之處,他們便是這樣師徒相稱。
墨無雙閉目,似是在忍耐著什麼那般道︰「如果她不是,她憑什麼那麼像。如果她是,她憑什麼那麼傲。我不計較她當年做過的事情,我只要她說一句錯了,她便仍舊是我的王後。為什麼,她寧願跟別人走在一起,也不肯回頭。」
「赤焰,你說她是不是本就這般水性楊花。」
面對墨無雙的問題,赤焰無法回答。
他有些的欲言又止,卻最終低下了頭。
王妃的地位不是他可以撼動的,有些事情若無真憑實據,還是不要說的好。
墨無雙何等的精明,只一眼就看出了他有事瞞著自己。
「赤焰,你也開始對我有所隱瞞了。」
「師尊。」
他跪下搖頭,「徒兒只是在想,是否她當年跳崖後,出了什麼意外,讓她忘記了過去的事情。」
「對,她一定是忘記了,一定是。」
此刻的墨無雙,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那般,死死的抓著。
而後他笑了,「忘記了也好,沒有那些不愉快,我和她就能重新開始,重新來過。」
冥幽一直在等凌靈,神色卻顯得格外凝重,甚至眼底還彌漫著殺意。
以前,他的眼底也彌漫過殺意,但從未有一次,凌靈感覺到那殺意是沖著自己而來的。
可今天。
「你怎麼了?」
冥幽將凌靈扯入了懷中,「你和墨無雙見面,還說了很多話。」
他也扼緊了她的手腕,沒有用力,卻疼得凌靈狠狠的咬了自己的唇。
冥幽眼底盡是那陰郁之色,「回答我,為什麼說那麼多話?」
「你被瘋狗追了,你會去問瘋狗為什麼一直追你啊?」
凌靈又氣又惱,忍著手腕上的疼,倒吸了一口涼氣同冥幽喊著。
她這一喊,那男人竟是笑了,而且毫無脾氣的笑了,「原來對你而言,他是瘋狗。」
「你神經,快松手,疼……」
凌靈忍無可忍的喊著。
冥幽松手,很是詫異的打量著小女人的手腕,「怎會傷了你。」
「瘋狗咬的。」
凌靈氣鼓鼓的說著。
冥幽眼底的殺意又一次彌漫,「再這樣下去,我可真不願意將那個人渣留給你殺了。」
他說著,運氣了自身修為之力,緩緩為凌靈療傷。
療傷時,他二人體內所融的玉石,好似產生了感應一般,竟頻頻發出了柔和的光,互相糾纏在一起。
「這到底是什麼玉?」
凌靈很是愕然的問著。
冥幽的笑容變得邪魅了起來,他俯身在凌靈耳邊低語,「道侶間專屬之玉,若是雙~修,效果更加。」
「你無恥,居然給我這種玉。」
凌靈喊了起來。
冥幽很是無辜的一聳肩,「此玉名為兩心通,我早已融了一塊,你心里若沒有我,此玉不會融入你身體里。」
「你胡說,都是你使得手段。」
凌靈不承認的說著。
冥幽笑了,「是啊,我使得手段,我就是想使手段讓你愛上我,心甘情願的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無恥。」
凌靈氣鼓鼓的轉身,就看到王妃心語,帶著不少人走了過來。
呵!
她冷笑,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墨無雙與心語這對狗男女,居然同時出現。
王妃心語走的很快,遠遠的看到冥幽與凌靈,極為曖昧的糾纏在一起,就是冷聲開口喝道︰「冥幽閣下,你未免過了。昨夜和張小蝶在一起,口口聲聲說愛她,要與她成親結為道侶,今日又搭上了凌靈。你當我天羅城是什麼?你當我天羅城的女子都是玩物嗎?」
半空中。
墨無雙早已因為凌靈與冥幽之間的親密,醋意橫生。
他不願意再看下去,只想離開。
誰想他的王妃出現了,還帶了他這樣一個驚喜。
連想都不想,墨無雙就直接認定,冥幽和張小蝶之間有什麼。
「這樣一個薄情浪子,配不上凌靈。」
他低聲說著,撕開虛空,由赤焰壇主跟著出現在了當場。
「王……」
心語有些的錯愕。
她心底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莫不是王要插手此事,要破壞自己的謀劃?
墨無雙笑著將心語擁入懷中,「愛妃有了身孕,便不要再插手此事了。孤王是天羅城的王,天羅城的子民孤王都會庇佑。哪怕來人是別的世界的修士,也不可以隨意玩弄我天羅城中女子的感情。」
墨無雙已然看到了張小蝶,他當下一揮手道︰「你過來,把你的冤屈說給孤王听听。孤王自會為你做主。」
張小蝶不敢妄動,她偷眼看向了王妃,得到了她的首肯後,才上前,屈膝下拜,言說著昨夜的委屈。
「冥幽公子說,願此生和小蝶不離不棄,結為道侶,永世不分離。小蝶月復中更因昨夜情根深種,已有了冥幽公子的骨肉,還請王上做主,讓冥幽公子給小蝶一個名分,莫要讓小蝶和孩子都孤苦無依,為人所欺辱。」
張小蝶淚如雨下的說著,她抬起了手臂,一陣風吹過,吹起了她的衣袖。
她手腕上象征著貞潔的一點朱砂,早已不見了蹤影。
「冥幽,孤王代表天羅城,替張小蝶向你討一個公道。」
墨無雙抬頭,十分陰冷的看向了冥幽。
凌靈略帶鄙夷的道︰「守宮砂不見了,只能說明你有過男人,可你拿什麼證明你的男人就是冥幽?」
很明顯,她不信。
她不信冥幽格外的高興,輕輕一扯小女人的衣袖,給了她一個不要多言的眼神,便是一步上前道︰「我冥幽素來負責,既然是此等大事,必要風光來辦,莫要人說我冥幽來自外界,欺負了你天羅城中的女子。三日後,就在此間,還請你們廣邀天羅城中的有識之士,一同見證我冥幽的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