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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在下,蘇雅集(月票加更)

漢子一臉失落地低下頭。

青衣公子說道︰「不過大哥要找的既然是位大人,那不妨去衙門打听打听。」

漢子哭喪著臉道︰「我、我一過去,他們就上前轟我走。」

青衣公子的臉色一變,但還是微笑道︰「大哥不如先同我說說,你為什麼要找那位姚大人。」

「啊?」

他笑道︰「待會雨停了,我也好替大哥去衙門問問看。」

「你真是……」漢子實在想不出什麼詞來,模著腦袋笑道,「菩薩心腸啊!跟姚大人一樣。」

阮思心里咯 一下,差點沒把手里提的那封桂花糕捏碎。

姚鈺,菩薩心腸?

這年頭當菩薩的門檻也太低了吧……

漢子說︰「我是從赤流縣邊上的村子里來的,听說林泉郡今年沒收成,我爹擔心姚大人吃不飽飯。」

他指著地上那個鼓鼓囊囊的麻袋。

「我們家剛收完谷子,我爹就催我給姚大人送一麻袋過來。」

青衣公子皺眉道︰「赤流縣?離林泉郡很遠吧?」

「可不是嗎?我趕著驢子走了一個多月才到,驢子半路上還生了病,好在我是個跟牛一樣結實的。」

他說完後,又怕城里人笑話他,自己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

青衣公子頷首道︰「大哥一路辛苦了。只是不知,大哥為何會特意給姚大人送東西來?」

「姚大人以前在我們縣當縣令,有一回我家的耕牛丟了,我爹帶著我去衙門報案。」

「鄉親們都說,牛是找不回來了,別去衙門找人笑話,說不準還會像以前那樣挨一頓板子。」

「但我爹脾氣倔,說是新來的縣令要是不管,他就把衙門門口的鳴冤鼓給敲爛。」

他說了一大通,終于停下咽了咽口水。

青衣公子聚精會神地听著。

「但我只敲了幾下,縣衙里就有人出來了,說是姚大人讓我進去再說。」

說到這里,漢子樸實的笑臉上溢出感激之情。

「後來呢?」硯心插嘴道,「你家的牛找回來了嗎?」

漢子模了模後腦勺,咧嘴笑道︰「牛是沒找到,但姚大人自己掏錢給我買牛,說是別耽誤了春耕。」

青衣公子點點頭,微笑道︰「果然是位愛民如子的好官。」

阮思的嘴角抽了抽。

姚鈺愛的分明是清廉仁慈的官聲。

前世,她在赤流縣陪姚鈺待了那麼久,早就看透了他在百姓面前親切和善的面目。

有時候連她也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姚鈺。

漢子嘿嘿笑道︰「所以我爹說,讓我一定要在入冬前把糧食送來,免得姚大人那樣的好官挨餓。」

說著,他肚子里發出一串咕嚕咕嚕的聲音。

「哎喲,我這不爭氣的肚子……」

青衣公子吩咐硯心道︰「等雨停了,你先去買點吃的給大哥帶上,我陪大哥去衙門找人。」

「使不得使不得!」漢子忙擺手道,「你們城里的公子哥事多著咧!」

他的肚子又發出陣陣叫聲。

阮思噗嗤一笑,讓金鈴兒打開桂花糕,分給眾人吃。

青衣公子面帶詫異地看著她。

她笑道︰「金秋時節,不止秋雨好,桂花也好。大家枯等無聊,不如一起吃點心賞雨也算雅趣。」

金鈴兒笑吟吟地將桂花糕分了。

硯心笑道︰「公子,還是這位小姐心好。」

青衣公子取了一塊桂花糕,微笑道︰「在下姓蘇,名雅集,本是名游學仕子。」

「小生冒昧,還未請教姑娘姓氏。」

阮思笑道︰「還要報答我這一糕之恩不成?」

外面的雨漸漸停了。

阮思對他略微一頷首,拉上金鈴兒離開了。

金鈴兒問道︰「小姐剛才把桂花糕分了,要不要先買點別的,再去找姑爺?」

「不必了。」

雨後天青,阮思的心情愉快了不少。

「反正我夫君不喜歡吃。」

「可是,」金鈴兒的眼楮骨碌碌一轉,「小姐不是說給豆子買的嗎?」

阮思振振有詞地說︰「我不過是尋個由頭去找我夫君。要是沒有桂花糕,我直接說想見他也行啊。」

金鈴兒咯咯一笑,突然有點心疼小豆子。

阮思去了林泉大獄,陸伯和她說話的時候,竇一鳴跑出來接她。

「哎?嫂子怎麼來了?快請進吧。」

阮思問道︰「你們家老大呢?」

竇一鳴有些為難,吞吞吐吐地說道︰「老大啊?他、他那邊正審犯人呢,嫂子進去等他吧。」

阮思問陸伯說︰「最近又提來新犯人啊?」

陸伯耿直地搖頭道︰「沒有。」

竇一鳴恨不得把那鍋雞湯倒他頭上。

「好了,我先回去了。」阮思笑道,「晚上早點回來,我給你們買些醬牛肉去。」

竇一鳴有些心虛地模了模後腦勺。

阮思又笑道︰「別告訴你家老大我來過。」

他徹底傻住了。

「我嫂子這是怎麼了,該不會等著興師問罪吧?」

要是他不小心把老大坑了,老大被嫂子收拾,他就等著被老大剝皮抽筋吧。

陸伯抱手坐在爐子邊,感慨道︰「你們這些小孩子,一點都不懂女人的心思啊。」

竇一鳴哼了一聲道︰「你一個萬年老光棍懂什麼?」

他看陸伯痴痴傻傻的,又落魄又可憐。

要是他成過親,他媳婦怎麼會放他跑大牢門口熬雞湯來了?

晏瀛洲的確在審人。

不過他審的是暗牢里關的那位斷腸人。

他特意開了牢門,將斷腸人提到了刑室里。

「十三年前,」晏瀛洲提醒他道,「你被晏牧追捕時,逃亡路上遇到鏢隊被劫,可還記得?」

里面的人冷哼一聲道︰「我便是因此失手被擒的,又怎麼能忘?」

晏牧幫阮堂英護鏢的時候,斷腸人想趁機偷襲,結果晏牧,反被二人聯手制服。

「那個鏢頭給你留下的那道疤還在麼?」

晏瀛洲盯著對面的男子,故意提醒道︰「就是左邊小月復上那道刀疤。」

斷腸人道︰「一道疤算得了什麼?」

「好了?」晏瀛洲冷笑道,「你當日便因這一刀敗下陣來,可還記得那個鏢頭是什麼人?」

「揚威鏢局的。」

「我去揚威鏢局問過,有兩個鏢頭都說砍傷了你,一個赤面長須,一個豹頭環眼,你說是哪一個?」

斷腸人緩緩道︰「十幾年前的事,我怎麼可能記得那麼清楚?怕是混戰中兩個都有份。」

晏瀛洲沉默了片刻,命人重新將他關回去。

「蠢物。」他勾唇一笑,「你以為關公張飛一起戰你麼?」

斷腸人愣住了。

晏瀛洲冷冷笑道︰「我岳父用的是劍,而且,最後一擊是我爹給你的。」

「在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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