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
凌靈很是辛苦的勞作著,她努力的撬開了密室牆面與地面上的石磚。
初時,她還希望發現逆天法寶或是功法一類的東西。
到了後來,她降低了標準,覺得能找到些靈石,這類輔助修行的資源也不錯。
可結果卻是,她撬開了最後一塊石磚,依舊是一無所獲。
看著小女人那副頹然的模樣,冥幽咋舌,「這凌家建造密室的先祖,可真不是一般的摳門。」
冥幽的話音剛落,就听到密室牆壁上傳來了一憤怒的聲音,「大膽,你小子居然敢對凌家先祖不敬,該打。」
他的話音落下,就有一塊石磚橫飛出去,朝著冥幽的臉上砸了過去。
避開石磚,冥幽一個健步沖了過去,直接將一身體幾乎成虛影的紅發老頭,從牆壁中揪了出來。
「啊呀!你敢這樣對老祖我,討打。」
隨著那紅發老頭的話音落下,無數石磚都凌空飛起,朝著冥幽砸去。
冥幽揮手,震碎了所有的石鑽,那紅發老頭竟是傷心的哭起來,「你這個混蛋小子,你毀了老祖我的寶貝,你賠。你知道嘛,整整三百年了,老祖我都呆在這個封閉密室里的歲月有多難熬,要不是有這些可愛的磚磚們陪著我,老祖早就悶死了。你,你,你,你這個混蛋。」
看著那紅發老頭的模樣,凌靈不禁慶幸。
還好自己和冥幽沒有被困在密室太久,不然說不定也會變得和這個紅發老頭那般,有些瘋瘋癲癲。
「好啦,你不要哭了,現在不是月兌困了嘛。還有啊,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會被困在這里?」
那紅發老頭將凌靈打量了一番,突然也不哭了,直接就一挺胸,顯得頗有些自得的道︰「老祖我可是仙器器靈,還有啊,老祖可不是被困在這里的,老祖是自願來到此地修行,靜候有緣人收來做徒弟。」
紅發老頭十分煞有介事的說著,「這做徒弟嘛,自然要供奉師尊。小丫頭,看在你是凌家後人的份上,每月繳納一塊上品巨靈石吧。」
靈石自來分為小靈石,中靈石,大靈石和巨靈石四種。每一種靈石又因其純淨度被上中下三品。
其中屬上品巨靈石最為珍貴。
听著紅發老頭如此這般獅子大開口,冥幽直接下重手將他鎮壓,「我看你是想身死道消。」
雖被鎮壓,紅發老頭卻顯得愈發的不滿與囂張,「老祖我要收那小丫頭當徒弟,又不是收你當徒弟,你跟著激動個什麼,簡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是嗎?」
冥幽的聲音顯得陰沉了幾分,「我的女人你都敢敲詐勒索,你說我管還是不管。」
凌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誰是你的女人?」
當時那紅發老頭就樂了,「听見沒,听見沒,趕緊放了老祖我。等老祖我收那小丫頭當了徒弟以後,也可以根據你的表現,考慮要不要撮合你和那個小丫頭在一起。你若是再對老祖不敬,老祖保證你和這小丫頭這輩子都沒戲了。」
「誰要做你的徒弟。」
凌靈很是不客氣的回應了那紅發一句,就是看向了冥幽,「你知道要怎麼做吧?要是做錯了,可就別指望我原諒你剛才的胡說八道。」
「當然知道。」
冥幽一邊應著,一邊去搜那紅發老頭的身。
片刻後,冥幽再一次咋舌,「跟這密室一樣,窮得連靈石渣都沒有。」
凌靈嘆息,「算我們白辛苦了一天,走啦,可別被這窮鬼纏上。」
冥幽當時就一甩手,直接將紅發老頭丟回了密室中。
跟上了凌靈,他笑道︰「我的小靈兒就是好,這麼快就開始為我著想,幫我省錢了。」
凌靈停下了腳步,轉過了身,望定了冥幽,就是搖著右手食指道︰「你想太多了。我是擔心你被吃窮了,就養不起我了。」
被她逗笑,冥幽捉住了小女人的食指,直接烙印下了一吻,「這個樣子真迷人。」
「冥幽!」
凌靈氣得喊了起來,冥幽當時恢復了一本正經之色,而後很是認真的開口。
「其實總體看來,養一段時間那個窮鬼老頭的性價比,還是很高的。他確實是仙器器靈,只可惜出了變故,與器身分離。將來找到器身,二者融合,你就等于有了一件神兵。」
「要知道,曾經位列仙器的,哪怕從那個位置跌落,只要有足夠強大的人加以祭煉,一樣可以重歸仙器之列。」
「而一件普通的兵器,哪怕有蓋世高手,花上千萬年的時間來祭煉,若無足夠的機緣,也只能在準仙器止步。」
凌靈听的很認真,而後點了點頭,「听起來很讓人動心的樣子。」
「確實。」
冥幽應著,而後搖頭,「只可惜那老頭看起來很不老實,我擔心他以後會欺負你。」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要是那老頭願意分出一縷神念,奉你為主,一生追隨,我覺得還是可以考慮帶上他,不就是一個月一塊上品巨靈石嘛,太小意思了。」
冥幽與凌靈一路說著,一路越走越遠,聲音也越來越小。
密室中的紅發老頭眼看著他二人就要走遠,當下高呼了起來,「你們回來,我分出一縷神念,奉那小丫頭為主,一生追隨就是。」
從冥幽開始極盡所能的夸大那紅發老頭的價值時,凌靈就知道他是想為自己謀一場造化。
仙器古來難尋。
像這種孕育出器靈的仙器,更是仙器中的上品。
只是這樣的仙器,若無緣與器靈簽下契約,哪怕實力再強大,也只能發揮出仙器威能的十之有五。
凌靈原本以為,她和冥幽肯定還要費上了不少的心思。
可誰想,那紅發老頭簡直沒節操到了極點,竟然這麼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甚至,他不僅僅是口頭答應了下來,好像還擔心凌靈會跑那般,竟直接就分出了一縷神念,認凌靈為主,與她結下契約關系。
甚至為了表示追隨之意,他直接附身在了凌靈的發簪上。
「你沒弄錯吧?」
感覺這老頭太沒品了,凌靈很是狐疑的看向了冥幽。
他笑了,笑得十分自信,「錯不了。」
凌靈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小狐狸般的笑容,「你保證過的,要是弄錯了,
你試試。非要你賠我兩個仙器才行。」
「好,不要說兩個仙器,十個也行。」
冥幽寵溺的笑著。
听著這樣的談話,紅發老頭禁不住咋舌,「哎呦,我說混蛋小子,小丫頭對你不咋滴,你這麼千方百計的為她謀劃,她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敲詐你。真不懂你是什麼樣的心里,才願意喜歡這麼個沒良心的壞丫頭。」
凌靈听著那紅發老頭的話也不生氣,直接甜甜笑著,就好似自己真的是那種沒良心的壞女人一樣。
紅發老頭同情的看向了冥幽,卻不想他早已看向了自己,眼中還彌漫著狠厲之色。
「你想做什麼,老祖可是替你鳴不平。」
紅發老頭慌了神,冥幽指著他道︰「看在你什麼都不懂的份上,這一次放過你。下一次再敢說我女人的不是,有你好受的。」
「簡直沒天理。」
紅發老頭小聲嘀咕著,他確實什麼都不懂。
他不甘心就這樣一直什麼都不懂,當下他同凌靈道︰「小丫頭,你相信他懂嗎?」
「真的懂?」
凌靈問了,冥幽搖頭,「你這個女人,真不知道你是假裝不懂,還是真的不懂。」
說著,他直接將凌靈扯入了懷中。
這絕對是要說悄悄話的節奏,那紅發老頭眼冒精光,一股八卦之火,在他心里熊熊燃起。
他努力的伸長脖子去听,他發誓這一次一定要弄清楚,這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誰想,冥幽並未開口,反是一抬手,直接將他抓了出來,重新丟回了密室中。
「我說過,我這種混蛋,最愛你這種沒良心的壞女人。」
凌靈沉默。
冥幽笑了,「傻丫頭,一輩子那麼長,別太早替未來做決定。我想做能這輩子都和你攜手的人,若你不喜,能做一個溫暖你的心,讓你願意相信愛的人也好。再不濟做一個哪天我離開了,你偶爾會想起我的人也行。」
「我……」
凌靈想說些什麼,可又什麼都說不出口,只覺得臉頰微微發燙。
那紅發老頭飛了回來,見凌靈雙頰緋然,當下就是道︰「哎呀,看起來混蛋小子還真懂壞丫頭的心,老祖我才離開多一會,就把壞丫頭弄得不好意思了。」
「壞丫頭,你給老祖說說,那混蛋小子給你灌了什麼**湯,把你弄成這樣?」
「別不好意思嘛,老祖是自己人。」
「說說啊。」
終于,凌靈忍無可忍。
她神念一動,展開魔門中專門對付器靈的秘術,對付那紅發老頭。
那紅發老頭登時就哀嚎了起來,慘叫聲不絕于耳。
哀嚎著,他突然大叫,「壞丫頭快停下,有人在靠近這里,如果我的存在被人知道,你會遭遇無窮無盡的追殺。老祖我可不想你這丫頭還沒成長起來就死了。」
「確實有人,東南方向。」
在冥幽那里得到確認,凌靈立刻收了手,十分警覺的看向了東南方向。
來的並不是什麼凶人。
對于今時今日的凌靈而言,若是動起手來,她可以輕松廢掉對方。
張毅,那個張家年紀輕輕就達到了築基初期的天才少年。
「你?」
凌靈很是疑惑,她記得那日在決斗台上,話她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她欠張毅的恩情,以張小蝶的性命交換,從才他們再無瓜葛。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還出現在自己面前做什麼。
此刻的凌靈很冷,美眸中甚至還流露出了淡淡的厭惡。
張毅覺察到了,嘴角禁不住浮起了一抹苦澀。
他知道,他和凌靈再也沒有可能了。
哪怕在他心里,有千般的不舍,他和凌靈之間也不會再有什麼了。
家族與愛情的取舍中,張毅選擇了家族。
「我不是來糾纏你的。」
他平靜的開口,而後說明了來意,「當日凌爺爺還在世時,曾經為你我二人定下過婚約。現如今婚約已經解除,當日凌爺爺送到張家,作為你陪嫁嫁妝之物,也該歸還了。」
說著,張毅遞過了錦盒。
凌靈沒有接,十分戒備的道︰「你來打開。」
她廢了張毅的姐姐,她如何能不防著這個看似對自己舊情難忘的男人。
張毅又一次苦笑,「我姐姐終歸是咎由自取,我怎會恨你,想要害你。」
「那就打開。」
凌靈漠然的說著。
張毅打開了錦盒,那錦盒里並沒有機關暗器,有的只是一個殘缺的畫卷卷軸。
那卷軸一出現,紅衣老頭也顧不得會不會被人感知到,當時就傳到了一道神念到凌靈腦海中,「我的器身。」
感受到了這樣的聲音,凌靈只覺得心頭一震。
她曾以為凌家根本無至寶,所以面對殺手殿堂的脅迫,爺爺只能選擇寧死不從。
可現在,她明白了。
爺爺對自己的愛,厚重如山。
凌家至寶就是這仙器,爺爺早已將器身送給了張家。
為了促成這一段婚姻,為了給自己天生廢材的孫女,找一個可以依靠終身的男人,他寧願忤逆殺手殿堂,寧願死也不肯說出至寶的下落。
只可惜張家人……
想著後來發生的變故,凌靈深吸了一口氣。
她明白,當自己逆天修行時,爺爺看到了希望,所以他才那麼決絕的赴死。
因為他不怕死,他的孫女不再廢材,以後一定會過的很好,還會為他報仇。
凌靈落淚,她咬著自己的唇,再一次發誓,今生若不血洗殺手殿堂,若不殺了墨無雙,她便不配為人。
冥幽很是心疼的將她擁進自己的懷里,他只道凌靈是看到那器身,想起了爺爺,才會這般難過。
「我沒事,我就哭一下。」
狠狠的抹去了眼角的淚痕,凌靈頗有幾分決絕的說著。
「傻丫頭,想哭就哭,還有我呢。」
冥幽的聲音很低,卻是那樣的讓人安心,又那樣的溫情。
張毅心里有些的不是滋味,他想,若他當初敢于抗爭一點,是否……
那樣的事情,他不敢再想下去,只是將錦盒放在了地上,轉身離開。
「多謝。」凌
靈道了一聲謝,俯身去取過那錦盒。
誰想,她的手剛觸踫到錦盒,就又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背後朝著自己偷襲而來。
那是修為在靈境初期之人的全力一擊。
雖然在密室中,凌靈的修為有所突破,可終究還是抵御不了靈境初期之人的全力一擊。
她被震得連連後退,冥幽出手抱著她避開了那一擊。
「錦盒!」
凌靈心知器身的重要性,她一聲嬌喝,冥幽出手去搶錦盒,卻終是遲了。
錦盒連同張毅,被人一起帶走。
那個暗地里出手的人,絕對是張成宇。
這是個不需要想就可以得出的答案,偌大的青木小鎮上,也只有他這麼一個靈境初期修為的人,會在奪寶的同時,不忘保護張毅的安全。
被帶回張家。
張毅很是不解的看向了父親,「為什麼?我們已經害得凌家家破人亡了,難道這本就屬于凌家的東西,不該還回去嗎?」
「我們害了凌家?」
張成宇氣不打一處來的冷笑,「是凌靈那個賤丫頭害慘了我們張家。」
「如果不是她,你姐姐會被廢掉嗎?如果不是她,張家和羅家還是姻親,還有殺手殿堂做靠山。可現在呢?張家什麼都沒了,隨便來個人都可以將張家踩在腳下。而你姐姐,注定一輩子要成為廢人,若是哪一天為父不在了,你這孩子又不長進,你姐姐豈不是要淪落到與人做女奴的悲慘地步。」
他氣急敗壞的吼著,張毅緩緩抬頭,目光是那般的堅毅,「父親,如果不是姐姐招惹來殺手殿堂的人,要將凌靈逼上死路,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
他的話還未說完,張成宇抬手就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逆子!難道方才你去送東西的時候,還看不出那個賤丫頭已經跟別的男人好上了嗎?她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你為了他辱罵你的姐姐,跟你父親頂嘴,你簡直是混賬。」
張成宇氣得胡須都顫抖了起來。
張毅低頭跪在那里。
他不再說話,哪怕心里再不認同,他終究不能說忤逆父親的話。
「你,給我滾回屋去。」
張成宇氣呼呼的喝著。
張毅猛然的抬頭,「父親,您要加害凌靈?」
「混賬……」
張成宇只覺得兒子已經無可救藥了,他氣的出手將兒子打暈,丟進了他的房間里。
張毅暈倒,張小蝶面色蒼白的走出了房間。
她很慘,修為被廢,又遭退婚。
心傷情傷雙重襲來,將她打擊的人也消瘦了好幾圈。
可偏偏她心底有復仇的執念,所以她還活著。
「父親,女兒還記得,您不止一次說過,希望弟弟這一輩子做一個剛毅之人,所以給他取名為毅。女兒想,弟弟這般行事,倒是應了他的名字。今夜以後,他將被引薦到神劍閣修行,想他將來必會成就不可限量。如此父親也可以放心了。」
張小蝶的聲音很傷感,張成宇痛苦的閉目搖頭,「是為父無能,竟要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犧牲。」
張小蝶強忍著內心的痛苦,擠出了一抹笑容,「父親,能為王妃做事,是咱們張家的福氣。我已成廢人,本今生都無機會對付那賤丫頭。索性上天憐見,給了我一個親手對付那賤丫頭的機會。女兒即將心願得成,父親請不要自責。」
「哎……」張成宇重重的嘆了口氣,「若毅兒能有你一半的懂事就好了。」
張小蝶依舊在笑,「弟弟只管安心修行就好,這些勾心斗角又骯髒又齷齪的事情,有我們替他操心就好。」
時至今日。
一個區區的張家,一個張成宇根本就不再是凌靈與冥幽的對手。
他二人無所顧忌的一路追到了張家,就看到張成宇滿面笑容的走了出來。
一看到他二人,張成宇就笑了,「呵呵,凌靈啊,張伯伯正想去找你呢。」
「伯伯?」
凌靈很是諷刺的嘆著,而後冷聲道︰「不敢,凌靈不敢有你這種伯伯。」
張成宇面色難看,可偏偏他不是這一對男女的對手,何況王妃交代下的事情若是辦砸了,只怕不會有好下場。
這樣想著,張成宇努力的重新擠出笑容,「凌靈啊,伯伯承認,以前做的過了,是伯伯的錯。凌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伯伯也很心痛。你爺爺當日送來的陪嫁之物,張家是說什麼都要歸還給你的。只是這些日子來,張家也發生了很大的變故,你伯伯我是一瞬間看透了世事滄桑。」
「畢竟你我兩家昔日厚交,伯伯想著請你來家中吃頓飯,喝杯酒,我們兩家從此一笑泯恩仇。」
悵然的嘆了口氣,張成宇解釋道︰「我知道凌靈你心里怨恨我們張家,伯伯是怕你不肯來,才出手搶了那錦盒。只要你肯給伯伯一個面子,與張家言和,那錦盒伯伯就還給你。」
冥幽是什麼人,雖然他年紀比凌靈大不上幾歲,可他經歷過的事情,卻不知比凌靈經歷過的要復雜千百倍。
只一瞬間,他就看出張成宇是在欺凌靈年輕。
當下他面色一沉,很是冷漠的喝問著,「怎麼,凌靈不去與你張家言和,這錦盒你還敢不還是怎地?」
他這一問,張成宇當下滿面堆笑道︰「閣下這話說的,這錦盒本就是凌靈的,我這個做伯伯的得多不要臉,才會做那種事。」
「那就把錦盒拿來。」
冥幽喝道。
張成宇苦笑,「罷了,既然凌靈不願意和解,就當伯伯自作多情吧。」
說著,他從懷來取出了錦盒。
甚至為了證明自己並未做手腳,他還當著凌靈與冥幽的面打開了那錦盒。
凌靈不放心的反復以銀針試毒,確認那錦盒真的沒問題後,才伸手取了過來。
自那錦盒落入凌靈的手中,張成宇就始終冷眼瞧著她。
一邊瞧,他一邊在心底詛咒著。
那個賤丫頭,果然狡猾的狠。還好王妃高明,再三告誡自己不要下毒,用銀針檢查不出的迷藥。
還好他沒有擅作主張,換上毒藥,否則真是要把任務搞砸了。
在心里默數著︰一,二,三。
他數到三時,冥幽和凌靈都只覺得意識模糊,任憑他們如何的掙扎,卻也只能相繼在張成宇的獰笑中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