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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行

百姓們一陣驚訝,齊棣生生被惡狗在胳膊上啃了幾口。

血留滿了齊棣身上的雜花補子。

莫贈緊握拳頭,將手指嵌進了手心中。

他在自責。

這又怎能是他能左右的事情?

「齊棣又在假惺惺什麼?他又在假惺惺什麼!」陀滿森瞪著莫贈,那種恨意正將莫贈的靈魂撕扯。

定鼎台下的齊棣已經王成他們護著,而狗是皇宮的狗,只能擋著不讓咬到齊棣。

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王城他們剛好將漠北王的頭顱圍住。

像是在堅守著漠北最後一絲尊嚴。

唯徐氏仿佛世間最高貴的人,她勾唇冷笑道︰「汴唐才最假情假意,十幾年前那場瘟疫是魏家做的,幾年前的圍剿也是魏家故意將軍隊引去引入那處蒼涼地帶,你們這些人啊!你們這些假情假意的東西!」

「唯徐王妃,您是瘋了嗎?不能因為我在此處當施領者,您就故意針對魏家。」魏延成雙手打開,奇怪問道。

身下的百姓們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大喊道:「趕走漠北賊寇!趕走漠北賊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唯徐氏急促的撓著頭發,跳入瘋狗群中一把抱住了漠北王的頭顱,她低聲兒道︰「阿修哥,你半輩子都在擁護這個你口中的好皇帝,而現在呢?汴唐人一直將咱們當成賊寇,你醒醒,看看這慘絕人寰的世道。

魏家將我囚禁了十年之久,你們威脅漠北,讓漠北什麼都听你們的,漠北百年為汴唐,自前朝覆沒後,你前怕狼後怕虎,所有罪名自己扛著守著,汴唐這群孫子不懂,他們不懂啊!」

她越說聲音越大,那淒慘叫聲一直在眾人耳邊盤旋。

陀滿森還在掙月兌著自己身上的繩索,唯徐芊芊背著身子捂緊了耳朵。

她驚恐的雙眸還是闖進了莫贈的眼楮。

「齊棣,你維護漠北犯人的軀體,是有罪的。」魏延成蹲在定鼎台上,仿佛看熱鬧般突然嚴肅道︰「還不快上來!她已經瘋了!說話口無遮攔甚至毫無章法!」

齊棣眼尾掃了一下魏延成,他身邊的彪形大漢道︰「少卿大人前幾日剿暗妓一事時傷到了腿,您來的最近請您來幫一把,我們在這里守著惡狗。可是缺一人少卿大人的安全就不能保證了。」,,

「汪汪汪!」

瘋狗加惡狗,看到活人更為興奮。

王成他們奮力頂著,突然一只惡狗險些闖進了里面。

魏延成卻很享受瘋狗咬人。

唯徐氏將漠北王頭上的黑曜石拿下來,說道︰「這顆黑曜石鏈子,是那個叫溫望舒的女人送的,你說她是你姐姐,是你一生守護的同門師姐,你為溫望舒做了那麼多事情,就連她死去的孩子都找到了,可是她又能給你什麼?到頭來不還是我在你身邊!」

她尖叫著將手中黑曜石扔到身邊的火盆中,她緩緩起身,像一具殘尸一般走向齊棣。

唯徐氏突然趴到齊棣的耳邊說著什麼,魏延成拿起弓箭,狠狠的朝唯徐氏射去。

唯徐氏身子立馬軟在了齊棣的身上。

他恍惚著面容,茫然的看向魏延成。

「聖旨,唯徐氏不听管教,當即處死。」

「母妃,母妃,母妃不可能,那個人不是母妃,母妃怎麼會死呢?說好的帶我游遍汴唐,怎麼就說話不算數呢?」

他早已潰不成聲。

莫贈緊緊抱著陀滿森,捂住了他的眼楮。

陀滿森突然咬住了莫贈的手,莫贈倒吸一口涼氣,輕抿著唇。陀滿森才七歲的時候,唯徐氏就不在漠北了。

他經常問︰「為何母妃還沒有回來?」

唯徐芊芊模著他的頭,安慰道︰「母妃來信,等到她游遍汴唐,就帶我們一起雲游天下。」

陀滿森期待極了,直到期待到現在,陀滿森甚至還是期待的。

甚至,不信定鼎台下的紅衣女子,是自己的母親。

那個女人和記憶中的怎麼不一樣?

好像白了許多,也好像瘦弱了,面色老了。

唯徐芊芊一震,緩緩將頭轉過去。

紅衣女子背後頂著三把根根入骨的利劍,猛然抽出一根抹像了自己的脖子,她已經沒有了生息。

「她同你說的什麼?」魏延成笑道。

齊棣扯著嘴角,回道︰「魏家當誅。」

在這殘忍的強者時代,似乎沒有任何人憐憫任何人。

那汴唐深處的惡狼撕扯著腐尸,只啃著人的內髒。

「陀滿森,你振作起來,漠北的大臣主力還沒有死,各部落的首領都還在,定鼎台一事已經結束了,如果讓別人發現你們不在府上,後果將不堪設想。我們還有時間,我們還有時間將這個狗皇帝推下去!你振作啊!」莫贈哭啞了嗓子,陀滿森口中腥咸,是淚水,夾雜著莫贈的血液。

他的口緩緩松開莫贈,輕輕倒在莫贈的腰間,目中已經沒有了少年應該有的光亮。

他是麻木的,也是痛苦的。

「我只有你和阿姐了。」

陀滿森眼角垂下了一滴豆大的淚水,莫贈一怔,攬住了他的頭。

陀滿森滿意的閉上了眼楮。

定鼎台下的狼藉被收拾干淨了,那些聞到血腥味兒就激動的惡狗,齊棣下令,被王成他們一一斬殺。

原因是因為惡狗傷了大理寺少卿。

齊棣兩只胳膊,血肉模糊的不成樣子,他站在定鼎台上望去漠北方向,深深的表達著自己對漠北子民的愧疚。

本有說有笑的大臣們,也都站了起身。

遠遠看去,齊棣就像這個世間的主宰者,冷漠,高貴。

他蔑視所有人,甚至蔑視皇室最高的主宰者。

陳冀文望著齊棣,眼中早已沒了敵意。

齊棣做的已經夠多了。

齊棣回到了家中。

他沒有包扎自己的傷。

屋外還在慶祝漠北王之死,而齊府儼然成了另一副蒼涼的氣氛。

齊元正在涼亭上喂魚,他看到齊棣招招手,「如何?今日可還順利?」

齊棣點點頭,想要開啟干裂的喉嚨卻被什麼生生掐著。

那種窒息的感覺,令人喘不過氣來。

齊元這才看清了齊棣手臂上的鮮血,與傷口。

「這是怎麼回事!快叫大夫!」

齊棣最終撐不住迷糊的眼神,軟在了齊元身上。

「少爺今日不小心落入了惡狗群,受到了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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